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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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坐在办公室，将地方警局提交的报告反复看了很多遍。
自从与严弘瑞谈过话后，他便发动联盟人手，寻找一切掠夺者有可能留下的痕迹。
对于掠夺者这种东西，周泽的了解大都来自联盟档案。
而且“掠夺者”这个名字也是人类起的，它们真正的名字到现在都是一个谜，又或许它们根本就没有名字。
在银城道馆建立后，他也和严弘瑞合作击杀过一些企图跨越裂缝进入地球的掠夺者，但那些东西在七十多级的精灵面前是那么不堪一击。与其说是在保卫地球，倒不如说他们是在割麦子一样屠杀侵略者。
他不像一些上百岁的老精灵，经历过一个世纪以前的战争。对于档案中强调的掠夺者的可怕，他没有深刻体悟。
但这并不妨碍他投入大量精力寻找多年前可能入侵的掠夺者。联盟的资料经历大战后缺了很多，但还是保留下了掠夺者族群的介绍。
其中有一种被人类命名为“寄生者”的掠夺者，它们如果渗透了人类社会，造成的危害是极大的。
如今在银城出现的现象，似乎印证了对方是寄生者的事实。
“十一年前的铁甲贝群体暴动事件，十年前的哥达鸭发狂事件，八年前的大针蜂伤人事件……”周泽转着手中的笔，另一只手撑着下巴，对将报告拿过来的鲁小倩道，“小倩，你觉得会是哪一个？”
“我觉得可以排除铁甲贝群体暴动事件。”小倩道，“调查已经证实，它们的暴动不是因为寄生者，而是因为盗猎集团偷走了几个资质达到A的精灵蛋。而且，‘母体’只有一个，它不太可能同时寄生一群精灵。”
“嗯，我也觉得可以排除铁甲贝事件。”周泽点头，“但哥达鸭事件与大针蜂事件让我有些头疼。它们都发生在海底裂缝打开后不久，如果真的有母体穿过裂缝，那么会找上哪一只精灵？”
“很难说，不管是哥达鸭还是大针蜂，它们都是在海边开始伤人的。”鲁小倩道，“而且两个精灵罪犯都没有落网，无法解释它们发狂的原因，不排除寄生者的影响。”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周泽说了句“请进”后，一个联盟工作人员推门进入。他将一叠资料放到周泽面前，然后告退。
周泽看了看这个名为“初天明”的警官发来的报道，沉默了很久。
“或许……已经有答案了。”他终于抬头，不知是对鲁小倩说话还是自言自语。
鲁小倩好奇地接过这份让上司豁然开朗的报告，看了几行后明白了：“哥达鸭进食了其他精灵？可它的食谱中没有大舌贝。
您觉得它是被母体寄生的宿主，所以才会急需其他精灵提供的营养与能量？”
“嗯。还有当事人提到的，那个‘手掌上的花’。如果那真的是母体寄生后生成的器官，那么我们的目标就显而易见了。”周泽肯定了鲁小倩的猜测。
“可是，大针蜂事件的目击证人全都死了，我们并不知道当时发生的详细情况。说不定大针蜂才是真正的母体宿主。”
鲁小倩保持着批判性态度，提出有可能被遗漏的情报。
“不排除这个可能。”周泽道，“但这不是我们忽略哥达鸭嫌疑的理由。”
鲁小倩点头默认了自己上司的话，然后道：“可现在的问题是，那只哥达鸭早就消失了踪迹，联盟寻找许多年都无果。”
“那就加大搜查力度，母体必须优先根除！哪怕降低银城清剿队的清剿力度。”周泽斩钉截铁地命令。
……
金发束成漂亮麻花的女人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用清脆的嗓音喊道：“可以了，斯内克，休息一下吧！龙之波动不是你本系的招式，没那么容易练成的！”
