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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二人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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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编得不错。”穆离用小爪子反手搔了搔背上的毛，撇了撇嘴道:“不知哪个混蛋，手段也挺厉害的，只是……”
“为什么小爷是那个背黑锅的替罪羊啊？！”它的眼眶瞪得极大，黑琉璃般的眼睛大半显露，似乎都要掉出来了。
我说怎么在大树下睡个懒觉，都能飞来横祸？敢情这幕后黑手连小爷休憩的地点，全都探测明白了。
心黑，手狠，无下限！
“臭道士！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和谈肯定是不可能，你我已经完全势不两立了。”穆离晃了晃脑袋，“现在你不可能放过我，但别欺负我没化形，就以为小爷可以随意构陷。”
它又恢复了慵懒地姿势，两个爪子搭在半圆大茧的边缘，小脑袋倚在上面，双眼却炯炯有神，似乎看穿了一切，“道士，别想轻易诳我。你在宗门里也不过就是个小卒子，不然何必在封星衍一个女子面前，卑，躬，屈，膝！”
最后这四字咬得格外重。
通玄脸上原本的得意洋洋瞬即消失不见，变成一阵阵的青白交错，一张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样子好不可笑。
终于憋出来一个字:“你——”
“我？我怎么样？”穆离无辜地眨着眼睛，“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有种你把我灭在当下，那些半死不活的弟子么，基本也就活不成了。”
“哦——”它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拍了拍脑袋，“对了，我们的大掌门，哪里会在乎弟子的死活，即便宗门亡了，也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别以为那天山门的事情，真的没有人看见。”
通玄乍闻此言，心虚之下急速运起灵力，聚于右掌。不过这掌，行至一半，便生生停在了耳侧，不得寸进。
穆离只是静静看着，中途又打了个哈欠，它似乎已经看厌了通玄的独角戏，无奈开口道:“看吧，我就说你没种，连自己做主的本事都没有。别难为自己了，还是交给你们的首座来吧，怎么样？”
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淡淡地诱惑。
通玄的右手五指合并成拳，紧紧攥在一起，复又逐渐松开。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看向将死之人的漠然，大无不可地应道:“既然你愿意死得更惨烈些，我不妨成全你。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封星衍可是名副其实的疯子。”
穆离此时却一句也听不进去了。通玄这掌门，也真是头脑简单得可以，轻易一激，便上钩了。
到封星衍手里？她是疯是傻与我何干，小爷与她有上古秘术相连，约法三章，任何一条没有达成之前，双方是不可以互相伤害的。
所以，看似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而这些，你都不懂。真不知道那女人手下，怎么会有这种不中用的下属？
三两句交锋间，穆离毫不犹豫，给了通玄一个红果果的差评。
＊
穆离心心念念的封星衍，此时同样不轻松。她正独自坐在恢弘的大殿中，思考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直到与通幽来了一场面对面的谈话，她才明白，云清宗这潭水有多深。
有人是看同门不爽，借着演武场做下借刀杀人之事。至于另外的人？图谋更大，估计是看自己不爽，直接来了个天大的下马威。若是偌大个宗门都不在了，她这个首座，也不过是风雨中飘摇的假招牌罢了。
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很好，很好！
世界背景介绍和宗门基础常识，全都没有介绍清楚的情况下，系统又格外黑了一段档案，直接扔给新手一个难度系数顶级的副本，解决不了直接封号。
这是让我去跳井呢，还是去跳井呢？
封星衍的头，疼得很。
青琼摆明了撒手不管，像是系统管理员一般，来通报完情况，便再三呼唤也不见，直接让人自生自灭。
通玄这个家伙，躲去了三山五海，或许已经和浮玉山的妖兽称兄道弟了，废物一个，指望不上。
通幽？花花肠子倒是不少，可惜不是向着自己的。这高位者的姿态，已经是在叫板了。从疑罪从有的角度出发，他最起码也是个看热闹的。
基本可以肯定，若是自己这个首座没了，他一定带头拍手称快，甚至可能领着弟子另立山头。
真的没办法了……
