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监牢与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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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天明拿出自己的中级训练家凭证，在入口处的卡槽刷了一下。挡在面前的铁门发出“咔”的轻响，代表电子锁头已经打开。
门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极度危险精灵重犯区，闲人免进！”的字样。
他理了理身上的高级警官制服，推开门走进去。
进门左手侧有一个小屋子，那儿是给获得探视权利的人登记的地方。
此时一个值班警卫正站在门口，表情发怵地盯着更深处的走廊。那儿是真正关押精灵的牢房，正发出断断续续的凄厉吼声。
哪怕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菜鸟，初天明听到这种吼声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充满了毁灭与暴虐的吼声，或许只有幽冥爬出的恶鬼才能发出。哪怕是龙系精灵，也没有这么让人心惊肉跳的叫声。
见到初天明走来，那警卫似乎松了一口气，赶忙道：“初警官，那些精灵叫了一整晚，前夜值班的兄弟说他一宿没睡。联盟的科研所什么时候来把这些家伙弄走啊？”
“应该就在这几天吧。还要委屈兄弟们一会儿，你也别觉得丢人。我一个中级训练家听到这种声音都发怵……”
初天明笑着拍拍那人肩膀，在窗口的签到表写下自己的名字。
“我进去看看。”说完，他进入走廊。
头顶的白炽灯让整个走廊亮如白昼，走廊两端是一个个几米高的特制合金门。
当了十几年的执法者，初天明自然明白那些合金门后就是关押精灵的特殊牢房。
牢房墙壁包括门用的都是特殊材料，强度据说可以防住50级龙系精灵全力发射的“龙之怒”。
银城的精灵罪犯一般在20-40级之间，这些牢房用来关押它们绰绰有余。
行走在走廊中，那些合金门后传来的凄厉嘶嚎更加响亮了，甚至在狭窄的走廊内形成阵阵回音，让初天明有种百鬼夜行的错觉。
他随便选了一个合金门站定，透过留出的防弹玻璃视界观察里面的情景。
牢房里正蹲着一只全身燃烧火焰的卡蒂狗，它嘴角咧开露出狰狞的獠牙，涎水不断从犬齿滑落；它的眼睛布满血丝，几乎将眼白占满，看起来癫狂又诡异。
这只卡蒂狗还是初天明亲自带人抓的，半个月前它突然发狂将自己的训练家咬至三级伤残，然后见人就咬。
为了民众安全，他直接用精灵将卡蒂狗打成了半死不活。
可奇诡的事情发生了，这只卡蒂狗被紧急送到监狱关押后只过了一小时就活蹦乱跳起来，他们连负责治疗的吉利蛋都没来得及安排。
什么时候，草系之外的精灵有如此可怕的痊愈能力了？而且就算是草系，也需要呆在有阳光和茂盛植物的地方才能恢复得这么快。
初天明原本以为，卡蒂狗的事件只是一个特例，但过了昨天后他知道自己错了。
东城区许多精灵，包括野外和城市里的，突然集体暴动起来。它们像卡蒂狗一样发疯似的攻击，精灵和人类都不放过。
初天明自己也参与了镇压暴动，然后见到了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一些诡异的红色血丝，在发狂精灵死亡后突然从尸体钻出，通过眼睛、鼻孔、嘴巴、甚至后庭等孔隙进入正常精灵体内。
