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老爷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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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初中之前都是在爷爷身边长大的，小时候父母在南方打工，后来父亲凭借魄力抓住了几次机会，从一个打工者摇身一变成了个小老板，在那边开了一个小工厂，效益也还不错。总惦记着把我和爷爷接到南方去。
爷爷是彻头彻尾的农村人，一辈子扎根在老爷岭那个地方，死活都不肯跟着儿子去南方。
我也对那边不太感冒，四季划分不够明显，哪有东北一到冬天便‘大雪磅礴三千里’来的有劲道？便打着‘留在这边方便照顾爷爷’的旗号留在了哈尔滨，开了一家登山器材的专卖店。
老爷岭地貌复杂，因为紧挨着小兴安岭，所以多是些丛林灌木，苍劲的白杨遮天蔽日，真不是公园里的那些树木所能够比拟的。
来找我的这个男人身上虽然有太多的疑点，可我还是没有办法无视，老爷岭的电话全都打不通了，虽然爷爷身体一直很好，可却看不见东西，他老人家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我就真的百死难赎了。
就这样，交代完小美看好店面后，我决定跟着这个奇怪的男人回老爷岭，一探究竟。
我以前每次回去，都是和隔壁开汽修店的枫哥借他那辆能爬山路的皮卡，因为那些大巴车最多能够通到镇子上，我可不想给自己来个20公里的山地越野。
这次也不例外，只是副驾驶上多了个奇怪的男人。
我不知道他所说的一切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他找爷爷到底有什么企图，甚至包括他的来历我全都一概不知。
但经过了一路上的努力，我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叫0527。
我第一反应这是个日本名字，以为他叫‘凌武二奇’，可怎么看也觉得他不可能是个日本人。在我反复确认了几遍之后，他终于不耐烦的递给我一张名片。
接过这张名片的时候我不由瞪大了眼睛，差点连车都翻进路旁的沟里。
那只是一张简单干净的纯白色卡片，没有任何装饰性的图案或者花纹，只有最上面的‘0527’，和下面的一串电话号码。
这它妈的是名字？
这它妈的是名片？
只有阿拉伯数字的名片？
我当然知道没有任何人的名字会是一串阿拉伯数字，0527应该只是他的一个代号或者编号，可还是下意识的怀疑身边的这个家伙会不会有神经病的可能。
我们中午11点从哈尔滨出发，下午3点路过一个小镇的时候加了一次油，本来预计6点前能到就算不错了，可能是因为我担心爷爷的缘故，居然比往常快了一个小时，5点就赶到了。
一进村子，我就感觉到有点异同以往，可具体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只觉得身边的一切都有点诡异。
带着0527直接回到了爷爷家里，这是个只有东西两间屋子的老宅，墙体是土砖与木头混合搭建，外面又混合着麻刀灰抹了一层泥土，虽然样子丑陋，可也着实耐风抗寒。老爸无数次的想要给爷爷重新盖套房子，可老人却说什么都不肯，最后只能象征性的修缮了一下。
屋子里真的没人，空空荡荡的好像很久都没人住了一样。
我顿时慌了神，无力的坐在冰凉的炕上，脑补出有可能出现的种种不好的事情，彻底的不知所措。
爷爷都这么大的年纪了，他会去哪里？
0527也不说话，仿佛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一样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朝着隔壁王叔家跑去，希望他们能够知道点什么消息。
我进院子的时候，王叔的孙子‘小豆子’正蹲在门口地上玩弹珠。小豆子一看见我进来了不由嘿嘿一笑，露出少了两颗的门牙兴奋道。
“褚叔你咋来了？给我带啥好吃的没？”
我心急如焚，没空和这小屁孩胡扯，就急着问他。
“你爷爷呢？在家没？”
“和我奶奶在屋里吃饭呢！”
小豆子随手指了指屋里道。
“谁呀！谁在外面呢！”
似乎是听见我和小豆子的说话声了，王叔操着一个大嗓门在里面嚷嚷道，中气十足。
“王叔！是我！青衣！”
我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屋子里。
王叔见到是我，却没有我想象当中的那种热情，相反，他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是带着一种埋怨？
“叔，怎么了？怨我这次回来没带东西，空着手了？”
我压下心头的烦躁和疑惑，强挤出了个笑脸，寒暄道。
王叔和王婶没有答话，还是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心说这是怎么了，大家都是多少年的邻居了，爷爷眼睛又看不见东西，这些年也一直都是由着这些乡里乡亲的帮扶照顾着，自己每次回来也都会拉上一车东西挨家挨户的拜访，关系一直很不错，今天这是闹得哪一出？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也实在是没时间管他们犯了什么毛病，爷爷失踪了，这群人竟然都不通知我一声，虽然说电话线断了不方便联系，可只要是有心，也肯定总有办法能够联络到我的。
想到这里我不仅也生出些怨气，便要直接开口问我爷爷的下落。
可这次还没等我开口，王叔就带着一种充满了怨气的口吻指责道。
