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半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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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头一走，苏沐雨便起身紧跟着离开了，迟一步的话估计就要被兴冲冲过来挑衅的玉柳给堵了门，玉柳望着率先离开的苏沐雨，恨的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苏沐雨去了管事处领了每日事务——照顾百草园的灵植三天。听着很简单，但当苏沐雨踏进百草园时，觉得自己还是小瞧了九剑派！
与其叫做百草园，不如叫做百草峰，从峰顶至山脚皆以梯田式开垦，用了不同的阵法，创造出不同的环境，以适应各种类的灵植生长，甚至在百草园弟子的介绍下，九剑派还专门拿出一条灵脉给这些灵植和阵法。
再看看种的那些灵植，青灵草、焰灵芝、蛇儿果、落玉兰……除了那些生长条件极为苛刻的，其他大多数灵植都能在这园中找到。
不得不说九剑派这种做法，当真是壕到没朋友啊～
跟着引路弟子一路从山峰走到山顶，苏沐雨的眼睛四处寻找着，就没有停下来过，终于在山腰处某小块划分出来田地上，看见自己要找的东西了。
一棵棵卷着边角的金色草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每株草植上都有四至五片叶子，长势喜人。正是苏沐雨修复系统所需的金枝草，不过哪怕是九剑派，金枝草也不过种了七八株，即便入药也不过是取上面的叶子，而不会整株入药，叶子摘取后还会慢慢长出，所以七八株也就足够了。
但苏沐雨需要的却是整整两株，从这一点上来看，她想从百草园取得金枝草的难度会加大很多，毕竟整个门派也不过七八株而已。
“苏师妹，到了。”引路弟子似乎没有注意到苏沐雨在打什么主意，带着她来到一片田地，这片田地共有十块，五大三中两小，大田地里种着的是平常需求量大却又容易栽培的，中田地里种着的同样是有一定需求但相对来种植条件较为苛刻，两块小田地里种着的则是为了以防万一而精心培育的珍品。
“这是这片田地灵植的一些基本情况以及所需的物品，师妹可以先了解一下。”引路弟子地上一枚刻录好的玉简以及一个储物袋，道：“那处的木屋是师妹这三日的休息之所，阵法口诀皆在玉简之内。照顾灵植需要细心，接下来三日就有劳师妹了。”
“多谢师兄，我定会谨慎仔细的。”苏沐雨自然知道照顾灵植三天不是什么省心的活，一不小心很有可能就会引火上身。
等到引路弟子走了之后，苏沐雨才将玉简轻轻地放在额间阅读了起来，读完之后苏沐雨不得不佩服九剑派对灵植照顾这方面的重视了。俗语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好的炼丹师，没有好的药材，什么都炼制不出来。
灵植的种植与照顾，不仅繁琐，等待收获的时间也是非常长，期间稍一不注意就有可能前功尽弃，尤其是越高阶越难得的灵植，所需的生长条件极为苛刻，所以很少有人能够静下心来栽培灵植的，而九剑派的这枚玉简中记载的各种注意事项，应对方法可以说很详细，也不知道是用了多长的时间才总结出来的。
感叹归感叹，但苏沐雨的心思收回后，还是第一时间放在了如何取得金枝草上。偷偷摸摸的取走是肯定不行，不说这百草园周围的防御性灵阵，便是真的偷走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会惊动门派上下，若真检查起来，她可没有把握在那么多大能修士面前不露馅。
可若是想正面得到，只怕也没那么容易。她一个刚刚入门的外门弟子，对宗门丝毫贡献都没用，仅仅是照顾三天的灵植，就想得到稀有的金枝草，还是两株，这想想都觉得是天方夜谭。