被血丝钻入身体的精灵立刻开始发疯，好几个猝不及防的训练家甚至因此死亡。
之后有人发现这些血丝似乎怕火，于是几只火系精灵成为了进攻主力。
而且，一些超过30级的精灵哪怕不是火系，也不怕血丝的入侵，因为它们可以用磅礴的能量震碎这些血丝。
血丝虽然诡异，但人们有了防备后它的威胁性大大降低。很快训练家们就重整旗鼓，将发狂精灵打得节节败退。
再后来，行动队收到上级指示，没有杀死那些精灵，而是将它们打残后送到牢里关起来，等待联盟科研人员前来接收。
上级的话语透露出对这件事的极度重视，还要求他们成立一个“银城清剿队”，将整个城市掘地三尺，找出所有被红血丝附身的精灵。
单位上一些只言片语中透露出，血丝或许和银城道馆建立的初衷有关，但详细内容初天明并不清楚。
他只是一个中级训练家，在联盟的金字塔中仅仅比初级高，没资格接触那么高级的情报。
初天明将每一个牢房逛了一遍，同时用手中的纸笔记录。
上级给他们的任务是密切关注发狂的精灵，作为训练家的他自然被分派过来记录精灵行为，这些观测资料都要交给科研人员。
卡蒂狗、拉达、小拳石、走路草……
看着一个个银城常见的精灵在牢房里眼睛通红地咆哮，初天明心中很不是滋味。
记录完毕后，他快速离开了这个让人抑郁的关押区。
“叮零零……”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手机在口袋里振动起来。初天明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关上办公室门，躺到旋椅上接通。
“严思洛，怎么有闲工夫给我打电话了？你不是应该在父亲的督促下努力训练伊布吗？”他笑道。
“明叔，我这不是忙里偷闲嘛！您最近还好吧？铁甲贝和海刺龙怎样？”
“行了，大家都很好。你这小崽子有事找我吧，平常你可很少主动打电话过来问候！”初天明没好气地道。
他曾经辅导过严思洛一些徒手格斗知识，算是他半个老师了，对于这小子的性格一清二楚，那可不是无事献殷勤的家伙。
电话那头的严思洛被戳破似乎有些尴尬，干笑几声：“那我就直入主题了。明叔，我有个实力不错的朋友想要实战锻炼，您可不可以让他加入新组建的那个银城清剿队？”
初天明嘴角的笑容缓缓消失：“实力怎样？他有什么精灵？”
“额……他二十天前才领到初始精灵，是一只燃烧虫，现在已经培育到13级了，而且他已经通过了训练家考核，实力不会拖后腿的。”
严思洛的语气有些疑惑，似乎对初天明突然严肃下来的口吻很是不解。
“不行。”初天明斩钉截铁地开口。
电话那头顿了几秒，随后严思洛不解的声音响起：“明叔，他没有争功或者要钱的意思，只是想跟着你们锻炼……”
“我说不行。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银城清剿队的职责是战斗，不是带菜鸟见世面。”
初天明想起那个回荡着恐怖嘶吼的关押区，里面一只只精灵的状态历历在目，其中一些精灵的等级甚至接近30级。让一个仅有13级精灵的人加入清剿队是去送死吗？
而且，上头早就声明，不得滥用私权随意招人进入队伍，任何一个入队者都要上报给联盟审核。他初天明担不起这个责任。
“这么严格吗？”严思洛在电话那头苦笑一声，“那好吧……我那朋友恐怕要失望了，谢谢您的帮助，明叔！”
“我啥也没帮到你，谢啥？还有事吗，没事就挂了，你明叔忙着呢。”
“明叔……”严思洛停了下来，犹豫几秒后又继续，“注意安全。”
“呵，用不着你这小菜鸟提醒！”初天明心中一暖，知道严思洛恐怕已经猜到这次任务危险性极高。
……
周泽走进银城道馆，通过好几扇防护门后径直来到最里面一个特殊电梯。