这绝对不是我故意为之，而是事情一步一步将我逼到这个地步的。
封星衍一面在心里找着借口，一面毫无歉疚地使出召唤*。丹田里某个角落一亮一灭，宁如晦这个随身挂件，应声而至。
只有在这个时候，封星衍是感谢那段记忆空白的。这个凭空出现的神奇召唤能力，在她最孤立无援的时候，强制进行组队，将几乎灭顶的压力分担在两人身上。
真是救命稻草啊……
不过被强行组队的人，看起来可并不怎么高兴，脸上又冻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封星衍则当作没看见，直接选择性忽略，反正这家伙常年冰块脸，开心愤怒又有什么区别。只要自欺欺人，当他是高兴的就好了。
“如晦，来来来。”封星衍像是见到亲人一样，亲昵地叫着男人的名，直接上前拉住他的手，生拽着人陪她一起坐到了地上。
白玉地面冰凉刺骨，却远不及宁如晦周身散出的寒气浓重。封星衍不能幸免，下意识地打了个喷嚏，不得已运功驱寒。
在她没注意到的角度，男人面色不动，漆黑的眼珠微微转动，向斜下方一瞥，明白地表明两个字:活该！
一个大周天过后，封星衍的体温终于回归到正常值。她摆正身形，诚挚地言道:“我找你来，是有要事相商。”
她早就摸清了宁如晦寡言少语的性格，为了不尴尬冷场，不等他答话，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想必宗门内弟子频生恶疾一事，你已经知晓了。作为一宗首座，摆平这件祸端，我责无旁贷。而你，要尽全力地襄助于我。”
废话！此时令出如山，态度就是要坚决果断。
否则，若是唯一一个能用的人都弃我而去，难道还要自己在这里唱独角戏吗？孤掌难鸣不说，通幽那个等着看笑话的家伙，可是会心满意足地暗笑的。
宁如晦听得此言，双目微阖，几息复又睁开，眸子里淡淡的无奈后，隐藏着深重的无力。
“主上吩咐。”口气还是恭恭敬敬。
“有件事情，我便全权托付给你。此事与宗门生死息息相关，你一定要办好。”封星衍极其严肃地开口。
“替我监视韩靖平。”
无论怎么想，他都一定有问题。
在台上只有许扬和他两个人的情况下，那狐狸未继续出手伤人已是可疑。后来等雾气消散之时，许扬一个后期昏死得不省人事，他以中期修为竟能毫发无伤？
不是有异宝，便是有大气运在身。无论是哪种，都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突破点。
听得这个本该陌生的人名，宁如晦的表情却没有丝毫起伏，连唯一可能动作的眼眸也恍若静止。
他只是淡淡领命:“是。”
竟是半分苦楚也没有倾诉。
一则，山门一事之后，他一个人人喊打的首座随什，独立办事，绝对会在低阶弟子中寸步难行。二则，他一个小小的筑基初期，对上韩靖平，完全不够看，甚至连盘菜都不是。
而这些，他的一声是，便是一种默认，默认自己可以用最完美的方式，滴水不漏地解决。
这丝转圜，封星衍一概俱是不知。
“这个故事，编得不错。”穆离用小爪子反手搔了搔背上的毛，撇了撇嘴道:“不知哪个混蛋，手段也挺厉害的，只是……”
“为什么小爷是那个背黑锅的替罪羊啊？！”它的眼眶瞪得极大，黑琉璃般的眼睛大半显露，似乎都要掉出来了。
我说怎么在大树下睡个懒觉，都能飞来横祸？敢情这幕后黑手连小爷休憩的地点，全都探测明白了。
心黑，手狠，无下限！
“臭道士！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和谈肯定是不可能，你我已经完全势不两立了。”穆离晃了晃脑袋，“现在你不可能放过我，但别欺负我没化形，就以为小爷可以随意构陷。”
它又恢复了慵懒地姿势，两个爪子搭在半圆大茧的边缘，小脑袋倚在上面，双眼却炯炯有神，似乎看穿了一切，“道士，别想轻易诳我。你在宗门里也不过就是个小卒子，不然何必在封星衍一个女子面前，卑，躬，屈，膝！”
最后这四字咬得格外重。
通玄脸上原本的得意洋洋瞬即消失不见，变成一阵阵的青白交错，一张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样子好不可笑。
终于憋出来一个字:“你——”
“我？我怎么样？”穆离无辜地眨着眼睛，“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有种你把我灭在当下，那些半死不活的弟子么，基本也就活不成了。”
“哦——”它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拍了拍脑袋，“对了，我们的大掌门，哪里会在乎弟子的死活，即便宗门亡了，也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别以为那天山门的事情，真的没有人看见。”
通玄乍闻此言，心虚之下急速运起灵力，聚于右掌。不过这掌，行至一半，便生生停在了耳侧，不得寸进。
穆离只是静静看着，中途又打了个哈欠，它似乎已经看厌了通玄的独角戏，无奈开口道:“看吧，我就说你没种，连自己做主的本事都没有。别难为自己了，还是交给你们的首座来吧，怎么样？”
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淡淡地诱惑。
