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扬眉剑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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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呼啸，杨守离开藏身的地方已经有一会儿了，早就冻的瑟瑟发抖。
但眼下这情况，他哪有空顾及这些，脑子里飞快地组织着语言。
“大骑士艾伦的名望非常高，是当时帝国贤名最盛的领主之一，周围很多领地的平民都自发迁居到了冷杉城。据说当年，仅仅用了三年多一点的时间，冷杉城的规模就扩大到了原来的三倍……”
卡罗琳表情平淡，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因为类似的传言她听过不少。
“战争结束后，帝国拿出的证据，只有一封盖着艾伦私人印章的通敌信，没有其他物证，也没有人证……”
“当年艾伦剑术超凡，只差一步就能进阶剑圣，他的妻子也是帝国有名的魔法师。但战争爆发，两军对垒时，他和他手下的军队其实都没有反抗。”
杨守偷瞄着卡罗琳的表情，见对方淡绿色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好奇，继续说道：“为了避免造成平民伤亡，他们夫妻俩全都自杀而亡，但艾伦向帝国领兵的将军提了一个条件，就是保下他们女儿的性命。”
“女儿？大骑士艾伦还有后代么？”卡罗琳忍不住吃惊地问道。
“对！”
杨守点点头，笃定地说道：“有没有其他子嗣我不清楚，但大骑士艾伦有一个女儿，是我外公在冷杉城亲眼所见，”
卡罗琳此时真的有些意外，在她的记忆中，帝国好像从未公开过这件事啊。
在大家看来，那场战争之后，大骑士艾伦的所有痕迹，已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见成功引起了卡罗琳的兴趣，杨守赶紧趁热打铁：“对，不仅如此，这个女婴还继承了她父母的优秀血统，在剑术和魔法上都有非凡的天赋。因为……艾伦领主的妻子是难得一见的魔法天才，有一双罕见的绿色眸子。”
卡罗琳微微一呆，浅绿色的双目攸然锁定了杨守，瞬间的惊讶过后，恬静的声音中多了一丝怒意：
“士兵，你在暗示我什么？”
女领主身上的气质猛然一变，眼神冷冽，杨守立刻感觉到对方身上迸发出的威压，感觉惊的汗毛直立，在猎猎寒风中出了一身冷汗。
不愧是钢之帝国的头号剑术天才，这种年纪就有这种威势！
面对自小在宫廷中生活，可以说是被皇帝陛下亲手抚养长大的卡罗琳，说出这种近似大逆不道的话，杨守其实压力山大。
但他只能选择相信卡罗琳的为人品格。
杨守深吸一口气，迎着卡罗琳的目光，恭敬道：“请您息怒，属下并没有别的意思。这些都是我外公亲身经历的事，这么多年过去，物是人非，太多事都被人遗忘，我只是觉得有必要把它转告给您罢了。”
卡罗琳居高临下看着杨守，眼神冷冽，半晌之后才收回目光，转过身。
但背对着杨守，卡罗琳微微蹙眉，浅绿色的眸子中情绪复杂，显然不像刚才表现出出来的那么平静。
身世问题，一直是卡罗琳心中难解的结。
她不是公主，也不是哪个王公大臣的过继给皇帝的子女，除了和王子公主们在一起生活学习外，和他们并没有任何血脉交集。
曾经，卡罗琳用自己的方法调查过，也当面问过杜克大师，但全都没有结果。
从小不知道父母是谁，他们长什么样子，做过什么，他们曾经抱过自己，吻过自己么？这些问题一直萦绕在她心头，每每午夜梦回，总有两个模糊但温暖的身影出现在梦境之中。
“以后这种话不要乱说。”
卡罗琳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留下一句话，高挑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杨守目送对方离开，拍拍胸口，长舒了口气：还好还好，冒险是冒险了点，不过好歹对方听进去了……
回身来到枯树旁，杨守探手拔下了插在树上的阔剑，到周围又割了些枯草，塞到藏身的石缝里，然后抱着剑合身躺了进去，继续闭目养神。
在外人面前，卡罗琳是个武艺高强，威势十足的女将军，但杨守知道，她也只不过是个只有十七岁，心中怀揣着很多梦想和疑惑的少女罢了。
要想让这支部队逃出生天，获得卡罗琳的信任是最重要的一步，
不论对杨守还是卡罗琳来说，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
“砰！”
白色烟花在夜空中蓦然炸开，压过峡谷中呼啸的风声，也惊醒了熟睡中的士兵。
