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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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森是一个好孩子,邻居家的人都那么说,他从小被母亲抛弃,父亲是一个穷鬼,就是这样一个情况,安德森还能考上大学,在学校保持前几名的成绩,依靠贷款、奖学金和打工维持生活,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励志的孩子了。

    那个时候安德森也为自己骄傲。

    可是这样安分的好孩子也会遭受不公平的待遇,那一天安德森遇见了自己高中时候暗念的女孩,却发现她跟高中欺负自己的男同学在一起了,而且关系特别甜蜜。

    安德森虽然气愤但只能无奈走远,但就是这样,那个高中男同学仍然找上了门,找安德森“借”零花钱,他高中时期就是那么做的。

    安德森还记得站在那个男人身边的女人闪耀着一头金色的颜色,姣好的脸蛋却是笑得如同身边的男人一样邪恶,低头看他的眼神如同在看一条可怜的小狗。

    这让安德森想起来很早之前抛弃他出走的母亲,那个女人大概也是这么看他的吧?

    “借”零花钱的后果就是安德森不得不说花费更多的时间在打工上面,而在课堂上精力不足总是犯困,从而导致他成绩一落千降,教授也对他恨铁不成钢。

    后来?安德森的奖学金名额被他当初暗念的女孩拿走了,他向教授争取过无数次以后会努力改正也没有人听他的,从此以后,安德森就消失在了学校里。

    艾尔玛此时自然不知道安德森居然是跟她同一个学校的学生。

    她穿着防弹衣进入到餐厅里面,看见是她安德森果然没有丝毫阻拦就放她进来了,而且还特别高兴地过来迎接。

    这是艾尔玛第一次看到安德森的正脸,他长得不帅,脸有点扁眼睛还小,整个人瘦瘦弱弱的还没有艾尔玛高,却没有想到他有如此大的勇气和自信来杀人,还心里深深觉得艾尔玛喜欢他。

    但艾尔玛收到BAU嘱咐是尽量顺从安德森的意思,吸引他的注意力但是要跟他保持距离,接下来的事情让FBI来做就行了。

    安德森指引艾尔玛坐在餐厅最中央的位置,这里的景色和光线最好,而且餐桌上还给艾尔玛摆好了晚饭酒水和点心,可是艾尔玛坐下一看,这些东西早就凉了。

    安德森一只手拿着枪,就算是面对艾尔玛也不对她放松警惕。

    艾尔玛没敢吃这餐桌上面的东西,安德森看着脸色就阴沉了下来,觉得自己的一番好意被践踏了:“为什么不吃?”

    艾尔玛努力找借口告诉他:“我在家里已经吃过了,现在吃不下。”

    这个借口似乎对安德森来说很好接受,而且他看艾尔玛好像并没有撒谎,于是总算不再强制她吃东西,又问她:“你是不是觉得这里很无聊?”

    BAU肯定不会放艾尔玛一个人进到餐厅,他们给艾尔玛身上装上了监听设备和耳麦,他们随时能够监听情况并且告诉艾尔玛该做些什么。

    此时艾尔玛就听瑞德说道:“是,我觉得这里有点闷,我能不能出去?”

    安德森摇摇头笑着对她说:“那我就给你看场好戏吧。”

    他的笑容总是令艾尔玛想到那四个无辜死去的女人,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滚,但是她还是强忍着看见安德森举着枪朝着餐厅里面另一个人走过去。

    艾尔玛忍不住开口问安德森要干什么,可是这一句话就让监听的BAU暗道不妙。

    果然艾尔玛的问句娱乐了安德森,他一把直接抓起了那个金发女人的头,扯得女人不得不顺从地抬起头来,而安德森还一脸笑意地看着艾尔玛:“亲爱的你很担心她?”

    这回BAU连忙告诉艾尔玛不要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于是艾尔玛挤出几滴眼泪来,金发顺着脸颊轻轻摆荡,双眼泪汪汪道:“我只是觉得有点害怕,前天那次我就被吓得睡不着觉。”

    果然艾尔玛这幅可怜兮兮令人怜惜的模样让安德森愣了愣神,颤抖着手深吸一口气,那一刻内心得到了异样得满足,感受到这一点眼神看着艾尔玛顿时变得不一样了。

    这个眼神果然就是安德森所期望的那样,他就是想让他心里的那个女人跪下来哭着跟自己求饶,说她看错了他,之前就不应该抛弃他,更不应该离开他。

    艾尔玛果然是他看上的那个人!

