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什么样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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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关也很繁琐，若是依照法律，秦九峰不可能入关，他根本就只有一身绷带，什么证件都没有，不过他显然不会乱走寻常路，走不多远一晃身，消失！
不是隐形，而是身法太快，快的了无形迹，化作一道风径直穿越诸般繁琐。
出了机场，已是黄昏，秦九峰吹风奔行一直吹到寂寞无人的地方才停下显形，而吹风的路途上秦九峰顺了一条裤子一件上衣。当然，被秦九峰脱掉裤子的那大老爷们……谁知道那有伤风化的大老爷们什么时候才会发现丢了裤子。
很少有机场建在市区，所以秦九峰若是向市区前进需要走很远的路，不过他暂时不打算去寻找小颜，低头问小李：“你的家在哪里？”
一边嘤嘤哭着，一边把地址告诉秦九峰，小李很明白自己离不开秦九峰，所以由他抱着，哭泣时鬼脸泛出红霞，这红霞不仅仅是羞涩，她内心既感激又尴尬，感激不用说，尴尬九成是因为——她的家真心不近。
对秦九峰来说远近都不算事，不停换手摆布着小李，他呼呼啦啦穿好了衣裤，这一来将绷带全部掩盖，而后让小李指点方向，他光着脚丫子又是一阵风。
能搭顺风车就搭顺风车，不过都是坐在车顶盖上，逶迤十个钟头，秦九峰抱着小李走进一个镇子。
天色仍未黎明，路灯通明的道路上没有行人，仍是小李指路，十分钟穿街过巷走进一个老社区。
到了此时此刻，小李浑身颤抖，颤抖的相当剧烈犹如痉挛，秦九峰若非修士一定抱不住她。
看着小李那苦哈哈的凄凉渴望，秦九峰居然也被渲染而萌生出了许久不曾有过的激动，强自压制住激动，低头对小李轻声说道：“到家了，哪一间？”却见小李鬼眼婆娑，泪水汹涌滂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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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出话来，小李抬起手臂，手指头向着斜上方点点。
顺手指看去，是二楼的一扇木窗，窗台上摆着两盆仙人球。
“你是隔着窗户看？还是进屋去瞅瞅？”已是走到这一步，送佛送到西，秦九峰不吝惜再为小李多做一些事。
“能进屋么？你能陪我进屋么？我、我……”秦九峰的好意让小李冲破激动，虽然是更激动，却说出了话。
秦九峰平时不爱笑，他是一个修士，由修炼影响到表情，总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模样，不过现在他是俯首笑对小李，笑得很甜、异常真诚。
投桃报李，虽然鬼眼淌着晶莹，小李还给秦九峰一副笑容，一时间鬼脸开心的不得了，声音变的幼稚：“我要，我要回家。”
既如此，那就向前走，秦九峰紧一紧怀中的小李，大踏步走进楼门上罢楼梯，防盗门就在眼前，小李愈发痉挛，不似筛糠，已是打摆子，弹动的幅度极大，尤其胳膊腿竟是上上下下机械般的晃荡，而她的鬼眼之中那渴望……如果老天开眼，大概也要为她落泪。
正要敲门，忽听屋子里一声尖叫，说来防盗门的隔音效果应该不错，那么，这声尖叫该有多凄厉才能如此这么大分贝的传出门？
而后屋子里是痛哭，虽然比喻成鬼哭狼嚎不太礼貌，但是里面真的在鬼哭狼嚎，老婆婆的喊声与痛哭相合：“嗷嗷……老头子，嗷嗷……我梦见乖乖了，嗷嗷……我梦见乖乖回来了，嗷嗷……就在门外，乖乖就在门外，你快去，你快去开门，快快快，你快去！！！嗷嗷……”
“老婆子！！你别……”
“我让你去开门！！！你去不去？！！不，不用你去！！我爬着去！我给乖乖开门！我去开门！！！”
“我去！！！”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由远到近，耳听着即将开门，秦九峰心里这个酸：怀中小李的唯一心愿是回家看一眼，而屋里的老婆婆竟是如此灵犀，即便阴阳相隔，那斩不断的血脉却让预感成真！这绝非巧合，绝对不是巧合！
既然为此辛酸，那就再多一点，多做一点，秦九峰快速对小李说话：“通过小爷，和你父母说几句话好了。”
咔啪，屋门打开，灯光从门缝透出来，一个乱糟糟满头白发的老头露出了脸。
这老头子或许长久没能吃饱睡稳，脸庞消瘦的几乎没有肉，眼窝要多深就有多深，熊猫眼、目光松散。
猛然看到有个少年男人站在门口，那少年傻不愣登扎着手臂像是抱着什么东西，老头子眼神一凝，脱口问道：“你找谁？”
“爸爸，是我，我是乖乖……”这句话是秦九峰自己说出来的，也算是为小李开个头。
来不及确认，叫的有点冒险，万一这老头子不是小李的爸爸，秦九峰就等于全部白瞎。
老头子没有接话，也没有把屋门完全打开，只愣愣的看着秦九峰。
小李也不开口，秦九峰低头看看，那家伙泪汹汹盯着老头子只顾掉眼泪。
不得已，秦九峰用手指头敲敲小李的手臂，自己接茬儿说：“小……我回来了，我回来看看你们。”习惯的张嘴要说小爷回来了，硬是刹住、改口。
屋子里，老婆婆嘶哑着嗓音吆喝：“我听见了！妈妈听见了！乖乖快进来！乖乖快进来！”
在门口不方便说话，秦九峰小小的力气顶开屋门走进屋，那老头子被推了个趔趄，不过那老头子没有阻止秦九峰进屋，反而重新握住门把手，看意思是要关门，可是防盗门动一下，老头子松开了手。
事情太诡异，老头子的防备心很重，他暂时不会再去关门。
两室一厅，秦九峰循着叫声走进一间卧室，一个老婆婆披头散发躺在床上，她此时冲屋门伸着一条胳膊，似乎要抓住什么东西，而她的眼神饱含着精光，恍似眼前正看到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
“乖乖，你回来了，快让妈妈看……呜……”老婆婆的哭声相当低沉，哭了三秒钟，继续说话：“没关系，附在谁身上都好，只要你回来就好，我的好乖乖，你……你可别再走了，妈妈受不了，受不了啊，呜呜呜……”一把抓住秦九峰的手腕，天晓得她的力气怎么那么大，死死的攥着、大概永远不要松开。
