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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十年寒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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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杨秀才应了李明善之募,当晚,酒足饭饱之后就在客房中歇宿了。

    李明善在二进院子中选了一间大厢房令杨秀才居住,并令府中下人连夜布置停当。次日一早,杨秀才起来梳洗完了,李明善便引着他去看。

    方一进门,见其中十分宽大,分做三间小房,用雕花木屏风隔开。正中便是客厅,摆着一圈茶几、太师椅。

    进入房间里,绕过右手边的屏风便是书房,一张宽大的书画案上放着文房四宝、笔洗、笔架、镇尺等物,案后有一张黄花梨圈椅,靠墙立着一个放满各样书册的大书架,墙上开一扇小轩窗,窗外杂植竹、木、花卉,轩窗下放一张罗汉榻,又有素琴、棋桌、茶台、香炉,一应俱全。左边屏风后乃是卧房,一张小圆桌,四个鼓形木凳,一张黄梨睡榻上帐幔铺陈免不了是绫罗锦缎。

    杨秀才四处细细的看了,不禁喜上眉头,拱手言道:“老员外如此用心,让老朽怎生心安?”

    李明善笑道:“还请老先生尽心。”

    杨秀才亦笑道:“敢不如此?”说毕,二人皆笑。

    不多时,两个丫鬟端来早饭。一碗炖鸽雏,一碗烂猪蹄儿,一盘五个大鲜肉包,三五样爽口小菜,还有一碗烧的烂糊的大米粥,里面少不得放了些饴糖、红枣、银耳、栗子仁儿。

    两个丫鬟把吃食放在卧房的小圆桌上便出去了。李明善道:“塞外之地,没什么时兴菜蔬,还请老先生将就着。”

    杨秀才此时腹中正空,见了这满桌的吃食,早已馋虫涌动,但面色依旧斯文,道:“老员外言重了,这已是极好的了。”

    李明善告辞走了。杨秀才立时坐下来,捧起粥碗咂了一口,顿觉滑腻清甜,甚是好吃,又拿起一个肉包,咬一口,软糯鲜香,汁水四溢,沾到了胡须上,竟也顾不得擦了,三口并作两口将一个大肉包儿吞了进去。但见碗筷翻飞之间,满桌吃食被吃个罄净。杨秀才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望着剩下的半碗粥,似有些意犹未尽。

    吃罢了饭,丫鬟又来收了碗筷杯盘,又奉上香茶,杨秀才呷了一口,觉得唇齿余香,妙不可言,又一连吃了三盅才算尽兴。

    吃完了茶,方坐一坐,忽觉腹中结了气一般,一阵阵顶的难受,遂起身踱至院中,来回走了许久,仍不见好,又回房中在罗汉榻上趴着,约一炷香的功夫,小腹又绞痛起来,忙起身奔至东厕中,慌慌乱乱的拉出一大泡屎,方才好了。

    出了东厕,杨秀才觉得肚子一点不疼了,不禁哑然失笑,暗暗想道:“这不争气的肚子,装了那多诗赋文章也不见怎的,盛这一点好吃食倒平白闹将起来。”回到房中,又唤丫鬟端水盆来,净了手,吩咐请小公子来习字。

    丫鬟应了,又端了水盆自去了。不多时,便引着保儿便到。杨秀才起身迎着。

    保儿进屋时,因门槛太高绊了脚,大大的摔了一个跤,扑在杨秀才脚下,顺势便磕了个头道:“学生拜过老师。”惹得杨秀才大笑起来,脸拧的活像个大肉包。他将保儿抱了起来,放在书案后的圈椅上。然后自书架上取下一册书来。李保儿搭眼一看,是一本《三字经》。这书他早已是读过了的,不过他此时的身份是一个尚未开蒙的孩童,如表现得太过聪慧,无师自通,那岂不要举世皆惊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时,杨秀才摊开书本开始教他识字了。杨秀才念一句,李保儿便跟着念一句。念了约一个时辰,已至中午,丫鬟们又端上午饭来,比之早饭更是丰盛,鸡、鸭、鱼、肉样样俱全。杨秀才收了书用饭,但他此时胃口不佳,拣着样儿的尝了尝,均感油腻,惟有一尾蒸鲤鱼肥嫩嫩的还算清淡,吃了半尾。

    李保儿也由丫鬟伺候着与杨秀才同桌吃了。饭罢,丫鬟自去收拾。杨秀才略感倦乏,便往雅斋去了,焚上香,躺在罗汉榻上小憩。李保儿一个人百无聊赖,便趴在书案上又读起那本《三字经》来。这书他虽读过,却未能成诵。于是趁着这闲工夫默记起来,不多时,便将杨秀才教的那一段记熟了。

    过午时分,杨秀才起了,考他,竟然背了出来,甚是惊异,仍旧教他念。念到未末交申时分,肚儿里又饿的咕咕叫起来。有道是事随心中想,丫鬟十分解人意的端上果品点心,又冲了一壶酽茶,与他垫饥。

