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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四夜（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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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好笑，厉南越经常会林秘书和成秘书傻傻分不清。
起初，他以为是习惯。
可现在他在思索一个问题……当真是习惯吗？
楼下的成秘书对着医院的花坛又踩又踢，像是有深仇大恨似的。
厉南越不动声色地立在窗前，呼叫系统002。
[喂，穿进这本破小说的还有没有其他人？]
[对不起，您的权限还没有到达！]
[那就是有喽！]厉南越淡淡地挑了下狭长的眼睛。
系统002[……]它好像并没有这么说过。
林成成沿着圣玛丽医院走了一大圈，医院的附近卖小吃的不少，但大多重口。
厉南越一向喜欢清淡的食物。
林成成好不容易寻到一家卖馄饨的摊贩，先给自己买了一碗，又叫了三碗打包。
老板问她：“三碗都要小葱花吗？”
“一碗不要！”林成成下意识说完，又赶紧道：“哦不，三碗都要。”
林成成带回去的馄饨里，每碗都飘着绿色的小葱花。
厉南越不吃葱，馄饨馅里有就算了，汤里也有……不能忍。
杨力很快就吃掉了两碗，他还拿个筷子在那儿挑挑拣拣。
林成成惊讶于杨力的迅猛“战斗力”，调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一碗不够。”
杨力一咧嘴，露出了自己一嘴的大白牙。
厉南越的心里非常不爽，总觉得她是故意的，气闷地吃了几个馄饨，便把筷子和碗搁置在了一边。
“成秘书！”
“四少还有什么吩咐！”林成成自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
厉南越想吃口香糖，他叹了口气说：“给我倒杯水漱口。”
“我去。”杨力的手脚麻利，拿着白色的搪瓷杠子和暖水瓶就出了门。
有钱的人穷讲究，生水不进口。
他得弄一杯热水，尽快冷凉。
成小姐长的白白嫩嫩，一双小手看起来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他觉得这样的粗活不该由她来。
可那个厉四少却总是喜欢吩咐她。
杨力是个挺有眼力劲的，若不然也不会短短一天的时间，就从车夫成了厉四少的特别看护。
林成成知道杨力是好心替自己干活。
可杨力不知道，她倒是宁愿干活，也不愿意和厉四少单独呆在一间屋子里。
一个是因为尴尬，另一个原因她不想说……她总觉得自己是这场穿书之旅的罪魁祸首，她内疚。
虽然厉南越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偶尔也会想她内疚个什么鬼。
不是好东西的厉南越有感应似的打了个喷嚏。
他需要纸巾，最好是那种通体洁白，不带任何香味的纸巾。
林成成也不知道打哪儿寻到了一块方格子的手帕，直接递了过去。废话，民国啊，不可能有清风、维达和心相印。
厉南越的心里也清楚，现在不是挑剔这些细节的时候，他拿了手帕过来，擦了下鼻子。
可他擦了一半，忽然觉得这手帕有些面熟。
他想起来了，昨天那小屁孩来的时候，胸前就别了个同款的手帕，好像是口水巾。
嗯，四岁多的小孩应该不会流口水了…对吧！
厉南越也不敢确定，方格手帕正中央那团黄色的污渍本体是个什么东西！
他手一松，如同那帕子带有病毒。
然而，帕子的小可爱主人，就是此时上线的。
厉羡羡本来是高高兴兴地来陪阿爸，可他一推门，又看见了昨天的狐狸精，以及…他的亲阿爸嫌弃地扔了他最心爱的小手帕。
厉羡羡的小脸一拉，却还是叫了一声：“阿爸！”
厉南越的心思全在他想要洗手洗脸上。
