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三、酒肉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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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头望着唐虎，他的经过风吹日晒的脸上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惆怅。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忽然感觉自己想喝酒，你呢？”
唐虎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忽然笑了：“我也是，走吧，喝酒去吧！”
说完，唐虎麻利的启动了桑塔纳，奔向喝酒的场所。
唐虎还是选择了他熟悉的崇明街，车窗外不时有几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少年少女经过，看到他们的模样，我瞬间想起了张钧甯，每一次想起她我就感觉自己的心口仿佛要裂开一般。
她太年轻了，还有那么多的青春，却就那么死了，虽然我已经抓到了凶手，名义上算是为她报了仇，但又有何用？张钧甯不会在活过来，王传昊的初恋无疾而终，或许等他缓过心伤要好多年。
解雨花被抓之后，我只是给王传昊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凶手已经抓住了，同时我还给张钧甯的家人暗地里汇去了一笔钱，那是我之前工作攒下的一些工资，本来是打算留着当老婆本的。
我坐在车上，望着崇明街上往来的人流，忽然想起了许多年前警校一位大前辈告诉我的一句话。
他说，慈不掌兵，善不从警，当你选择成为警察的那一刻起，你所做的每一次选择，都会决定自己的命运，或生或死，或是生不如死。
那时候懵懂的我没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现在我才真的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只是，代价沉重的一些。
唐虎把车熟练的停在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我下了车抬头一看，这家饭店有一个很文雅的名字，食为仙。
唐虎走在前面，边走边向我介绍道，说这是崇明一带最有名的饭店，菜品无与伦比，要不是今天有我在，他可舍不得来这种地方。
踏进店门，果然像是换了一个环境，没有外面嘈杂的动静，大厅里的人说话也好，喝酒也罢，都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以免打扰到别人。
一位身穿旗袍的年轻姑娘走上前来，问唐虎有没有预定位置，我却看到唐虎大大咧咧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金卡，放在了旗袍姑娘的手里。
我有些好奇，虽然据说唐虎干私家侦探挣钱不少，但怎么看这个地方的格调与他唐虎也不协调，怎么唐虎一副轻车熟路经常来的样子。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唐虎趁着旗袍姑娘在前方领路的功夫，扭头对我低声说道：“这里的场子是崇明街真正的大佬开设的，他是九十年代的一代传奇，凭借着一把刀一个人砍出了一片天地，现在年纪大了，底子也都洗白了……我曾经帮他调查过一些事情，算是有些交情，那张金卡就是他给我的谢礼之一，永久的vip。”
说着，唐虎脸上有些泛红，似乎这是他干的最漂亮的一件事，看着他的神情恢复了不少，我的心思也轻松了许多，同时又感觉好笑，按理说你唐虎也算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物了，怎么对一个所谓的大佬的小小贿赂就眉飞色舞呢？
一会儿的功夫，我和唐虎已经进入了食为仙的后面，这里基本都是一间间的包厢，装修很是考究，而且极为静怡，适合任何人来谈一些隐秘的事物。
我和唐虎分宾主落座，唐虎点了不少菜品，同时让旗袍姑娘尽快上菜，就拿起放在一旁柜子上的一瓶白酒打开了。
“说好了，今天不醉不归啊，谁不喝谁是孙子啊。”唐虎敞亮的把手里的酒瓶倒满了两个杯子，笑眯眯的看着我说道。
既然唐虎都在挑战了，我也不能怂不是，于是一盘菜还没上的功夫，二两左右的白酒已经逐渐下了肠胃，先祭了五脏庙了。
等菜品逐渐上桌的时候，我和唐虎已经有些微醺的感觉了，我明明头脑还是清醒的，但嘴巴却有些不利索了，我狠狠的拍了几下自己的嘴巴，说道：“虎，虎哥，其实，其实，我一直有些好奇啊，当年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案子，让整个特案科都不行了？”