“唉，怎么这么难呢？”苏沐雨一边按照玉简上的方法照顾灵植，一边愁眉苦脸的思索着，这种感觉就好像有肉却偏偏吃不到一般，着实让人心里痒痒。
可惜直到夜幕降临，苏沐雨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无奈只能认真的检查一边自己负责的十块田地，确定没有问题之后转身进了小木屋打坐修炼。
子时，一声声钟鸣之音唤醒了浅眠休息的苏沐雨，紧接着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一次比一次短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什么人？”苏沐雨握住手中的长剑问道。
“苏师妹，我是执法堂康南，有些要紧之事需要询问，请苏师妹出来相见。”
“请康师兄稍等。”苏沐雨整理了一下衣衫，打开门便看见门外佩戴者执法堂腰牌的几名弟子正气势汹汹的站在木屋之外，领头人虽然没有那几名弟子的气势汹汹，甚至温润如玉，但一身正气却无论如何都忽视不了。
“康师兄，不知深夜来此，有什么事情？”苏沐雨收回打量的眼神，拱手行礼道。
康南也打量了一下这位被深夜吵醒的外门弟子，原本以为初来乍到的她会被这阵仗吓到，哪怕吓不到也多多少少会有些紧张，谁知面前这人情绪却十分平静，哪怕是行礼也依旧不卑不亢。
这让康南不免有些意外，但也仅仅是一点而已，身为赤武峰百里神君大弟子，又在执法堂摸打滚爬了一些年，苏沐雨的这番举止并不会让他刮目相看。
“深夜打扰，请苏师妹见谅。”康南显然比普通的执法堂弟子更圆滑些，“就在一刻钟之前，百草园的九寒洞遭贼人入侵，幸好发现的及时，但还是让那贼人溜走了。”
康南说到这里停了停，却见苏沐雨没有任何反应，便又接着说道：“在发现贼人的时候，百草峰周围的防御阵便直接启动，这阵法乃是金丹期单长老所布置，除非修为比单长老高，否则是只许进不许出的。”
“阵法如今即未被破坏，亦没有人强行触碰，所以……”
“所以康师兄怀疑那贼人尚还在园中，便逐一排查。”苏沐雨心思通透，自然知道康南为何会深夜叫醒她，“只是当时可有看见那贼人的长相？”
“据报上来的消息，那贼人一身黑衣，洞中黑暗，所以未能看清那贼人面貌。”康南道。
“贼人未曾得手，又不曾见过他的相貌，康师兄又是如何确定谁是那贼人呢？”苏沐雨反问道。
“那贼人身上佩戴暖玉，听闻苏师妹今日来时，因照顾此地灵植有时候需要用到暖玉，所以当时给你的储物袋里就有暖玉一物。”
“康师兄此言差矣，暖玉并不是什么稀罕物，这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苏沐雨反驳道，“难道我有暖玉，那贼人便是我吗？”
“这百草园前前后后有暖玉的不过十人之数，至于究竟是谁，还需要长老们来做评定。”康南抱拳道：“所以要请苏师妹随我们去一趟神农堂，我相信清者自清，届时自然会给苏师妹一个公道。”
虽说是请，但是康南话里话外，一举一动透着不容反抗的意思，不过这么想也对，苏沐雨本就是刚入门的新弟子，康南能花时间讲明原因已经实属不易，换作其他的执法队，早就不分青红皂白，压着苏沐雨去神农堂了。
“有劳康师兄了。”苏沐雨也不反抗，乖乖的被执法堂弟子包围，随康南去了百草园的神农堂。
此时神农堂里气氛凝重，已经有七八人跪在大堂之中，苏沐雨与另一名百草园男弟子一同到达，大堂正中首位坐着一名白须老者，可无论精神还是气势，都与白日里的白老头差别甚大，老者精神奕奕，一双黑眸精明透彻，被这样的视线盯着，无形中给人极大的压力。
老者右侧站着一名明艳张扬的红衣少女，腰间挂着一条玄色长鞭，眉尾飞斜，平添了几分傲气。
“都到齐了？”老者看向站立在下首的康南，问道。
