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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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抄起手中的柴刀，砍向抓住我脚腕上的手臂，柴刀锋利之极，只一下就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一条手臂被生生的砍了下来，手臂的断口处顿时溢出了黑色的液体。
我连滚带爬的站起来，也顾不得分辨方向，拔腿就跑。
分不清楚方向，到处都是火光，漫天的浓烟，让我感到绝望。但求生的本能让我不敢停下来，因为我清楚停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这时，突然从野草中伸出来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根本来不及反应，抡起手中的柴刀就像对方砍去，对方只是轻轻一闪，就躲过了我的一击。
当我在看清楚对方的样子时，不禁一愣，抓住我胳膊的竟然是一个老太婆。
这老太婆看上去至少有七十多岁，穿着一身黑色的棉衣棉裤，佝偻着腰，裤裆都秃噜到了膝盖上，花白的头发都快掉光了，只剩下了稀疏的几缕头发，露出了发黄的头皮。
她苍老的皮肤褶皱的如同鸡皮，浑浊的眼睛深深凹陷在眼眶里，特别是那张嘴，因为没有牙齿，嘴唇深深地瘪了进去。
“你是人是鬼？”我惊骇的问。
老太婆没有回答，而是将手指放到了嘴边，让我噤声的动作：嘘……
我吓得不敢说话，目不转睛的盯着老太婆，猜想她到底是人还是鬼。老太婆拉起我的手就走，她的手就像树皮一样粗糙干燥，但令我欣慰的是，她手掌的温度。
我长舒了口气，只要这老太婆是人就好。
老太婆走的很快，我几乎都跟不上她的步伐，没走多久，我听到了二龙在喊我的名字。
“这里，我在这里。”我边回应，边找二龙的影子。
很快我就在一人多高的野草中看到了二龙的影子，二龙用手扒着野草向我冲来。
“快出来，火要烧过来了。”二龙大声向我喊。
老太婆松开我，用手指了指二龙的方向，示意我往前走。
“老人家，您不出去？”我忍不住问。
老太婆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指了指自己嘴巴，然后再次二龙的方向指了指。
难道这老太婆是个哑巴？
“老人家，你快跟我一起出去，火马上就烧过来了。”虽然我知道能出现在这里的人都不是简单人物，但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不是，这大火要是烧过来，那还能活？
说着话，我伸手去拉老太婆，没想到老太婆却灵巧的躲，转身就往反方向走，很快消失在了野草中。
就在这时，二龙冲了出来，拉住我就往外跑，“你发什么呆，在不跑就成烤乳猪了！”
我跟在二龙身后紧跑了几步，忍不住又回头看了几眼，身后已经成了一片火海。
在二龙的带领下，我终于跑了出来。见到仇道长后，我本想质问仇道长为什么要放火，但看到地上的三炷香已经烧尽，也就不好在说什么。
此时火势依然很旺，但风明显小了很多，火焰上空聚集着滚滚地黑烟，那些黑烟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聚集着，丝丝地游走，在鬼门的位置又沉了下去。
细听之下还能听到呜呜声，像一群人在集体哭泣。
“你在里面遇见了什么人没有？”仇道长突然问。
我先是一愣，然后如实回答：“我遇见了一个老太婆。”
“她都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说，她好像是个哑巴，不过她好像并没有恶意，我能逃出来多亏了她帮忙。”
仇道长冷笑了一声，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如果老太婆不可信，那仇道长就可信吗？
当眼前的大火完熄灭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两排小房完全暴露在了我们眼前。
远远望去，在明亮的月光令人心生寒意。
就在这时，从那两排小房中闪出了几个影子。仇道长立刻将我和二龙按到在了地上。
我爬在地上心里一阵紧张，动也不敢动一下。
没过多久，从那小房中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一队整齐的人马即从里面走了出来。
是活死人，闪着红色眼睛的日本兵。
那队日本兵训练有素，很快就在小房的空地上站成了一个方队，接着又从小房中被押出了很多穿白色衣服的囚犯，那些囚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少说也有五六十个。
不过那些囚犯一眼就能看出与那些日本兵不同。那些日本兵的身体是僵直的，囚犯的身体是柔软的，他们相互搀扶着，脚步显得异常沉重，俨然就是一个个受尽折磨的活人。
他们真的是活人吗？
我扭头看向仇道长，却见仇道长脸上挂着莫名的笑容，眼神中还露出了几分期盼。
大约过了四五分钟，一个军官站到了那些囚犯面前，伸手将一个囚犯拽了出来，囚犯踉跄着步子摔倒在了地上。
两个日本兵立刻上前，将他拉起来绑在了一根木桩上，紧接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出了两条恶狗，狂吠着向那囚犯身上扑去。
恶狗扑上去的瞬间，囚犯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凄惨，恶狗用锋利的牙齿不停的撕扯着囚犯的大腿，胳膊，肚子……
