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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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的一番苦口婆心终究没能把简笙留住，她退掉房子后就拖着两大箱行李搭上了去山区的长途汽车，和她同行的还有一个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也是h市一中毕业的，她叫陆冰。
下了长途汽车，两人对照着地图沿着一条蜿蜒崎岖的山路艰难地前行，行人稀少，时而会有一辆发着“轰隆隆”声响的大卡车经过，车尾扬起漫天尘土。
恰是正午时分，太阳很毒，炙烤着大地，整个山间都热气腾腾。她们走了一个多小时，累得汗流浃背，停下休息片刻继续赶路。又走了十几分钟，突然出现一对中年男女，男人戴着副眼镜，皮肤黝黑，半白的头发有点凌乱，衣着朴素，身边的女人看起来要比他年轻一些，但脸上也已布满遮掩不住的沧桑之感，她看到两个年轻朝气的女孩时，连忙亲切地走了过来，接过她们手中的行李。
男人是那所小学的校长，学生都叫他李老师，任教已有二十余载。女人是他的妻子，也是一名老师，还负责全校师生的食宿问题。
学校四周环山，占地面积很小，只有两层破旧的小楼，底下一层是学生上课的地方，总共五间教室，从左至右是一年级到五年级，每间教室里都摆放着数十张简陋的桌椅，黑板被磨损得发亮反光；二层是宿舍，其中三间是学生宿舍，每间有两张铺着草席的大床，余下两间是老师休息的地方。给学生提供住宿条件是因为很多学生家住在偏远的村子里，每次下雨容易发生泥石流，走山路很不安全。
这所小学除了校长和他的妻子，还有另外五名年轻的老师，三女两男。他们见到简笙和陆冰都很热情，帮她们把行李搬到宿舍，细心谨慎地招待着，还不忘向她们介绍当地的人土风情。孩子们见到两个新来的美女老师也十分开心，围着她们叽叽喳喳，场面分外热闹。
山区里没有wifi信号，手机信号也很差，晚上简笙想给简宁打个电话报平安还要走到学校后面的山坡上，她和陆冰一起步履艰难地爬上爬下，回到宿舍，孩子们已经睡下，她们也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那一晚，两人都失眠了，尽管她们喷了大量的驱蚊剂，但蚊虫的叫声还是在耳边一直嗡嗡叫个不停，叮得她们满身大包。其他四个老师完全不受外界的影响，都沉沉地睡着。也许是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不适应，还是在这么艰苦的环境里，所以两人彻夜无眠，透过窗户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小声地聊起天来。
简笙问陆冰，“你是独生女，家里条件又那么优越，为什么会想来山区支教呢？”
陆冰说，“就因为我是独生女，所以从小到大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精心呵护，他们把所有的爱和温暖都给了我，竭尽所能满足我想要的一切。但上大学后，我身边的朋友都说我像个温室里的花朵，不知人间疾苦，还有人说我是拜金女。我不是很理解她们的说法，直到有天我在电视里看到贫困山区的孩子在凋敝残垣的屋子里读书的心酸画面时才恍然大悟，原来中国还有如此贫穷落后的地方，这让我为之前的所作所为感到很惭愧。所以大学毕业后我就跟父母提出想去山区支教的想法，一开始他们坚决反对，说已经给我找好了工作，不让我去吃那种苦，我跟他们做了好久的思想工作，他们才勉强同意了。”
简笙调整了下姿势，侧头看着她说，“这一天下来你都没叫苦叫累，说明你还是有吃苦耐劳的精神的，而且意志力很顽强，我挺佩服你的！”
“现在说佩服还很早，要在这待上大半年呢，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最后。”，陆冰叹口气说。
“是啊，咱们90后算是养尊处优的一代人，既没有80后房奴挣钱养家的压力，也没有00后骄纵到逆天的个性，一直秉持着快乐至上的生活理念。但是一辈子那么长，不多经历风雨哪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人生呢！”
“你说得很对，阿笙，一辈子那么长，我们选择的人生每条路上都会有未来，所以我们不能跟生活妥协！”
