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痴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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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虎入宫做皇上的御前侍卫也已经差不多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来，袁虎还是没能习惯做御前侍卫的日子。不仅没什么人陪他说话，更不能随便走动，每天只是静静的傻傻的站在皇上的寝居门外，唯一能做的，就是随时等着皇上的召唤或吩咐。
皇上每天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呆在养心居的暖阁里，只有偶尔由太监抬着软榻到后花园里四处转转，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袁虎才得以跟着后面走一会，散散心。
就是到了晚上，袁虎也不能随意出宫回到父亲府上。更不用说，想陪着小妹袁月一起在城里四处游玩了。
袁虎曾经私下里找二哥抱怨过，可是二哥袁云却笑着说：“不知道有多少王公子弟想要做这个皇上的御前侍卫而不得呢，你倒还嫌弃上了。”
袁虎不仅嫌弃而且已经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着父亲和二哥来这洛安城了。在章陵县的日子，难道不比在这宫里快活？袁虎现在想念极了自己以前在大哥柱天庄上与庄客们打闹以及与五凤山鲁氏兄弟他们一起喝酒吃肉的日子。
袁虎甚至感到有一丝害怕，要是让他一直这样下去，要不了两年，他就会发疯的。要是有人知道袁虎对于做皇上亲卫这件差事会感到发疯，那么他们肯定会认为袁虎这个人本就是个疯子。
不过，袁虎这种无聊的日子总算是要告一段落了，因为明天，他就要跟随皇上离开皇宫离开洛安城东行去往玉清宫了。
在离洛安城一千六百余里的东州境内，有一座高山，名为玉清山，玉清山里有座玉清宫。五年前有一天，时任右相的萧岸请来了玉清宫的观主方道长，来给皇上炼丹药医病，皇上在服用了方道长的丹药之后，病情便立时见了起色，之后方道长就说服了皇上，请皇上每年入夏后都到玉清宫避暑养病。
皇上第一次去了玉清宫之后，便下旨拔付巨款，把玉清宫连同玉清山里里外外都大大改造了一番，新建了行宫以及数座楼阁。并且花费巨大人力物力修了一条近千里的驰道，方便皇上东行。
袁虎在章陵县老家时就曾听说过玉清宫，人们都说这玉清山是个人间仙境，在他想来，这玉清山总该比宫禁森严的皇宫大内要自由多了吧，而且这一路上也终于可以好好的骑骑马了。
第二天上午，洛安城正阳门外，袁虎就骑着那匹楚玄送给他的浑身雪白的大漠名驹，向父亲和二哥道了别，跟着皇上东行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洛安城，往东州进发了。
已经身为监国的皇三子楚玄率着包括袁岩在内的文武百官在城门外送别了父皇，当他返身再次踏入皇城的那一瞬间，楚玄浑身上下感到了一阵无比的前所未有过的畅意，似乎连呼吸都更自由舒适了起来。
楚玄其实早也猜测到父皇心中默认的继位人十有八九是自已的，虽然父皇还没有正式策立自己为太子，但是当初父皇让他去请袁叔入京又把袁月许配给自己时，他就有六七分把握了。再加上这次父皇让他监国，他就已经把这太子一位视为囊中之物了。在父皇以及老四楚式和萧岸他们不在洛安城的这四五个月时间里，处理政事固然要紧，但更重要的还是借机拉拢人心，尤其是要把萧岸老四一党的人也拉拢几个过来，至于要拉拢的人选，楚玄还没有完全考虑好。不过也不用着急，只要大局稳定，不生出大的乱子来，平稳过渡，那这皇位肯定是非他莫属的。