林成成则在偷笑的好嘛！甚至还想，她总算找到穿书的好处了，没准儿能治好厉南越龟毛的洁癖。
小可爱的声音一响起。
屋子里的两个成年人同时虎躯一震。
厉南越皱了皱眉，原本想问他怎么又来了！
但说话的艺术他还是懂得的，于是他问：“你是怎么来的？”
“阿海送我来的。”厉羡羡脆生生的童音煞是好听，再配上他天真可爱的小脸袋，完全就是萌神本神啊！
不过得忽略他狡诈的性格！
也不知道是随了谁，小小年纪心眼儿就特别的多。
便宜儿子一来，厉南越提前预见了下午的悲惨时光。
也不晓得孩子是不是都是话痨，昨日下午，据他不完全统计，这孩子一共叫了他不下五十声的阿爸。
叫的厉南越最后只想崩溃。
只要这孩子不叫他，他可以管他叫阿爸。
节操这个东西，自打他来了这种鬼地方，早就没有下限了。
厉南越下意识想要请求外援，可他的眼睛还没有寻到成秘书双眼的焦距，她已经扭过了脸，死死地盯着窗外。
不是吧，这么有默契？！
林成成：“……”带孩子的话，工资可是要翻五倍的哦！
骨气是什么？
能修大门，能买小馄饨吗？
她要是真有骨气的话，也不会为了一月两万块，伺候厉南越了整整一年。
哦不，林成成在心里掰了掰手指头，还差三天满一年。
杨力带着凉好的开水回来的时候，发现病房里多了位小少爷。
小少爷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孩子，小脸红润，穿着也极为讲究，瞧那黑色的小皮鞋擦得和头发一样的光亮。不过厉四少未婚啊！
杨力憋着什么都没说。
厉羡羡看见他把白搪瓷的被子递了过来，欣喜地问：“阿爸，这是你新请的秘书吗？阿爸，我喜欢他！”
杨力受宠若惊了，叫了声“小少爷”。
厉羡羡瞥了他一眼，小脑袋瓜子转的很快，转念便想到了别处，他嘟起了小嘴：“阿爸，你是要娶成秘书当老婆吗？”
厉南越正漱口，没防着这来自心灵的拷问，他一呛，漱口水咽进了肚子里，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这熊孩子，真想打他屁股。
哪怕是自己的漱口水，他也有点反胃。
厉南越捂着心口，还没缓过劲儿来，就见一团红艳艳的物体，扑倒在他的床边，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哭道：“四少，我可怜的四少，露露来晚了！”
这位大姐你是谁？
请你不要在我的手背上抹眼泪！
林成成从厉四少震惊的眼睛里，读懂了以上信息。
她也不知道这位大姐是谁！
大姐还在哭：“四少啊，我已经和那个马四方说清楚了，只要你付他两百大洋，他就还我自由身，到时候我就能尽心尽力床前床后地伺候你！”
这颇为画面感的话语！
林成成咳嗽出声，她知道了，这位大姐是给马四方戴了一顶绿帽子的三姨太。
按照厉南越喜欢迁怒人的个性……她不由地看向了他满是石膏的坏腿。
再看他脸色，果然是气白了。
她幸灾乐祸。
林成成非常了解自己的性格，她怂包，见不了血。
但是像这种程度的事情，她很喜欢。
厉南越甩了半天才甩开了那个趴在他手背上嘤嘤哭泣的女人。
他倒吸了一口气，镇定了一下想要狂躁的内心，尽量保持着理智说：“这位女士，你看我的腿，我觉得我们应该扯平了。”
方露露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她抖了抖嘴唇，糯糯地说：“四少，你是怪我没能第一时间过来吗？是那个马四方把我锁在了屋子里，我出不来呀！他饿了我两天两夜，为了四少我都没有求饶……”
林成成听了好动容的，这禁忌的爱恋呐，好刺激。
可厉南越淡淡地说：“这位女士，你说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方露露扁了扁嘴，还要说点什么的时候。
善解人意的厉羡羡出马了。
他天真无比地说：“阿爸，这阿姨是要给你做姨太太吗？那你有问过成秘书的意见吗？我觉得还是成秘书更适合做姨太。”
他昨晚回家就思量过了，姨太不算后妈，要是他阿爸很喜欢成秘书的话，可以让她做姨太。