亡灵军队的第一次小规模骚扰，开始了。
淡淡星光中，视野中的一切都被镀成暗银色，包括那些双目猩红的骷髅架子。
和杨守料想的一样，敌人部队中出现了骷髅弓箭手，这说明有高级亡灵生物在暗中指挥。北边和东边的哨兵都被悄无声息的狙杀，唯有杨守第一个发出了警示。
卡罗琳的反应也很快。
杨守的话让她有些心绪烦乱，但卡罗琳无愧于天才少女的称号，回到营帐，立刻用最短的时间组织了一队重骑兵，蛰伏在军营中待命，以防万一。
烟花炸响，偷袭的亡灵军队还没反应过来，全副武装的重骑兵已经从天而降。
“目标正前方，三百米往返冲刺！”
随着骑兵队长高亢的口令，“隆隆”的马蹄声响彻峡谷，静谧的峡谷转眼被烟尘笼罩。唯一能看到的，是烟尘中骑兵们高高举起的长刀，寒光闪烁！
脆弱的骷髅根本无法对重骑兵造成任何威胁，喧嚣声嘶鸣声攸然而起，转瞬即逝。随着震动和马蹄声逐渐远去，路上只留下遍地碎骨。
骑兵队斗志昂扬，军马高大威猛，但一个冲锋之后却迅速安静下来，阵型丝毫不乱，可见这队骑兵的纪律之严。
简单扫视一下，骑兵队长举起长刀，带领骑兵队迅速转向，沿着兵营外围继续扫荡。那些自以为能得手的偷袭者，很快就要会面对这群钢铁骑兵了。
片刻后，整个军营才彻底醒过来。
搞不清楚状况的士兵们以为战争打响，立刻飞快起床，拎起武器穿戴好装备，找各自的队长集合准备参战。可没过几分钟，大家却被告知敌人已被击退，被命令继续回屋睡觉。
大家同时得知了一项新的军令：今后扎营过夜时，除非集结号角响起，否则不必起床迎敌。
“奇怪……刚才好像确实有战斗声啊？”一个新兵连裤子都穿反了，揉着惺忪的睡眼，疑惑道。
比尔打了个哈欠，抬腿给了新兵屁股一脚，粗着嗓子吼道：“好啦，既然是卡罗琳领主的命令，肯定没错的，都回去睡觉了！”
众人一听，心说也对，纷纷回到各自营帐：不是那个托马斯子爵在瞎指挥就好，卡罗琳阁下这么安排，肯定是有道理的。
监督着自己小队的士兵回到营帐，比尔这才回头看了看西边，微微皱眉：杨守今晚在那边职岗啊……不过这小子这么机灵，应该没事的~
……
帅帐内，托马斯也被军马奔腾的隆隆声惊醒，披上了精美的睡衣，站在大帐里。
托马斯今年不到三十岁，一头金色卷发，带有明显的帝国皇室血统。高挺的鼻梁，深蓝色的眼睛，加上随时保持的和善笑容，不得不说，他对大部分女性有着十足的吸引力。
当然，眼前这个女孩儿除外，托马斯有些不甘心地想到。
“既然有敌人突袭，怎么不让军队进入警戒状态？”托马斯打了个哈欠，冲面前一身戎装的卡罗琳问道。
卡罗琳穿戴着全身的白色铠甲，又把杨守的话转述一遍，同时加上了自己的见解。
在敌人出动高阶兵种之前，小规模的骑兵作战才是最好的选择，既可以节省战力，又有效率。
整个都兵营动起来，太劳师动众了。
“杨守？”
托马斯微微蹙眉，关注点显然没在军营外的战斗上，不过紧跟着露出笑容，道：“是白天决斗的那个杨守？哈，卡罗琳你果然慧眼识珠，到哪儿都能发掘到人才。”
托马斯子爵哈哈一笑，很自然地往卡罗琳身边靠了一步，帅气的面庞上露出温柔的神色：“卡罗琳，出发前我已经向陛下说明，请陛下代我向杜克大师提亲，等我们回去之后，想必这件事应该已经办妥了。”
女领主闻言微微蹙眉，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不亢不卑道：“属下暂时还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事。况且这种事老师向来不勉强我，大人也没有必要麻烦陛下了，如果没有其他事，属下先告退。”
说完，卡罗琳微施一礼，快步离开了帅帐。
托马斯注视着卡罗琳的背影，望着那白色铠甲都遮掩不住的、婀娜有致的少女身躯，眯起眼睛，冷笑一声。
竟然拒绝了！还真以为你自己是天之骄女了？
卡罗琳，你只是罪人之后，我这么做已经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真是不知好歹。
卡罗琳走出营帐，一直守在门口的一个瘦高的军官迈步走了进来。
他是托马斯子爵的副官，姓刘。
刘副官才是货真价实的军人，在战场中被一步步提拔，最终进入了托马斯的亲卫营。帝都的那些人把刘副官安排在这里，就是希望他给托马斯压阵的。
他走进屋子，对正若有所思的托马斯道：“子爵大人，情况似乎不妙。以往大裂谷从未出现过亡灵，更何况还是这么大规模的行动，难道它们也是为了那东西……”
“慌什么？我们只需要拿到东西，然后送回帝都就行”
托马斯转身，坐下来仰靠在椅子上，用手指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金发，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多死点人才好，回去也好跟陛下交差，邀功领赏嘛~”