“单长老，携带暖玉者十人，如今皆在这大堂之内。”康南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既如此，老夫便将今晚的事情说一遍。”单长老严肃的道：“一刻钟之前，有贼人携带暖玉偷入九寒洞，虽然未得手，但未免日后那贼人再犯，老夫不得不将各位召集在一起，找出真凶，让百草园安定，也还自己一个清白。”
大堂之内跪在地上包括苏沐雨在内十人，皆是沉默不语，想来是无人主动承认自己就是那贼人了。
突然一条玄色长鞭敲打在空荡荡的地板上，红衣女子厉声说道：“我劝你们主动招认，或许还能从轻处罚，否则若是被我找出来，那么可就没办法善了了。”
红衣女子这话一出，明显有的人感到了恐慌，定力不好的甚至都有些跪不住了，而苏沐雨却从始至终保持着沉默。
“既然都不说，那么我们就一个个来吧。”单长老指着第一排最左侧的那名男弟子道：“便从你开始，说一下自己的姓名，负责哪一处，子时至子时三刻之间都在做些什么？有什么人可以作证？”
“是、是，弟子叫李源，负责甲字五号田，子时至子时三刻之间，因需要子弟巡查了一遍田地，随后便回了屋子，直到执法堂的师兄弟来时，都在屋内，同屋的张师兄可以为弟子作证。”
单长老看了一眼康南，康南会意，便立马派手下去查证是否属实，而同时下一名弟子也开始介绍自己的情况。
时间一点点流逝，有的人因为紧张语无伦次，有的人看似镇定却语言琐碎，甚至有的人因为无人作证，而心虚气短，冷汗直冒。
苏沐雨低垂着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直到她左侧的人说完后，她才平静的开口道：“弟子苏雨，于昨日刚刚入门，今日领了事务便到了丙字十三号田，子时至子时三刻皆在房间内修炼，无人证明。”
“哼！好一个无人证明，你们这几个无人证明的，嫌疑最大！”上首的红衣女子站在一旁，早在这些弟子自述的时候，执法堂的人就依次查证清楚了每个人话中的真假，有认证并且与证词无出入的，早已先行回去，如今跪在大堂内的，连苏沐雨在内不过三人。
“说！到底是谁？！否则小心我的鞭子不留情面！”红衣女子又甩出一鞭，这一次是落到实处的，被鞭子扫过的木桌瞬间碎裂，因为离苏沐雨比较近，所以苏沐雨眼尖的发现，那长鞭之上竟然是倒刺遍布，这要是落在身上，那滋味可当真是不好过啊。
“应、应该不、不是苏、苏师妹……”寂静之中，一个颤抖又细微的声音想起，众人立刻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苏沐雨也抬眼望去，却发现此人正是白日给自己引路的弟子，她记得似乎是姓……啥来着？
“你刚刚说什么？大声点！”红衣女子大声道：“说这么小的声音，你没吃饭吗？”说着的同时眼神却落在了苏沐雨的身上。
“弟子是说，不是苏师妹！”这人声音很大，听起来还有为自己开脱之意，但如果这声音没有颤抖和恐慌就更好了，如今听来倒像是被什么人威胁才说出这番话的。
苏沐雨依旧低垂着视线，脸色丝毫没有任何慌张失措，她倒想要听听这位不过一面之缘的师兄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你为何肯定不是她？你有什么证据？”老者抚了抚胡须道。
“今日弟子给苏师妹领路，苏师妹因为刚进门，所以很是好奇百草园，所以向我请教了很多事情，特别是关于灵根除杂相关的灵植问题。”那名男子悄悄抬眼看了看老者，随后又低头说道：“弟子见她如此好学，想着她这番好学也可能因为资质问题，一时心软便如实相告，但因为害怕师妹乱闯，特意告诉她不可擅闯九寒洞，师妹她也说知道了……”
“禀长老，苏师妹虽与我一面之缘，但也能看得出她生性单纯，却偏偏好奇心重，但我相信苏师妹是绝对不会擅闯九寒洞……”那名男弟子状似偷偷看了一眼苏沐雨，道：“想来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
这偷瞧的一眼中，不明意味的指向很浓重，带着害怕，带着犹豫，就好像在告诉别人，我在替她开脱一般，更何况虽然明面上是替苏沐雨开脱，但话中的意思却不得不让人深思。
