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李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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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爸想着或许是意外得来的孩子也或许是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分开了，他也不强迫李之远在继续说，只是这接下来该怎么办倒真的成为了一个大难题。
自家大哥的德行那他是清楚的，说有什么坏心那还真的说不上，只是这人啊！好面子，又古板，好不容易从鸡窝里飞出一只金凤凰，哪成想变成了如今这样。
李爸给李之远倒了杯热水，李之远勉强的喝下去一小口，看他不太想说话的样子李爸就把大儿子仁杰的房间收拾出来让他去屋里歇着去了，自己张罗开了做饭。
虽说自己这几年到了这凤水乡之后和家那边的有些疏远了，可到底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李爸初中毕业后当过两年兵，虽说现在只做个杀牛的行当可在他们那一辈里他属于李家比较有文化的了，当年去k市读大学时他大哥大嫂大字不识一个又不放心小儿子一个人去那省里，最后还是李爸带着李之远去学校报名。想起那年在学校门口意气风发的侄儿，在看看现如今，李爸心中别提多难受。
现在先让小远好好休息，等他缓过来一点在仔细问问他，到底是哪个混账造的孽！
李之远想是在外边确实受了大苦，加之那个年代的交通更加不方便比起平安他们舒舒服服的有飞机坐那个年代也就有个火车，再加上他精神可能一直高度紧张着，所以这一觉竟然一睡就睡到黄昏，他刚醒来时一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迷迷糊糊的想起自己已经到了四叔家，不知道睡了多久手下意识的去捂着肚子，刚打算下床就看到门被推开了，一看是自己那个并未见过几次的四婶。
“小远起来了，我还想着你要是再睡会儿，就该饿了刚想来叫你。”李妈妈笑眯眯的说着，边打量起眼前这个侄儿，她从干活的小饭店回来好一会了，家里的事也听自家男人说了，虽然唏嘘但因为两个地方也近，一些老古话也听老人们说起过。也不至于难以接受，再加上她性子本就是那种爽郎利索的，也不至于难以接受。李爸也正是因为清楚自家婆娘的性子不是那种多嘴多舌的人，才敢放心的告诉她。毕竟虽说侄儿是个男人，可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家婆娘的一些照顾总要比自己这个大男人周到。
李之远看着这个四婶有些局促，毕竟自己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别人不能接受也是正常的，他一手护着自个的肚子，一手撑着床板想要起来，李妈妈看到后连忙上前把他扶好问“是肚子难受吗？怎么个难受法”
李之远看着四婶一脸紧张，想着四叔应该是提前把事情都告诉过了，看她的神情也不像膈应自己的样子，心里热乎乎的忙说“四婶，我没事，只是我一个男人也不会怎么看顾他，这段时间也没休息好，肚子老是有点点疼就想着动作的时候小心点。”
“虽说你年轻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但还是小心些好，我家六哥六嫂在镇里开了家门诊，但你这个情况也不适合去上门看，我前面打给了他个电话让他晚上回来一趟给你看看。”李妈妈说着就扶着李之远往厨房走，他们饭好了好一会儿了，因为李之远一直再睡就让两个孩子先吃了，现在饭桌上就只剩他们三个大人。
李爸心疼侄儿也心疼自个老婆五个月的身孕还在外面做活，就杀了只自家打算鸡给两人煮了锅鸡汤，一人舀了一大碗。李之远想是在外面没吃好，这会闻着味可再也按捺不住了，连连喝了几大口才停下，回过神看了眼笑眯眯的四婶四叔脸不禁开始泛红。虽然四叔说家里四婶怀孕也需要多补补，平时就经常逮这鸡来杀，可他哪会不清楚现在哪家也不富裕，家里养的鸡大多是要拿去卖几个钱的，过年过节才能吃到一两只鸡。四叔家虽说因为四叔杀牛能挣两个钱，可他四婶五个月的身孕还舍不得停了外面的活，想也知道家里也不宽裕，要不是因为他怀着孕上门，四叔家肯定不会浪费这一只鸡。李之远想到这些顿时觉得手上的鸡汤也没那么香了。
