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剧情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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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话说福贵风餐露宿，跑遍了洛阳城大大小小的钱庄，磨破了嘴皮，好不容易筹得了十万钱的款子。这么一大笔钱，当然不能随身携带，他雇了镖局，浩浩荡荡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nbsp:&nbsp:&nbsp:&nbsp:　　卓如站在门口，远远望见一对车马缓缓而来，他上前一步，拱手道：“大哥辛苦了，这趟差事办的还算顺利吧？”

    &nbsp:&nbsp:&nbsp:&nbsp:　　看到卓如上前迎接，福贵有些意外。

    &nbsp:&nbsp:&nbsp:&nbsp:　　“多亏老爷的面子大，办的还算顺利。”他说着就伸直了胳膊。

    &nbsp:&nbsp:&nbsp:&nbsp:　　卓如立即招呼旁边的仆人:“还不快给大哥掸灰！”身边的小厮上前替福贵拍去身上的灰尘。

    &nbsp:&nbsp:&nbsp:&nbsp:　　“府里还好吧？”福贵问。

    &nbsp:&nbsp:&nbsp:&nbsp:　　卓如看着福贵，说道：“好，就等你回来算账呢。”

    &nbsp:&nbsp:&nbsp:&nbsp:　　“呵呵”福贵觉得话里有话。他把筹到的款子交帐房清点，一面将借据交给白修行。

    &nbsp:&nbsp:&nbsp:&nbsp:　　福贵躺在床上，想起这趟差事。虽说辛苦，但是收获颇丰。因为他忙里偷闲，在洛阳城南盘了一处宅子。但是回到府里，总觉得不太对劲。平时这些下人，见了自己，巴结都来不及，今天在大门口，居然要张卓如发话，真是岂有此理。

    &nbsp:&nbsp:&nbsp:&nbsp:　　卓如看到福贵回房间休息，心想：最迟一两日内，老爷一定要找福贵摊牌，到时候自然有好戏看。卓如一边擦洗门厅的柱子，一边想像福贵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老爷则破口大骂，拳打脚踢，最后福贵被一顿暴揍，关了禁闭

    &nbsp:&nbsp:&nbsp:&nbsp:　　“卓如，你过来。”卓如正想的美，被这句话打断了，他抬起头，原来是福贵。“怎么没见你翠姐儿啊？”

    &nbsp:&nbsp:&nbsp:&nbsp:　　原来是问她，还真是一对野鸳鸯。

    &nbsp:&nbsp:&nbsp:&nbsp:　　卓如嬉皮笑脸的说：“哥，你问我，我哪里知道啊？”

    &nbsp:&nbsp:&nbsp:&nbsp:　　福贵抓住卓如的衣领，威胁道：“你小子！跟我都不说实话？是不是禁闭没关够？信不信我让你再进去？”

    &nbsp:&nbsp:&nbsp:&nbsp:　　卓如一把将他的手打开，说道：“如果你能再让我关禁闭，我就喊你爷爷！”。

    &nbsp:&nbsp:&nbsp:&nbsp:　　福贵被噎的够呛。他窝了一肚子火，想不到走了才俩月，阿猫阿狗都敢上墙了。

    &nbsp:&nbsp:&nbsp:&nbsp:　　过了两天，白修行找福贵谈话，他把身边的仆人全部支开，卓如也退了出去。

    &nbsp:&nbsp:&nbsp:&nbsp:　　但是他后退没两步就反身折回来，趴在门口偷听。

    &nbsp:&nbsp:&nbsp:&nbsp:　　“福贵啊，你在我府里几年了？”

    &nbsp:&nbsp:&nbsp:&nbsp:　　“回爷的话，八年了。”

    &nbsp:&nbsp:&nbsp:&nbsp:　　“哦，那时你还是个孩子。”

    &nbsp:&nbsp:&nbsp:&nbsp:　　卓如听到这里，觉得心急：老爷怎么不直接问他翠云的事情？这种人还值得跟他磨叽什么！

    &nbsp:&nbsp:&nbsp:&nbsp:　　“这些年，你觉得我待你如何？”