    杨秀才坐馆多年,如何遇上过这般尽心的东家,自然倾心教书。老师尽心教,学生用心学,不到半年,李保儿便把这“三、百、千”学的滚瓜烂熟,然后便是《孝经》、《大学》、《中庸》,又约半年,也学的熟了,这期间,他还兼着读了读《琼林》、《增广贤文》两部。“孝、学、庸”之后,就要学《论语》、《孟子》了,这两部较之前所学稍难一些,不过李保儿“天资”甚高,倒也不甚吃力。

    每天日课之后,杨秀才还教一教诗韵格律,馆阁楷体。又半年,读完了“论、孟”,这时,李保儿尚不足六岁。他学习的速度之快在杨秀才看来,虽算不上神童,但也绝对是个上上之才,因此常在李明善面前夸赞。李明善自然喜上心头,每日管待先生的也愈加好了。

    这之后,便要学《诗经》、《周易》、《尚书》、《礼记》、《左传》,合称“五经”。这也即是儒家经典中最核心、最艰涩难懂的部分。读书人中多数都是皓首而不能穷之。更兼“五经”之外,还要读《周礼》、《礼仪》、《公羊》、《谷梁》作为补充,以此,李保儿整日呆在书房中。

    日间功课,老师考校诵书时,不再似从前那般轻松背过了。每有一处想不起,老师便用手中戒尺打一下手心,一天到晚,左手常肿的像小馒头一般,晚间还要忍着痛学诗格、学书法。以致在做梦之时还在温书。至此方知十年寒窗之苦为何等滋味!

    李明善见爱子艰苦,十分心疼不忍,便与杨秀才商议:“保儿尚小,先生课业上少宽松一些罢。”

    杨秀才头摇的拨浪鼓一般:“这是万万不可的,小公子这时正是长进最快的时候,现在教个甚么样儿,将来他便长个甚么样儿。若是管教的松了,难成大器。所谓:‘玉不琢,不成器’便是这个理。老朽这些年教过的中了举人、进士的,哪个不是如此过来的。”

    李明善听了这话,也只好忍着心疼罢了,又道:“既如此,就全凭先生费心了。不过保儿一个总是太过孤单,我便选几个小童和他一同读书,也算有个伴当。”李明善虽如此说,心却不是这样想,他的本意是想找几个小子与儿子一起,急切间能替着儿子挨上一两尺子也好。

    杨秀才如何不知?于是点着头答应了。

    次日,李明善便选了四个家中下人的儿子来陪保儿读书。头一个是看门的韩老爹的小儿子,叫钏儿;次一个是外庄管绸缎的李四儿的儿子,叫喜儿;三一个是管家李方的孙儿叫如意,最后一个是管当铺的金九儿的儿子顺儿。

    这韩川儿、李喜儿、李如意、金顺儿四个小童与李保儿年纪相仿,均是七八岁。因出身低微,自然是一天书没读过的,除了玩闹之外,一概不知。头一天进馆,便在房中嬉闹不停,打翻了桌椅、推到了屏风、撕烂了宣纸、洒了松墨,乌烟瘴气,不可开交。

    惹的杨秀才恼了,把四个小子一个个拽着耳朵拎到案子前面每人打了五七板子。几个小子又扯着嗓子哭喊了起来。杨秀才烦了,找李明善。

    李明善道:“这些都是家里得用的人的子弟,还请先生费心,胡乱教他识几个字,免做一辈子睁眼瞎。这也是积德的事,我知会他家老子一声,严加管教一番,不再犯便是了。”杨秀才只好从了。

    次日早课,钏儿、喜儿、如意、顺儿几个虽听不明白,却也不敢再闹了,安安分分的坐着。保儿每次背不下书来,该打五下的,那四个小儿每人代领一下,李保儿只挨一下。该打四下的,便由四个小儿分了,保儿一下也不必受了。

    那李保儿此时虽与这几个小儿同龄,心性毕竟是个老成人,他如何忍得下心让这几个无辜小儿替他受过?因此,不敢有半分懈怠,读书愈加勤奋用功起来。才几年光景,到他十五岁时,已读遍了十三经,试帖诗、“八股”文章也作的颇有模样,县试、府试都考过了。

    那四个小厮也渐渐的开蒙识字,虽称不上有多少才学,却也是识文断字,知书明理。

    而这时的杨秀才自己却已近古稀,一副老态龙钟了。

    一日,来见李明善,言道:“公子聪慧,老朽平生之学已尽学会了,江郎才尽,不敢再冒忝西席,特来向老员外请辞。”

    李明善道:“先生哪里话说,这些年亏了先生用心,如何便去?且等小儿进了学,再做计议罢。”

    杨秀才道:“公子读书发奋,进学已是无碍了。兼着晚生这向愈发老眼昏花,恐是不长久了,想趁着还有几分精力回得乡去,免得客死在外。”

    李明善听了这话,不好再留,便令账房结算润笔,除了吃花支用过的,还余下三千七百两。李明善又令多与了他三百两,凑足了四千两整数交割。

    杨秀才欢天喜地拜受了银子,便要告辞。

    李明善道:“老先生年高,又带着许多银两,路上有个闪失如何得了?且再等几日,等齐了府里往汉中买茶的商帮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杨秀才听了,觉得有理,便又盘桓几日,好吃好睡,专等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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