楚玄当然也有自己的心腹，于是就在皇上离京之后不久，便有心腹来建议楚玄，应该乘着楚式萧岸他们不在洛安城的时候，利用监国之机，把萧岸与楚式一党进行打压，而提拔自己人。但是这些个心腹却不明白楚玄的打算。楚玄知道，那些个官员，不过是些见风使舵毫无忠信可言的家伙，谁能保他们高官厚禄，谁就是他们的主人。一味的打压他们，只会让他们与萧岸老四更结同心而已。只有给他们好处，他们自然就会明白，哪家主人才是他们将来的依靠。所以楚式非但没有打压老四萧岸一党，反而时时给以重用。
对于楚玄这种做法，袁云和袁岩父子二人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袁岩也知道皇三子楚玄应该就是将来的皇上了，他甚至已经想好了，等将来楚玄即了皇位，他便要辞官退隐，什么左相右相以及国丈的，他都无所谓。这十多年来，袁岩已然乐于过上清静自在的生活，而更主要的是，袁岩知道，在自己退隐后，袁云会接替他的。
袁云现在虽然还只是个政事堂行走的虚职，但却能接触到朝中最核心的机密要事，而且这段时间来，袁岩早已看出，自己这个最为聪明能干的儿子，处理政事那也是面面俱到，对于很多事情都有独到见解并能入木三分。所以袁岩现在的事务实际上大多都是由袁云在处理。而一众前来汇报事务的官员们，进出几次后，便都知道袁老爷子不喜欢理事，虽然袁云不过是副手，但是他们都知道袁家与楚玄及皇上的关系，于是这些个官员们便渐渐有事都先去找袁云，袁老爷子倒也乐得自在。
袁云对于高官权势虽无偏好，但也不反对，每日见到那些个官职比自已大得多的官员极力讨好的嘴脸，袁云心中倒也会生出些许得意来。好在袁云知道分寸，不至于得意忘了形，这反倒还让那些个官员觉得他平易近人好打交道。
袁云并不是个好高骛远之人，但是他也知道，照此下去，将来的自己，只怕前程不可限量。
自从皇上离京之后，左相萧岸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虽然整个政事堂只有袁氏父子二人理事，但是袁云却一点也不觉得忙乱，甚至一天内，他还能抽出不少空闲时间来。
就在皇上离京后的第七天，这一天晌午，袁云带着几份刚刚由监国楚玄批复了的折子回到政事堂西院，当他刚走到院门口时，便看到了伍友。
伍友是专程来找袁云的。
自从上次两人一起在庆德殿里为皇后的寿宴琴瑟合奏之后，这几天来，他两人还是头一回见面。
“伍友兄。”袁云上前打了招呼。
伍友道：“老弟，能否随我去个地方？”
袁云有些疑惑，问道：“伍友兄，有何事？”
伍友不答只道：“你随我一去便知，不远，就在宫内。”
袁云这会也无其他事情，又见伍友相请，心下不知道何事，便先进去把折子交给了父亲，然后重新走了出来。
伍友便带着袁云出了政事堂，两人穿过几重宫殿，走过数条庭廊，却径直到了皇宫后花园里，来到了一座庭院外，袁云看时，正是梅园。
伍友道：“到了。”
袁云此时心中已然猜到了些许缘由，但也不好就此转身而走，他驻足了一阵，终究还是跟着伍友进了梅园。
伍友带着袁云走过石径，穿过假山，来到了一座凉亭下。
梅园内的那座凉亭上，这会背对着袁云坐着一个人，袁云虽然未能看到那人的面容，但是他已经知道是谁了。
伍友这会也停下脚步，脸上有些尴尬的神情，道：“袁云兄弟，我也是实在推脱不过，又见这几日来公主郁郁不欢，这才答应公主把你带了来。”
袁云见伍友有些歉意的表情，笑道：“伍兄，不必在意。”
伍友报以感激的微笑，颇有些含意的看了一眼袁云后便识趣的退出了庭院。
袁云自从前几天回绝了皇上说亲之事，便再也没见过楚宁，他也没想到楚宁会找他相见。袁云倒觉得有些心怀愧疚，但还是信步往凉亭走了上去。
