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逃跑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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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事情有了第一次，自然就会有第二次。
 : : : : 老爷再次示意卓如走进书房，小卓如二话没说，拔腿就跑，很快就被福贵逮住，卓如用拳头使劲捶打福贵，两腿乱蹬，但是毫无作用。福贵用麻绳把卓如绑在书桌上，两腿分开，动弹不得。
 : : : : 这时，老爷进来了，卓如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仿佛看到几个月前官兵抄家的阵势，惶恐且无助。他开始大哭，央求“老爷，求您饶饶我，我为你做牛做马都可以。”但是没有任何回复。只能听到身后沉重的喘气声，老爷只是在发泄兽欲。
 : : : : 经过这样的肉体摧残，卓如发现自己开始便血，连续几个晚上他都处于失眠状态，泪水打湿了枕巾，都能拧出水来。但是哭泣没用啊，卓如渐渐明白，只有逃离这个地方，他才能重获自由。
 : : : : 接下来的问题是，怎么逃？
 : : : : 为了摸清路线，他经常在晚上借着去茅厕的机会，在院子里四处游走，发现西边有个小门，平时紧闭，最近这段时间却常常在子时三刻打开，一刻钟过后，仆人又会把门关上。卓如觉得这是个机会。
 : : : : 这天，卓如不像往常那样哭丧着脸，他要吃好睡好，养足力气，这样才能跑出去。夜幕降临了，卓如待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心里咚咚乱跳。子时已到，他蹑手蹑脚打开房门，猫着腰溜到西边的门口，因为内心激动，不小心摔了一跤，惹得花猫“喵”的叫了一声，好在没有惊动其他人。
 : : : : 卓如守在那里，心里巴望着有人开门，等啊等啊，月亮从树梢慢慢的爬上了天空。奇怪，早已过了一刻钟，怎么没人来开门？卓如不甘心，他还要继续等。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皮开始打架，看到远方天空泛白，卓如知道天快亮了，他只好选择放弃。
 : : : : 失败并没有打击卓如，他坚信，只要有耐心，一定有机会。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坚持等待了三天后，西门终于在子时三刻打开了，他发现开门的是福贵，心中觉得异样，但是顾不上那么多了。他仔细确认周边没有其他人，使出全身力气，箭一般冲了出去。
 : : : : 刚出门口，只听见福贵在后面大喊“给我站住！”，这声音传入卓如耳朵，他不由得全身汗毛倒竖，头发都绷直了。两腿像上紧的发条，可是卓如毕竟才十岁，怎么能跑得过身强力壮的福贵？福贵提溜着卓如，像抓着一只猫。
 : : : : “好小子啊，想跑，真是活腻歪了。我告诉老爷，看他怎么收拾你。”福贵喘着粗气。
 : : : : “唉，别跟小孩子计较，他才多大，犯不着。”说话的是个女的，卓如认识，她是老爷的小妾翠云。
 : : : : 福贵气呼呼的说：“怎么犯不着？没看到他想跑吗？”
 : : : : “孩子不懂事，这次你就饶了他吧。”翠云一边说着，给福贵努嘴。福贵瞬间明白了，如果如实禀报，他跟翠云的私会就会曝光，那可是担不起的干系。
 : : : : “怎么样，给你福大哥讨个饶吧？”翠云看着卓如，眼里充满了善意。
 : : : : 卓如当然不会讨饶，他狠狠盯着福贵。
 : : : : “算了算了，今晚就当啥事没有，不过你小子记住了，敢有下次，看我不打断你的腿。”福贵说完把卓如领进院子里，卓如只好悻悻的回到房间。
 : : : : 之后的几天里，卓如满怀忐忑，他担心福贵失信，向老爷告发他。然而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他才放下心来。
 : : : : 时间如水。转眼已是十月深秋，院里的梧桐满树灿烂，一场阴雨过后，金色的叶子铺满了大地，卓如拿着笤帚兀自挥舞，不时发出“哗哗”的声音。这段时间里，老爷很少再叫他去书房了，他有些困惑，也暗自庆幸。他不知道的是，老爷并没有忘记他，反而准备让他做一件大事。
 : : : : 老爷姓白名修行，有个姐夫做掖庭丞，于是讨了个掖庭供奉的美差，负责给织室供给上等蚕丝。每次去农户家里收丝，就会以成色不足为由百般挑剔，聪明的农户会提前打点。收上来的蚕丝要送到宫里，自然是万里挑一，有一丝杂质都不可以。剩下的白修行就会打着皇家特供的名义送到市场上卖掉，价钱自然不菲。这一进一出，实在是一本万利。
 : : : : 但是白修行贪心不足，通过姐夫的运动，打通了掌管大内库房的中藏府令的关系，库房每个月都要清点，自然需要人手。白修行看中了这个位子，负责招募和管理相关人员。
