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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路遇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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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传宗还有一天就要离开上庆县了。所有的事情和案件他都处理好了,剩下的交给知府伍正善后。本来涉案的贪官却要亲自处理案件,这真是天大的讽刺,可是在大梁国,这是很普通的事情。

    朱传宗感到很不可思议,可是吴思远道:“这就是现实,也是对百姓最有利的结果。如果为了情感的宣泄,让百姓洙尽贪官的愿望得到满足。可是那样你能保证新来的官员不贪吗?不仅不能,而且一般来的都是贪官。新官上任,油水没足,自然贪的更利害,所以还是不赶尽杀绝的好。”

    朱传宗道:“我就不是贪官。怎么说没有清官呢?”

    吴思远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摇头摇头,心想:“你怎么当上官的还不知道?”

    可是见他还很愚钝,也不当面说破。

    岳一鸣案子就算告一段落了。可是冤枉岳一鸣杀人的那具无名女尸的却成了一个无头公案。既然这女尸不是岳夫人,那么是谁呢?

    可是因为时间久了,加上原来故意诬陷岳一鸣杀人,记录的卷宗也准确,而且还有一天时间朱传宗就要走了,看来朱传宗只要放弃破这个案子了。

    朱传宗对吴思远叹道:“看来人间的事情没有完美的,我要带着一点遗憾离开要这里了。可是关系到一个人的生命啊!我不能破案,真是心里不安。要是我有审鬼的本事就好了。就能帮她报仇。”

    吴思远道:“虽然还有一天,也未必不能破案,我们尽最后一点力吧!但凡杀人的案子,都有鬼魂含冤,希望他们能保佑我们替她报仇。”

    吴思远派人在尸体发现处附近的地方张贴告示,说巡按大人要在夜里审无头女尸案。敲锣打鼓的让衙役们去宣扬。

    朱传宗有些不解,道:“我不明白,这能破案吗?”

    吴思远道:“你不是要夜里审鬼破案吗?正好给你施展才能的机会。”

    朱传宗摸不着头脑,加上岳可人和他说了要照顾父亲,不能随他去京师,和他约定三年之约,三年之后再见。朱传宗对于她要照顾家庭的想法,很是钦佩,她是善良又美丽的好姑娘,她既然有这样的心,也不好勉强,虽然朱传宗也支持她这么做,可是要分开,心里也是难受不已。

    朱传宗回想起自从恢复记忆以来的种种事情,在府衙孤坐到半夜。而暖云和小郁自从和他来到外面之后,觉得对朱传宗越来越不了解,见他头一次这样呆呆的,在想事情,也不敢打扰。

    可是爱情这东西越是不了解,越是神秘,反而效果越好,二个丫头这些日子来,算是被冷落了,可是她们却觉得朱传宗有了男子汉的气概,对他越发喜爱了。

    直到半夜,吴思远吩咐张灯,把衙门照的通亮,请朱传宗去断案,朱传宗才醒过味来。

    朱传宗道:“没有犯人,我怎么审?难道真要审鬼吗?”

    吴思远笑道:“这是半夜,外面有几个来看您办案的百姓。我怀疑他们当中就有杀人犯。”

    朱传宗略一思索,便笑道:“我明白了。能不能破案,就看上天的安排了。”

    朱传宗来到堂上,衙役们都睡眼朦胧,心想:“一个疑犯都没有,钦差大人这是怎么审啊?”

    朱传宗一拍惊堂木,吩咐关了衙门,然后把十个来看热闹的人逮住,仔细一审问,有一人说他是被同伴拉来看热闹的,那人答应给他好处。

    二人家离这里很远,是特意来的,其余人等,都是家在附近,又都是闲人,所以来看热闹。

    朱传宗细一审问那人,略一动刑,那人便招了,果然那女尸是他杀的。他心中有鬼,想知道案情,所以前来看热闹,没想到自投罗网。

    朱传宗卷宗记下来,请下任知县来具体断这个案子,这时候已经到了天明。吴思远等人已经准备好了行囊,任何人都不知道朱传宗走的消息,一行人便上路了。

    朱传宗在车上频频回头,吴思远笑道:“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你走的消息。伍知府知道你要走了,心里一定会高兴的,前来送行的话,也会兴高采烈。还有那些百姓,都当你当青天在世,也会夹道欢迎。可是这些虚名,有什么用呢?做事情无愧于心,不求所得,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朱传宗道:“我不在乎这些个虚名。”

    心中惆怅,心想:“昨天是见她最后一面吗?”