“参见公主。”袁云走到亭前道。
“上来坐吧。”楚宁缓缓转过身来，她的语气很平静也很随和，那神态似乎与她的年纪并不相符。
袁云稍加思索，还是上了凉亭，就于公主斜对面靠着凉亭最外沿坐了。袁云看了一眼楚宁，见公主并无什么异样，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也没了往日的神彩。袁云心下也不免生起一丝愧意。袁云等了好一阵，才听见楚宁开口道：“你知道那首韩仙曲背后的故事嘛？”
“知道。”袁云道。
“如果我是当年魏国那位公主，你会怎么办？”楚宁问道。
“袁云不才，也愿学先人风骨。只是，我知您亦非彼时公主。”袁云道。
“她很美吧？她叫什么名字？”楚宁道。
“她叫欧阳玉仙，她之美比不上公主。”袁云这话并无多少虚假之意，如若单论相貌，欧阳玉仙与楚宁公主实在难分高下。
公主沉默了一阵，道：“我愿嫁你为妻，你愿与她悔婚约嘛？”
袁云也没有想到楚宁会这般直接，但是这种事情还是当断则断，便道：“在下与她早已订下婚约，再者，我此生亦只愿与她白首到老。公主之情，袁云只能来世再报。”
楚宁听了，又沉默了起来。
袁云见状，便起身要告辞，公主忽然道：“你能不能为我再奏一曲？”
袁云见楚宁那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稍微迟疑，还是移身到了亭中琴前坐了下去，稍想了一下，便抚起琴来，哪知刚抚了几下，楚宁却打断了，“不，我想听韩仙曲。”
袁云便重新抚琴奏了起来。
袁云并没有弹完，甚至只弹了不过一节而已，楚宁却已然站起身，也不再开口，就下了凉亭，径直出了庭院。当楚宁在跨出庭院的那一刻，无声的两行泪珠就流了下来。
整个梅园内只剩下袁云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凉亭琴前。
这时，伍友摇着头叹着气走了进来。来到了凉亭上，坐了下来，看了一眼袁云，叹道：“唉，也是痴情的人。”
袁虎入宫做皇上的御前侍卫也已经差不多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来，袁虎还是没能习惯做御前侍卫的日子。不仅没什么人陪他说话，更不能随便走动，每天只是静静的傻傻的站在皇上的寝居门外，唯一能做的，就是随时等着皇上的召唤或吩咐。
皇上每天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呆在养心居的暖阁里，只有偶尔由太监抬着软榻到后花园里四处转转，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袁虎才得以跟着后面走一会，散散心。
就是到了晚上，袁虎也不能随意出宫回到父亲府上。更不用说，想陪着小妹袁月一起在城里四处游玩了。
袁虎曾经私下里找二哥抱怨过，可是二哥袁云却笑着说：“不知道有多少王公子弟想要做这个皇上的御前侍卫而不得呢，你倒还嫌弃上了。”
袁虎不仅嫌弃而且已经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着父亲和二哥来这洛安城了。在章陵县的日子，难道不比在这宫里快活？袁虎现在想念极了自己以前在大哥柱天庄上与庄客们打闹以及与五凤山鲁氏兄弟他们一起喝酒吃肉的日子。
袁虎甚至感到有一丝害怕，要是让他一直这样下去，要不了两年，他就会发疯的。要是有人知道袁虎对于做皇上亲卫这件差事会感到发疯，那么他们肯定会认为袁虎这个人本就是个疯子。
不过，袁虎这种无聊的日子总算是要告一段落了，因为明天，他就要跟随皇上离开皇宫离开洛安城东行去往玉清宫了。
