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赴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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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萧子渊说，正当萧子凡快马加鞭赶赴平州途中时，他莫名其妙就受到身份不明的黑衣人袭击，好在最后关头懂得去找向子渊求救,不过即便如此还是免不得伤及魂魄。更为奇怪的是,问他是谁伤的他他又屡屡不答,只是嘴里失魂落魄喃喃说这些不知什么意思的话。直到今天早晨才算正常些,萧子渊也不敢多追问下去,直接拉出来让周西西去撬开他的心门。
周西西瞧着这受惊吓的孩子，他只是在她面前勉强挤出丝笑容,眼神里还是透着深深的恐慌和不安。
倒盏热茶,灌下肚去，萧子凡的面色稍稍好点,就像是深夜寒冬雪地里的踽行者寻到处篝火那样。
趁这当儿西西不经意地道：“要让我碰见偷袭你的人,非好好教训他不可。”
萧子凡听着听着又抿口茶,还是什么都不说。
“你看清他长什么样了吗？”
萧子凡的目光斜过去一边：“没，没有。”
这是说谎的迹象呀，不过还好,他可没像萧子渊描述得那样变得歇斯底里,看来西西在他面前还是起了极好的稳定情绪的作用。
“你和我说,我找上余生跟三娘替你出气去。”
遗憾的是萧子凡还是扛着不说：“我真的记不得了，而且他蒙着脸，唔，蒙着脸。”
他说话的时候身体微微颤抖着，看来是极度不安。
西西索性将他搂着，才感觉那具身体一点一点地安定下来。
直觉告诉她不宜再问下去，否则仇没报上，萧子凡还得遭受二次的心理创伤。现在至少能够肯定的是，偷袭他那人他定然认识，而且非但认识，只怕关系还是非比寻常，否则何必这般压抑自己不去说他，乃至有意替对方隐瞒身份。
萧子凡的下巴顶着她的肩头，脸颊倚着她的脖颈，像是要昏昏沉沉地睡去。他实在虚弱极了，连呼吸声也很轻微。
他睡着睡着忽然抬起头问她：“西西，你是不是和我哥在一块儿了？”
这回轮到周西西避开他的目光，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如果说不是吧，那似乎在骗人骗己；可是如果说是，那子凡，子凡恐怕也太可怜了。
最后她只好答：“我们有可能会在一起。”
余下半句她想说“就看你的意思”，可是萧子凡已经自个儿说出来：“真好，你总算肯接受他了。”
“你，真的不介意？”
其实周西西说这话时心里很没底，万一他说介意怎么办？
她越发觉得自己真的很喜欢萧子渊，可是她也同样地喜欢萧子凡，他们两人就像咖啡跟糖块，任凭谁也不可或缺。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冒出这般强烈而荒谬的想法来，我两个都要，是的，我就两个都要！
这情感就像脱缰的猛兽呼啸而出，在她整个胸腔里肆意作乱。她明明知道这可能有悖人常，可是，天杀的人常，凭什么要把我最真实的情感牢牢锁住？就像让萧子凡锁住萧子渊那样。
她的脑海里已经是一团浆糊，只能看见萧子渊嘴把一张一合，却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才听得他说：“西西你不要不理我，我会学着争宠的。”
他拉着她的手轻轻摇着，像是在哀求她。
周西西叹口气，也就碰上萧子凡这么好性子的相公，才能忍受共享的爱情。只是，他到底能够忍得了多久呢？
她多多少少也得哄他句：“不论如何，我喜欢你多过他，你有什么好争的。”
萧子凡理论学习得很好，答来振振有词：“我知道，要是不争的话，便显不得我在乎你了。”
西西不由莞尔。眼见天色已黑，萧子凡毕竟比萧子渊扛不得伤，西西忙扶他睡下，又给他盖好背子，唤他快些歇息。
萧子凡却是睡不着。西西半夜醒来睁眼想看看他时，发现他已经睁着眼看自己，也不知到底他睡着了没有。
西西便劝他：“你要好好歇息，伤才能好的。”