女人穿着轻便的短裤和短袖，一副野外出行的简约打扮。她的颧骨有些高，这让她看起来少了几分亲切，多了几分刻薄。但她的眼睛就像海一样蓝，那其中闪烁的温柔总能冲淡高颧骨带来的刻薄感。
从认识六岁的希娜开始，斯内克一直都最喜欢她的眼睛。那双眼睛没有许多人类的做作与虚伪，永远都透着真诚和坚定。
收回龙之波动的斯内克爬到希娜身边。她很是自然地攀住蛇头上的凸起，在蛇身上一个借力就跳到了它头顶。
“希娜，要去湖边洗洗吗？我在森林另一头发现了一个很棒的天然湖！”斯内克仿佛献殷勤一般道。
听着转译器里传来的声音，希娜咯咯笑道：“好啊，不过森林那边可是有许多高级精灵哦！”
“作为一条接近七十级、还会MEGA进化的大钢蛇，你觉得我会害怕一群六十级都不到的弱者吗？”
“也是呢！”希娜摸了摸大钢蛇充满金属质感的皮肤，道，“如果有谁惹你，记得用龙之波动干掉它哦，在战斗中领悟速度会更快一些！”
斯内克兴奋地嘶鸣一声。它一直知道，希娜有着温柔的外表，但骨子里却遵循着物竞天择、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这和它的思想一样，也是它最后成了希娜精灵的原因。
穿过丛林的时候没有一点风波。丛林里的精灵感受到大钢蛇散发出来的气势，大都躲得远远了，没哪个不开眼的敢来尝试斯内克的龙之波动。
不过十分钟，他们就来到了森林另一头，那儿果然有个几平方公里的清澈大湖。
希娜将鞋子脱掉，赤着白嫩的脚伸入湖水。感受着那股凉意，她发出银铃般的笑：“真棒！美联邦中部的夏天太干燥，好久都没感受到这种清爽了。这几年我一定要搬到加州沿海去住。”
“我是地面系精灵诶，沿海地区很潮湿的，你是不是成心整我，希娜？”斯内克瞪着圆圆的蛇眼道。
“别抱怨了，你第一属性是钢，完全能抵消那点湿气的影响。”希娜泼了些水到斯内克身上，笑道，“而且，我毕业后的科研项目也想在加州开展啊，那边的精灵实验室比内陆好很多。”
“你博士的毕业论文写得怎么样了？”斯内克问。
“别说这个了，提起就心烦！只差最后一步我就能完成超能系、地面系和火系三种细胞的融合，如果成功的话说不定能诞生自然界不存在的三系精灵！那一定能让我的论文成为精灵细胞学的里程碑！”
希娜很是不耐烦地捡起一块石头，狠狠抛向远方。石头在湖面上跳动几下后沉入湖底，只在水面留下一串晕开的涟漪。
“或许你应该多像现在这样放松一下，希娜。”斯内克摇摇头道，“你看，你这几年每天除了训练精灵就是搞科研。
我听说神经绷得太紧会扼杀灵感的，有时候我练习技能陷入瓶颈，就放松一下自己，之后常常灵光一闪就顿悟了。我建议你也尝试一下。”
希娜如同狡黠的麻雀般瞥了眼斯内克道：“这么说，你有信心在放松几次后练成龙之波动咯？”
“你别曲解我的意思啊喂！”如果大钢蛇有毛，斯内克相信自己已经全身毛发炸起，“我只是阐述一个有可能带来灵感的办法而已，你非要当工作狂关我什么事！当你猝死在工作台上看你怎么后悔！”
“行啦行啦！别这么激动。”希娜拍拍斯内克的脖子，“我这段时间的确也累了。咱们接下来去落基山脉度假吧，正好看看你原本的家乡！”
“那你不能反悔！上次你也说去度假，结果因为科研上的发现取消了。”斯内克满眼怀疑。
“那你想怎样，学人类和我拉钩吗？你的尾巴尖儿可是比我的手还粗呢！哈哈哈哈～”
……
银铃般的笑声逐渐变得悠远，终于如同泡沫般消散。斯内克从梦中醒来，“刷”地睁开眼睛。
看清了周围阴暗的岩洞后，它又闭上眼睛，仿佛失去所有力气般趴在地上。
如果希娜看到它像地底的盲虫一样，只能躲在不见光的阴暗洞穴里，甚至需要自残退化成大岩蛇而躲避侦查，会不会嘲笑它？
