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想爆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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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卓如说：“我称呼您丙叔吧？”

    &nbsp:&nbsp:&nbsp:&nbsp:　　“叫叔就成。”

    &nbsp:&nbsp:&nbsp:&nbsp:　　“叔叔，我请教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张程秀的儿子？自小我也没见过你。”

    &nbsp:&nbsp:&nbsp:&nbsp:　　丙吉笑道：“嘿嘿，上次看到你跟人打架，我就觉得你眉眼之间有几分相熟，今天又听到你家原来是养马的，那就更不会差了。”

    &nbsp:&nbsp:&nbsp:&nbsp:　　“叔叔真是心细如发，善于观察啊。”

    &nbsp:&nbsp:&nbsp:&nbsp:　　“今天时候不早了，你如果需要帮忙，直接到宝华坊找我。”丙吉说完就告辞了。

    &nbsp:&nbsp:&nbsp:&nbsp:　　卓如心情舒畅，回到六合坊另外找了家铺子，买了匹五岁的骏马。顺便购置了马鞍、马镫和马鞭，一个跨步骑上去，抽着鞭子，随着“噔噔”的马蹄声，回到了尚官里。

    &nbsp:&nbsp:&nbsp:&nbsp:　　“今天除了买马，还有段奇遇。”卓如描述了和丙吉相遇的过程。

    &nbsp:&nbsp:&nbsp:&nbsp:　　“好家伙，那个丙吉在大将军府做事？”戴长乐瞪圆了眼睛，语带激动：“你可要知道，大将军霍光是坐头把交椅的辅政大臣，实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登基的皇上现在还不到十岁，天下大事还不都是大将军说了算吗？”

    &nbsp:&nbsp:&nbsp:&nbsp:　　“这有什么？看把你激动的。”

    &nbsp:&nbsp:&nbsp:&nbsp:　　戴长乐说道：“他有意提携你，你应该答应才对啊！这么好的进身之阶，别人巴望还来不及呢。”

    &nbsp:&nbsp:&nbsp:&nbsp:　　卓如摇摇头：“看来你也是官迷啊。我对当官实在提不起兴趣。”

    &nbsp:&nbsp:&nbsp:&nbsp:　　“你呀，真是死脑筋。”戴长乐无奈的摆摆手。

    &nbsp:&nbsp:&nbsp:&nbsp:　　这天，卓如在地里收拾了一车冬瓜，用绳套在马背上，戴长乐在前面吆喝，他坐在车上，优哉游哉的到了集市。

    &nbsp:&nbsp:&nbsp:&nbsp:　　集市热闹如常，卓如把马拴在树干上，很多老顾客都过来打招呼。

    &nbsp:&nbsp:&nbsp:&nbsp:　　“今天来的挺早啊。”

    &nbsp:&nbsp:&nbsp:&nbsp:　　“呦，用上马车了，这多好，人也省的力气。”

    &nbsp:&nbsp:&nbsp:&nbsp:　　“你这冬瓜是我吃过最香的，我家女儿尤其喜欢吃。”

    &nbsp:&nbsp:&nbsp:&nbsp:　　卓如热情的回应着，看样子今天的生意会更红火。

    &nbsp:&nbsp:&nbsp:&nbsp:　　这时候，只见一队士兵从远处过来，旁边卖米的卖鸡蛋的纷纷躲避，士兵把摊上摆的什物收拾一空，平静的集市突然嘈杂起来。

    &nbsp:&nbsp:&nbsp:&nbsp:　　没等卓如反应过来，士兵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nbsp:&nbsp:&nbsp:&nbsp:　　“京兆府衙门下令，即日起尚官里不得摆摊卖货。”

    &nbsp:&nbsp:&nbsp:&nbsp:　　卓如不解：“这是什么道理？”

    &nbsp:&nbsp:&nbsp:&nbsp:　　“讲道理去衙门讲。”带头的士兵并不直接回应。此时，其他士兵动手把车上的冬瓜搬走。

    &nbsp:&nbsp:&nbsp:&nbsp:　　戴长乐站出来喊道：“你们要干嘛？”

    &nbsp:&nbsp:&nbsp:&nbsp:　　“滚一边去。”士兵把戴长乐推到一边。戴长乐奋起要制止他们，一手把住独轮车的横木。

    &nbsp:&nbsp:&nbsp:&nbsp:　　“怎么，敢抗令！”三五个士兵冲着戴长乐一阵拳打脚踢，戴长乐刚强，把着车子就是不松手。

    &nbsp:&nbsp:&nbsp:&nbsp:　　卓如赶忙拱手说道：“各位官爷，既然上面不让卖货，我们不卖便是。为何却要拿走我们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　　士兵根本就不理他。

    &nbsp:&nbsp:&nbsp:&nbsp:　　这时，一个士兵走到树边问道“谁的马？”

    &nbsp:&nbsp:&nbsp:&nbsp:　　“我的马，我的马。”卓如小跑着过去，准备把马牵走。士兵挡住他：“马也给我带走！”

    &nbsp:&nbsp:&nbsp:&nbsp:　　卓如急火攻心，愤然说道“你们分明就是一帮土匪！”