    众人来到了城外送行的长亭处,正是夏日,清晨微风送爽,一个女子在微风中站立,姿态曼妙无比,正是岳可人。

    朱传宗惊喜地走上前去,道:“我以为你不知道我走呢!”

    其余众人识趣,打了一个招呼,便去前面路上等去了。

    岳可人温柔地望着朱传宗,目光中含着万般深情,道:“少爷,我不能跟你去了。可是在我心里,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朱传宗小心翼翼地抓住她的玉手,道:“真的?”

    岳可人含羞轻轻点头。

    朱传宗道:“那三年之后,你可要找我去啊!可别忘了。”

    岳可人道:“不会了。海枯石烂,此心不变。”

    朱传宗高兴不已,轻轻把她拥入怀里。二人情意绵绵,可惜终究要分别,眼看日已上头,天气越来越热。朱传宗叹道:“可惜我要走了,他们恐怕等的心焦了。”

    岳可人拿出一把伞,道:“少爷,这把伞你拿着,算是我送你的礼物吧!”

    朱传宗笑了笑,道:“不用,我跑几步就能做进车里了。你还是留着吧,你还要顶着太阳回家呢!你们女孩子皮薄,怕晒。”

    朱传宗爽朗一笑,忽然在岳可人脸上亲了一下,然后飞快地跑开了。

    朱传宗跑了很远,远远地向岳可人挥手,慢慢追上马车,渐渐消失在岳可人的视野当中。

    岳可人无力地放下伞,心中满是伤情,叹道:“少爷,我不在你身边,希望你一切都好。”

    岳可人却忘记了,情人之间,有不能送伞的风俗,送伞送“散”不是要分开吗?

    朱传宗替岳一鸣洗清了杀妻案之后,和吴思远等人便往京师赶。这次回去,朱传宗虽然和岳可人这个美人儿分开了,但是再见可期,也就伤感了一会儿,破了案子,心情畅快的缘故,一路上看见风景美妙的地方,便停下来观看,虽然有命令在身,不能多耽搁,但也看了不少风景。

    朱传宗原本是天上神仙,没有离别之苦,如今和岳可人分开了,感到了生离死别的普通人的感情,有时想起来,也觉得难过,不过暖云和小郁在他身边,回家又能见到仪态万方的姐姐和万种风情的嫂子,难过一会儿,也就不在意了。

    这天朱传宗一行人来到了京师的近郊,离京师将近三十里的华表县。眼看就要到家了,众人心中一片温暖,他们正在急着赶路,忽然只见前面一阵骚乱,听见有人叫喊抓贼等等的声音,一会儿一群人追赶着就朝这边过来了。

    房中席见了,早就吩咐护卫们拿出刀剑防备,到近前只见十多个衙役拿着刀棍在追三个拿着菜刀的大汉。

    可能三个大汉勇猛的缘故,衙役们不敢近身,只想把三个人打倒,才好擒拿他们。

    房中席骂道:“真给官府丢脸。”

    让三个护卫上前,把三个大汉擒住了,交给那些衙役。

    这时候朱传宗出了轿子,问是什么事,一个衙役的班头道:“大人,这三个劫匪一天之内,当街明目张胆抢劫了三起案子,真是太嚣张了,简直不把我们官府放在眼里啊!多亏大人的护卫帮了我们的大忙。真是多谢了。”

    朱传宗懒洋洋地道:“不用客气,在京师近地,还有这样胆大的土匪,真是岂有此理。他们抢了多少银子啊?”

    班头道:“这个……还没问呢!我去问问。”

    房中席带三人过来,踢打了几下,道:“快回大人的话,你们抢了多少银子?”