“未来，未来太过于遥远，让人可望而不可即......”，简笙用轻柔缥缈的声音说。
“阿笙，你困了，说话怎么绵软无力的？”
“嗯，我想睡了，你也睡会儿吧，不然明天会没精神的。”
她两只手交叠一起放在胸前，闭上了眼睛，陆冰打了个哈欠，也翻身睡去。
傲气冲天的我们也许不会跟生活妥协，但总有一天我们会跟现实妥协，而且败得一塌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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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笙说，“程锦，从高中到现在我喜欢了你六年，一直很喜欢。你说你也喜欢我，在乎我，但是却不能和我在一起，这已经说明你不爱我。别再勉强你自己了，也别再折磨我了，我们就这样吧，恢复朋友的关系，回到最初的位置，好吗？”
程锦在电话那头沉默良久，问：“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嗯，你就假装不知道我喜欢你，让我一直暗恋着你吧，这对我们都是最好的结局。”
她听到程锦深深抽了一口气，好像在极力地克制心中的怒气，又像是很痛苦地把泪水吞回肚子里。简笙攥起拳头，指甲深陷在肉里，她没有感觉到疼，因为心早已麻木。
他冷笑，“最好的结局？我们都没开始过，哪来的结局？”
简笙闭上眼睛，咬着拳头，听完他后面的话。
“简笙，你既然喜欢了我六年，等了我六年，为什么现在不能给我点缓冲的时间呢？”
“好，我给你时间，你要多久？”，她移开拳头，置气地说道。
程锦抓着头发不说话，她笑了笑，阴阳怪调地说，“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回答不上来，还让我怎么相信你！”
程锦还是没说话，简笙抿着唇，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那我再换个问题吧，你在三秒中回答我。”
“你说”，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兴趣。
“你跟林夏昕做.爱的时候，有想起过我吗？一，二，三.......”
“没有”，程锦如实说。
他的坦诚让简笙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两人相对无语了会儿，程锦扶着脑袋，佯怒道：“你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他还没说完简笙就挂了电话，抱着膝盖席地而坐，小声抽噎起来。
五一假期过后，周二下午简笙上完课，和郑芸芸出了教学楼往体育馆去，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她不自已地抬步朝他走近，郑芸芸拉住她，指着左边说：“体育馆在这个方向”。
简笙眼睛一直盯着前方，看得有点出神，她轻声道：“我不去体育馆了，你自己去吧”。
郑芸芸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朝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一个男生高大的背影，他在和一个女生拥抱。她眯起眼睛仔细观察，才勉强认出那个人是程锦，至于女生是谁，就算没看到脸她猜也能猜得到。她瞄了一眼简笙的脸色，平平淡淡，看不出任何异常，但还是担心地问了句：“阿笙，你没事吧？”
简笙没答话，迈着大步往前走去，郑芸芸一时迷茫，不知该跟过去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转身离开，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她一个局外人不好掺和进去。正踌躇间，她在人群中无意瞥到盛炜辰，急忙叫住了他，盛炜辰转过头，她忙不迭地小跑过去。
“什么事？”，他看着她问。
郑芸芸一脸虚笑，说：“那个，好久没见到你，问候一声”，说完，她飞快地忘另一个方向瞟了一眼。
盛炜辰觉察到她神色有异，漫不经心地将目光转向那个方向，就看到了简笙，她正疾步往他们这边走来，脚步很重，好像是用全身的力气踩着每一步。
“阿笙”，郑芸芸唤了她一声，她受惊地抬起头，看到盛炜辰时明显一怔，步调也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他们面前。