在离洛安城一千六百余里的东州境内，有一座高山，名为玉清山，玉清山里有座玉清宫。五年前有一天，时任右相的萧岸请来了玉清宫的观主方道长，来给皇上炼丹药医病，皇上在服用了方道长的丹药之后，病情便立时见了起色，之后方道长就说服了皇上，请皇上每年入夏后都到玉清宫避暑养病。
皇上第一次去了玉清宫之后，便下旨拔付巨款，把玉清宫连同玉清山里里外外都大大改造了一番，新建了行宫以及数座楼阁。并且花费巨大人力物力修了一条近千里的驰道，方便皇上东行。
袁虎在章陵县老家时就曾听说过玉清宫，人们都说这玉清山是个人间仙境，在他想来，这玉清山总该比宫禁森严的皇宫大内要自由多了吧，而且这一路上也终于可以好好的骑骑马了。
第二天上午，洛安城正阳门外，袁虎就骑着那匹楚玄送给他的浑身雪白的大漠名驹，向父亲和二哥道了别，跟着皇上东行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洛安城，往东州进发了。
已经身为监国的皇三子楚玄率着包括袁岩在内的文武百官在城门外送别了父皇，当他返身再次踏入皇城的那一瞬间，楚玄浑身上下感到了一阵无比的前所未有过的畅意，似乎连呼吸都更自由舒适了起来。
楚玄其实早也猜测到父皇心中默认的继位人十有八九是自已的，虽然父皇还没有正式策立自己为太子，但是当初父皇让他去请袁叔入京又把袁月许配给自己时，他就有六七分把握了。再加上这次父皇让他监国，他就已经把这太子一位视为囊中之物了。在父皇以及老四楚式和萧岸他们不在洛安城的这四五个月时间里，处理政事固然要紧，但更重要的还是借机拉拢人心，尤其是要把萧岸老四一党的人也拉拢几个过来，至于要拉拢的人选，楚玄还没有完全考虑好。不过也不用着急，只要大局稳定，不生出大的乱子来，平稳过渡，那这皇位肯定是非他莫属的。
楚玄当然也有自己的心腹，于是就在皇上离京之后不久，便有心腹来建议楚玄，应该乘着楚式萧岸他们不在洛安城的时候，利用监国之机，把萧岸与楚式一党进行打压，而提拔自己人。但是这些个心腹却不明白楚玄的打算。楚玄知道，那些个官员，不过是些见风使舵毫无忠信可言的家伙，谁能保他们高官厚禄，谁就是他们的主人。一味的打压他们，只会让他们与萧岸老四更结同心而已。只有给他们好处，他们自然就会明白，哪家主人才是他们将来的依靠。所以楚式非但没有打压老四萧岸一党，反而时时给以重用。
对于楚玄这种做法，袁云和袁岩父子二人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袁岩也知道皇三子楚玄应该就是将来的皇上了，他甚至已经想好了，等将来楚玄即了皇位，他便要辞官退隐，什么左相右相以及国丈的，他都无所谓。这十多年来，袁岩已然乐于过上清静自在的生活，而更主要的是，袁岩知道，在自己退隐后，袁云会接替他的。
袁云现在虽然还只是个政事堂行走的虚职，但却能接触到朝中最核心的机密要事，而且这段时间来，袁岩早已看出，自己这个最为聪明能干的儿子，处理政事那也是面面俱到，对于很多事情都有独到见解并能入木三分。所以袁岩现在的事务实际上大多都是由袁云在处理。而一众前来汇报事务的官员们，进出几次后，便都知道袁老爷子不喜欢理事，虽然袁云不过是副手，但是他们都知道袁家与楚玄及皇上的关系，于是这些个官员们便渐渐有事都先去找袁云，袁老爷子倒也乐得自在。
袁云对于高官权势虽无偏好，但也不反对，每日见到那些个官职比自已大得多的官员极力讨好的嘴脸，袁云心中倒也会生出些许得意来。好在袁云知道分寸，不至于得意忘了形，这反倒还让那些个官员觉得他平易近人好打交道。
袁云并不是个好高骛远之人，但是他也知道，照此下去，将来的自己，只怕前程不可限量。
自从皇上离京之后，左相萧岸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虽然整个政事堂只有袁氏父子二人理事，但是袁云却一点也不觉得忙乱，甚至一天内，他还能抽出不少空闲时间来。