    一个汉子哭丧着脸道:“第一次抢的是一个老太太,身上只有十文钱。第二次拦住的是一个书生,看他没钱,就抢了一本书想拿回家给小孩看看。第三次抢的是一个妇人,把她的首饰抢了,谁知道都是假的,只换了一百文钱。我们需要一两银子才能够回家乡的盘缠。没办法只能再抢。就被大人们给拿住了。”

    朱传宗脸上变色,道:“什么?你们只抢了一两银子不到?”

    三人哭丧着脸,你一句,我一句地道:“如果能抢到一两银子,我们就不再抢了。”

    “实在是想家心切,这才出此下策啊!”

    “赵老四,都怪你出的这个馊主意。”

    朱传宗道:“你们是哪里人,为什么来到华表县?如果说实话的话,我也许能为你们说说情,轻判你们一点。”

    一个汉子道:“我叫赵老四,这是张老五,他是钱老六。我们三人是晋锦省陇中府梧桐县丘子沟人。在这里修桥,眼看将近两年了,可是一分工钱也没拿到,所以便想回乡。可是没有盘缠,所以出此下策,想抢些回乡的路费。只要一两银子,我们三个就能回家了。”

    朱传宗道:“胡说,你们既然是修桥的工匠,怎么会被银子呢?分明是想拦路抢劫,却想出这个借口来糊弄本官,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三人急忙叩头说没有骗人,的确是实情。

    这时候吴思远来到朱传宗身边,在他耳边道:“他们说的是实情。这些工匠们,一年到头辛苦一年,一分银子没得到,也是常有的事情。既然他们没抢到多少钱,也没有伤人,我们说个情,放了他们如何?这些华表县的衙役是想抓人贪功罢了。”

    朱传宗听了吴思远的话,脸上色变,道:“这三个犯人我要擒回京师审问。”

    不容那些衙役再说。让吴思远开了凭据给他们,便带着三人上路了。

    三人都是穷苦的农民出身,也不知道要被带到什么地方,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心中后悔极了。

    朱传宗一行人回到京师盛京,先派人快马去朱府报信了。等到朱传宗到了家门口,早见到嫂子华采云和姐姐朱水月率领府里的人在门口迎接他。

    朱传宗下了马车,喊道:“嫂子,姐姐,我回来了。”

    华采云凤目泛起泪光,摸着朱传宗的头道:“高了,也瘦了。”

    华采云是朱府的当家人,一向威严泼辣,几时有过这样的时候,众人都看呆了。

    朱水月原本也很激动,不过看见华采云失态,反而镇定下来,笑道:“我的好嫂子,宝儿不是回来了吗?看把你惦记的。现在他回来了,还有什么伤心的啊!太太和老太君都在里面等的急了。”

    华采云这才笑道:“看我光顾着自己高兴,把她们忘了。好弟弟,咱们快去看你母亲和祖母吧!她们每天总是唠叨着你,这回你回来了,她们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朱传宗原本对她们并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甚至有些怕见她们,可是他在外面历练了一番之后,知道了亲情的宝贵,只有亲人才对你不离不弃,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她们也会帮你的。所以听了她们这么惦记他,心里也是感动。

    朱传宗三步并做两步,来到老太君的住所,一进门就扑倒在朱夫人的脚下,道:“太太,不孝儿回来了。”

    然后又扑在老太君脚小,道:“祖母,我回来了,您老好吗?”

    朱夫人眼里含泪,急忙用手帕抹泪,老太君久经悲欢离合,见多识广,却不流泪,高兴地摸着朱传宗的头,道:“好孩子,回来就好。越来越有出息了。”

    盯着朱传宗,越看越爱。

    华采云笑道:“太太,看您,老太君都没哭,大喜的日子,您哭什么?不过宝弟弟头一次出远门,这次回来,也真是让人高兴。”

    朱水月道:“嫂子,你还劝太太呢!抹眼泪的人,头一个就是你啊!”

    华采云道:“臭丫头,你胡说,我哪里那么不堪了。”

    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他们都为了哄朱夫人和老太君高兴,让朱传宗说了一些笑话,一会儿,还是老太君道:“宝儿这次远道回来,还是先去休息吧!不用陪我这个老东西了。人一老,就没趣了。你们年轻人聊的投机,还是你们去吧!”