“麻蛋，喝酒呢，别，别说这些扫兴的事情……”唐虎大着舌头回答道。
我一把揽住唐虎的肩膀，说道：“我说，哥，你是我亲哥，你就告诉我吧，我想的脑子都快炸了，到底是什么古怪的案子啊？你就说了吧！”
唐虎一把扫开我的手臂，先是又灌了一口酒，这才缓缓说道：“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听说过人体自燃没有？”
我抬手夹起一筷子腰花扔进嘴里，咯吱咯吱的嚼着，模糊不清的说道：“知道……不就是那个什么劳什子未解之谜吗？这跟你们的案子有毛关系啊？”
唐虎嘿嘿一笑，深处手翘着兰花指点指着我，说道：“要是我告诉你，有人用这种办法来杀人呢？”
“不，不可能！人会被烧死不假，但怎么会自然呢？”我大声的争辩道，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此刻的我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话音刚落，唐虎猛地一拍桌子，大声的骂道：“去你的，这么就不可能了？我告诉你，当年我们遇到的案子就是这样的，案发现场的尸体是从内而外被点燃的，大部分的尸体都被烧毁了，仅仅留下了几根大腿或者胳膊，法医鉴定他们都是人体自燃引起的死亡，但就是用脚趾头也知道，短时间内不可能大量的出现同一类型的死亡事件，所以，人体自燃的案子一定是人干的……可惜，我们当初用了半年的时间都一无所获，根本找不到任何一点线索。”
“那时候的上级领导要求我们要么破案，要么选择封存档案，我们选择了第二条，但没想到，会输的那么惨……”唐虎凝视着自己手上的酒杯说道。
我瞬间无言以对，唐虎说的很有道理，大体的经过一看就是人干的，但是就是因为人体自燃这一条特征，便彻底否定了所有的线索与调查的努力。
怪不得现在的特案科就仿佛是一坨旁人躲闪的狗屎，一个人记住的不是他人的成功，而是他人的失败，先是人体自燃案的失利，在加上后续笑匠的血腥游戏，特案科从此成为了市局里的瘟神，而曾经特案科破获的那些案子，已经被人们选择性的忘记了。
就在我抿着手上的白酒，打算说些什么安慰一下唐虎的时候，包厢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了，我原本以为是旗袍姑娘又来上菜，但抬头却看到了一个身材高挑，眼眉含笑的美女。
“哟，虎爷，你最近怎么没常来啊？是不是小店招呼不周啊？”美女先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随后就熟悉的凑到了唐虎的跟前。
唐虎笑眯眯的伸手握住了美女的手掌，美女脸上先是升起一抹酡红，眼看着手掌挣扎不动，索性也就不在动弹，只是不是给唐虎一个白眼。
我顿时好奇的望向唐虎，问道：“我说，别光顾着自己调戏姑娘啊，给我介绍一下啊？”
唐虎嘿嘿笑着，扭头对我说道：“你猜？”
我冲他呸了一口，刚想发火，却看见那个美女大大方方的说道：“你好，别听唐虎瞎掰，我是他的姘头，我叫白雅。”
姘头？我刚喝进嘴里的一口酒好悬没咽到气管里，咳嗽着放下了手机的酒杯，睁大了眼睛望着唐虎和白雅。
唐虎无奈的摇摇头，对我说道：“你别听她瞎说，这是我光明正大追到的女朋友，她的父亲就是食为仙的大老板，白雪桥。”
我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唐虎刚才介绍食为仙大佬的时候，自己一副得意的模样，原来他已经把人家大佬的女儿给骗到手里了。
这可不正应了那句话嘛，我当你是兄弟，你竟然想睡我女儿？
许是酒精作祟，我的思维比往日飘忽了很多。一旁的白雅此刻正捂着嘴偷笑，眼眉之间充满高兴的神色。
然后，我的思绪忽然想起了秦瑶，说起来，秦大法医长的也很漂亮啊，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啊？不过，看上次跟我吃饭的打扮，不像是有男朋友的人，否则哪个男人受的了自己的女朋友打扮的那么漂亮去跟别的男人吃饭呢？
“喂！你发什么愣啊？白雅问你话呢？”唐虎的声音让我从散发的思维中回过神来。
我努力睁开有些恍惚的眼睛，望着白雅说道：“白姑娘刚才问我什么？”
白雅把手掌从唐虎的手里抽出来，一边给他夹菜，一边说道：“我是说，前些天我好像在食为仙见过你，当时你身边还有一个长的还行的女人，那是你的女朋友吗？”
白雅的话，一时间让我愣住了，我什么时候来过食为仙？更别说我还带着女人了，跟秦瑶吃饭就是我这几年唯一一次跟女性朋友吃饭了好不好啊。
忽然，我都脑海中仿佛闪过了一道惊雷，让我整个人猛然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倒退了几步，这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我的这张脸并不是独一无二的，还有一个人跟我的容貌相似，只见过几面的人基本都会把我们当成同一个人吧？
