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为了她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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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你，我还以为是色狼。”她嘤嘤出声，被他炽热灵活的唇撩拨得浑身发烫。
“色狼？”迟颢然浅笑，放下迟优璇，从床上起身，换了个跟色情无关的话题，“你今天去哪儿了？有没有见什么重要的人？”
迟优璇突然一惊，她怎么忘记了？这男人曾经跟她约法三章，不准她偷偷地去见李哲瀚。可是今天也不是什么偷偷，只是意外，对，就是意外。
她佯装镇静地瞄了一下黑暗中的迟颢然，可能是有些适应了，眼睛不像刚进来的时候那样看不见任何东西，男人立在床边，随意地解着领带，并不像要大发脾气的样子。
迟优璇暗暗松一口气，爬起来蹭到他身边，装作帮他解领带的样子，脸稍微红了一下，“没，没有，我出去随便逛逛。”
不想说谎的，可是为了不给自己和李哲瀚找麻烦，还是别实话实说了。唉，只从签了那合约之后，她就不停地说谎，说得她自己也腻了。
还不是这混蛋害的，一这样想，她就忍不住抬了溢满抱怨的眸子瞧向看不清表情的迟颢然。
迟颢然一把攥住她窸窸窣窣在自己胸前摸索的小手，声音淡漠得让人害怕，“没有？真的吗？要不要我给你看点好玩的东西？”
迟优璇顾不得喊痛，心一下子被他的话给揪了起来。
什么，是好玩的东西？
灯亮了，一大叠照片砸在迟优璇脸上，有几张飘落在她脚下，她抖抖索索地蹲下身，捡起一张来看。
李哲瀚和她，在咖啡馆面对面地坐着，李哲瀚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照片上的角度不对，距离也有些远，因而看不到他和她的表情，两个人这样看上去活脱脱像是一对暧昧的小情侣。
“不是这样的！”迟优璇惊惶地扯了迟颢然的衬衫，感觉手抖得像寒风中飘零的树叶，“迟颢然，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跟他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顾不得去想他派人跟踪自己的事情。
顾不得去想任何其他的事情。
只是必须把这件事给解释清楚，她和李哲瀚是清清白白的关系，免得他觉得自己给他带了一顶绿帽子。
怎么会想到绿帽子，迟优璇睫毛闪烁，心底颤动了一下，她只是他的情妇，又不是老婆。
迟颢然却猛然扼住她细嫩的颈子，“不是？真的吗？你很会骗人是吗？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那凛冽凶狠的气息几乎将迟优璇撕裂，血几乎都涌到了头顶，大脑一片空白，她快要不能呼吸了，只能艰难的从喉间间断地吐出几个字，“我没有没有你相信我”
迟颢然没有放手，就那么恶狠狠地扭着她的脖子，将她拉到电脑显示屏前面，“啪”的一声，扭开电源按钮，“给我看清楚！你不是没记性吗？我帮你，长点记性！”
迟优璇费力地睁着眼睛，眸光定格在屏幕上画面出现的一张熟悉的脸孔上，此刻他被人紧紧架住胳膊和双腿，推到了一栋高楼顶层的边缘，嘴里塞着一团破布，满脸的惊悚恐惧之色，却动都动不了。
李哲瀚，是李哲瀚，李哲瀚出事了！接收到这个残酷的信息，迟优璇满脑子都是幼时父亲遇害时鲜血淋漓的记忆，这一切，跟父亲被害的当天是多么相似，同样的警察身份，同样的五花大绑，同样的手脚被制，同样被堵着嘴接下来，还会不会是一样的结局？
迟优璇的心提到了嗓子口，眼泪哗哗地往下掉，她拼命地揪住迟颢然的肩膀，“求你，迟颢然，不要杀他，放了他，放了他，不要杀他，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不要杀他行吗？”
“还说跟他没什么？”迟颢然怒色更甚，狠狠甩开她的手，起身离开，任她哭得发抖地瘫倒在地上，“动手，把那个警察给我扔下去！”他对着手机这么说道。