说着，厉羡羡瞥向林成成的眼神好像施恩。
仿佛在说：恭喜成秘书喜提姨太太身份！
坐在一旁的林成成被这意外的锅砸的外焦里嫩，超级想使劲揉一揉这破小孩的脸。
你才适合当姨太，你们全家都适合。
就他阿爸那个龟毛性格，给个正房太太，她都不当。
哪怕聘礼一个亿……看在钱的份上她会慎重考虑。
林成成心塞到了无语，自己不能和这个破小孩一般见识。
可要是忍了，她也太憋屈了。
正思索着要找厉四少要多少精神损失费才行！
那边的方露露却信以为真了，刚刚还是可怜巴巴的小妇人模样，一转头瞪向林成成的眸子里含着凶悍的血光。
“好啊，肯定是你这个贱蹄子在背后说我的坏话了！”
“我没有。”吃饱了撑的嘴贱才要说你的事情……不过转念一想，这人物是她造出来的。
林成成顿时有些心虚，眼睁睁地看着她写出来的炮灰以同归于尽的姿势冲向了自己。
啊啊啊，这是不是报应？
幸好杨力的反应快，一个健步挡在了她的身前，方露露被反弹了出去。
那边的厉羡羡幸灾乐祸地喊：“阿爸，她好凶啊，快让你的保镖把她拉出去。”
敢欺负温柔善良的成小姐，杨力撸了袖子，拎着方露露的后衣领，将人甩了出去。
厉羡羡还在叫嚣：“打电话找警察。”
这小破孩的战斗力如此了得，看来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
外边响起了方露露的嚎啕大哭。
可在杨力叉着腰往门口一站的时候，整个世界顿时如雨后的空气一般清新。
厉南越觉得自己找到了对付烂桃花的最佳办法，那就是厉羡羡加成秘书再加杨力，这是坚强有力抗击烂桃花的铁三角啊。
他赞赏地摸了一下厉羡羡的小脑袋瓜子，头一回觉得这孩子熊的甚得他心。
林成成却愕然地看着那边的父子俩对视了一眼，心里的愤恨已经放大到了临爆点。
她的秀眉拧到了一起，不悦地道：“四少，我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姨太太来，姨太太去的，我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
厉南越现在还没有完全搞清楚她的身份。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厉的锋芒，淡淡地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出声。
可林成成还是看清楚了，他无声说出来的那两个字——“睡过。”
“不，不可能！”
林成成的三观都要被震碎了。
神特么睡过，她根本就没写。
她在心里狂喊系统001。
可不等它回应，她已经反应过来了。
卧槽！他在试探她。
卧槽！她掉马了！
林成成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强自镇定地说：“四少，你不要在孩子的面前胡说八道。”
他明明没有出声。
厉南越挑了挑眼睫，忽然觉得目前的状况并不算太糟。好歹还是有一个熟人的。
“四少，你什么意思？”林成成仍旧试图挽救，只是这话听起来特别无力。
“四少……”所有的解释都好像成了多余的，她已经位于崩溃的边缘。
林成成的眼睛一闭，既然马都已经掉了，那就豁出去。
她在心里询问系统001。
[是不是我只要继续虐他，我就能够回去了！]
就让掉马和报应猛烈地一起上吧！
[宾果！]
脑海里响起了系统001稍显兴奋的机械声音。
[恭喜宿主喜提重获新生。]哎呀尼玛，禁言期终于熬过去了。
[向宿主开放以下剧情：厉四少的三个姐姐，正在杀来的路上。大姐厉语曼事业型女强人，二姐厉珊珊家庭型女强人，三姐厉傲晴自恋型人格。]
林成成迅速接收着来自于系统001的外挂，心里却想着，这都是厉四少的亲人，这可要怎么下手虐吗？
系统001摇头晃脑[不不不，宿主你还是太年轻了，难道你不知道来自于亲人的重击，才是真正的打击呀！]
厉南越再向她看过去的时候，不晓得是不是错觉，他发现她的眉宇间多了一丝让人说不好的气息。
他顿时一凛。