我扭头望着唐虎，他的经过风吹日晒的脸上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惆怅。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忽然感觉自己想喝酒，你呢？”
唐虎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忽然笑了：“我也是，走吧，喝酒去吧！”
说完，唐虎麻利的启动了桑塔纳，奔向喝酒的场所。
唐虎还是选择了他熟悉的崇明街，车窗外不时有几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少年少女经过，看到他们的模样，我瞬间想起了张钧甯，每一次想起她我就感觉自己的心口仿佛要裂开一般。
她太年轻了，还有那么多的青春，却就那么死了，虽然我已经抓到了凶手，名义上算是为她报了仇，但又有何用？张钧甯不会在活过来，王传昊的初恋无疾而终，或许等他缓过心伤要好多年。
解雨花被抓之后，我只是给王传昊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凶手已经抓住了，同时我还给张钧甯的家人暗地里汇去了一笔钱，那是我之前工作攒下的一些工资，本来是打算留着当老婆本的。
我坐在车上，望着崇明街上往来的人流，忽然想起了许多年前警校一位大前辈告诉我的一句话。
他说，慈不掌兵，善不从警，当你选择成为警察的那一刻起，你所做的每一次选择，都会决定自己的命运，或生或死，或是生不如死。
那时候懵懂的我没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现在我才真的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只是，代价沉重的一些。
唐虎把车熟练的停在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我下了车抬头一看，这家饭店有一个很文雅的名字，食为仙。
唐虎走在前面，边走边向我介绍道，说这是崇明一带最有名的饭店，菜品无与伦比，要不是今天有我在，他可舍不得来这种地方。
踏进店门，果然像是换了一个环境，没有外面嘈杂的动静，大厅里的人说话也好，喝酒也罢，都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以免打扰到别人。
一位身穿旗袍的年轻姑娘走上前来，问唐虎有没有预定位置，我却看到唐虎大大咧咧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金卡，放在了旗袍姑娘的手里。
我有些好奇，虽然据说唐虎干私家侦探挣钱不少，但怎么看这个地方的格调与他唐虎也不协调，怎么唐虎一副轻车熟路经常来的样子。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唐虎趁着旗袍姑娘在前方领路的功夫，扭头对我低声说道：“这里的场子是崇明街真正的大佬开设的，他是九十年代的一代传奇，凭借着一把刀一个人砍出了一片天地，现在年纪大了，底子也都洗白了……我曾经帮他调查过一些事情，算是有些交情，那张金卡就是他给我的谢礼之一，永久的vip。”
说着，唐虎脸上有些泛红，似乎这是他干的最漂亮的一件事，看着他的神情恢复了不少，我的心思也轻松了许多，同时又感觉好笑，按理说你唐虎也算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物了，怎么对一个所谓的大佬的小小贿赂就眉飞色舞呢？
一会儿的功夫，我和唐虎已经进入了食为仙的后面，这里基本都是一间间的包厢，装修很是考究，而且极为静怡，适合任何人来谈一些隐秘的事物。
我和唐虎分宾主落座，唐虎点了不少菜品，同时让旗袍姑娘尽快上菜，就拿起放在一旁柜子上的一瓶白酒打开了。
“说好了，今天不醉不归啊，谁不喝谁是孙子啊。”唐虎敞亮的把手里的酒瓶倒满了两个杯子，笑眯眯的看着我说道。
既然唐虎都在挑战了，我也不能怂不是，于是一盘菜还没上的功夫，二两左右的白酒已经逐渐下了肠胃，先祭了五脏庙了。
等菜品逐渐上桌的时候，我和唐虎已经有些微醺的感觉了，我明明头脑还是清醒的，但嘴巴却有些不利索了，我狠狠的拍了几下自己的嘴巴，说道：“虎，虎哥，其实，其实，我一直有些好奇啊，当年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案子，让整个特案科都不行了？”
“麻蛋，喝酒呢，别，别说这些扫兴的事情……”唐虎大着舌头回答道。