    &nbsp:&nbsp:&nbsp:&nbsp:　　“回爷的话，福贵自小命苦，无爹无娘，全靠老爷照顾。老爷就是福贵的再生爹娘。”

    &nbsp:&nbsp:&nbsp:&nbsp:　　“你这么说，也算懂得孝心。我这辈子最喜欢孝顺的人，最憎恶吃里扒外。”

    &nbsp:&nbsp:&nbsp:&nbsp:　　这时候，白修行突然说道:“卓如，进来倒茶。”

    &nbsp:&nbsp:&nbsp:&nbsp:　　卓如冷不丁吓了一跳，慌忙推门进去，发现福贵正跪在地上。

    &nbsp:&nbsp:&nbsp:&nbsp:　　白修行继续说：“发妻亡故多年，我本可续弦，但是心里过不去。翠云伺候我时间也不短，本来嘛，我还打算把她扶正。没想到啊，她太让我寒心。”

    &nbsp:&nbsp:&nbsp:&nbsp:　　老爷突然提到翠云，让福贵吃了一惊。

    &nbsp:&nbsp:&nbsp:&nbsp:　　“福贵这段时间不在府里，实在不知翠云发生了什么事情。”

    &nbsp:&nbsp:&nbsp:&nbsp:　　卓如在旁，听到福贵睁眼说瞎话，觉得他的脸皮真比城墙还要厚。他倒完水，因为急于亲眼见证福贵的窘况，竟然忘了回避。

    &nbsp:&nbsp:&nbsp:&nbsp:　　白修行说：“翠云她——竟然跟仆人私通。”

    &nbsp:&nbsp:&nbsp:&nbsp:　　卓如看到福贵额头上已经冒汗了。“这下你小子该认怂了吧？”卓如心想。

    &nbsp:&nbsp:&nbsp:&nbsp:　　福贵高喊一声“爷，福贵对不住您呀！福贵被色迷了心窍，经不住翠云的挑逗，做下苟且之事，福贵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啊！”

    &nbsp:&nbsp:&nbsp:&nbsp:　　卓如心想：禁不住挑逗？还真把责任推得干净。

    &nbsp:&nbsp:&nbsp:&nbsp:　　白修行长叹道：“你起来吧。”他看到卓如还站在一旁，说道:“卓如，你在门口候着吧。”

    &nbsp:&nbsp:&nbsp:&nbsp:　　卓如悻悻的走出去。不能亲眼看到福贵受罚，实在遗憾。不过他还是在门口静静偷听房间里的情况。

    &nbsp:&nbsp:&nbsp:&nbsp:　　“老爷尽管骂福贵打福贵，否则福贵就一直跪下去。”

    &nbsp:&nbsp:&nbsp:&nbsp:　　只听见一声“啪”，随即传来白修行的声音“没出息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　　福贵一定是被扇了耳刮子了，卓如觉得非常解气。正要继续打听，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nbsp:&nbsp:&nbsp:&nbsp:　　“卓如，你趴门口干嘛？”一个下人问道。

    &nbsp:&nbsp:&nbsp:&nbsp:　　卓如赶紧缩回脑袋，说“刚才看见一只老鼠从这里跑过去”

    &nbsp:&nbsp:&nbsp:&nbsp:　　“老鼠？哪里有老鼠？”

    &nbsp:&nbsp:&nbsp:&nbsp:　　卓如用手比划道“就刚才，这么大，尾巴这么长，从这跑出去了。”

    &nbsp:&nbsp:&nbsp:&nbsp:　　“你要抓老鼠，难道用手抓不成？”

    &nbsp:&nbsp:&nbsp:&nbsp:　　“是啊，是啊”卓如挠着后脑勺。

    &nbsp:&nbsp:&nbsp:&nbsp:　　下人说：“用手怎么成？别急，厨房养了一只猫，我给你逮去。”