萧子凡“嗯”了一声，把眼睛闭上。
可西西总觉得他没有睡着，于是自己也佯装把眼闭起，果不其然她才刚阖眼他又把眼睛睁开来，跟刚才那样侧着头继续看她。她忽地把眼一睁，萧子凡就下意识地把头一侧，闭起眼睛又继续装睡。
“再不好好睡觉我生气了啊。”
周西西凑近他耳边说道，轻轻地吻过他的耳垂。
她能明显感觉萧子凡的身子和身上的被子略微震了震，他可真受不得刺激。只是他现在伤得不轻，身心俱疲之际恐不适宜从事剧烈运动。
但是他的手还是忍不住伸到自己的小腹上来，似乎是表达着某种诉求。
“你好好睡觉，好好康复，我就跟你做那个事好不？”
周西西的声音很低，不过在夜里听起来很响。
萧子凡安分许多，可是晚上乌漆墨黑地，也不知他是不是还偷偷眯着眼看自己。
总之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那已经是萧子渊，不知夜里什么时候切换的过来。
然后他见到西西睁眼就推搡着她道：“该做早饭啦，懒女人。”
周西西嫌弃地看他一眼：“子凡呢？你跳出来做什么？”
“他要休息，当然我出来咯。怎么？我家娘子难道不想我出来，只想着跟隔壁老王幽会不成。”
萧子渊说着说着两只手指就捏起她的下巴，典型的钻石王老五撩妹的招牌动作。
周西西拍落他的鸡爪子骂道：“你才是隔壁老王！”
萧子渊优哉游哉继续调侃：“无所谓啊，反正将来咱们有了孩子拿去验dna也不怕。要不，咱们现在造一个？”
他真是说什么就干什么，被子里不安分地骚动起来。
周西西一时还没法接受到这步，忙从被子里钻出来。萧子渊两腿依旧伤着，也就拿她没办法，只是他嘴上偏要占些便宜才是：“不错嘛，我家娘子是要主动起床操持家务了不是？”
周西西起床当然不会那么勤劳地操持什么家务，能弄得点饭菜喂饱两人的五脏庙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要不是看在萧子渊明天要去科考的份上，她才懒得喂他。
即使科考在即，萧子渊还是很悠闲，吃完睡睡醒吃，偶尔拿两本书来看，还都是些市井的艳俗小说，跟考试八竿子打不着。这反倒让她猜萧子渊定然是学霸级别的人物，要不怎么如此胸有成竹。
结果待得临赴考场萧子渊才跟她说：“我急什么，又不是我考。”
“不是你考难道子凡考？”
“对啊，他说非得他考才作数。所以我赶紧让他先退回房里去休息休息。”
周西西不免担心：“他好像精神很不好，能行吗？”
萧子渊做个噤声的动作，竖起大拇指指指自己，志在必得的样子。
看来他对萧子凡还算够义气，会在暗地里帮他一把。
萧子凡在科考那天早晨出了来，周西西找来张木轮椅推着他往考场过去。他看来很是不安的样子，比起萧子渊不用复习那份淡定，现在他正捧着卷书低声背着，尽管他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可还是要捧着背，一遍遍地跟念咒那样。即便西西试图安慰他，他还是嘴唇发白，脸色极其不好。
身体有疾，心理紧张，如果换作旁人只怕周西西早给他下了死签。毕竟她当年那些个这样捧着书去考场背个不停的同学，十有□□结果都是考砸的。
现在周西西还寄希望于萧子渊。
很快两人就到了贡院，里头人来人往喧闹得很，看来今年赴考者颇多。
自古女子不得入贡院，还好有胡大人亲自来迎，客气地要把萧子凡推进院内。这次他没有拒绝，轻重缓急什么的，他总还能有些自知之明。
周西西索性在门外等他考完出来，便欲找找人群中有没有相识的相公也来考试的，比如包三娘这种。可说来奇怪，贡院外头一个熟人都没有，兼且那些个女子呆得不到半日竟就离去再不回来，仿佛不愿等候她们的相公似地。好些去了再回来也只是路过，提着个小篮子，显然主要去处是集市。
周西西只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少，到后面稀稀寥寥剩下几人，贡院的门开了。萧子凡被胡大人推着回来。他面无表情呆滞地望向地面，一言不发。
周西西看他神色不对忙过去问他：“你怎么了？怎么这个样子？”
胡大人在旁边安慰他：“萧举人实在不必这般，小小失手，还有下次嘛。”