不……斯内克摇头。它知道希娜永远不会嘲笑自己，不论自己落魄到什么程度。
或许在不相干的精灵眼里，希娜是一个冷血动物，但她对于已经认可的精灵伙伴是全身心付出的。那份羁绊深深刻在斯内克心中，哪怕现在羁绊另一端的人已经不在了。
面对不可名状的灾难时，不论是人类还是精灵都是那么脆弱。那天，斯内克以为自己会和希娜一起死在包围圈里。
但即便面对死亡，希娜还是那么冷静，甚至冷静得让它痛恨。知道逃生无望的希娜，使用了大师球的强制收容功能，将它关进去后扔进了大海里。
于是它苟活了下来。它没看到希娜的尸体，但它知道自己已经无法MEGA进化了，因为羁绊另一端的火焰已经彻底熄灭。
希娜死后，斯内克不止一次体会到自己的渺小和无力。
它没能在灾难发生的时候救下希娜，所以它想在希娜死后将她救回来。
对于传说，斯内克知道得比普通精灵更加清楚。它相信远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奇迹力量，可以帮希娜重铸灵魂和身体，让她再度回到自己身边。
可是，它拼了老命得到的生命精华，从来没有回应过它的祈愿。埋藏在里面的力量就像一潭死水，不论斯内克如何用意念呼唤都不起一丝波澜。
这段时间的逃亡，斯内克已经隐约明白了。不管是它还是希娜，都为了一己私欲造下了太多杀戮，他们不配得到那种奇迹力量的承认。
正因为明白了这一点，斯内克已经逐渐放下自己的执念。
它累了，不想再忧心忡忡地躲藏下去了，也不想再为了躲避美联邦的追捕而制造无意义的杀戮。
所以在那个人类做出了和希娜完全相同的举动时，它没有像往常一样为了隐藏踪迹而杀掉对方，而是将那份奇迹的力量托付给了他。
或许只有那样的人和他训练出来的精灵，才有那么一丝唤醒奇迹的可能？
至于斯内克自己……它已经放下了所有牵挂，决定以一种让希娜骄傲的方式走完剩下的路，这样在天国见到她的时候也不会羞愧。
周泽坐在办公室，将地方警局提交的报告反复看了很多遍。
自从与严弘瑞谈过话后，他便发动联盟人手，寻找一切掠夺者有可能留下的痕迹。
对于掠夺者这种东西，周泽的了解大都来自联盟档案。
而且“掠夺者”这个名字也是人类起的，它们真正的名字到现在都是一个谜，又或许它们根本就没有名字。
在银城道馆建立后，他也和严弘瑞合作击杀过一些企图跨越裂缝进入地球的掠夺者，但那些东西在七十多级的精灵面前是那么不堪一击。与其说是在保卫地球，倒不如说他们是在割麦子一样屠杀侵略者。
他不像一些上百岁的老精灵，经历过一个世纪以前的战争。对于档案中强调的掠夺者的可怕，他没有深刻体悟。
但这并不妨碍他投入大量精力寻找多年前可能入侵的掠夺者。联盟的资料经历大战后缺了很多，但还是保留下了掠夺者族群的介绍。
其中有一种被人类命名为“寄生者”的掠夺者，它们如果渗透了人类社会，造成的危害是极大的。
如今在银城出现的现象，似乎印证了对方是寄生者的事实。
“十一年前的铁甲贝群体暴动事件，十年前的哥达鸭发狂事件，八年前的大针蜂伤人事件……”周泽转着手中的笔，另一只手撑着下巴，对将报告拿过来的鲁小倩道，“小倩，你觉得会是哪一个？”
“我觉得可以排除铁甲贝群体暴动事件。”小倩道，“调查已经证实，它们的暴动不是因为寄生者，而是因为盗猎集团偷走了几个资质达到A的精灵蛋。而且，‘母体’只有一个，它不太可能同时寄生一群精灵。”
“嗯，我也觉得可以排除铁甲贝事件。”周泽点头，“但哥达鸭事件与大针蜂事件让我有些头疼。它们都发生在海底裂缝打开后不久，如果真的有母体穿过裂缝，那么会找上哪一只精灵？”