老头子跟着进屋，看似无意的随口相问：“存折找不到了，老婆子，存折在哪里放着？”这番话问的是老婆婆，可是老头子却眼睁睁盯着秦九峰。
怀中的小李动了一下，哭着说：“一张在胶鞋的鞋垫下面，一张在电视后面，还有一张数额小的……就在大衣柜的抽屉里。呜呜……”
听完之后，秦九峰一字不差原话复述，一说完，老婆婆哭得更惨，而老头子也是放开了嗓门哇哇大哭，哭的站不住，趴在床上搂着老婆婆抱头痛哭。
“真的、真的、是闺女回来了，是咱们的闺女回来了。”收不住哭声，老头子的这番话让人听不清。
老婆婆即便哭的天愁地惨，她也只有上半身在动，那双被子里的腿脚一动也没有动过，不知道她是不是瘫了。
小李比秦九峰更关心老婆婆的腿脚，问道：“妈妈，你的腿……怎么了？”
秦九峰当然是原话复述。
老头子自我节制的能力看来比较强，听到秦九峰问话，他强行压制哭泣，嗓子里一抽一抽的，转回头起身，正要开口，老婆婆闪烁着目光抢着哭道：“没，没什么，好好地，好好地，妈妈不想动、不想起床，你不要担心。”
瞎子都能看出来这是谎话，秦九峰掀开被子坐在床沿，老婆婆下边没穿东西，秦九峰把小李摆布的坐在自己大腿上，伸出手，握住老婆婆的小腿。
小爷擦，这显然是急火攻心造成的血脉不通，这种病症一般可以不药而愈，但是她的年龄不小，身体的恢复能力不够……算了，帮她一把。
掌心吐出真元，真元渗透进老婆婆的小腿一路上行，不一时打通了淤阻的血脉，老婆婆惊呼之中双腿膝盖分别咔一声响，腿脚折弯、双腿先后弹动两下。
存折的事情已经让二老相信女儿回家，如今这亦仙亦邪的事实就更是让他们没了怀疑，当老婆婆挺腰坐起来，老头子一怀抱抱住秦九峰：“乖乖，爸爸这回彻底信了，是你回来了，是你回来了……”
华夏家庭一般父女之间不玩拥抱，此一时老头显然是激动到家，什么都顾不上了，先抱住乖乖哭一场，唯恐再也见不到。当然，他抱的不管怎么看都是个男人。
秦九峰很尴尬，他本身是在演戏，真正的乖乖其实已经被老头子穿透，也可以说乖乖和老头子此时上半身与脑袋完全重叠，老头子抱着的只有做戏的秦九峰，男人与男人抱得这么紧，秦九峰四岁之后就没有干过这种事，而四岁之前……想不起来那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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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关也很繁琐，若是依照法律，秦九峰不可能入关，他根本就只有一身绷带，什么证件都没有，不过他显然不会乱走寻常路，走不多远一晃身，消失！
不是隐形，而是身法太快，快的了无形迹，化作一道风径直穿越诸般繁琐。
出了机场，已是黄昏，秦九峰吹风奔行一直吹到寂寞无人的地方才停下显形，而吹风的路途上秦九峰顺了一条裤子一件上衣。当然，被秦九峰脱掉裤子的那大老爷们……谁知道那有伤风化的大老爷们什么时候才会发现丢了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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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峰平时不爱笑，他是一个修士，由修炼影响到表情，总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模样，不过现在他是俯首笑对小李，笑得很甜、异常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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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跟着进屋，看似无意的随口相问：“存折找不到了，老婆子，存折在哪里放着？”这番话问的是老婆婆，可是老头子却眼睁睁盯着秦九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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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即便哭的天愁地惨，她也只有上半身在动，那双被子里的腿脚一动也没有动过，不知道她是不是瘫了。
小李比秦九峰更关心老婆婆的腿脚，问道：“妈妈，你的腿……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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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擦，这显然是急火攻心造成的血脉不通，这种病症一般可以不药而愈，但是她的年龄不小，身体的恢复能力不够……算了，帮她一把。
掌心吐出真元，真元渗透进老婆婆的小腿一路上行，不一时打通了淤阻的血脉，老婆婆惊呼之中双腿膝盖分别咔一声响，腿脚折弯、双腿先后弹动两下。
存折的事情已经让二老相信女儿回家，如今这亦仙亦邪的事实就更是让他们没了怀疑，当老婆婆挺腰坐起来，老头子一怀抱抱住秦九峰：“乖乖，爸爸这回彻底信了，是你回来了，是你回来了……”
华夏家庭一般父女之间不玩拥抱，此一时老头显然是激动到家，什么都顾不上了，先抱住乖乖哭一场，唯恐再也见不到。当然，他抱的不管怎么看都是个男人。
秦九峰很尴尬，他本身是在演戏，真正的乖乖其实已经被老头子穿透，也可以说乖乖和老头子此时上半身与脑袋完全重叠，老头子抱着的只有做戏的秦九峰，男人与男人抱得这么紧，秦九峰四岁之后就没有干过这种事，而四岁之前……想不起来那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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