 : : : : 卓如自然也被编入这支队伍。进入库房前，先要把衣服脱光，经过专门人员检查后，才能进入。卓如看到一层层五铢钱堆如山积，真是大开眼界。他还在感叹，身边的队友已经开始干活。
 : : : : 他们个个身经百战，孰能生巧，一边搬运钱币，一边使劲塞进后庭里。卓如才塞了三个，就硌着疼，最后咬咬牙，塞了五个。从库房出来的时候，还要再检查一次，只是拍拍胳膊敲敲腿，不会检查后庭，这是默契。
 : : : : 事后队长统计“收成”，其他人最多捎了二十文，最少也有十文，卓如排名最后，照例受罚。惩罚方式是抽鞭子，队长心狠手硬，连抽二十下，卓如感觉背部像被烙铁灼烧，火辣辣疼。
 : : : : 一月无事，卓如哪里也没去，他得养伤。这段时间，福贵、白修行都没有来看他，只有队友戴长乐拿着药膏给他敷药。卓如感动莫名，没想到在这人间地狱里，还能碰上这样的好人。
 : : : : “你好好养伤，以后我来帮你。先过了这一关再说”。戴长乐说。
 : : : : “真不知道怎么谢你。戴大哥，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 : : : “快一年了。虽说这也算一门营生，但是绝对不能长久做。我听说京里一些人不到四十的年纪就大便失禁，就是年轻的时候干这个事情，落下的后患”。
 : : : : 卓如咂舌道：“这也真是可怕。那你打算怎么办？”
 : : : : “我得攒钱，钱攒够了，我就买块地种东瓜。国朝初年，长安“东陵瓜”名满京城，我种的东瓜肯定名气更大。”
 : : : : “卓如，那你的打算呢？”戴长乐问。
 : : : : 卓如坚定的回答：“肯定要先逃出白府，逃出去怎么办，以后再说。”
 : : : : 有了戴长乐的帮忙，卓如免于体罚的痛苦。他已经与戴长乐私下约定，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戴长乐家中排行老三，族里排行老六，卓如呼他“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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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这天，照例到了清点库房的日子，库房值班却迟迟不唤他们进去。不一会，走来一个大官，身材魁伟，甚有威仪，中藏府令张文选跟在侧后方，使劲点头哈腰。
 : : : : 只见那个大官大手一挥，身后仆从拿着铁楸铲子，开始刨地，不一会功夫，库房门前就被挖开了五条三尺深的土沟，那个大官巡视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冲张文选拱拱手，甩屁股走了。
 : : : : 张文选满脸是汗，下令：本月库房清点推迟，时间另行通知。
 : : : : 回来的路上，戴长乐告诉卓如，最近宫里闹巫蛊，有人在地里埋木偶诅咒皇上，听说龙颜大怒，下令彻查。
 : : : : “那个大官是谁？”卓如问。
 : : : : “江充。前几年太子爷的小舅子乘车在驰道上行走。驰道是只能皇上走的地，江充发现了，直接上章举劾。京城为之震动。”
 : : : : 卓如说：“连太子爷都敢得罪，这江充也是个人物啊。看来这次皇上派他治巫蛊，算选对人了。”
 : : : : “谁知道呢？”戴长乐说：“宫里的事情，咱老百姓也就看个热闹，你说是不是？”
 : : : : 卓如点点头“咱们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过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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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事情有了第一次，自然就会有第二次。
 : : : : 老爷再次示意卓如走进书房，小卓如二话没说，拔腿就跑，很快就被福贵逮住，卓如用拳头使劲捶打福贵，两腿乱蹬，但是毫无作用。福贵用麻绳把卓如绑在书桌上，两腿分开，动弹不得。
 : : : : 这时，老爷进来了，卓如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仿佛看到几个月前官兵抄家的阵势，惶恐且无助。他开始大哭，央求“老爷，求您饶饶我，我为你做牛做马都可以。”但是没有任何回复。只能听到身后沉重的喘气声，老爷只是在发泄兽欲。
 : : : : 经过这样的肉体摧残，卓如发现自己开始便血，连续几个晚上他都处于失眠状态，泪水打湿了枕巾，都能拧出水来。但是哭泣没用啊，卓如渐渐明白，只有逃离这个地方，他才能重获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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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为了摸清路线，他经常在晚上借着去茅厕的机会，在院子里四处游走，发现西边有个小门，平时紧闭，最近这段时间却常常在子时三刻打开，一刻钟过后，仆人又会把门关上。卓如觉得这是个机会。