萧子凡失魂落魄地摇头否定：“没有，没有下次了。”
他没有哭出来，可眼里也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听萧子渊说，正当萧子凡快马加鞭赶赴平州途中时，他莫名其妙就受到身份不明的黑衣人袭击，好在最后关头懂得去找向子渊求救,不过即便如此还是免不得伤及魂魄。更为奇怪的是,问他是谁伤的他他又屡屡不答,只是嘴里失魂落魄喃喃说这些不知什么意思的话。直到今天早晨才算正常些,萧子渊也不敢多追问下去,直接拉出来让周西西去撬开他的心门。
周西西瞧着这受惊吓的孩子，他只是在她面前勉强挤出丝笑容,眼神里还是透着深深的恐慌和不安。
倒盏热茶,灌下肚去，萧子凡的面色稍稍好点,就像是深夜寒冬雪地里的踽行者寻到处篝火那样。
趁这当儿西西不经意地道：“要让我碰见偷袭你的人,非好好教训他不可。”
萧子凡听着听着又抿口茶,还是什么都不说。
“你看清他长什么样了吗？”
萧子凡的目光斜过去一边：“没，没有。”
这是说谎的迹象呀，不过还好,他可没像萧子渊描述得那样变得歇斯底里,看来西西在他面前还是起了极好的稳定情绪的作用。
“你和我说,我找上余生跟三娘替你出气去。”
遗憾的是萧子凡还是扛着不说：“我真的记不得了，而且他蒙着脸，唔，蒙着脸。”
他说话的时候身体微微颤抖着，看来是极度不安。
西西索性将他搂着，才感觉那具身体一点一点地安定下来。
直觉告诉她不宜再问下去，否则仇没报上，萧子凡还得遭受二次的心理创伤。现在至少能够肯定的是，偷袭他那人他定然认识，而且非但认识，只怕关系还是非比寻常，否则何必这般压抑自己不去说他，乃至有意替对方隐瞒身份。
萧子凡的下巴顶着她的肩头，脸颊倚着她的脖颈，像是要昏昏沉沉地睡去。他实在虚弱极了，连呼吸声也很轻微。
他睡着睡着忽然抬起头问她：“西西，你是不是和我哥在一块儿了？”
这回轮到周西西避开他的目光，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如果说不是吧，那似乎在骗人骗己；可是如果说是，那子凡，子凡恐怕也太可怜了。
最后她只好答：“我们有可能会在一起。”
余下半句她想说“就看你的意思”，可是萧子凡已经自个儿说出来：“真好，你总算肯接受他了。”
“你，真的不介意？”
其实周西西说这话时心里很没底，万一他说介意怎么办？
她越发觉得自己真的很喜欢萧子渊，可是她也同样地喜欢萧子凡，他们两人就像咖啡跟糖块，任凭谁也不可或缺。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冒出这般强烈而荒谬的想法来，我两个都要，是的，我就两个都要！
这情感就像脱缰的猛兽呼啸而出，在她整个胸腔里肆意作乱。她明明知道这可能有悖人常，可是，天杀的人常，凭什么要把我最真实的情感牢牢锁住？就像让萧子凡锁住萧子渊那样。
她的脑海里已经是一团浆糊，只能看见萧子渊嘴把一张一合，却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才听得他说：“西西你不要不理我，我会学着争宠的。”
他拉着她的手轻轻摇着，像是在哀求她。
周西西叹口气，也就碰上萧子凡这么好性子的相公，才能忍受共享的爱情。只是，他到底能够忍得了多久呢？
她多多少少也得哄他句：“不论如何，我喜欢你多过他，你有什么好争的。”
萧子凡理论学习得很好，答来振振有词：“我知道，要是不争的话，便显不得我在乎你了。”
西西不由莞尔。眼见天色已黑，萧子凡毕竟比萧子渊扛不得伤，西西忙扶他睡下，又给他盖好背子，唤他快些歇息。
萧子凡却是睡不着。西西半夜醒来睁眼想看看他时，发现他已经睁着眼看自己，也不知到底他睡着了没有。
西西便劝他：“你要好好歇息，伤才能好的。”
萧子凡“嗯”了一声，把眼睛闭上。
可西西总觉得他没有睡着，于是自己也佯装把眼闭起，果不其然她才刚阖眼他又把眼睛睁开来，跟刚才那样侧着头继续看她。她忽地把眼一睁，萧子凡就下意识地把头一侧，闭起眼睛又继续装睡。