生性单纯好奇心重，所以擅闯九寒洞满足好奇心？资质不好，所以夜闯禁地想看看能不能得到些好处？
旁人的思路一旦真的顺着这条线想下去，再添上些自以为是的东西，那就很有可能脑补出所谓的‘真相’。
白老头一走，苏沐雨便起身紧跟着离开了，迟一步的话估计就要被兴冲冲过来挑衅的玉柳给堵了门，玉柳望着率先离开的苏沐雨，恨的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苏沐雨去了管事处领了每日事务——照顾百草园的灵植三天。听着很简单，但当苏沐雨踏进百草园时，觉得自己还是小瞧了九剑派！
与其叫做百草园，不如叫做百草峰，从峰顶至山脚皆以梯田式开垦，用了不同的阵法，创造出不同的环境，以适应各种类的灵植生长，甚至在百草园弟子的介绍下，九剑派还专门拿出一条灵脉给这些灵植和阵法。
再看看种的那些灵植，青灵草、焰灵芝、蛇儿果、落玉兰……除了那些生长条件极为苛刻的，其他大多数灵植都能在这园中找到。
不得不说九剑派这种做法，当真是壕到没朋友啊～
跟着引路弟子一路从山峰走到山顶，苏沐雨的眼睛四处寻找着，就没有停下来过，终于在山腰处某小块划分出来田地上，看见自己要找的东西了。
一棵棵卷着边角的金色草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每株草植上都有四至五片叶子，长势喜人。正是苏沐雨修复系统所需的金枝草，不过哪怕是九剑派，金枝草也不过种了七八株，即便入药也不过是取上面的叶子，而不会整株入药，叶子摘取后还会慢慢长出，所以七八株也就足够了。
但苏沐雨需要的却是整整两株，从这一点上来看，她想从百草园取得金枝草的难度会加大很多，毕竟整个门派也不过七八株而已。
“苏师妹，到了。”引路弟子似乎没有注意到苏沐雨在打什么主意，带着她来到一片田地，这片田地共有十块，五大三中两小，大田地里种着的是平常需求量大却又容易栽培的，中田地里种着的同样是有一定需求但相对来种植条件较为苛刻，两块小田地里种着的则是为了以防万一而精心培育的珍品。
“这是这片田地灵植的一些基本情况以及所需的物品，师妹可以先了解一下。”引路弟子地上一枚刻录好的玉简以及一个储物袋，道：“那处的木屋是师妹这三日的休息之所，阵法口诀皆在玉简之内。照顾灵植需要细心，接下来三日就有劳师妹了。”
“多谢师兄，我定会谨慎仔细的。”苏沐雨自然知道照顾灵植三天不是什么省心的活，一不小心很有可能就会引火上身。
等到引路弟子走了之后，苏沐雨才将玉简轻轻地放在额间阅读了起来，读完之后苏沐雨不得不佩服九剑派对灵植照顾这方面的重视了。俗语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好的炼丹师，没有好的药材，什么都炼制不出来。
灵植的种植与照顾，不仅繁琐，等待收获的时间也是非常长，期间稍一不注意就有可能前功尽弃，尤其是越高阶越难得的灵植，所需的生长条件极为苛刻，所以很少有人能够静下心来栽培灵植的，而九剑派的这枚玉简中记载的各种注意事项，应对方法可以说很详细，也不知道是用了多长的时间才总结出来的。
感叹归感叹，但苏沐雨的心思收回后，还是第一时间放在了如何取得金枝草上。偷偷摸摸的取走是肯定不行，不说这百草园周围的防御性灵阵，便是真的偷走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会惊动门派上下，若真检查起来，她可没有把握在那么多大能修士面前不露馅。
可若是想正面得到，只怕也没那么容易。她一个刚刚入门的外门弟子，对宗门丝毫贡献都没用，仅仅是照顾三天的灵植，就想得到稀有的金枝草，还是两株，这想想都觉得是天方夜谭。
“唉，怎么这么难呢？”苏沐雨一边按照玉简上的方法照顾灵植，一边愁眉苦脸的思索着，这种感觉就好像有肉却偏偏吃不到一般，着实让人心里痒痒。