就在皇上离京后的第七天，这一天晌午，袁云带着几份刚刚由监国楚玄批复了的折子回到政事堂西院，当他刚走到院门口时，便看到了伍友。
伍友是专程来找袁云的。
自从上次两人一起在庆德殿里为皇后的寿宴琴瑟合奏之后，这几天来，他两人还是头一回见面。
“伍友兄。”袁云上前打了招呼。
伍友道：“老弟，能否随我去个地方？”
袁云有些疑惑，问道：“伍友兄，有何事？”
伍友不答只道：“你随我一去便知，不远，就在宫内。”
袁云这会也无其他事情，又见伍友相请，心下不知道何事，便先进去把折子交给了父亲，然后重新走了出来。
伍友便带着袁云出了政事堂，两人穿过几重宫殿，走过数条庭廊，却径直到了皇宫后花园里，来到了一座庭院外，袁云看时，正是梅园。
伍友道：“到了。”
袁云此时心中已然猜到了些许缘由，但也不好就此转身而走，他驻足了一阵，终究还是跟着伍友进了梅园。
伍友带着袁云走过石径，穿过假山，来到了一座凉亭下。
梅园内的那座凉亭上，这会背对着袁云坐着一个人，袁云虽然未能看到那人的面容，但是他已经知道是谁了。
伍友这会也停下脚步，脸上有些尴尬的神情，道：“袁云兄弟，我也是实在推脱不过，又见这几日来公主郁郁不欢，这才答应公主把你带了来。”
袁云见伍友有些歉意的表情，笑道：“伍兄，不必在意。”
伍友报以感激的微笑，颇有些含意的看了一眼袁云后便识趣的退出了庭院。
袁云自从前几天回绝了皇上说亲之事，便再也没见过楚宁，他也没想到楚宁会找他相见。袁云倒觉得有些心怀愧疚，但还是信步往凉亭走了上去。
“参见公主。”袁云走到亭前道。
“上来坐吧。”楚宁缓缓转过身来，她的语气很平静也很随和，那神态似乎与她的年纪并不相符。
袁云稍加思索，还是上了凉亭，就于公主斜对面靠着凉亭最外沿坐了。袁云看了一眼楚宁，见公主并无什么异样，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也没了往日的神彩。袁云心下也不免生起一丝愧意。袁云等了好一阵，才听见楚宁开口道：“你知道那首韩仙曲背后的故事嘛？”
“知道。”袁云道。
“如果我是当年魏国那位公主，你会怎么办？”楚宁问道。
“袁云不才，也愿学先人风骨。只是，我知您亦非彼时公主。”袁云道。
“她很美吧？她叫什么名字？”楚宁道。
“她叫欧阳玉仙，她之美比不上公主。”袁云这话并无多少虚假之意，如若单论相貌，欧阳玉仙与楚宁公主实在难分高下。
公主沉默了一阵，道：“我愿嫁你为妻，你愿与她悔婚约嘛？”
袁云也没有想到楚宁会这般直接，但是这种事情还是当断则断，便道：“在下与她早已订下婚约，再者，我此生亦只愿与她白首到老。公主之情，袁云只能来世再报。”
楚宁听了，又沉默了起来。
袁云见状，便起身要告辞，公主忽然道：“你能不能为我再奏一曲？”
袁云见楚宁那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稍微迟疑，还是移身到了亭中琴前坐了下去，稍想了一下，便抚起琴来，哪知刚抚了几下，楚宁却打断了，“不，我想听韩仙曲。”
袁云便重新抚琴奏了起来。
袁云并没有弹完，甚至只弹了不过一节而已，楚宁却已然站起身，也不再开口，就下了凉亭，径直出了庭院。当楚宁在跨出庭院的那一刻，无声的两行泪珠就流了下来。
整个梅园内只剩下袁云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凉亭琴前。
这时，伍友摇着头叹着气走了进来。来到了凉亭上，坐了下来，看了一眼袁云，叹道：“唉，也是痴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