“很难说，不管是哥达鸭还是大针蜂，它们都是在海边开始伤人的。”鲁小倩道，“而且两个精灵罪犯都没有落网，无法解释它们发狂的原因，不排除寄生者的影响。”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周泽说了句“请进”后，一个联盟工作人员推门进入。他将一叠资料放到周泽面前，然后告退。
周泽看了看这个名为“初天明”的警官发来的报道，沉默了很久。
“或许……已经有答案了。”他终于抬头，不知是对鲁小倩说话还是自言自语。
鲁小倩好奇地接过这份让上司豁然开朗的报告，看了几行后明白了：“哥达鸭进食了其他精灵？可它的食谱中没有大舌贝。
您觉得它是被母体寄生的宿主，所以才会急需其他精灵提供的营养与能量？”
“嗯。还有当事人提到的，那个‘手掌上的花’。如果那真的是母体寄生后生成的器官，那么我们的目标就显而易见了。”周泽肯定了鲁小倩的猜测。
“可是，大针蜂事件的目击证人全都死了，我们并不知道当时发生的详细情况。说不定大针蜂才是真正的母体宿主。”
鲁小倩保持着批判性态度，提出有可能被遗漏的情报。
“不排除这个可能。”周泽道，“但这不是我们忽略哥达鸭嫌疑的理由。”
鲁小倩点头默认了自己上司的话，然后道：“可现在的问题是，那只哥达鸭早就消失了踪迹，联盟寻找许多年都无果。”
“那就加大搜查力度，母体必须优先根除！哪怕降低银城清剿队的清剿力度。”周泽斩钉截铁地命令。
……
金发束成漂亮麻花的女人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用清脆的嗓音喊道：“可以了，斯内克，休息一下吧！龙之波动不是你本系的招式，没那么容易练成的！”
女人穿着轻便的短裤和短袖，一副野外出行的简约打扮。她的颧骨有些高，这让她看起来少了几分亲切，多了几分刻薄。但她的眼睛就像海一样蓝，那其中闪烁的温柔总能冲淡高颧骨带来的刻薄感。
从认识六岁的希娜开始，斯内克一直都最喜欢她的眼睛。那双眼睛没有许多人类的做作与虚伪，永远都透着真诚和坚定。
收回龙之波动的斯内克爬到希娜身边。她很是自然地攀住蛇头上的凸起，在蛇身上一个借力就跳到了它头顶。
“希娜，要去湖边洗洗吗？我在森林另一头发现了一个很棒的天然湖！”斯内克仿佛献殷勤一般道。
听着转译器里传来的声音，希娜咯咯笑道：“好啊，不过森林那边可是有许多高级精灵哦！”
“作为一条接近七十级、还会MEGA进化的大钢蛇，你觉得我会害怕一群六十级都不到的弱者吗？”
“也是呢！”希娜摸了摸大钢蛇充满金属质感的皮肤，道，“如果有谁惹你，记得用龙之波动干掉它哦，在战斗中领悟速度会更快一些！”
斯内克兴奋地嘶鸣一声。它一直知道，希娜有着温柔的外表，但骨子里却遵循着物竞天择、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这和它的思想一样，也是它最后成了希娜精灵的原因。
穿过丛林的时候没有一点风波。丛林里的精灵感受到大钢蛇散发出来的气势，大都躲得远远了，没哪个不开眼的敢来尝试斯内克的龙之波动。
不过十分钟，他们就来到了森林另一头，那儿果然有个几平方公里的清澈大湖。
希娜将鞋子脱掉，赤着白嫩的脚伸入湖水。感受着那股凉意，她发出银铃般的笑：“真棒！美联邦中部的夏天太干燥，好久都没感受到这种清爽了。这几年我一定要搬到加州沿海去住。”
“我是地面系精灵诶，沿海地区很潮湿的，你是不是成心整我，希娜？”斯内克瞪着圆圆的蛇眼道。
“别抱怨了，你第一属性是钢，完全能抵消那点湿气的影响。”希娜泼了些水到斯内克身上，笑道，“而且，我毕业后的科研项目也想在加州开展啊，那边的精灵实验室比内陆好很多。”
“你博士的毕业论文写得怎么样了？”斯内克问。