    丫环上来扶老太君回房,朱传宗向朱夫人告辞,也回房去休息了。

    朱传宗回到他的房间,四季一个个都前来问这问那,嘘寒问暖,一时房里也很热闹。

    闹了一阵,四季怕朱传宗和暖云和小郁一路劳累,便让他们休息。

    暖云和小郁坐了一路的车,也真累了,便去休息,让春风照顾朱传宗休息。

    朱传宗在天上的一些记忆没有失去,平时修炼在天上的一些口诀,虽然没有炼成什么道行,但是身体却很结实,精神也很充沛,他躺在床上,一点也不困,便和春风拉家常。

    朱传宗问了一些府里的事情,见春风巧笑倩兮,说故事说得津津有味,和她们分别久了,开始还有些拘束,等一会儿熟络起来,见她眉目传情,不由心动起来。

    朱传宗先是握着春风的小手,过了一会儿,见她虽然害羞,但没有不悦的意思,便拉住她,往怀里扯,吻上她的香唇,道:“好香的小嘴,让我尝尝味道。”

    春风满面通红,又喜又怕,嘟囔道:“看人进来,少爷,别这样。”

    欲待拒绝,可是浑身酥软,有种异样的感觉,神志也渐渐模糊。

    朱传宗这次出门,回来之后,眼界大开,不再是昔日那个少年了,他浑身自然而然带着一股威严。原本春风就对她的少爷有好感,此刻见少爷越发有男子汉的气概,更是又爱又惧,朱传宗略一动强,春风便臣服在他身下。

    朱传宗在外面勾心斗角,紧张激烈的环境下,根本没有谈情说爱的心情,一回到家里,感觉说不出的安定,再见到各个美人风姿绰约,风光旖旎,心思便活动起来。

    朱传宗和春风共赴云雨,男贪女爱,好不快活。

    事毕之后,朱传宗本想搂着春风说话,可是春风害怕有人进来,哀求道:“少爷,您就饶了我吧!要是外面进来人,我还有脸活吗?”

    朱传宗道:“谁进来又如何?难道还敢管我的事情吗?”

    春风见朱传宗威严的样子,和以前很不一样,心中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伏在他的怀里,脸埋了进去,道:“少爷你真坏,我不求别的,只求你别忘了我,别有了夫人之后,把我赶走。让我服侍你一辈子,当你的丫头就行。”

    朱传宗料不到她说出这话来,道:“平时看你总是欢欢喜喜的,怎么这时候说这样难过的话!”

    春风道:“我模样是丫头里最平庸的,既然少爷肯看上我,是我的福气,可是我怕以后会被你赶走。”

    朱传宗笑道:“你放心好了,我永远不让你们离开我。你们这些丫头,我一个也舍不得。”

    春风笑道:“就怕你娶了一个厉害的夫人,就由不得你了。”

    朱传宗道:“这样的人我大不了不娶就是了。难道我还娶不到贤良淑德的?”

    春风道:“也是,少爷越来越厉害,看以后谁家的小姐能匹配上你,说不定要公主呢!”

    朱传宗道:“别乱说。公主不一定好看,我才不要呢!对了,皇宫很好看吗?我还没去过呢!”

    春风笑道:“少爷,你忘记了。老太君带你去过很多次呢!”

    朱传宗道:“我不记得了。”

    春风和朱传宗聊了一会儿,渐渐回过味来,便起身穿上衣服,道:“晚上还有宴会呢!少爷,你还是睡一会儿吧!”

    朱传宗回到朱家的消息早被朝廷中的大臣们知道了,一些和朱佑继交好的大臣和工部的官员都前来道喜。

    晚上盛大的宴会开始了。朱府道贺的人络绎不绝,大门外车水马龙,朱传宗以前对这些事见惯不怪,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可是看这么多官员都带来了价值不菲的金银珠宝,字画古董,心想:“这些不是变相的贿赂吗?以前不觉得,以为很正常呢!现在看来,我们家这么有钱,原来都是贪来的啊!”

    朱传宗有些不高兴,回头想找人说话,见他出去办案带回来的王大牛,一脸痴呆样,看什么都觉得新鲜,便叫他过来,道:“大牛,你到我们家还习惯吗?”