“青衣啊，你和我们家二孩儿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们一家子虽说现在不住这里了，可这么多年怎么说也有股子情分在里面，村子里的人自认为也没什么对不住你们的地方。”
我听见王叔说到这里明显一愣，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好像反倒是我们家谁得罪了他们一样？
我们家确实能够算得上外来户，这点从我这稀少的姓氏上也能够看得出来，可那也是我爷爷那辈的事情了，爷爷当年孤身一人闯进了这个村子，后来在山里丢了一对招子，这才扎根在这个地方，再也没有离开过。爷爷祖籍是哪里的我不知道，也没听他说起过。
王叔见我不说话就接着说道。
“听说你爸这些年在外面赚了不少大钱，阔绰的很，可怎么临着把老头子接走享福之前，还要贪图村子里我们的这点东西？偷偷摸摸的被人发现了就改成硬抢，有你们这么做人的？”
我越听越糊涂，根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可还是准确的抓住了两个关键性的词汇。
接走享福，贪图村子里的东西。
这件事越来越奇怪了，我不能再听王叔说下去，否则越来越乱，就忍不住插口道。
“叔，我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是听到消息说爷爷失踪了，这才从哈尔滨特地赶了回来，到您这也是想问问知不知道我爷爷的下落，我真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王叔见我表情认真，态度诚恳，好像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不由得也疑惑了起来。
“你爸呢？没跟你一起过来？”
王叔突然问道。
我的头更加大了，怎么连我老爸都绕进去了？
“叔，我爸现在广东那边呢，怎么可能过来？我也是刚知道消息，还没来得急告诉他呢。”
“不可能，那天晚上的两个人一定是你爸和你爷爷，我不会看错的。”
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的王婶突然插口道，一口咬定我爸曾经来过。
我不由叹了口气，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脸对着王叔说道。
“叔，我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我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么？咱们肯定有什么误会在里面。我听我婶子说那天晚上，您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叔看了我半晌，确定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后，才开始告诉我所谓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上初中之前都是在爷爷身边长大的，小时候父母在南方打工，后来父亲凭借魄力抓住了几次机会，从一个打工者摇身一变成了个小老板，在那边开了一个小工厂，效益也还不错。总惦记着把我和爷爷接到南方去。
爷爷是彻头彻尾的农村人，一辈子扎根在老爷岭那个地方，死活都不肯跟着儿子去南方。
我也对那边不太感冒，四季划分不够明显，哪有东北一到冬天便‘大雪磅礴三千里’来的有劲道？便打着‘留在这边方便照顾爷爷’的旗号留在了哈尔滨，开了一家登山器材的专卖店。
老爷岭地貌复杂，因为紧挨着小兴安岭，所以多是些丛林灌木，苍劲的白杨遮天蔽日，真不是公园里的那些树木所能够比拟的。
来找我的这个男人身上虽然有太多的疑点，可我还是没有办法无视，老爷岭的电话全都打不通了，虽然爷爷身体一直很好，可却看不见东西，他老人家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我就真的百死难赎了。
就这样，交代完小美看好店面后，我决定跟着这个奇怪的男人回老爷岭，一探究竟。
我以前每次回去，都是和隔壁开汽修店的枫哥借他那辆能爬山路的皮卡，因为那些大巴车最多能够通到镇子上，我可不想给自己来个20公里的山地越野。
这次也不例外，只是副驾驶上多了个奇怪的男人。
我不知道他所说的一切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他找爷爷到底有什么企图，甚至包括他的来历我全都一概不知。
但经过了一路上的努力，我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叫0527。
我第一反应这是个日本名字，以为他叫‘凌武二奇’，可怎么看也觉得他不可能是个日本人。在我反复确认了几遍之后，他终于不耐烦的递给我一张名片。
接过这张名片的时候我不由瞪大了眼睛，差点连车都翻进路旁的沟里。
那只是一张简单干净的纯白色卡片，没有任何装饰性的图案或者花纹，只有最上面的‘0527’，和下面的一串电话号码。
这它妈的是名字？
这它妈的是名片？
只有阿拉伯数字的名片？
我当然知道没有任何人的名字会是一串阿拉伯数字，0527应该只是他的一个代号或者编号，可还是下意识的怀疑身边的这个家伙会不会有神经病的可能。
我们中午11点从哈尔滨出发，下午3点路过一个小镇的时候加了一次油，本来预计6点前能到就算不错了，可能是因为我担心爷爷的缘故，居然比往常快了一个小时，5点就赶到了。
一进村子，我就感觉到有点异同以往，可具体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只觉得身边的一切都有点诡异。