“别说这个了，提起就心烦！只差最后一步我就能完成超能系、地面系和火系三种细胞的融合，如果成功的话说不定能诞生自然界不存在的三系精灵！那一定能让我的论文成为精灵细胞学的里程碑！”
希娜很是不耐烦地捡起一块石头，狠狠抛向远方。石头在湖面上跳动几下后沉入湖底，只在水面留下一串晕开的涟漪。
“或许你应该多像现在这样放松一下，希娜。”斯内克摇摇头道，“你看，你这几年每天除了训练精灵就是搞科研。
我听说神经绷得太紧会扼杀灵感的，有时候我练习技能陷入瓶颈，就放松一下自己，之后常常灵光一闪就顿悟了。我建议你也尝试一下。”
希娜如同狡黠的麻雀般瞥了眼斯内克道：“这么说，你有信心在放松几次后练成龙之波动咯？”
“你别曲解我的意思啊喂！”如果大钢蛇有毛，斯内克相信自己已经全身毛发炸起，“我只是阐述一个有可能带来灵感的办法而已，你非要当工作狂关我什么事！当你猝死在工作台上看你怎么后悔！”
“行啦行啦！别这么激动。”希娜拍拍斯内克的脖子，“我这段时间的确也累了。咱们接下来去落基山脉度假吧，正好看看你原本的家乡！”
“那你不能反悔！上次你也说去度假，结果因为科研上的发现取消了。”斯内克满眼怀疑。
“那你想怎样，学人类和我拉钩吗？你的尾巴尖儿可是比我的手还粗呢！哈哈哈哈～”
……
银铃般的笑声逐渐变得悠远，终于如同泡沫般消散。斯内克从梦中醒来，“刷”地睁开眼睛。
看清了周围阴暗的岩洞后，它又闭上眼睛，仿佛失去所有力气般趴在地上。
如果希娜看到它像地底的盲虫一样，只能躲在不见光的阴暗洞穴里，甚至需要自残退化成大岩蛇而躲避侦查，会不会嘲笑它？
不……斯内克摇头。它知道希娜永远不会嘲笑自己，不论自己落魄到什么程度。
或许在不相干的精灵眼里，希娜是一个冷血动物，但她对于已经认可的精灵伙伴是全身心付出的。那份羁绊深深刻在斯内克心中，哪怕现在羁绊另一端的人已经不在了。
面对不可名状的灾难时，不论是人类还是精灵都是那么脆弱。那天，斯内克以为自己会和希娜一起死在包围圈里。
但即便面对死亡，希娜还是那么冷静，甚至冷静得让它痛恨。知道逃生无望的希娜，使用了大师球的强制收容功能，将它关进去后扔进了大海里。
于是它苟活了下来。它没看到希娜的尸体，但它知道自己已经无法MEGA进化了，因为羁绊另一端的火焰已经彻底熄灭。
希娜死后，斯内克不止一次体会到自己的渺小和无力。
它没能在灾难发生的时候救下希娜，所以它想在希娜死后将她救回来。
对于传说，斯内克知道得比普通精灵更加清楚。它相信远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奇迹力量，可以帮希娜重铸灵魂和身体，让她再度回到自己身边。
可是，它拼了老命得到的生命精华，从来没有回应过它的祈愿。埋藏在里面的力量就像一潭死水，不论斯内克如何用意念呼唤都不起一丝波澜。
这段时间的逃亡，斯内克已经隐约明白了。不管是它还是希娜，都为了一己私欲造下了太多杀戮，他们不配得到那种奇迹力量的承认。
正因为明白了这一点，斯内克已经逐渐放下自己的执念。
它累了，不想再忧心忡忡地躲藏下去了，也不想再为了躲避美联邦的追捕而制造无意义的杀戮。
所以在那个人类做出了和希娜完全相同的举动时，它没有像往常一样为了隐藏踪迹而杀掉对方，而是将那份奇迹的力量托付给了他。
或许只有那样的人和他训练出来的精灵，才有那么一丝唤醒奇迹的可能？
至于斯内克自己……它已经放下了所有牵挂，决定以一种让希娜骄傲的方式走完剩下的路，这样在天国见到她的时候也不会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