银城道馆的门面虽然矗立在人工岛屿上，但只有内部员工清楚，它还有一部分建筑体掩藏在海面下。外人一般没有资格进入这里。
电梯带着周泽来到“-3”层，这代表水下三百米的建筑层，也是银城道馆最深入海洋的部位。
出了电梯后就来到一个占地上百平方米的大厅，周围有通往更深处的走廊，前方还有一个上了锁的厚重金属门。
水下三百米的光源只有头顶的白炽灯，惨白的灯光再加上稀少的人影，让这里显得很是冷清。
此时，一个穿着普通蓝色衬衫的男人正站在大厅中央。他鼻翼下留着一圈细小的胡茬，戴着副圆眼镜，透着浓浓的学术气息。
“严弘瑞，裂缝还稳定吗？”周泽走上前去，一开口没有打招呼而是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我已经让拉普去探查了，它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严弘瑞双手插在裤口袋，看着那扇紧闭的金属门说了一句。
周泽眉头紧锁：“看来你知道东城区发生的事了。本来还怕你醉心于提升实力，准备提醒你查看一下海底裂缝的情况，看样子你比我反应还快。”
“事关那些东西，作为馆主的我怎么可能不关注？毕竟我的本职就是镇守这个地方。”严弘瑞嘴上在说话，眼睛并没有从金属门上移开。
“别担心拉普了，它可是达到了80级的天王精灵，就算真碰到那些东西也能全身而退的。”周泽安慰道。
这时，紧闭的金属门外传来齿轮转动的响声，还有水浪的哗啦声。严弘瑞戴在胸前的一个类似别针的东西发出了声音。
“弘瑞，我回来了。那片海底区域十分稳定，并没有可疑生物入侵的痕迹。”
金属门发出“嘎吱”的声音后旋转而开，一只背上甲壳为深灰色、头上长着独角的龙形生物迈着四只鱼鳍爬了进来，它下巴和脖子还滴着海水。
“辛苦你了，拉普。”
严弘瑞上前抬起胳膊，拉普拉斯很自然地低下脑袋，正好迎上自己训练家的手，默契感十足。
周泽在一旁抬起手：“好久不见，拉普！”
拉普转头咧嘴，露出一个疑似笑容的表情。它的声音再度自严弘瑞胸前的别针发出，被转译成人类的语言。
“你好啊，周泽。比纳最近如何？”
“它很好，已经能进化成MEGA比雕了。”周泽笑道。
“恭喜你们！”拉普的语气带着由衷欣慰。
一人一精灵只是简短地打了个招呼，表情就回归严肃。
严弘瑞拿下摸着拉普脑袋的手，轻叹一声：“海底裂缝保持稳定已经多久了？六年还是七年？我有时候甚至都有种错觉，仿佛建立道馆在这儿的目的不是镇压这片海域，而是真正为训练家提供一个自由交流的平台。”
“总有一天，道馆会变成我们心目中那样的训练家之乡。”周泽坚定地道，“当我们消灭了那些来犯的掠夺者之后。”
“你知道吗周泽，下面越是稳定，我就越担心，因为掠夺者不是一群被兽性驱使的普通怪物。”
严弘瑞抿了抿嘴，露出忧虑的表情：“东城区的暴动无法让银城伤筋动骨，还会暴露它们已经入侵人类社会的事实，这不是狡猾的掠夺者会做的事。
它们在谋划什么，我能感觉的到……或许东城区的事情只是一个开端。或许……这一次出现在东城区的家伙不是最近从海底跑出来的，而是早就潜伏在了我们之间……”
周泽的手下意识握住腰间属于比纳的精灵球，仿佛那样能给他一些安慰：
“你是说，它们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渗透到了银城周围，直到今天才暴露自己？”
“只有这个解释了，如果它们是最近出来的，为什么海底裂缝仍然处于稳定状态？光是掠夺者穿过裂缝造成的能量波动就会引起拉普的注意。”
严弘瑞点头，肯定了周泽的猜想。
“看来我们需要调查。”周泽脸色难看地道，“调查过去疑似掠夺者入侵的痕迹，至少要搞清楚它们这些行动的目的！”