“再不好好睡觉我生气了啊。”
周西西凑近他耳边说道，轻轻地吻过他的耳垂。
她能明显感觉萧子凡的身子和身上的被子略微震了震，他可真受不得刺激。只是他现在伤得不轻，身心俱疲之际恐不适宜从事剧烈运动。
但是他的手还是忍不住伸到自己的小腹上来，似乎是表达着某种诉求。
“你好好睡觉，好好康复，我就跟你做那个事好不？”
周西西的声音很低，不过在夜里听起来很响。
萧子凡安分许多，可是晚上乌漆墨黑地，也不知他是不是还偷偷眯着眼看自己。
总之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那已经是萧子渊，不知夜里什么时候切换的过来。
然后他见到西西睁眼就推搡着她道：“该做早饭啦，懒女人。”
周西西嫌弃地看他一眼：“子凡呢？你跳出来做什么？”
“他要休息，当然我出来咯。怎么？我家娘子难道不想我出来，只想着跟隔壁老王幽会不成。”
萧子渊说着说着两只手指就捏起她的下巴，典型的钻石王老五撩妹的招牌动作。
周西西拍落他的鸡爪子骂道：“你才是隔壁老王！”
萧子渊优哉游哉继续调侃：“无所谓啊，反正将来咱们有了孩子拿去验dna也不怕。要不，咱们现在造一个？”
他真是说什么就干什么，被子里不安分地骚动起来。
周西西一时还没法接受到这步，忙从被子里钻出来。萧子渊两腿依旧伤着，也就拿她没办法，只是他嘴上偏要占些便宜才是：“不错嘛，我家娘子是要主动起床操持家务了不是？”
周西西起床当然不会那么勤劳地操持什么家务，能弄得点饭菜喂饱两人的五脏庙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要不是看在萧子渊明天要去科考的份上，她才懒得喂他。
即使科考在即，萧子渊还是很悠闲，吃完睡睡醒吃，偶尔拿两本书来看，还都是些市井的艳俗小说，跟考试八竿子打不着。这反倒让她猜萧子渊定然是学霸级别的人物，要不怎么如此胸有成竹。
结果待得临赴考场萧子渊才跟她说：“我急什么，又不是我考。”
“不是你考难道子凡考？”
“对啊，他说非得他考才作数。所以我赶紧让他先退回房里去休息休息。”
周西西不免担心：“他好像精神很不好，能行吗？”
萧子渊做个噤声的动作，竖起大拇指指指自己，志在必得的样子。
看来他对萧子凡还算够义气，会在暗地里帮他一把。
萧子凡在科考那天早晨出了来，周西西找来张木轮椅推着他往考场过去。他看来很是不安的样子，比起萧子渊不用复习那份淡定，现在他正捧着卷书低声背着，尽管他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可还是要捧着背，一遍遍地跟念咒那样。即便西西试图安慰他，他还是嘴唇发白，脸色极其不好。
身体有疾，心理紧张，如果换作旁人只怕周西西早给他下了死签。毕竟她当年那些个这样捧着书去考场背个不停的同学，十有□□结果都是考砸的。
现在周西西还寄希望于萧子渊。
很快两人就到了贡院，里头人来人往喧闹得很，看来今年赴考者颇多。
自古女子不得入贡院，还好有胡大人亲自来迎，客气地要把萧子凡推进院内。这次他没有拒绝，轻重缓急什么的，他总还能有些自知之明。
周西西索性在门外等他考完出来，便欲找找人群中有没有相识的相公也来考试的，比如包三娘这种。可说来奇怪，贡院外头一个熟人都没有，兼且那些个女子呆得不到半日竟就离去再不回来，仿佛不愿等候她们的相公似地。好些去了再回来也只是路过，提着个小篮子，显然主要去处是集市。
周西西只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少，到后面稀稀寥寥剩下几人，贡院的门开了。萧子凡被胡大人推着回来。他面无表情呆滞地望向地面，一言不发。
周西西看他神色不对忙过去问他：“你怎么了？怎么这个样子？”
胡大人在旁边安慰他：“萧举人实在不必这般，小小失手，还有下次嘛。”
萧子凡失魂落魄地摇头否定：“没有，没有下次了。”
他没有哭出来，可眼里也失去了所有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