那些活死人立刻发出了哄笑声，仿佛这对他们来说只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表演。
这一幕看得我是心惊肉跳，忍不住问仇道长这是怎么回事。
仇道长低声回答：“这是活死人在以鬼取乐。”
这种说法我简直闻所未闻，吃惊的问：“你是说活死人比鬼还厉害？”
“人死成鬼，属于六道之内，这些活死人却不在六道之中，非神非魔，非仙非鬼。自然要比这些孤魂野鬼厉害的多。”
听仇道长这么一说，我不禁觉得这些鬼魂也够可怜的，活着被日本人折磨，死后还继续被他们戏耍。
凄惨的叫声终于停了下来，地面上一片狼藉。
两个士兵上前将囚犯从木桩上解了下来，那人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身体还在一抽一抽的抖动。
就在这时，突然响了一阵悦耳的铜铃声，可放眼望去，在皎洁的月色下，却看不到摇铃的人。
那铃声缥缈空洞，仿佛来自天上。
清脆的铜铃声立刻让那些活死人变得慌乱起来，两只恶狗也发出了低沉的呜呜声。
“快看！在哪里！”二龙压着嗓子说。
二龙指的方向是龙门水库，实验室的两排小房依水而建，水面上都是积雪，在白皑皑的雪面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
那人手中摇着铜铃，缓缓向实验区走来，身形迷离虚幻，恍如幽灵一般。
活死人慌乱了一阵后，纷纷回到了实验区的两排小房中，消失不见。摇铃的人，似乎也没有打算要追赶活死人，依然不紧不慢的走着。
当对方又走近了一些后，我徒地一怔，发现那人竟然是把我从火里救出来的老太婆。
这老太婆果然不简单，竟然摇着一把铜铃就能将那些活死人吓跑！
“道长，就是她，今天我遇见的就是她。”我忍不住说。
仇道长皱了皱眉头，示意我们不要出声，看看再说。只见老太婆摇着铜铃走向两排小房，在外围转了一圈后，就向我们的方向走来。
仇道长从地上站起来，迎着老太婆走了过去。我和二龙也忙跟上仇道长的步伐。
当快要走近对方后，我立刻向老太婆打招呼：“老人家，今天真是谢谢你。”
老太婆一言不发的冲我点点头，这让我更加确信老太婆是个哑巴，不能说话。
“阁下可是北马的弟子？”仇道长问。
一听仇道长提到“马”字，我立刻想到了马仙，难道这老太婆是村里请来的马仙？在想到今天她曾救我于危难之中，心里不禁又对老太婆生出了几分好感。
老太婆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反而用手指了指那两排小房。
正当我猜测老太婆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时，仇道长脸色一沉，说：“回梅花林。”
我向小房的方向瞟了一眼，只见小房外面多出了几个影子，心里顿时明白，是那些活死人又出来了。
见仇道长快步离开，我和二龙也不敢耽误，紧跟上仇道长的步伐，那老太婆就在我们身后跟着。
回到梅花林，二龙点起了篝火，仇道长在梅花林的外围转了几圈后才回来，不过此时他的脸色轻松了不少。
二龙问仇道长刚才是怎么回事。
仇道长看了一眼老太婆，话中带刺的说：“那些活死人没有那么好对付，你以为只凭摇几下铃铛就能把他们吓住。不过放心，这梅花林阳气重，我刚才又布置了几道阵法，活死人进不来。”
听了仇道长嘲讽，老太婆也不在意，只是咧嘴笑了笑。我向老太婆身边靠了靠，问：“老人家，你是马仙吗？”
老太婆点了点头。
“你是我们村里请来对付活死人的？”
老太婆先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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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抄起手中的柴刀，砍向抓住我脚腕上的手臂，柴刀锋利之极，只一下就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一条手臂被生生的砍了下来，手臂的断口处顿时溢出了黑色的液体。
我连滚带爬的站起来，也顾不得分辨方向，拔腿就跑。
分不清楚方向，到处都是火光，漫天的浓烟，让我感到绝望。但求生的本能让我不敢停下来，因为我清楚停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这时，突然从野草中伸出来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根本来不及反应，抡起手中的柴刀就像对方砍去，对方只是轻轻一闪，就躲过了我的一击。
当我在看清楚对方的样子时，不禁一愣，抓住我胳膊的竟然是一个老太婆。
这老太婆看上去至少有七十多岁，穿着一身黑色的棉衣棉裤，佝偻着腰，裤裆都秃噜到了膝盖上，花白的头发都快掉光了，只剩下了稀疏的几缕头发，露出了发黄的头皮。
她苍老的皮肤褶皱的如同鸡皮，浑浊的眼睛深深凹陷在眼眶里，特别是那张嘴，因为没有牙齿，嘴唇深深地瘪了进去。
“你是人是鬼？”我惊骇的问。
老太婆没有回答，而是将手指放到了嘴边，让我噤声的动作：嘘……
我吓得不敢说话，目不转睛的盯着老太婆，猜想她到底是人还是鬼。老太婆拉起我的手就走，她的手就像树皮一样粗糙干燥，但令我欣慰的是，她手掌的温度。
我长舒了口气，只要这老太婆是人就好。
老太婆走的很快，我几乎都跟不上她的步伐，没走多久，我听到了二龙在喊我的名字。
“这里，我在这里。”我边回应，边找二龙的影子。
很快我就在一人多高的野草中看到了二龙的影子，二龙用手扒着野草向我冲来。
“快出来，火要烧过来了。”二龙大声向我喊。
老太婆松开我，用手指了指二龙的方向，示意我往前走。
“老人家，您不出去？”我忍不住问。