而此时，病房那脆弱的门板，受到了猛烈地撞击。
几乎是同时，林成成接收到了系统001的最后提醒[大姐厉语曼暗恋阿海。]
[为什么告诉我这个？]林成成十分不解。
系统001幽了一默[你猜！]
林成成一记白眼儿翻到了天上去。
说起来好笑，厉南越经常会林秘书和成秘书傻傻分不清。
起初，他以为是习惯。
可现在他在思索一个问题……当真是习惯吗？
楼下的成秘书对着医院的花坛又踩又踢，像是有深仇大恨似的。
厉南越不动声色地立在窗前，呼叫系统002。
[喂，穿进这本破小说的还有没有其他人？]
[对不起，您的权限还没有到达！]
[那就是有喽！]厉南越淡淡地挑了下狭长的眼睛。
系统002[……]它好像并没有这么说过。
林成成沿着圣玛丽医院走了一大圈，医院的附近卖小吃的不少，但大多重口。
厉南越一向喜欢清淡的食物。
林成成好不容易寻到一家卖馄饨的摊贩，先给自己买了一碗，又叫了三碗打包。
老板问她：“三碗都要小葱花吗？”
“一碗不要！”林成成下意识说完，又赶紧道：“哦不，三碗都要。”
林成成带回去的馄饨里，每碗都飘着绿色的小葱花。
厉南越不吃葱，馄饨馅里有就算了，汤里也有……不能忍。
杨力很快就吃掉了两碗，他还拿个筷子在那儿挑挑拣拣。
林成成惊讶于杨力的迅猛“战斗力”，调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一碗不够。”
杨力一咧嘴，露出了自己一嘴的大白牙。
厉南越的心里非常不爽，总觉得她是故意的，气闷地吃了几个馄饨，便把筷子和碗搁置在了一边。
“成秘书！”
“四少还有什么吩咐！”林成成自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
厉南越想吃口香糖，他叹了口气说：“给我倒杯水漱口。”
“我去。”杨力的手脚麻利，拿着白色的搪瓷杠子和暖水瓶就出了门。
有钱的人穷讲究，生水不进口。
他得弄一杯热水，尽快冷凉。
成小姐长的白白嫩嫩，一双小手看起来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他觉得这样的粗活不该由她来。
可那个厉四少却总是喜欢吩咐她。
杨力是个挺有眼力劲的，若不然也不会短短一天的时间，就从车夫成了厉四少的特别看护。
林成成知道杨力是好心替自己干活。
可杨力不知道，她倒是宁愿干活，也不愿意和厉四少单独呆在一间屋子里。
一个是因为尴尬，另一个原因她不想说……她总觉得自己是这场穿书之旅的罪魁祸首，她内疚。
虽然厉南越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偶尔也会想她内疚个什么鬼。
不是好东西的厉南越有感应似的打了个喷嚏。
他需要纸巾，最好是那种通体洁白，不带任何香味的纸巾。
林成成也不知道打哪儿寻到了一块方格子的手帕，直接递了过去。废话，民国啊，不可能有清风、维达和心相印。
厉南越的心里也清楚，现在不是挑剔这些细节的时候，他拿了手帕过来，擦了下鼻子。
可他擦了一半，忽然觉得这手帕有些面熟。
他想起来了，昨天那小屁孩来的时候，胸前就别了个同款的手帕，好像是口水巾。
嗯，四岁多的小孩应该不会流口水了…对吧！
厉南越也不敢确定，方格手帕正中央那团黄色的污渍本体是个什么东西！
他手一松，如同那帕子带有病毒。
然而，帕子的小可爱主人，就是此时上线的。
厉羡羡本来是高高兴兴地来陪阿爸，可他一推门，又看见了昨天的狐狸精，以及…他的亲阿爸嫌弃地扔了他最心爱的小手帕。
厉羡羡的小脸一拉，却还是叫了一声：“阿爸！”
厉南越的心思全在他想要洗手洗脸上。
林成成则在偷笑的好嘛！甚至还想，她总算找到穿书的好处了，没准儿能治好厉南越龟毛的洁癖。
小可爱的声音一响起。
屋子里的两个成年人同时虎躯一震。
厉南越皱了皱眉，原本想问他怎么又来了！
但说话的艺术他还是懂得的，于是他问：“你是怎么来的？”
“阿海送我来的。”厉羡羡脆生生的童音煞是好听，再配上他天真可爱的小脸袋，完全就是萌神本神啊！