    &nbsp:&nbsp:&nbsp:&nbsp:　　为首的士兵脸一横，用手指着卓如：“小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nbsp:&nbsp:&nbsp:&nbsp:　　卓如真想骂娘，但是这种情况，骂了娘怕也没用。

    &nbsp:&nbsp:&nbsp:&nbsp:　　“有种你就再说一遍。”那人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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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卓如瞪着他，看来只得忍气吞声。

    &nbsp:&nbsp:&nbsp:&nbsp:　　“量你也不敢！”那人手一挥，带着收走的独轮车、冬瓜和马走远了。

    &nbsp:&nbsp:&nbsp:&nbsp:　　“我就操他娘了！”戴长乐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　　“我还就不信邪了！天子脚下，这帮人竟敢如此胡来！”卓如决定上告。

    &nbsp:&nbsp:&nbsp:&nbsp:　　“咚”、“咚”“咚”，卓如来到京兆府门口，敲起了鸣冤鼓。四周的人都停了下来，驻足观望。

    &nbsp:&nbsp:&nbsp:&nbsp:　　府衙大门打开，门房问“什么人击鼓呢？”

    &nbsp:&nbsp:&nbsp:&nbsp:　　卓如拱手道“小民有冤情，要见府尹大人。”

    &nbsp:&nbsp:&nbsp:&nbsp:　　“哼！府尹大人岂是你说见就能见到的？”门房毫不客气：“有啥冤情？”

    &nbsp:&nbsp:&nbsp:&nbsp:　　卓如答道：“小民在尚官里卖瓜，今天来了一伙士兵，说是不让卖货，还没收了小民的冬瓜和马。”

    &nbsp:&nbsp:&nbsp:&nbsp:　　门房不拿正眼瞧人：“既然是在尚官里，你应该去找里长啊！又不是府衙收了你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　　“可是——”卓如还没说完，门房高喊一声“走吧！”就把卓如推了出去。

    &nbsp:&nbsp:&nbsp:&nbsp:　　卓如叹了一口气，没想到碰个灰头土脸。这时，边上一位老者说“年轻人，府尹大人不好说话，你去找里长，他能帮你。”

    &nbsp:&nbsp:&nbsp:&nbsp:　　里长负责尚官里辖区的治安和市场交易，治所就在那颗大槐树下。卓如赶到那里，表明来意，很快就见到了里长。

    &nbsp:&nbsp:&nbsp:&nbsp:　　“小民知道尚官里即日起不得买卖，但是没收小民的东西，实在无法理解。请里长做主。”卓如诚恳的请求。

    &nbsp:&nbsp:&nbsp:&nbsp:　　里长五十多岁，捋着胡须：“这是长安县令下达的告示，清理沿街摊贩，明文要求没收相应什物。我也知道这有些不合情理，但总得执行命令。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　　“可是，小车和马匹都是小民生存必需，没了这些东西，小民该怎么活啊？”卓如诉苦。

    &nbsp:&nbsp:&nbsp:&nbsp:　　里长生起同情之心：“这样吧，我给你指条路。长安县尉张敞体恤下情，你去找他，或许有转机。”

    &nbsp:&nbsp:&nbsp:&nbsp:　　长安县衙在下杜里，离这还有二十里路。眼看今天赶不过去了。卓如打算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出发。

    &nbsp:&nbsp:&nbsp:&nbsp:　　一大早，卓如就赶到下杜里。县尉张敞接见了他，听完卓如的描述，张敞苦笑一声，说道：“这帮小吏，真会来事。县令载有明文’对于抗拒不从的商贾，可没收其什物’，怎么执行起来不分青红皂白全都没收呢？让老百姓去喝西北风吗？”

    &nbsp:&nbsp:&nbsp:&nbsp:　　卓如稍感安慰，眼前这个官员看起来不错。

    &nbsp:&nbsp:&nbsp:&nbsp:　　张敞捏枚竹简，写了几个字，递给卓如：“你拿着这个去找里长，他会退还你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　　“您真是好官！”卓如拿在手里，感激地说。

    &nbsp:&nbsp:&nbsp:&nbsp:　　里长仔细端详着卓如送来的竹简，又搭眼瞧了瞧卓如。

    &nbsp:&nbsp:&nbsp:&nbsp:　　“好吧，既然上头发话，你的东西可以还你。”里长终于表态。

    &nbsp:&nbsp:&nbsp:&nbsp:　　卓如觉得兴奋，跑了两天，总算有些收获了，还没来得及说声谢，只听里长说：“话说清楚。昨天小车拉着冬瓜，半路马受惊，冬瓜撒了一地，所以冬瓜就没法还你了。”

    &nbsp:&nbsp:&nbsp:&nbsp:　　“只要把小车和马匹还我就行。”卓如觉得一车冬瓜也值不了太多钱。

    &nbsp:&nbsp:&nbsp:&nbsp:　　里长说：“你交五百文钱，东西还你。”

    &nbsp:&nbsp:&nbsp:&nbsp:　　“我没听错吧，为什么要交钱？”卓如皱着眉头。

    &nbsp:&nbsp:&nbsp:&nbsp:　　“这是车马费。你的马拉到我这里，管吃管喝，总得花钱吧。你的小车放在这里保管，也得花钱吧。”里长平静地说。

    &nbsp:&nbsp:&nbsp:&nbsp:　　卓如在心里骂道“操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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