    安德森的狂热表情让艾尔玛不由得退后了半步,这回安德森可不会对她那么绅士了,伸手一把就抓过了她的手,力道之大艾尔玛疼的皱眉,觉得手肯定青了。

    “你不应该可怜她艾尔玛。”安德森笑得更加肆意了,那表情好像是找到了更好玩的玩具,“她就是个婊|子!她跟她有妇之夫的教授上床,她破坏了一个家庭仅仅是为了期末一个好成绩。”

    艾尔玛有些惊讶地看过去,发现那个女人只是哭着摇了摇头,被捂住了嘴什么也说不了。

    这样一来BAU从安德森的话中找到了方向,知道安德森为什么会挑选这些人作为受害者了,他因为自己曾经的经历而对这些金发女人异常憎恨。安德森憎恨他母亲抛弃了他,暗念女孩也对抛弃他而去,他所有的仇恨都放在了这些做错事情的金发女人身上,可人都是有两面性的,他对金发女人多恨就有多爱,所以他迷恋上了唯一没有犯错的艾尔玛,艾尔玛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纯洁的天使。

    现在这个天使在他的面前哭泣,让安德森想起了那些女人跪在他面前哭泣,要求他回心转意的场景,安德森舔了舔苍白的嘴唇,把艾尔玛抓得更紧了。

    看到这里的动静,安德森完全被艾尔玛吸引去了目光,士兵眉头轻皱,悄悄推开厨房的门静步走了出来,他的每一个动作丝毫挑不出毛病,关上门不让它匀速摆动而且动作迅速,同时安静地如同一只黑豹,踩着肉垫悄无声息地接近自己的猎物。

    而这时候FBI正好从后门进入到厨房中,任FBI中任何一个人都不知道餐厅里面混进了第四个人。

    安德森在艾尔玛的后颈慢慢嗅了下去,欣赏地看着艾尔玛绿色带着水雾的双眸中隐忍的眼神。

    艾尔玛挺直地站在原地,看着身旁的那把枪仍然被安德森抓在手里,但是他的另一手在对艾尔玛动手动脚,让艾尔玛想挣扎却只能狠狠地盯着他的那把枪不敢动弹。

    BAU监听着声音也感觉到现在情况十分不妥,艾米丽不安地走来走去,皱着眉说:“不应该啊,我们检查过尸体,受害者虽然满足凶手的心里爱好,但他没有侵|犯受害者的动作。”

    瑞德看着窗外,眼神黯淡地说:“那是因为凶手用刺刀代替了侵|犯这个举动,这能够让他更加满足,现在艾尔玛成了他最佳的目标,我们不应该送艾尔玛进去的,他根本不想活着出来。”

    BAU顿时陷入了沉默,如果没有救出人质还伤害到了另外一个无辜的平民,这样一来BAU的责任可就大了,这里的每一个成员都会陷入到沉重的自责当中去,就如同当初的吉迪恩一样。

    但好消息是,FBI已经准备到位,行动组小队队长现在正在请求霍奇的行动指示。

    艾尔玛脑袋中疯狂地思考她能够做些什么,BAU说让她进入到餐厅跟安德森保持距离,五分钟以后就会有人员准备突破,她只要蹲下来待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就行,可是现在她根本摆脱不了安德森!

    正在思绪混乱之中,艾尔玛就看到了吧台后面的那个熟悉面孔。

    士兵?!

    艾尔玛心中疯狂跳动,却不能让安德森察觉出什么来。

    士兵还是那一身黑色的紧身T恤,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在黑夜之下他就如同影子一般潜伏在黑暗之中,如果不是他主动暴露,在场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原来士兵突然消失那么久就是在追踪凶手?想到这里艾尔玛不禁激动起来。

    艾尔玛仔细一看,却看见士兵似乎对她摆了摆手势,可是士兵带着面罩,艾尔玛不太清楚士兵具体指得是什么。

    似乎是——趴下?

    这时候安德森朝艾尔玛双眼注视的地方看过去,还在艾尔玛耳边问她:“你在看什么?”