“这一点交给你办我很放心，周泽。”严弘瑞转过身，看着周泽的眼睛缓缓道，“不用担心，如果裂缝真的出了问题，我不会让它们前进一步。”
“除非我们死了。”拉普在一旁昂起脑袋，声音低沉而庄重。
初天明拿出自己的中级训练家凭证，在入口处的卡槽刷了一下。挡在面前的铁门发出“咔”的轻响，代表电子锁头已经打开。
门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极度危险精灵重犯区，闲人免进！”的字样。
他理了理身上的高级警官制服，推开门走进去。
进门左手侧有一个小屋子，那儿是给获得探视权利的人登记的地方。
此时一个值班警卫正站在门口，表情发怵地盯着更深处的走廊。那儿是真正关押精灵的牢房，正发出断断续续的凄厉吼声。
哪怕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菜鸟，初天明听到这种吼声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充满了毁灭与暴虐的吼声，或许只有幽冥爬出的恶鬼才能发出。哪怕是龙系精灵，也没有这么让人心惊肉跳的叫声。
见到初天明走来，那警卫似乎松了一口气，赶忙道：“初警官，那些精灵叫了一整晚，前夜值班的兄弟说他一宿没睡。联盟的科研所什么时候来把这些家伙弄走啊？”
“应该就在这几天吧。还要委屈兄弟们一会儿，你也别觉得丢人。我一个中级训练家听到这种声音都发怵……”
初天明笑着拍拍那人肩膀，在窗口的签到表写下自己的名字。
“我进去看看。”说完，他进入走廊。
头顶的白炽灯让整个走廊亮如白昼，走廊两端是一个个几米高的特制合金门。
当了十几年的执法者，初天明自然明白那些合金门后就是关押精灵的特殊牢房。
牢房墙壁包括门用的都是特殊材料，强度据说可以防住50级龙系精灵全力发射的“龙之怒”。
银城的精灵罪犯一般在20-40级之间，这些牢房用来关押它们绰绰有余。
行走在走廊中，那些合金门后传来的凄厉嘶嚎更加响亮了，甚至在狭窄的走廊内形成阵阵回音，让初天明有种百鬼夜行的错觉。
他随便选了一个合金门站定，透过留出的防弹玻璃视界观察里面的情景。
牢房里正蹲着一只全身燃烧火焰的卡蒂狗，它嘴角咧开露出狰狞的獠牙，涎水不断从犬齿滑落；它的眼睛布满血丝，几乎将眼白占满，看起来癫狂又诡异。
这只卡蒂狗还是初天明亲自带人抓的，半个月前它突然发狂将自己的训练家咬至三级伤残，然后见人就咬。
为了民众安全，他直接用精灵将卡蒂狗打成了半死不活。
可奇诡的事情发生了，这只卡蒂狗被紧急送到监狱关押后只过了一小时就活蹦乱跳起来，他们连负责治疗的吉利蛋都没来得及安排。
什么时候，草系之外的精灵有如此可怕的痊愈能力了？而且就算是草系，也需要呆在有阳光和茂盛植物的地方才能恢复得这么快。
初天明原本以为，卡蒂狗的事件只是一个特例，但过了昨天后他知道自己错了。
东城区许多精灵，包括野外和城市里的，突然集体暴动起来。它们像卡蒂狗一样发疯似的攻击，精灵和人类都不放过。
初天明自己也参与了镇压暴动，然后见到了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一些诡异的红色血丝，在发狂精灵死亡后突然从尸体钻出，通过眼睛、鼻孔、嘴巴、甚至后庭等孔隙进入正常精灵体内。
被血丝钻入身体的精灵立刻开始发疯，好几个猝不及防的训练家甚至因此死亡。
之后有人发现这些血丝似乎怕火，于是几只火系精灵成为了进攻主力。
而且，一些超过30级的精灵哪怕不是火系，也不怕血丝的入侵，因为它们可以用磅礴的能量震碎这些血丝。
血丝虽然诡异，但人们有了防备后它的威胁性大大降低。很快训练家们就重整旗鼓，将发狂精灵打得节节败退。
