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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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这三个多月是林白有生以来，过得最惬意的日子。从十四岁出道以来，他没想过自己可以活到今天。他也从来不想明天的日子，那是没什么意义的，留着命看到明天的日出更实在一点。像他这种人自然不会感恩什么，因为他根本就不信这套。项上的脑袋是拼命拼来的。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封刀的一天。不过有些过去的习惯他还是保留了下来。比如，每天都守到日出后他才会入睡。他是活在夜里的杀神。
他像往常一样点开IE浏览器，输入金鱼TV，再输入1024号房间。他现在是发姐直播间的兼职房管。说起这个工作，他其实蛮郁闷的。奈何工作难找。
在网上投递了一份夜班保安的工作，但是面试了几家公司都再没了下文。上网问了度娘才发现，可能是自己编造的学历太高了。在浦江这种大城市，二十二岁，本科学历，长得仪表堂堂，要一份3000月薪的保安。那个人事见了都会觉得，这样的人是干不久的。完全没有培养的价值，这种完全不会有忠诚度的员工。连第一天做人事的人都知道，不能录用！林白找不到工作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过要是有人知道，死神榜排名第三的白公子，连个保安工作都找不到的话。讲出去可不会是个笑话。有谁会信？
于是他将简历改成了行政人员。便成功地入职了可乐网络。说好了只干保安的，但是，每天除了看大门，还要负责收快递，叫外卖，另外还要兼职直播间的房管。封广告，带节奏。还真别说，这工作不那么容易干，不过这三个多月都过去了，现在也算是得心应手了。
“欢迎来到三界中间人网。”网页上跳出的是这么一句话。林白还以为是页游的弹窗。正准备点叉，关掉页面。
画面一跳。
近日雾霾日盛，三界交通部联合决定，对三界实行交通管制。届时跨界交通均需备案领号出行。详细规则请参详附件；“三界交通法，第一万零七条行政命令”。
什么鬼，林白心里嘀咕。刚刚分明输入的金鱼TV，1024号房间。难道是刚刚走神输错了？这该死的IE浏览器竟然连个收藏夹都没有，明天我就把它给换了。
林白顺手拖着鼠标点叉就要关掉网页。
点一下，没反应。
点两下，还没反应。
...
恭喜用户9527成为三界中间人中的一员。网页上跳出一个蓝底黑字的对话框。
现在的页游都已经可以强行注册了吗？林白心里寻思着。他继续用力点叉，但是却没有任何反应。
不会中病毒了吧，林白在想。
对话框一跳。
用户，9527。
等级，见习。
推荐任务，难度0级。
现在这些页游网站是不是太赚钱了啊？这么不考虑用户体验的嘛？做工这么粗糙，难道还强制用户使用吗？林白心里腹诽。
画面一跳。推荐任务
任务发布者，吴刚。
任务难度，等级0。
任务奖励，去污丸一枚。
任务要求，收集一瓶人间无根水。
对话框下面是和否的两个按钮。
林白鬼使神差地点了是。
“滴...”
任务接收成功，请于七天内完成任务，否者任务失败。
收到任务道具玉净瓶一个。
屏幕上的对话框一闪消失了。林白的键盘前多了个月白色的小瓷瓶。纵然是林白这般冷静的人，也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哐当，鼠标被丢的老远。
就算是林白十四岁，第一次出刀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紧张。肾上腺素迅速上升，林白一贯庸懒的眼神，此刻冒着寒光。弓着身子，屏着呼吸，仿佛是一只随时准备出爪扑食的猎豹。幸亏这个点办公室里还没人，要是被人看见还不被吓尿。见过林白这全身杀气外漏的人，都已经成了死人。
待到林白确认周围没有危险气息后，林白拿起那个月白色的小瓷瓶，上下打量，一个实实在在的瓶子。林白将它放在手掌中摩挲，心里翻江倒海，不能平静。
难道刚刚的那个什么三界中间人网站是真的？林白在心里默默回忆，刚才所有的细节。
“收集一瓶人间无根水。”
无根水！这不就是西游记里面，孙悟空在帮朱紫国国王治病用的雨水吗？难道真的就是是去接点雨水吗？
林白反复琢磨这好像也太容易了吧。又去网上看了一遍西游记里，孙悟空对无根水的解释：“井中河内之水，俱是有根的。我这无根水，非此之论，乃是天上落下者，不沾地就吃，才叫做无根水”。
似乎也没多少眉目，林白反复琢磨。不如试试，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
计已定下，林白开始查看最近这几天浦江会不会下雨。
没有！最近七天浦江天气好的出奇，一溜的晴空万里。
“这还得出差了。”林白自言道，有点揶揄自己的意味，但是林白已经决定去试试了，便不会考虑这些，这是他一贯的做事风格，目标导向。
大不了请一天假。
林白看了一下时间19：46，小悠该来上班了。林白随手将刚刚收到的那个玉净瓶放进桌下抽屉。
“林哥吃饭了吗？”林白抬头便见小悠提着外卖推门进来，笑着和他打招呼。
“卖酸辣粉的大叔说，我是每天都去光顾他的生意，今天给了一个超大分量的。我分你一半吧，最近一个月我都重两斤了。”不待林白回话，小悠提着食盒走到林白桌前。
“我吃过了。”林白面无表情。
“帮帮我嘛，丢了多可惜，也是大叔的一番心意。”小悠声音软糯，笑容甜美，并不刻意，却有一种另类媚力。
“尝尝吧。”小悠已经分了一半递给林白。
“呦，这小狐狸精连个看大门的都要勾引。是骚劲用不完吗？”门口阴阳怪气的声音是亭亭。
“你...”小悠被气得腮帮鼓鼓，气结得不会反抗。
“你，什么你，狐狸精说的就是你。”见小悠语塞，亭亭气势更盛。
林白全程无视，这小孩子过家家的吵闹，他真的无心参与。
“来这里是为了吵架的嘛？”发姐厉声呵斥。
“哼！”亭亭扭着腰肢，一脸得意地走了。
小悠闷头吃着酸辣粉，水汪汪的眼睛肯定不是被辣的。
发姐从林白桌边走过，看了林白一眼，眼神里是失望和气愤。显然对林白刚刚的不作为很不满意。
“啊，这酸辣粉真辣。”林白比平时说话声音大了点。
说着递给小悠一张纸巾。
小悠抬头汪汪大眼里写的都是感激。
“谢谢！”声若蚊音。
林白起身去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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