迟优璇来不及抿干眼泪，“不要，迟颢然，”，她一时情急也管不了那么多，竟从地上飞扑过来要抢迟颢然手里的电话，不料脚下一滑，竟重重地被桌脚绊了一下，整个人飞了出去，摔了个踏踏实实的狗啃泥。
迟颢然蓦然地举着电话，愣在了那里，这女人，是长胆了啊，不但敢趁他不在的时候，勾三搭四，跟人摸来摸去玩亲热，回来一点错都不认，还敢替奸夫求情，现在，居然抢上电话了，是不是最近对她太好了？欠收拾？
等等，这话是不是什么时候自己就说过？他有些发愣，长久以来他都没有按照自己的方式收拾过迟优璇，好多话都只是说说而已，这太离奇了。
手里握着的电话那头响起沈致远的声音，“大哥，是不是现在动手？刚才信号不好，没听清！”
靠！连电话都找抽，迟颢然没好气地撂了一句，“你干嘛吃的，行了，先看着他，我这边有点状况，我处理完再说。”
扔下电话，迟颢然朝趴在地上半天没吱声的迟优璇走去，他妈的，摔了一下而已，有那么夸张吗？地上铺的有地毯好不好？装模作样，这女人就是会装。
他冷着脸瞅了一会儿迟优璇，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把她给整个抱了起来，柔软的身体触感，熟悉的清香味道，都让他心里一暖，就是太轻了，轻得几乎象片羽毛，女人就是没记性，让她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这类话一次也没有记住过，瘦成这样，抱上去一点肉感也没有。
迟颢然低下头去，这才发现迟优璇的双手盖在脸上，他拉起她的手，皱了下眉，湿漉漉的，两只手的手心里都有浓浓的湿意，脸上也是一片泪痕。
“哭了？”迟颢然一怔，随即心头的怒火就又烧到了头顶，“你还敢在我面前为别的男人哭，你是真的不想活了是吧？”他的手指像钳子一样深深陷入迟优璇的皮肤里面，疼得她“嗖嗖”地吸着冷气，她蹙着眉看面前的男人，顿觉散乱无力，“迟颢然，你爱我吗？”
迟颢然嗤笑，“爱个屁，什么爱不爱的，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不要问这么弱智的问题。
“是，你本来就不爱我，那，”迟优璇黑亮的眸子直视着迟颢然，“为什么总让我产生这样你在嫉妒的错觉？你为什么总要为难对我好的男人？”
嫉妒？迟颢然薄唇冷笑，似乎不屑于回答这样的问题。
迟优璇转开头，眼角仍有液体渗出，她喃喃说道，“迟颢然，放过他吧，我的眼泪不是为他而流，是为你！”
“你什么意思？”男人将她的脸一点点地扳正，扣着那倔强的下巴，“说清楚！”
迟优璇痛得难受，就着他的大掌一口咬了上去，迟颢然却没有撒手，仿佛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这个坏蛋，总是对我这么坏，总是抢走我最喜欢的东西，最喜欢的人，”迟优璇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了，她忍不住把头缩进迟颢然的怀里，鼻涕泪水一块儿蹭在他身上，“你知不知道每次你这样对我，我就心痛，我痛得快要死了，你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不要再让我这么痛了好不好？”
她趴在迟颢然的肩上哭得直至失声，连气都喘不过来。
虽然知道做人要坚强，不能轻易掉泪，尤其是不该当着迟颢然的面哭得这么丢人，但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把他的怀抱当成了可以短暂停留的港湾。
迟颢然，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好？就算你下一秒要甩开我，也让我这一秒抱着你，你的怀抱真的很温暖，我不想放开，让我再抱一会儿。
迟颢然的注意力却集中在迟优璇说的“最喜欢的人”上，还是说她喜欢那个李哲瀚吗？他本来想发脾气的，但是低下头，一头小兽一样的迟优璇颤抖着身躯依偎在他怀里的柔顺模样，竟让他的心有那么一点触动。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亲昵地抱着他了。