李妈妈看他的样子哪会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就大口大口的喝开了之后对李爸说“你这鸡汤的水平差了些，前些天我做的那个好像更香些，赶明还是等着我回来做吧。”
李爸知道老婆故意说这句话宽小远的心，就顺嘴跟李之远抱怨说“小远你在帮我尝尝我觉得味挺好的，仁杰和平安两个孩子可是足足喝了两大碗呢。就你四婶嘴挑，她现在有着身孕，天天要我换着法伺候就算还老是找我毛病。”李之远看着四叔虽然在抱怨四婶，可眼神里对四婶的宠爱都要溢出来了，他也知道他俩是看出自己的局促在逗自己，就笑了笑端起碗喝了口汤说“香的很的。”
李爸立马看他终于宽了心，就不再说什么让他安安稳稳的吃饭。
饭后李之远想要帮着洗碗，李妈妈连忙让他歇着，李爸爸利索的帮碗筷收好，拿到一旁去洗，李妈妈和李之远就坐在饭桌旁继续聊着天。
“小远，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四婶，我之前很害怕，我很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可是...这段时间来，他一直这么乖的陪着我，我又想着，留下也挺好的，无论谁离开我我至少还有他。”李之远似乎想到了谁，眼神里竟是如死灰般的冷静。李妈妈看着他的样子想着，或许现在他心里的人就是孩子的另一个爸爸，虽然不知道他俩之间发生过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李爸爸收拾好后进来刚好听到他这么说，眼里尽是不赞同，刚想开口说什么就看到自家老婆对自己使了个眼神，就闷声坐下来。
“其实我和你四叔的意思是...这个孩子希望你不要留。”看着李之远惊恐的脸色李妈妈安抚的拍拍他的手继续说道“你啊还年轻，把这个生儿育女的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你或许知道你生下来之后你就要对他负责，可你知道你要怎么负责吗？养育小孩不像养个阿猫阿狗的，只要给吃陪它玩就行，再说，你现在才二十出头，你还有你的学业啊。”李妈妈语重心长的说。
听着李妈妈的话，李之远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他不是哭哭啼啼的小女生，他也明白什么叫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这一个月内，他失去了他的学业，失去了曾经跟他抵足而眠的恋人，失去了他以后本该有的人生，他每次觉得自己的眼泪该是流光了之后，下次又是猝不及防的奔涌而来。他随手一抹说“学校那边已经回不去了，我的学籍那些也已经被注销了。我现在除了他，真的是一无所有了。”他走到李爸李妈面前跪下，哭着说“求求你们，四叔求求你帮帮我。”
李爸李妈连忙把他扶起，看着他的样子也不过是个大孩子，也只大了自家仁杰十岁，却要承受这些李妈妈也不禁低头抹泪。李爸看在眼里也是心疼的说不出话来，勉强压下喉咙中的一股血气说“你爸妈那边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这一个问题彻底钉在了李之远的心口，他开了开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李爸接着说“你来到我这，虽然你没说但我也清楚你那是回不了忙乡，所以你的事我也没往那边打电话，但是这个问题你总是需要想一下，你该怎么跟他们说，什么时候跟他们说”
李之远考虑很久之后说“四叔四婶，我离开k市时，那家人给过我一点钱，我能不能给你们交生活费，你们让我在这边待到孩子出生，等孩子生下来让我自己回去给爸妈交代。”他知道他的要求很过分，虽说是自己的亲四叔，但是也没有养着自己又帮着自己说谎的说法。
“别人给你多少钱你不用跟我交代，至于生活费我是你四叔我是不能收你的钱的，只是你爸那边，他不问我可以不先说，但是他问起来我绝对不会帮你瞒着。”李爸看着李之远眼中激动的神情说，他也知道这种掺和别人家务事不对，但是他大哥的为人他也知道，要是就这么让小远踹个肚子回家，别说肚子里的那个能不能留下，就是小远能不能活都是个未知数，他总不能看着他亲侄儿去死。
李妈妈本就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就是李爸不说，李之远私下给她生活费她也指定不接的，这孩子看着瘦瘦弱弱的却是个意志坚定的不然也不能自己跋山涉水的从k市跑了回来，儿孙自有儿孙福，哎...