不过得忽略他狡诈的性格！
也不知道是随了谁，小小年纪心眼儿就特别的多。
便宜儿子一来，厉南越提前预见了下午的悲惨时光。
也不晓得孩子是不是都是话痨，昨日下午，据他不完全统计，这孩子一共叫了他不下五十声的阿爸。
叫的厉南越最后只想崩溃。
只要这孩子不叫他，他可以管他叫阿爸。
节操这个东西，自打他来了这种鬼地方，早就没有下限了。
厉南越下意识想要请求外援，可他的眼睛还没有寻到成秘书双眼的焦距，她已经扭过了脸，死死地盯着窗外。
不是吧，这么有默契？！
林成成：“……”带孩子的话，工资可是要翻五倍的哦！
骨气是什么？
能修大门，能买小馄饨吗？
她要是真有骨气的话，也不会为了一月两万块，伺候厉南越了整整一年。
哦不，林成成在心里掰了掰手指头，还差三天满一年。
杨力带着凉好的开水回来的时候，发现病房里多了位小少爷。
小少爷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孩子，小脸红润，穿着也极为讲究，瞧那黑色的小皮鞋擦得和头发一样的光亮。不过厉四少未婚啊！
杨力憋着什么都没说。
厉羡羡看见他把白搪瓷的被子递了过来，欣喜地问：“阿爸，这是你新请的秘书吗？阿爸，我喜欢他！”
杨力受宠若惊了，叫了声“小少爷”。
厉羡羡瞥了他一眼，小脑袋瓜子转的很快，转念便想到了别处，他嘟起了小嘴：“阿爸，你是要娶成秘书当老婆吗？”
厉南越正漱口，没防着这来自心灵的拷问，他一呛，漱口水咽进了肚子里，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这熊孩子，真想打他屁股。
哪怕是自己的漱口水，他也有点反胃。
厉南越捂着心口，还没缓过劲儿来，就见一团红艳艳的物体，扑倒在他的床边，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哭道：“四少，我可怜的四少，露露来晚了！”
这位大姐你是谁？
请你不要在我的手背上抹眼泪！
林成成从厉四少震惊的眼睛里，读懂了以上信息。
她也不知道这位大姐是谁！
大姐还在哭：“四少啊，我已经和那个马四方说清楚了，只要你付他两百大洋，他就还我自由身，到时候我就能尽心尽力床前床后地伺候你！”
这颇为画面感的话语！
林成成咳嗽出声，她知道了，这位大姐是给马四方戴了一顶绿帽子的三姨太。
按照厉南越喜欢迁怒人的个性……她不由地看向了他满是石膏的坏腿。
再看他脸色，果然是气白了。
她幸灾乐祸。
林成成非常了解自己的性格，她怂包，见不了血。
但是像这种程度的事情，她很喜欢。
厉南越甩了半天才甩开了那个趴在他手背上嘤嘤哭泣的女人。
他倒吸了一口气，镇定了一下想要狂躁的内心，尽量保持着理智说：“这位女士，你看我的腿，我觉得我们应该扯平了。”
方露露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她抖了抖嘴唇，糯糯地说：“四少，你是怪我没能第一时间过来吗？是那个马四方把我锁在了屋子里，我出不来呀！他饿了我两天两夜，为了四少我都没有求饶……”
林成成听了好动容的，这禁忌的爱恋呐，好刺激。
可厉南越淡淡地说：“这位女士，你说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方露露扁了扁嘴，还要说点什么的时候。
善解人意的厉羡羡出马了。
他天真无比地说：“阿爸，这阿姨是要给你做姨太太吗？那你有问过成秘书的意见吗？我觉得还是成秘书更适合做姨太。”
他昨晚回家就思量过了，姨太不算后妈，要是他阿爸很喜欢成秘书的话，可以让她做姨太。
说着，厉羡羡瞥向林成成的眼神好像施恩。
仿佛在说：恭喜成秘书喜提姨太太身份！
坐在一旁的林成成被这意外的锅砸的外焦里嫩，超级想使劲揉一揉这破小孩的脸。
你才适合当姨太，你们全家都适合。
就他阿爸那个龟毛性格，给个正房太太，她都不当。
哪怕聘礼一个亿……看在钱的份上她会慎重考虑。