带着0527直接回到了爷爷家里，这是个只有东西两间屋子的老宅，墙体是土砖与木头混合搭建，外面又混合着麻刀灰抹了一层泥土，虽然样子丑陋，可也着实耐风抗寒。老爸无数次的想要给爷爷重新盖套房子，可老人却说什么都不肯，最后只能象征性的修缮了一下。
屋子里真的没人，空空荡荡的好像很久都没人住了一样。
我顿时慌了神，无力的坐在冰凉的炕上，脑补出有可能出现的种种不好的事情，彻底的不知所措。
爷爷都这么大的年纪了，他会去哪里？
0527也不说话，仿佛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一样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朝着隔壁王叔家跑去，希望他们能够知道点什么消息。
我进院子的时候，王叔的孙子‘小豆子’正蹲在门口地上玩弹珠。小豆子一看见我进来了不由嘿嘿一笑，露出少了两颗的门牙兴奋道。
“褚叔你咋来了？给我带啥好吃的没？”
我心急如焚，没空和这小屁孩胡扯，就急着问他。
“你爷爷呢？在家没？”
“和我奶奶在屋里吃饭呢！”
小豆子随手指了指屋里道。
“谁呀！谁在外面呢！”
似乎是听见我和小豆子的说话声了，王叔操着一个大嗓门在里面嚷嚷道，中气十足。
“王叔！是我！青衣！”
我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屋子里。
王叔见到是我，却没有我想象当中的那种热情，相反，他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是带着一种埋怨？
“叔，怎么了？怨我这次回来没带东西，空着手了？”
我压下心头的烦躁和疑惑，强挤出了个笑脸，寒暄道。
王叔和王婶没有答话，还是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心说这是怎么了，大家都是多少年的邻居了，爷爷眼睛又看不见东西，这些年也一直都是由着这些乡里乡亲的帮扶照顾着，自己每次回来也都会拉上一车东西挨家挨户的拜访，关系一直很不错，今天这是闹得哪一出？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也实在是没时间管他们犯了什么毛病，爷爷失踪了，这群人竟然都不通知我一声，虽然说电话线断了不方便联系，可只要是有心，也肯定总有办法能够联络到我的。
想到这里我不仅也生出些怨气，便要直接开口问我爷爷的下落。
可这次还没等我开口，王叔就带着一种充满了怨气的口吻指责道。
“青衣啊，你和我们家二孩儿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们一家子虽说现在不住这里了，可这么多年怎么说也有股子情分在里面，村子里的人自认为也没什么对不住你们的地方。”
我听见王叔说到这里明显一愣，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好像反倒是我们家谁得罪了他们一样？
我们家确实能够算得上外来户，这点从我这稀少的姓氏上也能够看得出来，可那也是我爷爷那辈的事情了，爷爷当年孤身一人闯进了这个村子，后来在山里丢了一对招子，这才扎根在这个地方，再也没有离开过。爷爷祖籍是哪里的我不知道，也没听他说起过。
王叔见我不说话就接着说道。
“听说你爸这些年在外面赚了不少大钱，阔绰的很，可怎么临着把老头子接走享福之前，还要贪图村子里我们的这点东西？偷偷摸摸的被人发现了就改成硬抢，有你们这么做人的？”
我越听越糊涂，根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可还是准确的抓住了两个关键性的词汇。
接走享福，贪图村子里的东西。
这件事越来越奇怪了，我不能再听王叔说下去，否则越来越乱，就忍不住插口道。
“叔，我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是听到消息说爷爷失踪了，这才从哈尔滨特地赶了回来，到您这也是想问问知不知道我爷爷的下落，我真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王叔见我表情认真，态度诚恳，好像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不由得也疑惑了起来。
“你爸呢？没跟你一起过来？”
王叔突然问道。
我的头更加大了，怎么连我老爸都绕进去了？
“叔，我爸现在广东那边呢，怎么可能过来？我也是刚知道消息，还没来得急告诉他呢。”
“不可能，那天晚上的两个人一定是你爸和你爷爷，我不会看错的。”
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的王婶突然插口道，一口咬定我爸曾经来过。
我不由叹了口气，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脸对着王叔说道。
“叔，我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我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么？咱们肯定有什么误会在里面。我听我婶子说那天晚上，您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叔看了我半晌，确定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后，才开始告诉我所谓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