久到他几乎忘记了上一次被她这么依赖地拥抱着是什么感觉。
平时就算跟她在床上怎么亲热，她也没有主动地抱过他，相反，好像还有抵触的情绪在里面。
可是现在，她就在他的怀里，没有平时的那些刺，也没有拿着可以要他命的刀，像个渴望父爱的小女孩。
迟颢然突然想起刚收养她的时候，她也是这样依赖着他。
其实，似乎她也挺可怜的，那么小就没了爸爸，没了家，一个人被送进孤儿院里，孤苦无依，直到被收养。
他从来不后悔杀了季睿渊那个人，就算再给他一次机会，重新选择，他还是会杀了那个叛徒给余乐驹报仇。
只是，看着她疼成这样，他身体里据说那个叫心的地方，居然也有一波一波地疼痛蔓延开来。
他甚至大发慈悲地思考着一个问题，究竟怎样做，才能减轻她的痛苦呢？
迟疑了好大一会儿，迟颢然的大掌突然就落在迟优璇微微颤抖的肩上，轻轻地抚摸着，揉搓着，那么轻柔，似乎怕吓着了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迟颢然听到怀里的哭声渐渐停止了，停下因为一直拍着她而感到有些酸疼的胳膊，侧脸瞧着她哭累了的脸，沉静均匀的呼吸震荡着他的胸膛，两只小手还挂在他的脖子上，她居然就这麽睡着了。
迟颢然抱着迟优璇，腾出一只手给沈致远打电话。
沈致远和他手下的兄弟等了两三个时辰，终于等来老大的命令。
“把那小子放了，”电话里老大的嗓音是疲累的，不如往常那么冷酷，甚至还有一丝沙哑，但是最奇怪的是他怎么可能说放了那小子，迟颢然从来不会抓错人，更没有抓了又放的道理，所以，沈致远揉着自己的耳朵，这不可能，一定是自己听错了，于是小心地再问，
“老大，这回是我耳朵有点问题，您能再重复一遍吗？您是要放了他还是现在动手？”
“沈致远，你是不是想死？你最近办事很不卖力，不是这有问题，就是那有问题，再这样下去，你先给我死先！放了他，这回听到没有？”最后四个字，是震耳欲聋的，差点把沈致远的耳膜震破。
“对不起对不起，老大，听到了听到了！”沈致远捂着耳朵呲牙咧嘴地答应着，冲兄弟们做了个放人的手势，然后恭恭敬敬地挂了电话。
妈呀，我的耳朵，我的耳朵！会不会震出毛病来？不过，这才是迟颢然嘛，温文尔雅像什么话，原来竟然没听错，还是觉得有些怪。
沈致远忍不住嘟囔着，放下了电话。
“我不知道是你，我还以为是色狼。”她嘤嘤出声，被他炽热灵活的唇撩拨得浑身发烫。
“色狼？”迟颢然浅笑，放下迟优璇，从床上起身，换了个跟色情无关的话题，“你今天去哪儿了？有没有见什么重要的人？”
迟优璇突然一惊，她怎么忘记了？这男人曾经跟她约法三章，不准她偷偷地去见李哲瀚。可是今天也不是什么偷偷，只是意外，对，就是意外。
她佯装镇静地瞄了一下黑暗中的迟颢然，可能是有些适应了，眼睛不像刚进来的时候那样看不见任何东西，男人立在床边，随意地解着领带，并不像要大发脾气的样子。
迟优璇暗暗松一口气，爬起来蹭到他身边，装作帮他解领带的样子，脸稍微红了一下，“没，没有，我出去随便逛逛。”
不想说谎的，可是为了不给自己和李哲瀚找麻烦，还是别实话实说了。唉，只从签了那合约之后，她就不停地说谎，说得她自己也腻了。
还不是这混蛋害的，一这样想，她就忍不住抬了溢满抱怨的眸子瞧向看不清表情的迟颢然。
迟颢然一把攥住她窸窸窣窣在自己胸前摸索的小手，声音淡漠得让人害怕，“没有？真的吗？要不要我给你看点好玩的东西？”
迟优璇顾不得喊痛，心一下子被他的话给揪了起来。
什么，是好玩的东西？
灯亮了，一大叠照片砸在迟优璇脸上，有几张飘落在她脚下，她抖抖索索地蹲下身，捡起一张来看。
李哲瀚和她，在咖啡馆面对面地坐着，李哲瀚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照片上的角度不对，距离也有些远，因而看不到他和她的表情，两个人这样看上去活脱脱像是一对暧昧的小情侣。
“不是这样的！”迟优璇惊惶地扯了迟颢然的衬衫，感觉手抖得像寒风中飘零的树叶，“迟颢然，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跟他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顾不得去想他派人跟踪自己的事情。