    艾尔玛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的模样,余光瞥见士兵已经动作迅速地俯下了身子,没让安德森发现一点不妥之处。

    不管怎么样,艾尔玛觉得自己是豁出去了,她穿着五厘米的高跟鞋,反正是背对着安德森就这么朝着他脚背狠狠踩下去,然后手肘往后一撞撞开了安德森的控制。

    这算是标准的挣脱女生被擒拿的姿势,果然安德森吃痛地后退了一步,刚想要举起拿枪的那只手,却不知道哪里来的酒瓶直接砸到了他的头上。

    顿时玻璃和酒精碎了一地,伴随的还有溅散的血色,安德森捂着头却想看到底是谁偷袭了他。

    他哪里知道自己一转头,就看见一个人如同黑猫一般从吧台上面跨出来,迅速两步来到自己面前,而安德森丝毫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冰冷的双眼刺入的他的眼中。

    安德森想要再举枪的时候已经晚了,士兵快速来到他身前,抬脚一脚踢开了安德森手上的枪,那只手根本无力抵抗士兵的力量,士兵再一个干净利落的回转直接命中安德森胸口,将他整个人都踢了出去,踢到餐桌上,玻璃杯碎片轧在皮肤上,留下逶迤的血线。

    安德森口中带血,爬都爬不起来,眼看着士兵越走越近,一只脚踩在了他刚刚受伤的胸口,安德森只感觉到呼吸困难。

    他们不是同一类人。

    安德森边咳着血心中边得出这个结论,虽然他能够看出这个人身上鲜血缠绕,但他就是一个孤独走在黑暗中的杀手,杀戮没有原因没有理由。

    那一瞬间安德森感觉到了害怕,他是个变态杀人凶手,他不怕被FBI击|毙,因为那是他的宿命,可是他却怕一个同为黑暗之中的人,被没有一点感情地杀死,无情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没有一点价值。

    于是安德森求饶道:“不……”

    士兵面上冰冷,他之前扎好的小揪揪因为用力过猛,现在已经四散开来,棕色的头发在艾尔玛一脸震惊的双眼中垂了下来。

    艾尔玛眼睁睁看着士兵行如流水般的操作,甚至逼近安德森的动作就如同时装秀的模特,走起来带着强劲的气势,不费一颗子弹就将一个带枪的人击倒在地。

    简直太帅了吧!

    可是当艾尔玛看见士兵还踩在安德森身上,而且安德森脸色越来越难看,气息都变弱了的时候,艾尔玛不由得提醒道:“士兵……够了。”外面还有FBI在守着,还是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士兵转头过来,艾尔玛不能透过面罩看到他的表情,但是艾尔玛能够感受到他似乎很生气。

    “他伤害了你。”听到这句话,艾尔玛才发现自己的左手已经青色发紫了,也不知道是自己皮肤太嫩了还是安德森太用力了,可是跟士兵比起来,安德森又显得太弱了。

    艾尔玛握着自己受伤的手说:“不用了士兵,把他交给FBI吧,不值得杀他脏了自己的手。”

    于是士兵迟疑了一会,慢慢收回了脚,这时候听到里面情况的FBI终于冲了进来,围着安德森和士兵这个不明人物保持警惕,正如电视里面那样,警|察总是最后一个到场的。

    艾尔玛连忙解释:“他是我的保镖,是他救了我。”

    士兵连解释都不屑解释,自己走到一边,表示自己无害。

    安德森癫狂地笑着被FBI拖走,但总算没有人员伤亡让整个FBI都松了一口气。

    艾尔玛朝着士兵走过去,戳了戳他说:“谢谢你。”

    士兵可比艾尔玛高多了,艾尔玛不好意思低着头表示感谢的时候,他能够看到艾尔玛一头金色的发丝还有后脑勺可爱的发旋,不知道为什么,士兵突然想去揉一揉她总是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但是刚一抬手就迟疑了半天,最终放了下去,指令里面并没有给他这方面的指示,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幸好这时候医务人员解了他的围,连忙把艾尔玛喊过去喷洒一点消肿的药水,还要盖上一层厚厚的毯子,让艾尔玛这个受害者感受到被救助的温暖。

    深夜确实有一丝凉意,艾尔玛捧着热水冲着士兵无奈地笑笑的时候,却听见一声沉闷的呵斥声。

    “你们就是这么保护我女儿的?”

    艾尔玛抬头看去,那一脸怒气冲冲走来正是她的父亲——亚历山大·皮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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