再后来，行动队收到上级指示，没有杀死那些精灵，而是将它们打残后送到牢里关起来，等待联盟科研人员前来接收。
上级的话语透露出对这件事的极度重视，还要求他们成立一个“银城清剿队”，将整个城市掘地三尺，找出所有被红血丝附身的精灵。
单位上一些只言片语中透露出，血丝或许和银城道馆建立的初衷有关，但详细内容初天明并不清楚。
他只是一个中级训练家，在联盟的金字塔中仅仅比初级高，没资格接触那么高级的情报。
初天明将每一个牢房逛了一遍，同时用手中的纸笔记录。
上级给他们的任务是密切关注发狂的精灵，作为训练家的他自然被分派过来记录精灵行为，这些观测资料都要交给科研人员。
卡蒂狗、拉达、小拳石、走路草……
看着一个个银城常见的精灵在牢房里眼睛通红地咆哮，初天明心中很不是滋味。
记录完毕后，他快速离开了这个让人抑郁的关押区。
“叮零零……”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手机在口袋里振动起来。初天明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关上办公室门，躺到旋椅上接通。
“严思洛，怎么有闲工夫给我打电话了？你不是应该在父亲的督促下努力训练伊布吗？”他笑道。
“明叔，我这不是忙里偷闲嘛！您最近还好吧？铁甲贝和海刺龙怎样？”
“行了，大家都很好。你这小崽子有事找我吧，平常你可很少主动打电话过来问候！”初天明没好气地道。
他曾经辅导过严思洛一些徒手格斗知识，算是他半个老师了，对于这小子的性格一清二楚，那可不是无事献殷勤的家伙。
电话那头的严思洛被戳破似乎有些尴尬，干笑几声：“那我就直入主题了。明叔，我有个实力不错的朋友想要实战锻炼，您可不可以让他加入新组建的那个银城清剿队？”
初天明嘴角的笑容缓缓消失：“实力怎样？他有什么精灵？”
“额……他二十天前才领到初始精灵，是一只燃烧虫，现在已经培育到13级了，而且他已经通过了训练家考核，实力不会拖后腿的。”
严思洛的语气有些疑惑，似乎对初天明突然严肃下来的口吻很是不解。
“不行。”初天明斩钉截铁地开口。
电话那头顿了几秒，随后严思洛不解的声音响起：“明叔，他没有争功或者要钱的意思，只是想跟着你们锻炼……”
“我说不行。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银城清剿队的职责是战斗，不是带菜鸟见世面。”
初天明想起那个回荡着恐怖嘶吼的关押区，里面一只只精灵的状态历历在目，其中一些精灵的等级甚至接近30级。让一个仅有13级精灵的人加入清剿队是去送死吗？
而且，上头早就声明，不得滥用私权随意招人进入队伍，任何一个入队者都要上报给联盟审核。他初天明担不起这个责任。
“这么严格吗？”严思洛在电话那头苦笑一声，“那好吧……我那朋友恐怕要失望了，谢谢您的帮助，明叔！”
“我啥也没帮到你，谢啥？还有事吗，没事就挂了，你明叔忙着呢。”
“明叔……”严思洛停了下来，犹豫几秒后又继续，“注意安全。”
“呵，用不着你这小菜鸟提醒！”初天明心中一暖，知道严思洛恐怕已经猜到这次任务危险性极高。
……
周泽走进银城道馆，通过好几扇防护门后径直来到最里面一个特殊电梯。
银城道馆的门面虽然矗立在人工岛屿上，但只有内部员工清楚，它还有一部分建筑体掩藏在海面下。外人一般没有资格进入这里。
电梯带着周泽来到“-3”层，这代表水下三百米的建筑层，也是银城道馆最深入海洋的部位。
出了电梯后就来到一个占地上百平方米的大厅，周围有通往更深处的走廊，前方还有一个上了锁的厚重金属门。