老太婆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指了指自己嘴巴，然后再次二龙的方向指了指。
难道这老太婆是个哑巴？
“老人家，你快跟我一起出去，火马上就烧过来了。”虽然我知道能出现在这里的人都不是简单人物，但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不是，这大火要是烧过来，那还能活？
说着话，我伸手去拉老太婆，没想到老太婆却灵巧的躲，转身就往反方向走，很快消失在了野草中。
就在这时，二龙冲了出来，拉住我就往外跑，“你发什么呆，在不跑就成烤乳猪了！”
我跟在二龙身后紧跑了几步，忍不住又回头看了几眼，身后已经成了一片火海。
在二龙的带领下，我终于跑了出来。见到仇道长后，我本想质问仇道长为什么要放火，但看到地上的三炷香已经烧尽，也就不好在说什么。
此时火势依然很旺，但风明显小了很多，火焰上空聚集着滚滚地黑烟，那些黑烟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聚集着，丝丝地游走，在鬼门的位置又沉了下去。
细听之下还能听到呜呜声，像一群人在集体哭泣。
“你在里面遇见了什么人没有？”仇道长突然问。
我先是一愣，然后如实回答：“我遇见了一个老太婆。”
“她都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说，她好像是个哑巴，不过她好像并没有恶意，我能逃出来多亏了她帮忙。”
仇道长冷笑了一声，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如果老太婆不可信，那仇道长就可信吗？
当眼前的大火完熄灭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两排小房完全暴露在了我们眼前。
远远望去，在明亮的月光令人心生寒意。
就在这时，从那两排小房中闪出了几个影子。仇道长立刻将我和二龙按到在了地上。
我爬在地上心里一阵紧张，动也不敢动一下。
没过多久，从那小房中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一队整齐的人马即从里面走了出来。
是活死人，闪着红色眼睛的日本兵。
那队日本兵训练有素，很快就在小房的空地上站成了一个方队，接着又从小房中被押出了很多穿白色衣服的囚犯，那些囚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少说也有五六十个。
不过那些囚犯一眼就能看出与那些日本兵不同。那些日本兵的身体是僵直的，囚犯的身体是柔软的，他们相互搀扶着，脚步显得异常沉重，俨然就是一个个受尽折磨的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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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龙指的方向是龙门水库，实验室的两排小房依水而建，水面上都是积雪，在白皑皑的雪面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
那人手中摇着铜铃，缓缓向实验区走来，身形迷离虚幻，恍如幽灵一般。
活死人慌乱了一阵后，纷纷回到了实验区的两排小房中，消失不见。摇铃的人，似乎也没有打算要追赶活死人，依然不紧不慢的走着。
当对方又走近了一些后，我徒地一怔，发现那人竟然是把我从火里救出来的老太婆。
这老太婆果然不简单，竟然摇着一把铜铃就能将那些活死人吓跑！
“道长，就是她，今天我遇见的就是她。”我忍不住说。
仇道长皱了皱眉头，示意我们不要出声，看看再说。只见老太婆摇着铜铃走向两排小房，在外围转了一圈后，就向我们的方向走来。
仇道长从地上站起来，迎着老太婆走了过去。我和二龙也忙跟上仇道长的步伐。
当快要走近对方后，我立刻向老太婆打招呼：“老人家，今天真是谢谢你。”
老太婆一言不发的冲我点点头，这让我更加确信老太婆是个哑巴，不能说话。
“阁下可是北马的弟子？”仇道长问。
一听仇道长提到“马”字，我立刻想到了马仙，难道这老太婆是村里请来的马仙？在想到今天她曾救我于危难之中，心里不禁又对老太婆生出了几分好感。
老太婆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反而用手指了指那两排小房。
正当我猜测老太婆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时，仇道长脸色一沉，说：“回梅花林。”
我向小房的方向瞟了一眼，只见小房外面多出了几个影子，心里顿时明白，是那些活死人又出来了。
见仇道长快步离开，我和二龙也不敢耽误，紧跟上仇道长的步伐，那老太婆就在我们身后跟着。
回到梅花林，二龙点起了篝火，仇道长在梅花林的外围转了几圈后才回来，不过此时他的脸色轻松了不少。
二龙问仇道长刚才是怎么回事。
仇道长看了一眼老太婆，话中带刺的说：“那些活死人没有那么好对付，你以为只凭摇几下铃铛就能把他们吓住。不过放心，这梅花林阳气重，我刚才又布置了几道阵法，活死人进不来。”
听了仇道长嘲讽，老太婆也不在意，只是咧嘴笑了笑。我向老太婆身边靠了靠，问：“老人家，你是马仙吗？”
老太婆点了点头。
“你是我们村里请来对付活死人的？”
老太婆先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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