林成成心塞到了无语，自己不能和这个破小孩一般见识。
可要是忍了，她也太憋屈了。
正思索着要找厉四少要多少精神损失费才行！
那边的方露露却信以为真了，刚刚还是可怜巴巴的小妇人模样，一转头瞪向林成成的眸子里含着凶悍的血光。
“好啊，肯定是你这个贱蹄子在背后说我的坏话了！”
“我没有。”吃饱了撑的嘴贱才要说你的事情……不过转念一想，这人物是她造出来的。
林成成顿时有些心虚，眼睁睁地看着她写出来的炮灰以同归于尽的姿势冲向了自己。
啊啊啊，这是不是报应？
幸好杨力的反应快，一个健步挡在了她的身前，方露露被反弹了出去。
那边的厉羡羡幸灾乐祸地喊：“阿爸，她好凶啊，快让你的保镖把她拉出去。”
敢欺负温柔善良的成小姐，杨力撸了袖子，拎着方露露的后衣领，将人甩了出去。
厉羡羡还在叫嚣：“打电话找警察。”
这小破孩的战斗力如此了得，看来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
外边响起了方露露的嚎啕大哭。
可在杨力叉着腰往门口一站的时候，整个世界顿时如雨后的空气一般清新。
厉南越觉得自己找到了对付烂桃花的最佳办法，那就是厉羡羡加成秘书再加杨力，这是坚强有力抗击烂桃花的铁三角啊。
他赞赏地摸了一下厉羡羡的小脑袋瓜子，头一回觉得这孩子熊的甚得他心。
林成成却愕然地看着那边的父子俩对视了一眼，心里的愤恨已经放大到了临爆点。
她的秀眉拧到了一起，不悦地道：“四少，我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姨太太来，姨太太去的，我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
厉南越现在还没有完全搞清楚她的身份。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厉的锋芒，淡淡地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出声。
可林成成还是看清楚了，他无声说出来的那两个字——“睡过。”
“不，不可能！”
林成成的三观都要被震碎了。
神特么睡过，她根本就没写。
她在心里狂喊系统001。
可不等它回应，她已经反应过来了。
卧槽！他在试探她。
卧槽！她掉马了！
林成成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强自镇定地说：“四少，你不要在孩子的面前胡说八道。”
他明明没有出声。
厉南越挑了挑眼睫，忽然觉得目前的状况并不算太糟。好歹还是有一个熟人的。
“四少，你什么意思？”林成成仍旧试图挽救，只是这话听起来特别无力。
“四少……”所有的解释都好像成了多余的，她已经位于崩溃的边缘。
林成成的眼睛一闭，既然马都已经掉了，那就豁出去。
她在心里询问系统001。
[是不是我只要继续虐他，我就能够回去了！]
就让掉马和报应猛烈地一起上吧！
[宾果！]
脑海里响起了系统001稍显兴奋的机械声音。
[恭喜宿主喜提重获新生。]哎呀尼玛，禁言期终于熬过去了。
[向宿主开放以下剧情：厉四少的三个姐姐，正在杀来的路上。大姐厉语曼事业型女强人，二姐厉珊珊家庭型女强人，三姐厉傲晴自恋型人格。]
林成成迅速接收着来自于系统001的外挂，心里却想着，这都是厉四少的亲人，这可要怎么下手虐吗？
系统001摇头晃脑[不不不，宿主你还是太年轻了，难道你不知道来自于亲人的重击，才是真正的打击呀！]
厉南越再向她看过去的时候，不晓得是不是错觉，他发现她的眉宇间多了一丝让人说不好的气息。
他顿时一凛。
而此时，病房那脆弱的门板，受到了猛烈地撞击。
几乎是同时，林成成接收到了系统001的最后提醒[大姐厉语曼暗恋阿海。]
[为什么告诉我这个？]林成成十分不解。
系统001幽了一默[你猜！]
林成成一记白眼儿翻到了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