 : : : : 这天，卓如不像往常那样哭丧着脸，他要吃好睡好，养足力气，这样才能跑出去。夜幕降临了，卓如待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心里咚咚乱跳。子时已到，他蹑手蹑脚打开房门，猫着腰溜到西边的门口，因为内心激动，不小心摔了一跤，惹得花猫“喵”的叫了一声，好在没有惊动其他人。
 : : : : 卓如守在那里，心里巴望着有人开门，等啊等啊，月亮从树梢慢慢的爬上了天空。奇怪，早已过了一刻钟，怎么没人来开门？卓如不甘心，他还要继续等。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皮开始打架，看到远方天空泛白，卓如知道天快亮了，他只好选择放弃。
 : : : : 失败并没有打击卓如，他坚信，只要有耐心，一定有机会。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坚持等待了三天后，西门终于在子时三刻打开了，他发现开门的是福贵，心中觉得异样，但是顾不上那么多了。他仔细确认周边没有其他人，使出全身力气，箭一般冲了出去。
 : : : : 刚出门口，只听见福贵在后面大喊“给我站住！”，这声音传入卓如耳朵，他不由得全身汗毛倒竖，头发都绷直了。两腿像上紧的发条，可是卓如毕竟才十岁，怎么能跑得过身强力壮的福贵？福贵提溜着卓如，像抓着一只猫。
 : : : : “好小子啊，想跑，真是活腻歪了。我告诉老爷，看他怎么收拾你。”福贵喘着粗气。
 : : : : “唉，别跟小孩子计较，他才多大，犯不着。”说话的是个女的，卓如认识，她是老爷的小妾翠云。
 : : : : 福贵气呼呼的说：“怎么犯不着？没看到他想跑吗？”
 : : : : “孩子不懂事，这次你就饶了他吧。”翠云一边说着，给福贵努嘴。福贵瞬间明白了，如果如实禀报，他跟翠云的私会就会曝光，那可是担不起的干系。
 : : : : “怎么样，给你福大哥讨个饶吧？”翠云看着卓如，眼里充满了善意。
 : : : : 卓如当然不会讨饶，他狠狠盯着福贵。
 : : : : “算了算了，今晚就当啥事没有，不过你小子记住了，敢有下次，看我不打断你的腿。”福贵说完把卓如领进院子里，卓如只好悻悻的回到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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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卓如，那你的打算呢？”戴长乐问。
 : : : : 卓如坚定的回答：“肯定要先逃出白府，逃出去怎么办，以后再说。”
 : : : : 有了戴长乐的帮忙，卓如免于体罚的痛苦。他已经与戴长乐私下约定，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戴长乐家中排行老三，族里排行老六，卓如呼他“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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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只见那个大官大手一挥，身后仆从拿着铁楸铲子，开始刨地，不一会功夫，库房门前就被挖开了五条三尺深的土沟，那个大官巡视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冲张文选拱拱手，甩屁股走了。
 : : : : 张文选满脸是汗，下令：本月库房清点推迟，时间另行通知。
 : : : : 回来的路上，戴长乐告诉卓如，最近宫里闹巫蛊，有人在地里埋木偶诅咒皇上，听说龙颜大怒，下令彻查。
 : : : : “那个大官是谁？”卓如问。
 : : : : “江充。前几年太子爷的小舅子乘车在驰道上行走。驰道是只能皇上走的地，江充发现了，直接上章举劾。京城为之震动。”
 : : : : 卓如说：“连太子爷都敢得罪，这江充也是个人物啊。看来这次皇上派他治巫蛊，算选对人了。”
 : : : : “谁知道呢？”戴长乐说：“宫里的事情，咱老百姓也就看个热闹，你说是不是？”
 : : : : 卓如点点头“咱们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过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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