可惜直到夜幕降临，苏沐雨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无奈只能认真的检查一边自己负责的十块田地，确定没有问题之后转身进了小木屋打坐修炼。
子时，一声声钟鸣之音唤醒了浅眠休息的苏沐雨，紧接着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一次比一次短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什么人？”苏沐雨握住手中的长剑问道。
“苏师妹，我是执法堂康南，有些要紧之事需要询问，请苏师妹出来相见。”
“请康师兄稍等。”苏沐雨整理了一下衣衫，打开门便看见门外佩戴者执法堂腰牌的几名弟子正气势汹汹的站在木屋之外，领头人虽然没有那几名弟子的气势汹汹，甚至温润如玉，但一身正气却无论如何都忽视不了。
“康师兄，不知深夜来此，有什么事情？”苏沐雨收回打量的眼神，拱手行礼道。
康南也打量了一下这位被深夜吵醒的外门弟子，原本以为初来乍到的她会被这阵仗吓到，哪怕吓不到也多多少少会有些紧张，谁知面前这人情绪却十分平静，哪怕是行礼也依旧不卑不亢。
这让康南不免有些意外，但也仅仅是一点而已，身为赤武峰百里神君大弟子，又在执法堂摸打滚爬了一些年，苏沐雨的这番举止并不会让他刮目相看。
“深夜打扰，请苏师妹见谅。”康南显然比普通的执法堂弟子更圆滑些，“就在一刻钟之前，百草园的九寒洞遭贼人入侵，幸好发现的及时，但还是让那贼人溜走了。”
康南说到这里停了停，却见苏沐雨没有任何反应，便又接着说道：“在发现贼人的时候，百草峰周围的防御阵便直接启动，这阵法乃是金丹期单长老所布置，除非修为比单长老高，否则是只许进不许出的。”
“阵法如今即未被破坏，亦没有人强行触碰，所以……”
“所以康师兄怀疑那贼人尚还在园中，便逐一排查。”苏沐雨心思通透，自然知道康南为何会深夜叫醒她，“只是当时可有看见那贼人的长相？”
“据报上来的消息，那贼人一身黑衣，洞中黑暗，所以未能看清那贼人面貌。”康南道。
“贼人未曾得手，又不曾见过他的相貌，康师兄又是如何确定谁是那贼人呢？”苏沐雨反问道。
“那贼人身上佩戴暖玉，听闻苏师妹今日来时，因照顾此地灵植有时候需要用到暖玉，所以当时给你的储物袋里就有暖玉一物。”
“康师兄此言差矣，暖玉并不是什么稀罕物，这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苏沐雨反驳道，“难道我有暖玉，那贼人便是我吗？”
“这百草园前前后后有暖玉的不过十人之数，至于究竟是谁，还需要长老们来做评定。”康南抱拳道：“所以要请苏师妹随我们去一趟神农堂，我相信清者自清，届时自然会给苏师妹一个公道。”
虽说是请，但是康南话里话外，一举一动透着不容反抗的意思，不过这么想也对，苏沐雨本就是刚入门的新弟子，康南能花时间讲明原因已经实属不易，换作其他的执法队，早就不分青红皂白，压着苏沐雨去神农堂了。
“有劳康师兄了。”苏沐雨也不反抗，乖乖的被执法堂弟子包围，随康南去了百草园的神农堂。
此时神农堂里气氛凝重，已经有七八人跪在大堂之中，苏沐雨与另一名百草园男弟子一同到达，大堂正中首位坐着一名白须老者，可无论精神还是气势，都与白日里的白老头差别甚大，老者精神奕奕，一双黑眸精明透彻，被这样的视线盯着，无形中给人极大的压力。
老者右侧站着一名明艳张扬的红衣少女，腰间挂着一条玄色长鞭，眉尾飞斜，平添了几分傲气。
“都到齐了？”老者看向站立在下首的康南，问道。
“单长老，携带暖玉者十人，如今皆在这大堂之内。”康南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既如此，老夫便将今晚的事情说一遍。”单长老严肃的道：“一刻钟之前，有贼人携带暖玉偷入九寒洞，虽然未得手，但未免日后那贼人再犯，老夫不得不将各位召集在一起，找出真凶，让百草园安定，也还自己一个清白。”
大堂之内跪在地上包括苏沐雨在内十人，皆是沉默不语，想来是无人主动承认自己就是那贼人了。