水下三百米的光源只有头顶的白炽灯，惨白的灯光再加上稀少的人影，让这里显得很是冷清。
此时，一个穿着普通蓝色衬衫的男人正站在大厅中央。他鼻翼下留着一圈细小的胡茬，戴着副圆眼镜，透着浓浓的学术气息。
“严弘瑞，裂缝还稳定吗？”周泽走上前去，一开口没有打招呼而是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我已经让拉普去探查了，它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严弘瑞双手插在裤口袋，看着那扇紧闭的金属门说了一句。
周泽眉头紧锁：“看来你知道东城区发生的事了。本来还怕你醉心于提升实力，准备提醒你查看一下海底裂缝的情况，看样子你比我反应还快。”
“事关那些东西，作为馆主的我怎么可能不关注？毕竟我的本职就是镇守这个地方。”严弘瑞嘴上在说话，眼睛并没有从金属门上移开。
“别担心拉普了，它可是达到了80级的天王精灵，就算真碰到那些东西也能全身而退的。”周泽安慰道。
这时，紧闭的金属门外传来齿轮转动的响声，还有水浪的哗啦声。严弘瑞戴在胸前的一个类似别针的东西发出了声音。
“弘瑞，我回来了。那片海底区域十分稳定，并没有可疑生物入侵的痕迹。”
金属门发出“嘎吱”的声音后旋转而开，一只背上甲壳为深灰色、头上长着独角的龙形生物迈着四只鱼鳍爬了进来，它下巴和脖子还滴着海水。
“辛苦你了，拉普。”
严弘瑞上前抬起胳膊，拉普拉斯很自然地低下脑袋，正好迎上自己训练家的手，默契感十足。
周泽在一旁抬起手：“好久不见，拉普！”
拉普转头咧嘴，露出一个疑似笑容的表情。它的声音再度自严弘瑞胸前的别针发出，被转译成人类的语言。
“你好啊，周泽。比纳最近如何？”
“它很好，已经能进化成MEGA比雕了。”周泽笑道。
“恭喜你们！”拉普的语气带着由衷欣慰。
一人一精灵只是简短地打了个招呼，表情就回归严肃。
严弘瑞拿下摸着拉普脑袋的手，轻叹一声：“海底裂缝保持稳定已经多久了？六年还是七年？我有时候甚至都有种错觉，仿佛建立道馆在这儿的目的不是镇压这片海域，而是真正为训练家提供一个自由交流的平台。”
“总有一天，道馆会变成我们心目中那样的训练家之乡。”周泽坚定地道，“当我们消灭了那些来犯的掠夺者之后。”
“你知道吗周泽，下面越是稳定，我就越担心，因为掠夺者不是一群被兽性驱使的普通怪物。”
严弘瑞抿了抿嘴，露出忧虑的表情：“东城区的暴动无法让银城伤筋动骨，还会暴露它们已经入侵人类社会的事实，这不是狡猾的掠夺者会做的事。
它们在谋划什么，我能感觉的到……或许东城区的事情只是一个开端。或许……这一次出现在东城区的家伙不是最近从海底跑出来的，而是早就潜伏在了我们之间……”
周泽的手下意识握住腰间属于比纳的精灵球，仿佛那样能给他一些安慰：
“你是说，它们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渗透到了银城周围，直到今天才暴露自己？”
“只有这个解释了，如果它们是最近出来的，为什么海底裂缝仍然处于稳定状态？光是掠夺者穿过裂缝造成的能量波动就会引起拉普的注意。”
严弘瑞点头，肯定了周泽的猜想。
“看来我们需要调查。”周泽脸色难看地道，“调查过去疑似掠夺者入侵的痕迹，至少要搞清楚它们这些行动的目的！”
“这一点交给你办我很放心，周泽。”严弘瑞转过身，看着周泽的眼睛缓缓道，“不用担心，如果裂缝真的出了问题，我不会让它们前进一步。”
“除非我们死了。”拉普在一旁昂起脑袋，声音低沉而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