“是。”
刘副官恭敬地点头，紧跟着皱眉道：“可如果到时候，卡罗琳领主不服从命令……军队中有一半的人马是她从雪松镇带来的，到时候恐怕不好管束。”
托马斯嘴角翘起，露出一抹阴笑，从怀里抽出一个信封。信封制作精美，上面赫然盖着一枚双狮拱卫宝剑的印记，正是帝国陛下的印章。
“不用担心那个，她如果乖乖听话，那最好了。如果她不识趣，哼哼……我随时能将她诛杀！”
“大人英明。”刘副官看到国王的印章，忍不住面露激动之色。
“对了，那个杨守是什么背景，我听说他当着很多士兵的面，打伤了我的人？”托马斯子爵似是无意地问道。
刘副官躬身道：“属下问过了，只是从乡下来的穷小子，父母双亡，吃不饱饭了才选择的参军。估计我们的人只是一时大意，让对方占了便宜。”
托马斯欣赏着自己手指上的绿宝石戒指，嗤笑道：“哼，现在帝国就是对这些贱民太纵容了，应该想办法让他们牢牢记住自己的身份，懂得尊卑优劣才行。”。
刘副官面带笑容，点了点头，似乎非常同意托马斯子爵的观点。
夜风呼啸，杨守离开藏身的地方已经有一会儿了，早就冻的瑟瑟发抖。
但眼下这情况，他哪有空顾及这些，脑子里飞快地组织着语言。
“大骑士艾伦的名望非常高，是当时帝国贤名最盛的领主之一，周围很多领地的平民都自发迁居到了冷杉城。据说当年，仅仅用了三年多一点的时间，冷杉城的规模就扩大到了原来的三倍……”
卡罗琳表情平淡，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因为类似的传言她听过不少。
“战争结束后，帝国拿出的证据，只有一封盖着艾伦私人印章的通敌信，没有其他物证，也没有人证……”
“当年艾伦剑术超凡，只差一步就能进阶剑圣，他的妻子也是帝国有名的魔法师。但战争爆发，两军对垒时，他和他手下的军队其实都没有反抗。”
杨守偷瞄着卡罗琳的表情，见对方淡绿色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好奇，继续说道：“为了避免造成平民伤亡，他们夫妻俩全都自杀而亡，但艾伦向帝国领兵的将军提了一个条件，就是保下他们女儿的性命。”
“女儿？大骑士艾伦还有后代么？”卡罗琳忍不住吃惊地问道。
“对！”
杨守点点头，笃定地说道：“有没有其他子嗣我不清楚，但大骑士艾伦有一个女儿，是我外公在冷杉城亲眼所见，”
卡罗琳此时真的有些意外，在她的记忆中，帝国好像从未公开过这件事啊。
在大家看来，那场战争之后，大骑士艾伦的所有痕迹，已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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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罗琳微微一呆，浅绿色的双目攸然锁定了杨守，瞬间的惊讶过后，恬静的声音中多了一丝怒意：
“士兵，你在暗示我什么？”
女领主身上的气质猛然一变，眼神冷冽，杨守立刻感觉到对方身上迸发出的威压，感觉惊的汗毛直立，在猎猎寒风中出了一身冷汗。
不愧是钢之帝国的头号剑术天才，这种年纪就有这种威势！
面对自小在宫廷中生活，可以说是被皇帝陛下亲手抚养长大的卡罗琳，说出这种近似大逆不道的话，杨守其实压力山大。
但他只能选择相信卡罗琳的为人品格。
杨守深吸一口气，迎着卡罗琳的目光，恭敬道：“请您息怒，属下并没有别的意思。这些都是我外公亲身经历的事，这么多年过去，物是人非，太多事都被人遗忘，我只是觉得有必要把它转告给您罢了。”
卡罗琳居高临下看着杨守，眼神冷冽，半晌之后才收回目光，转过身。
但背对着杨守，卡罗琳微微蹙眉，浅绿色的眸子中情绪复杂，显然不像刚才表现出出来的那么平静。
身世问题，一直是卡罗琳心中难解的结。
她不是公主，也不是哪个王公大臣的过继给皇帝的子女，除了和王子公主们在一起生活学习外，和他们并没有任何血脉交集。
曾经，卡罗琳用自己的方法调查过，也当面问过杜克大师，但全都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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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罗琳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留下一句话，高挑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杨守目送对方离开，拍拍胸口，长舒了口气：还好还好，冒险是冒险了点，不过好歹对方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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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敌人出动高阶兵种之前，小规模的骑兵作战才是最好的选择，既可以节省战力，又有效率。