通玄的右手五指合并成拳，紧紧攥在一起，复又逐渐松开。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看向将死之人的漠然，大无不可地应道:“既然你愿意死得更惨烈些，我不妨成全你。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封星衍可是名副其实的疯子。”
穆离此时却一句也听不进去了。通玄这掌门，也真是头脑简单得可以，轻易一激，便上钩了。
到封星衍手里？她是疯是傻与我何干，小爷与她有上古秘术相连，约法三章，任何一条没有达成之前，双方是不可以互相伤害的。
所以，看似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而这些，你都不懂。真不知道那女人手下，怎么会有这种不中用的下属？
三两句交锋间，穆离毫不犹豫，给了通玄一个红果果的差评。
＊
穆离心心念念的封星衍，此时同样不轻松。她正独自坐在恢弘的大殿中，思考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直到与通幽来了一场面对面的谈话，她才明白，云清宗这潭水有多深。
有人是看同门不爽，借着演武场做下借刀杀人之事。至于另外的人？图谋更大，估计是看自己不爽，直接来了个天大的下马威。若是偌大个宗门都不在了，她这个首座，也不过是风雨中飘摇的假招牌罢了。
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很好，很好！
世界背景介绍和宗门基础常识，全都没有介绍清楚的情况下，系统又格外黑了一段档案，直接扔给新手一个难度系数顶级的副本，解决不了直接封号。
这是让我去跳井呢，还是去跳井呢？
封星衍的头，疼得很。
青琼摆明了撒手不管，像是系统管理员一般，来通报完情况，便再三呼唤也不见，直接让人自生自灭。
通玄这个家伙，躲去了三山五海，或许已经和浮玉山的妖兽称兄道弟了，废物一个，指望不上。
通幽？花花肠子倒是不少，可惜不是向着自己的。这高位者的姿态，已经是在叫板了。从疑罪从有的角度出发，他最起码也是个看热闹的。
基本可以肯定，若是自己这个首座没了，他一定带头拍手称快，甚至可能领着弟子另立山头。
真的没办法了……
这绝对不是我故意为之，而是事情一步一步将我逼到这个地步的。
封星衍一面在心里找着借口，一面毫无歉疚地使出召唤*。丹田里某个角落一亮一灭，宁如晦这个随身挂件，应声而至。
只有在这个时候，封星衍是感谢那段记忆空白的。这个凭空出现的神奇召唤能力，在她最孤立无援的时候，强制进行组队，将几乎灭顶的压力分担在两人身上。
真是救命稻草啊……
不过被强行组队的人，看起来可并不怎么高兴，脸上又冻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封星衍则当作没看见，直接选择性忽略，反正这家伙常年冰块脸，开心愤怒又有什么区别。只要自欺欺人，当他是高兴的就好了。
“如晦，来来来。”封星衍像是见到亲人一样，亲昵地叫着男人的名，直接上前拉住他的手，生拽着人陪她一起坐到了地上。
白玉地面冰凉刺骨，却远不及宁如晦周身散出的寒气浓重。封星衍不能幸免，下意识地打了个喷嚏，不得已运功驱寒。
在她没注意到的角度，男人面色不动，漆黑的眼珠微微转动，向斜下方一瞥，明白地表明两个字:活该！
一个大周天过后，封星衍的体温终于回归到正常值。她摆正身形，诚挚地言道:“我找你来，是有要事相商。”
她早就摸清了宁如晦寡言少语的性格，为了不尴尬冷场，不等他答话，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想必宗门内弟子频生恶疾一事，你已经知晓了。作为一宗首座，摆平这件祸端，我责无旁贷。而你，要尽全力地襄助于我。”
废话！此时令出如山，态度就是要坚决果断。
否则，若是唯一一个能用的人都弃我而去，难道还要自己在这里唱独角戏吗？孤掌难鸣不说，通幽那个等着看笑话的家伙，可是会心满意足地暗笑的。
宁如晦听得此言，双目微阖，几息复又睁开，眸子里淡淡的无奈后，隐藏着深重的无力。
“主上吩咐。”口气还是恭恭敬敬。
“有件事情，我便全权托付给你。此事与宗门生死息息相关，你一定要办好。”封星衍极其严肃地开口。
“替我监视韩靖平。”
无论怎么想，他都一定有问题。
在台上只有许扬和他两个人的情况下，那狐狸未继续出手伤人已是可疑。后来等雾气消散之时，许扬一个后期昏死得不省人事，他以中期修为竟能毫发无伤？
不是有异宝，便是有大气运在身。无论是哪种，都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突破点。
听得这个本该陌生的人名，宁如晦的表情却没有丝毫起伏，连唯一可能动作的眼眸也恍若静止。
他只是淡淡领命:“是。”
竟是半分苦楚也没有倾诉。
一则，山门一事之后，他一个人人喊打的首座随什，独立办事，绝对会在低阶弟子中寸步难行。二则，他一个小小的筑基初期，对上韩靖平，完全不够看，甚至连盘菜都不是。
而这些，他的一声是，便是一种默认，默认自己可以用最完美的方式，滴水不漏地解决。
这丝转圜，封星衍一概俱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