自此，李之远就算是在李爸家住下了。
李爸想着或许是意外得来的孩子也或许是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分开了，他也不强迫李之远在继续说，只是这接下来该怎么办倒真的成为了一个大难题。
自家大哥的德行那他是清楚的，说有什么坏心那还真的说不上，只是这人啊！好面子，又古板，好不容易从鸡窝里飞出一只金凤凰，哪成想变成了如今这样。
李爸给李之远倒了杯热水，李之远勉强的喝下去一小口，看他不太想说话的样子李爸就把大儿子仁杰的房间收拾出来让他去屋里歇着去了，自己张罗开了做饭。
虽说自己这几年到了这凤水乡之后和家那边的有些疏远了，可到底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李爸初中毕业后当过两年兵，虽说现在只做个杀牛的行当可在他们那一辈里他属于李家比较有文化的了，当年去k市读大学时他大哥大嫂大字不识一个又不放心小儿子一个人去那省里，最后还是李爸带着李之远去学校报名。想起那年在学校门口意气风发的侄儿，在看看现如今，李爸心中别提多难受。
现在先让小远好好休息，等他缓过来一点在仔细问问他，到底是哪个混账造的孽！
李之远想是在外边确实受了大苦，加之那个年代的交通更加不方便比起平安他们舒舒服服的有飞机坐那个年代也就有个火车，再加上他精神可能一直高度紧张着，所以这一觉竟然一睡就睡到黄昏，他刚醒来时一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迷迷糊糊的想起自己已经到了四叔家，不知道睡了多久手下意识的去捂着肚子，刚打算下床就看到门被推开了，一看是自己那个并未见过几次的四婶。
“小远起来了，我还想着你要是再睡会儿，就该饿了刚想来叫你。”李妈妈笑眯眯的说着，边打量起眼前这个侄儿，她从干活的小饭店回来好一会了，家里的事也听自家男人说了，虽然唏嘘但因为两个地方也近，一些老古话也听老人们说起过。也不至于难以接受，再加上她性子本就是那种爽郎利索的，也不至于难以接受。李爸也正是因为清楚自家婆娘的性子不是那种多嘴多舌的人，才敢放心的告诉她。毕竟虽说侄儿是个男人，可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家婆娘的一些照顾总要比自己这个大男人周到。
李之远看着这个四婶有些局促，毕竟自己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别人不能接受也是正常的，他一手护着自个的肚子，一手撑着床板想要起来，李妈妈看到后连忙上前把他扶好问“是肚子难受吗？怎么个难受法”
李之远看着四婶一脸紧张，想着四叔应该是提前把事情都告诉过了，看她的神情也不像膈应自己的样子，心里热乎乎的忙说“四婶，我没事，只是我一个男人也不会怎么看顾他，这段时间也没休息好，肚子老是有点点疼就想着动作的时候小心点。”
“虽说你年轻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但还是小心些好，我家六哥六嫂在镇里开了家门诊，但你这个情况也不适合去上门看，我前面打给了他个电话让他晚上回来一趟给你看看。”李妈妈说着就扶着李之远往厨房走，他们饭好了好一会儿了，因为李之远一直再睡就让两个孩子先吃了，现在饭桌上就只剩他们三个大人。
李爸心疼侄儿也心疼自个老婆五个月的身孕还在外面做活，就杀了只自家打算鸡给两人煮了锅鸡汤，一人舀了一大碗。李之远想是在外面没吃好，这会闻着味可再也按捺不住了，连连喝了几大口才停下，回过神看了眼笑眯眯的四婶四叔脸不禁开始泛红。虽然四叔说家里四婶怀孕也需要多补补，平时就经常逮这鸡来杀，可他哪会不清楚现在哪家也不富裕，家里养的鸡大多是要拿去卖几个钱的，过年过节才能吃到一两只鸡。四叔家虽说因为四叔杀牛能挣两个钱，可他四婶五个月的身孕还舍不得停了外面的活，想也知道家里也不宽裕，要不是因为他怀着孕上门，四叔家肯定不会浪费这一只鸡。李之远想到这些顿时觉得手上的鸡汤也没那么香了。
李妈妈看他的样子哪会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就大口大口的喝开了之后对李爸说“你这鸡汤的水平差了些，前些天我做的那个好像更香些，赶明还是等着我回来做吧。”