整个都兵营动起来，太劳师动众了。
“杨守？”
托马斯微微蹙眉，关注点显然没在军营外的战斗上，不过紧跟着露出笑容，道：“是白天决斗的那个杨守？哈，卡罗琳你果然慧眼识珠，到哪儿都能发掘到人才。”
托马斯子爵哈哈一笑，很自然地往卡罗琳身边靠了一步，帅气的面庞上露出温柔的神色：“卡罗琳，出发前我已经向陛下说明，请陛下代我向杜克大师提亲，等我们回去之后，想必这件事应该已经办妥了。”
女领主闻言微微蹙眉，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不亢不卑道：“属下暂时还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事。况且这种事老师向来不勉强我，大人也没有必要麻烦陛下了，如果没有其他事，属下先告退。”
说完，卡罗琳微施一礼，快步离开了帅帐。
托马斯注视着卡罗琳的背影，望着那白色铠甲都遮掩不住的、婀娜有致的少女身躯，眯起眼睛，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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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罗琳，你只是罪人之后，我这么做已经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真是不知好歹。
卡罗琳走出营帐，一直守在门口的一个瘦高的军官迈步走了进来。
他是托马斯子爵的副官，姓刘。
刘副官才是货真价实的军人，在战场中被一步步提拔，最终进入了托马斯的亲卫营。帝都的那些人把刘副官安排在这里，就是希望他给托马斯压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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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什么？我们只需要拿到东西，然后送回帝都就行”
托马斯转身，坐下来仰靠在椅子上，用手指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金发，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多死点人才好，回去也好跟陛下交差，邀功领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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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副官恭敬地点头，紧跟着皱眉道：“可如果到时候，卡罗琳领主不服从命令……军队中有一半的人马是她从雪松镇带来的，到时候恐怕不好管束。”
托马斯嘴角翘起，露出一抹阴笑，从怀里抽出一个信封。信封制作精美，上面赫然盖着一枚双狮拱卫宝剑的印记，正是帝国陛下的印章。
“不用担心那个，她如果乖乖听话，那最好了。如果她不识趣，哼哼……我随时能将她诛杀！”
“大人英明。”刘副官看到国王的印章，忍不住面露激动之色。
“对了，那个杨守是什么背景，我听说他当着很多士兵的面，打伤了我的人？”托马斯子爵似是无意地问道。
刘副官躬身道：“属下问过了，只是从乡下来的穷小子，父母双亡，吃不饱饭了才选择的参军。估计我们的人只是一时大意，让对方占了便宜。”
托马斯欣赏着自己手指上的绿宝石戒指，嗤笑道：“哼，现在帝国就是对这些贱民太纵容了，应该想办法让他们牢牢记住自己的身份，懂得尊卑优劣才行。”。
刘副官面带笑容，点了点头，似乎非常同意托马斯子爵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