    王大牛道:“别的还好,就是上厕所有些不习惯。”

    朱传宗奇道:“怎么了?”

    王大牛嗫嚅道:“你们家厕所修的比我们家房子还好,我不敢去。”

    朱传宗笑骂道:“真没出息。”

    王大牛道:“我是笨嘛!少爷,我求您一件事。您要是答应了,以后我一定报答您。”

    朱传宗心想:“这么快就想媳妇了。”

    道:“你说来听听吧!”

    王大牛道:“那三个强盗都是穷苦人,家里都有老人孩子,白干活干了快两年,一文钱没拿到,思家心切,所以才去抢劫的,您就饶了他们,行吗?大牛给您磕头。”

    说完跪下来使劲磕头。

    朱传宗一愣,道:“你起来,我答应你就是了。”

    王大牛道:“少爷心地真好,我一辈子都为您效力,就算死了也甘心。”

    这时候宴会开始了,下人请朱传宗出去见客。

    大厅里摆了几十桌酒席。朝廷里的大官在内廷摆了一桌。

    朱传宗虽然是朱家的少爷,但有他父亲在,他便坐在下面比较靠后的位置。挨着工部郎中吕伯冰。

    吕伯冰能说会道,有这个机会,便拼命巴结朱传宗。

    朱传宗道:“吕大人为官多年,什么事情都知道,我有些事情不懂,还想请教,不知道能否赐告。”

    吕伯冰听了大喜,哈哈笑道:“公子客气了,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尽管问,别的我不行,就是这些官场上的一些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

    朱传宗道:“听说修桥修路,还有一些朝廷的一些工程,都欠着钱,有这回事吗?难道朝廷还没钱,还要欠账吗?”

    吕伯冰心想:“都说朱少爷聪明过人,原来还是年轻,这点事情也不知道。”

    不过怕朱传宗问的可不是这么简单,便卖弄起来,道:“这里面道道可多了。有些工程,工部的款项拨到地方,他们先拿去放债,多压一日便能多得一些银子,所以这款项是越晚给越好。而且那些得到工程的商人,为了早点拿到银子,便会给掌管钱财的官员塞钱,所以何乐而不为呢?”

    朱传宗道:“原来是这样啊!”

    吕伯冰道:“这只是一种,有些得到工程的商人,上面都有人,底下的官员也不敢得罪,不敢不给钱。这些商人狠着呢,先让那些工匠干上一两年,说等到工程完了给钱,可是等到工程完了,便推说朝廷给的钱没到手,那些人便白干了。”

    朱传宗愣了,气地干瞪眼,道:“那些小钱他们也诬赖去了?”

    吕伯冰笑道:“小钱?那可多着呢!我给你算算。一个工程,如果工匠和劳工的工钱算是一年十两,一般一个工程也得几万人吧?那是多少钱?”

    朱传宗呆了。

    吕伯冰洋洋得意,道:“不过当官的才不白痴呢!让他们赚那么多的钱去?”

    朱传宗道:“愿闻其详。”

    吕伯冰道:“一个工程,预算下来,比如是一百万两银子吧!实际的话,也就六十万两银子就能完工。当然,有些能力大的官员,可以把预算搞到一百二,三十万两银子。然后把工程用五十万两银子包出去。你算算,得了多少好处?”

    说完摸着大肚皮笑了起来。

    朱传宗道:“不可能,你明明说六十万两银子才能完工。你谁五十万两银子能包出去?谁做亏本的生意啊?”

    吕伯冰道:“公子,你忘了啊!工程拿到手之后,除去木料沙土砖石耗费,大概二十万两银子,剩余的四十万两银子可以不给,那些是劳工钱,工程一完就跑人,或者干脆不给了,那些劳工没钱没势,哪里要钱去?五十万两银子包了,还能赚三十万两呢!当然工钱可以给一点,但怎么也可以赚二十多万吧?”

    吕伯冰见朱传宗听愣了,不由得意,笑道:“别看那些商人挣钱多,可是公子你看,我们工部的官员比他们多不少呢!哈哈,我们当官的,还是比那些商人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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