顾不得去想任何其他的事情。
只是必须把这件事给解释清楚，她和李哲瀚是清清白白的关系，免得他觉得自己给他带了一顶绿帽子。
怎么会想到绿帽子，迟优璇睫毛闪烁，心底颤动了一下，她只是他的情妇，又不是老婆。
迟颢然却猛然扼住她细嫩的颈子，“不是？真的吗？你很会骗人是吗？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那凛冽凶狠的气息几乎将迟优璇撕裂，血几乎都涌到了头顶，大脑一片空白，她快要不能呼吸了，只能艰难的从喉间间断地吐出几个字，“我没有没有你相信我”
迟颢然没有放手，就那么恶狠狠地扭着她的脖子，将她拉到电脑显示屏前面，“啪”的一声，扭开电源按钮，“给我看清楚！你不是没记性吗？我帮你，长点记性！”
迟优璇费力地睁着眼睛，眸光定格在屏幕上画面出现的一张熟悉的脸孔上，此刻他被人紧紧架住胳膊和双腿，推到了一栋高楼顶层的边缘，嘴里塞着一团破布，满脸的惊悚恐惧之色，却动都动不了。
李哲瀚，是李哲瀚，李哲瀚出事了！接收到这个残酷的信息，迟优璇满脑子都是幼时父亲遇害时鲜血淋漓的记忆，这一切，跟父亲被害的当天是多么相似，同样的警察身份，同样的五花大绑，同样的手脚被制，同样被堵着嘴接下来，还会不会是一样的结局？
迟优璇的心提到了嗓子口，眼泪哗哗地往下掉，她拼命地揪住迟颢然的肩膀，“求你，迟颢然，不要杀他，放了他，放了他，不要杀他，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不要杀他行吗？”
“还说跟他没什么？”迟颢然怒色更甚，狠狠甩开她的手，起身离开，任她哭得发抖地瘫倒在地上，“动手，把那个警察给我扔下去！”他对着手机这么说道。
迟优璇来不及抿干眼泪，“不要，迟颢然，”，她一时情急也管不了那么多，竟从地上飞扑过来要抢迟颢然手里的电话，不料脚下一滑，竟重重地被桌脚绊了一下，整个人飞了出去，摔了个踏踏实实的狗啃泥。
迟颢然蓦然地举着电话，愣在了那里，这女人，是长胆了啊，不但敢趁他不在的时候，勾三搭四，跟人摸来摸去玩亲热，回来一点错都不认，还敢替奸夫求情，现在，居然抢上电话了，是不是最近对她太好了？欠收拾？
等等，这话是不是什么时候自己就说过？他有些发愣，长久以来他都没有按照自己的方式收拾过迟优璇，好多话都只是说说而已，这太离奇了。
手里握着的电话那头响起沈致远的声音，“大哥，是不是现在动手？刚才信号不好，没听清！”
靠！连电话都找抽，迟颢然没好气地撂了一句，“你干嘛吃的，行了，先看着他，我这边有点状况，我处理完再说。”
扔下电话，迟颢然朝趴在地上半天没吱声的迟优璇走去，他妈的，摔了一下而已，有那么夸张吗？地上铺的有地毯好不好？装模作样，这女人就是会装。
他冷着脸瞅了一会儿迟优璇，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把她给整个抱了起来，柔软的身体触感，熟悉的清香味道，都让他心里一暖，就是太轻了，轻得几乎象片羽毛，女人就是没记性，让她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这类话一次也没有记住过，瘦成这样，抱上去一点肉感也没有。
迟颢然低下头去，这才发现迟优璇的双手盖在脸上，他拉起她的手，皱了下眉，湿漉漉的，两只手的手心里都有浓浓的湿意，脸上也是一片泪痕。
“哭了？”迟颢然一怔，随即心头的怒火就又烧到了头顶，“你还敢在我面前为别的男人哭，你是真的不想活了是吧？”他的手指像钳子一样深深陷入迟优璇的皮肤里面，疼得她“嗖嗖”地吸着冷气，她蹙着眉看面前的男人，顿觉散乱无力，“迟颢然，你爱我吗？”
迟颢然嗤笑，“爱个屁，什么爱不爱的，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不要问这么弱智的问题。
“是，你本来就不爱我，那，”迟优璇黑亮的眸子直视着迟颢然，“为什么总让我产生这样你在嫉妒的错觉？你为什么总要为难对我好的男人？”
嫉妒？迟颢然薄唇冷笑，似乎不屑于回答这样的问题。