突然一条玄色长鞭敲打在空荡荡的地板上，红衣女子厉声说道：“我劝你们主动招认，或许还能从轻处罚，否则若是被我找出来，那么可就没办法善了了。”
红衣女子这话一出，明显有的人感到了恐慌，定力不好的甚至都有些跪不住了，而苏沐雨却从始至终保持着沉默。
“既然都不说，那么我们就一个个来吧。”单长老指着第一排最左侧的那名男弟子道：“便从你开始，说一下自己的姓名，负责哪一处，子时至子时三刻之间都在做些什么？有什么人可以作证？”
“是、是，弟子叫李源，负责甲字五号田，子时至子时三刻之间，因需要子弟巡查了一遍田地，随后便回了屋子，直到执法堂的师兄弟来时，都在屋内，同屋的张师兄可以为弟子作证。”
单长老看了一眼康南，康南会意，便立马派手下去查证是否属实，而同时下一名弟子也开始介绍自己的情况。
时间一点点流逝，有的人因为紧张语无伦次，有的人看似镇定却语言琐碎，甚至有的人因为无人作证，而心虚气短，冷汗直冒。
苏沐雨低垂着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直到她左侧的人说完后，她才平静的开口道：“弟子苏雨，于昨日刚刚入门，今日领了事务便到了丙字十三号田，子时至子时三刻皆在房间内修炼，无人证明。”
“哼！好一个无人证明，你们这几个无人证明的，嫌疑最大！”上首的红衣女子站在一旁，早在这些弟子自述的时候，执法堂的人就依次查证清楚了每个人话中的真假，有认证并且与证词无出入的，早已先行回去，如今跪在大堂内的，连苏沐雨在内不过三人。
“说！到底是谁？！否则小心我的鞭子不留情面！”红衣女子又甩出一鞭，这一次是落到实处的，被鞭子扫过的木桌瞬间碎裂，因为离苏沐雨比较近，所以苏沐雨眼尖的发现，那长鞭之上竟然是倒刺遍布，这要是落在身上，那滋味可当真是不好过啊。
“应、应该不、不是苏、苏师妹……”寂静之中，一个颤抖又细微的声音想起，众人立刻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苏沐雨也抬眼望去，却发现此人正是白日给自己引路的弟子，她记得似乎是姓……啥来着？
“你刚刚说什么？大声点！”红衣女子大声道：“说这么小的声音，你没吃饭吗？”说着的同时眼神却落在了苏沐雨的身上。
“弟子是说，不是苏师妹！”这人声音很大，听起来还有为自己开脱之意，但如果这声音没有颤抖和恐慌就更好了，如今听来倒像是被什么人威胁才说出这番话的。
苏沐雨依旧低垂着视线，脸色丝毫没有任何慌张失措，她倒想要听听这位不过一面之缘的师兄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你为何肯定不是她？你有什么证据？”老者抚了抚胡须道。
“今日弟子给苏师妹领路，苏师妹因为刚进门，所以很是好奇百草园，所以向我请教了很多事情，特别是关于灵根除杂相关的灵植问题。”那名男子悄悄抬眼看了看老者，随后又低头说道：“弟子见她如此好学，想着她这番好学也可能因为资质问题，一时心软便如实相告，但因为害怕师妹乱闯，特意告诉她不可擅闯九寒洞，师妹她也说知道了……”
“禀长老，苏师妹虽与我一面之缘，但也能看得出她生性单纯，却偏偏好奇心重，但我相信苏师妹是绝对不会擅闯九寒洞……”那名男弟子状似偷偷看了一眼苏沐雨，道：“想来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
这偷瞧的一眼中，不明意味的指向很浓重，带着害怕，带着犹豫，就好像在告诉别人，我在替她开脱一般，更何况虽然明面上是替苏沐雨开脱，但话中的意思却不得不让人深思。
生性单纯好奇心重，所以擅闯九寒洞满足好奇心？资质不好，所以夜闯禁地想看看能不能得到些好处？
旁人的思路一旦真的顺着这条线想下去，再添上些自以为是的东西，那就很有可能脑补出所谓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