我一把揽住唐虎的肩膀，说道：“我说，哥，你是我亲哥，你就告诉我吧，我想的脑子都快炸了，到底是什么古怪的案子啊？你就说了吧！”
唐虎一把扫开我的手臂，先是又灌了一口酒，这才缓缓说道：“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听说过人体自燃没有？”
我抬手夹起一筷子腰花扔进嘴里，咯吱咯吱的嚼着，模糊不清的说道：“知道……不就是那个什么劳什子未解之谜吗？这跟你们的案子有毛关系啊？”
唐虎嘿嘿一笑，深处手翘着兰花指点指着我，说道：“要是我告诉你，有人用这种办法来杀人呢？”
“不，不可能！人会被烧死不假，但怎么会自然呢？”我大声的争辩道，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此刻的我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话音刚落，唐虎猛地一拍桌子，大声的骂道：“去你的，这么就不可能了？我告诉你，当年我们遇到的案子就是这样的，案发现场的尸体是从内而外被点燃的，大部分的尸体都被烧毁了，仅仅留下了几根大腿或者胳膊，法医鉴定他们都是人体自燃引起的死亡，但就是用脚趾头也知道，短时间内不可能大量的出现同一类型的死亡事件，所以，人体自燃的案子一定是人干的……可惜，我们当初用了半年的时间都一无所获，根本找不到任何一点线索。”
“那时候的上级领导要求我们要么破案，要么选择封存档案，我们选择了第二条，但没想到，会输的那么惨……”唐虎凝视着自己手上的酒杯说道。
我瞬间无言以对，唐虎说的很有道理，大体的经过一看就是人干的，但是就是因为人体自燃这一条特征，便彻底否定了所有的线索与调查的努力。
怪不得现在的特案科就仿佛是一坨旁人躲闪的狗屎，一个人记住的不是他人的成功，而是他人的失败，先是人体自燃案的失利，在加上后续笑匠的血腥游戏，特案科从此成为了市局里的瘟神，而曾经特案科破获的那些案子，已经被人们选择性的忘记了。
就在我抿着手上的白酒，打算说些什么安慰一下唐虎的时候，包厢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了，我原本以为是旗袍姑娘又来上菜，但抬头却看到了一个身材高挑，眼眉含笑的美女。
“哟，虎爷，你最近怎么没常来啊？是不是小店招呼不周啊？”美女先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随后就熟悉的凑到了唐虎的跟前。
唐虎笑眯眯的伸手握住了美女的手掌，美女脸上先是升起一抹酡红，眼看着手掌挣扎不动，索性也就不在动弹，只是不是给唐虎一个白眼。
我顿时好奇的望向唐虎，问道：“我说，别光顾着自己调戏姑娘啊，给我介绍一下啊？”
唐虎嘿嘿笑着，扭头对我说道：“你猜？”
我冲他呸了一口，刚想发火，却看见那个美女大大方方的说道：“你好，别听唐虎瞎掰，我是他的姘头，我叫白雅。”
姘头？我刚喝进嘴里的一口酒好悬没咽到气管里，咳嗽着放下了手机的酒杯，睁大了眼睛望着唐虎和白雅。
唐虎无奈的摇摇头，对我说道：“你别听她瞎说，这是我光明正大追到的女朋友，她的父亲就是食为仙的大老板，白雪桥。”
我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唐虎刚才介绍食为仙大佬的时候，自己一副得意的模样，原来他已经把人家大佬的女儿给骗到手里了。
这可不正应了那句话嘛，我当你是兄弟，你竟然想睡我女儿？
许是酒精作祟，我的思维比往日飘忽了很多。一旁的白雅此刻正捂着嘴偷笑，眼眉之间充满高兴的神色。
然后，我的思绪忽然想起了秦瑶，说起来，秦大法医长的也很漂亮啊，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啊？不过，看上次跟我吃饭的打扮，不像是有男朋友的人，否则哪个男人受的了自己的女朋友打扮的那么漂亮去跟别的男人吃饭呢？
“喂！你发什么愣啊？白雅问你话呢？”唐虎的声音让我从散发的思维中回过神来。
我努力睁开有些恍惚的眼睛，望着白雅说道：“白姑娘刚才问我什么？”
白雅把手掌从唐虎的手里抽出来，一边给他夹菜，一边说道：“我是说，前些天我好像在食为仙见过你，当时你身边还有一个长的还行的女人，那是你的女朋友吗？”
白雅的话，一时间让我愣住了，我什么时候来过食为仙？更别说我还带着女人了，跟秦瑶吃饭就是我这几年唯一一次跟女性朋友吃饭了好不好啊。
忽然，我都脑海中仿佛闪过了一道惊雷，让我整个人猛然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倒退了几步，这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我的这张脸并不是独一无二的，还有一个人跟我的容貌相似，只见过几面的人基本都会把我们当成同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