    &nbsp:&nbsp:&nbsp:&nbsp:　　看着下人走远，卓如擦掉额头的汗，继续偷听里面的动静。

    &nbsp:&nbsp:&nbsp:&nbsp:　　“二叔，福贵不孝啊！”

    &nbsp:&nbsp:&nbsp:&nbsp:　　卓如感到莫名其妙：“二叔？什么二叔？”不一会里面传来两个人的哭声。

    &nbsp:&nbsp:&nbsp:&nbsp:　　“难道说白修行和福贵是亲戚？”卓如脑洞大开。正当他思索之际，房间门打开了，福贵眼中带泪走了出来。回头说道“二叔，福贵不会让你失望的。”

    &nbsp:&nbsp:&nbsp:&nbsp:　　白修行说：“好侄子，别辜负二叔的一片苦心。”他看到卓如站在旁边，说道“你也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nbsp:&nbsp:&nbsp:&nbsp:　　卓如回到房间，翻来覆去想着刚才的一幕：既然福贵是白修行的亲人，为何之前老爷一直不承认，却以主仆关系掩人耳目呢？卓如不太明白。

    &nbsp:&nbsp:&nbsp:&nbsp:　　更让卓如不明白的是，福贵确实和翠云私通，老爷居然只扇了一个耳刮子就算了事，并没有其他惩罚。这又是何意？

    &nbsp:&nbsp:&nbsp:&nbsp:　　这些事情积攒在卓如的脑瓜里，任他左思右想都无法搞清楚。他决定告诉喜顺，看看他有什么看法。

    &nbsp:&nbsp:&nbsp:&nbsp:　　卓如向喜顺描述了事件的前前后后。

    &nbsp:&nbsp:&nbsp:&nbsp:　　“咱们把福贵得罪了，这下怎么收场？”卓如说。

    &nbsp:&nbsp:&nbsp:&nbsp:　　喜顺说：“哥们，别急，咱们好好合计合计。当初查翠云，是老爷交代给我的。换句话说，对于翠云和福贵私通，老爷必然不肯轻易饶恕。好在咱们还没有借机对福贵下手，事情还有转寰的余地。”

    &nbsp:&nbsp:&nbsp:&nbsp:　　卓如有点担心“恐怕没有这么容易，福贵跟翠云感情这么好，他能饶得了咱们？”

    &nbsp:&nbsp:&nbsp:&nbsp:　　“你想没想过，为什么老爷现在才肯和福贵相认？”喜顺问。

    &nbsp:&nbsp:&nbsp:&nbsp:　　卓如敲敲脑门说“哥，我昨晚想的脑子疼，就是没弄明白。”

    &nbsp:&nbsp:&nbsp:&nbsp:　　“自从年初老爷生病，身体大不如前，眼看没几年光景。他膝下无子，偌大的家产无人继承。辛辛苦苦奋斗一辈子，难道要留给翠云不成？”

    &nbsp:&nbsp:&nbsp:&nbsp:　　卓如眼睛一亮：“所以你的判断，老爷此时认他，是打算让他继承家产？还有一层。既然要继承家产，为何非得挖出福贵和翠云的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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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不错啊，兄弟，你能想到这一层就挺难得。”喜顺会心一笑。“我的看法，老爷对福贵并不完全信任，所以才要捏住他的把柄。怎么处理翠云，老爷应该会交给福贵去办。如果福贵能舍弃旧情，就算通过老爷的考察。”

    &nbsp:&nbsp:&nbsp:&nbsp:　　卓如插口道“如果他舍不得翠云呢？”

    &nbsp:&nbsp:&nbsp:&nbsp:　　“若他稍有留恋，估计家产就没他的份了。”

    &nbsp:&nbsp:&nbsp:&nbsp:　　喜顺问：”如果你是福贵，你会怎么选？”

    &nbsp:&nbsp:&nbsp:&nbsp:　　卓如回答的很干脆：“肯定要家产啊，有钱了还怕没女人？”。

    &nbsp:&nbsp:&nbsp:&nbsp:　　俩人相视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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