李爸知道老婆故意说这句话宽小远的心，就顺嘴跟李之远抱怨说“小远你在帮我尝尝我觉得味挺好的，仁杰和平安两个孩子可是足足喝了两大碗呢。就你四婶嘴挑，她现在有着身孕，天天要我换着法伺候就算还老是找我毛病。”李之远看着四叔虽然在抱怨四婶，可眼神里对四婶的宠爱都要溢出来了，他也知道他俩是看出自己的局促在逗自己，就笑了笑端起碗喝了口汤说“香的很的。”
李爸立马看他终于宽了心，就不再说什么让他安安稳稳的吃饭。
饭后李之远想要帮着洗碗，李妈妈连忙让他歇着，李爸爸利索的帮碗筷收好，拿到一旁去洗，李妈妈和李之远就坐在饭桌旁继续聊着天。
“小远，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四婶，我之前很害怕，我很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可是...这段时间来，他一直这么乖的陪着我，我又想着，留下也挺好的，无论谁离开我我至少还有他。”李之远似乎想到了谁，眼神里竟是如死灰般的冷静。李妈妈看着他的样子想着，或许现在他心里的人就是孩子的另一个爸爸，虽然不知道他俩之间发生过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李爸爸收拾好后进来刚好听到他这么说，眼里尽是不赞同，刚想开口说什么就看到自家老婆对自己使了个眼神，就闷声坐下来。
“其实我和你四叔的意思是...这个孩子希望你不要留。”看着李之远惊恐的脸色李妈妈安抚的拍拍他的手继续说道“你啊还年轻，把这个生儿育女的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你或许知道你生下来之后你就要对他负责，可你知道你要怎么负责吗？养育小孩不像养个阿猫阿狗的，只要给吃陪它玩就行，再说，你现在才二十出头，你还有你的学业啊。”李妈妈语重心长的说。
听着李妈妈的话，李之远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他不是哭哭啼啼的小女生，他也明白什么叫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这一个月内，他失去了他的学业，失去了曾经跟他抵足而眠的恋人，失去了他以后本该有的人生，他每次觉得自己的眼泪该是流光了之后，下次又是猝不及防的奔涌而来。他随手一抹说“学校那边已经回不去了，我的学籍那些也已经被注销了。我现在除了他，真的是一无所有了。”他走到李爸李妈面前跪下，哭着说“求求你们，四叔求求你帮帮我。”
李爸李妈连忙把他扶起，看着他的样子也不过是个大孩子，也只大了自家仁杰十岁，却要承受这些李妈妈也不禁低头抹泪。李爸看在眼里也是心疼的说不出话来，勉强压下喉咙中的一股血气说“你爸妈那边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这一个问题彻底钉在了李之远的心口，他开了开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李爸接着说“你来到我这，虽然你没说但我也清楚你那是回不了忙乡，所以你的事我也没往那边打电话，但是这个问题你总是需要想一下，你该怎么跟他们说，什么时候跟他们说”
李之远考虑很久之后说“四叔四婶，我离开k市时，那家人给过我一点钱，我能不能给你们交生活费，你们让我在这边待到孩子出生，等孩子生下来让我自己回去给爸妈交代。”他知道他的要求很过分，虽说是自己的亲四叔，但是也没有养着自己又帮着自己说谎的说法。
“别人给你多少钱你不用跟我交代，至于生活费我是你四叔我是不能收你的钱的，只是你爸那边，他不问我可以不先说，但是他问起来我绝对不会帮你瞒着。”李爸看着李之远眼中激动的神情说，他也知道这种掺和别人家务事不对，但是他大哥的为人他也知道，要是就这么让小远踹个肚子回家，别说肚子里的那个能不能留下，就是小远能不能活都是个未知数，他总不能看着他亲侄儿去死。
李妈妈本就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就是李爸不说，李之远私下给她生活费她也指定不接的，这孩子看着瘦瘦弱弱的却是个意志坚定的不然也不能自己跋山涉水的从k市跑了回来，儿孙自有儿孙福，哎...
自此，李之远就算是在李爸家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