迟优璇转开头，眼角仍有液体渗出，她喃喃说道，“迟颢然，放过他吧，我的眼泪不是为他而流，是为你！”
“你什么意思？”男人将她的脸一点点地扳正，扣着那倔强的下巴，“说清楚！”
迟优璇痛得难受，就着他的大掌一口咬了上去，迟颢然却没有撒手，仿佛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这个坏蛋，总是对我这么坏，总是抢走我最喜欢的东西，最喜欢的人，”迟优璇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了，她忍不住把头缩进迟颢然的怀里，鼻涕泪水一块儿蹭在他身上，“你知不知道每次你这样对我，我就心痛，我痛得快要死了，你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不要再让我这么痛了好不好？”
她趴在迟颢然的肩上哭得直至失声，连气都喘不过来。
虽然知道做人要坚强，不能轻易掉泪，尤其是不该当着迟颢然的面哭得这么丢人，但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把他的怀抱当成了可以短暂停留的港湾。
迟颢然，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好？就算你下一秒要甩开我，也让我这一秒抱着你，你的怀抱真的很温暖，我不想放开，让我再抱一会儿。
迟颢然的注意力却集中在迟优璇说的“最喜欢的人”上，还是说她喜欢那个李哲瀚吗？他本来想发脾气的，但是低下头，一头小兽一样的迟优璇颤抖着身躯依偎在他怀里的柔顺模样，竟让他的心有那么一点触动。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亲昵地抱着他了。
久到他几乎忘记了上一次被她这么依赖地拥抱着是什么感觉。
平时就算跟她在床上怎么亲热，她也没有主动地抱过他，相反，好像还有抵触的情绪在里面。
可是现在，她就在他的怀里，没有平时的那些刺，也没有拿着可以要他命的刀，像个渴望父爱的小女孩。
迟颢然突然想起刚收养她的时候，她也是这样依赖着他。
其实，似乎她也挺可怜的，那么小就没了爸爸，没了家，一个人被送进孤儿院里，孤苦无依，直到被收养。
他从来不后悔杀了季睿渊那个人，就算再给他一次机会，重新选择，他还是会杀了那个叛徒给余乐驹报仇。
只是，看着她疼成这样，他身体里据说那个叫心的地方，居然也有一波一波地疼痛蔓延开来。
他甚至大发慈悲地思考着一个问题，究竟怎样做，才能减轻她的痛苦呢？
迟疑了好大一会儿，迟颢然的大掌突然就落在迟优璇微微颤抖的肩上，轻轻地抚摸着，揉搓着，那么轻柔，似乎怕吓着了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迟颢然听到怀里的哭声渐渐停止了，停下因为一直拍着她而感到有些酸疼的胳膊，侧脸瞧着她哭累了的脸，沉静均匀的呼吸震荡着他的胸膛，两只小手还挂在他的脖子上，她居然就这麽睡着了。
迟颢然抱着迟优璇，腾出一只手给沈致远打电话。
沈致远和他手下的兄弟等了两三个时辰，终于等来老大的命令。
“把那小子放了，”电话里老大的嗓音是疲累的，不如往常那么冷酷，甚至还有一丝沙哑，但是最奇怪的是他怎么可能说放了那小子，迟颢然从来不会抓错人，更没有抓了又放的道理，所以，沈致远揉着自己的耳朵，这不可能，一定是自己听错了，于是小心地再问，
“老大，这回是我耳朵有点问题，您能再重复一遍吗？您是要放了他还是现在动手？”
“沈致远，你是不是想死？你最近办事很不卖力，不是这有问题，就是那有问题，再这样下去，你先给我死先！放了他，这回听到没有？”最后四个字，是震耳欲聋的，差点把沈致远的耳膜震破。
“对不起对不起，老大，听到了听到了！”沈致远捂着耳朵呲牙咧嘴地答应着，冲兄弟们做了个放人的手势，然后恭恭敬敬地挂了电话。
妈呀，我的耳朵，我的耳朵！会不会震出毛病来？不过，这才是迟颢然嘛，温文尔雅像什么话，原来竟然没听错，还是觉得有些怪。
沈致远忍不住嘟囔着，放下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