她嘴角紧抿着，脸上挂着淡淡的泪痕，平静的目光中蓄满悲伤。
盛炜辰佯装不在意地瞥她一眼，语气冷硬地说：“不会又是被别人给欺负了吧，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
郑芸芸连忙上前护住简笙，驳斥他道：“你都不知道她刚刚经历了什么就嘲笑她，太过分了！阿笙，咱不理他，走吧！”
简笙不动，眼睛转向她说：“你先去吧，我跟他还有话要说”。
“你跟他有什么说的呀......”，郑芸芸看到简笙的脸沉了下来，把后话涩涩地吞进肚子里，对她说，“好吧，那我先走了。”，离开的时候她冷瞥了一眼盛炜辰，握了握拳头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郑芸芸前脚刚走程锦就出现了，他没看盛炜辰一眼，径直走到简笙身边，以哀求的语气说：“阿笙，你听我解释”。
盛炜辰听到他叫她“阿笙”，心里顿时蒙生出浓浓的醋意来，眉头皱成一团，不动声色地紧盯着他们。
简笙正视着程锦，冷声说：“你不用解释”，然后攥着盛炜辰的手，抬起温柔的目光看向他，话却是对程锦说的，“从今天开始，我是炜辰的女朋友！”
简宁的一番苦口婆心终究没能把简笙留住，她退掉房子后就拖着两大箱行李搭上了去山区的长途汽车，和她同行的还有一个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也是h市一中毕业的，她叫陆冰。
下了长途汽车，两人对照着地图沿着一条蜿蜒崎岖的山路艰难地前行，行人稀少，时而会有一辆发着“轰隆隆”声响的大卡车经过，车尾扬起漫天尘土。
恰是正午时分，太阳很毒，炙烤着大地，整个山间都热气腾腾。她们走了一个多小时，累得汗流浃背，停下休息片刻继续赶路。又走了十几分钟，突然出现一对中年男女，男人戴着副眼镜，皮肤黝黑，半白的头发有点凌乱，衣着朴素，身边的女人看起来要比他年轻一些，但脸上也已布满遮掩不住的沧桑之感，她看到两个年轻朝气的女孩时，连忙亲切地走了过来，接过她们手中的行李。
男人是那所小学的校长，学生都叫他李老师，任教已有二十余载。女人是他的妻子，也是一名老师，还负责全校师生的食宿问题。
学校四周环山，占地面积很小，只有两层破旧的小楼，底下一层是学生上课的地方，总共五间教室，从左至右是一年级到五年级，每间教室里都摆放着数十张简陋的桌椅，黑板被磨损得发亮反光；二层是宿舍，其中三间是学生宿舍，每间有两张铺着草席的大床，余下两间是老师休息的地方。给学生提供住宿条件是因为很多学生家住在偏远的村子里，每次下雨容易发生泥石流，走山路很不安全。
这所小学除了校长和他的妻子，还有另外五名年轻的老师，三女两男。他们见到简笙和陆冰都很热情，帮她们把行李搬到宿舍，细心谨慎地招待着，还不忘向她们介绍当地的人土风情。孩子们见到两个新来的美女老师也十分开心，围着她们叽叽喳喳，场面分外热闹。
山区里没有wifi信号，手机信号也很差，晚上简笙想给简宁打个电话报平安还要走到学校后面的山坡上，她和陆冰一起步履艰难地爬上爬下，回到宿舍，孩子们已经睡下，她们也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那一晚，两人都失眠了，尽管她们喷了大量的驱蚊剂，但蚊虫的叫声还是在耳边一直嗡嗡叫个不停，叮得她们满身大包。其他四个老师完全不受外界的影响，都沉沉地睡着。也许是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不适应，还是在这么艰苦的环境里，所以两人彻夜无眠，透过窗户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小声地聊起天来。
简笙问陆冰，“你是独生女，家里条件又那么优越，为什么会想来山区支教呢？”
陆冰说，“就因为我是独生女，所以从小到大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精心呵护，他们把所有的爱和温暖都给了我，竭尽所能满足我想要的一切。但上大学后，我身边的朋友都说我像个温室里的花朵，不知人间疾苦，还有人说我是拜金女。我不是很理解她们的说法，直到有天我在电视里看到贫困山区的孩子在凋敝残垣的屋子里读书的心酸画面时才恍然大悟，原来中国还有如此贫穷落后的地方，这让我为之前的所作所为感到很惭愧。所以大学毕业后我就跟父母提出想去山区支教的想法，一开始他们坚决反对，说已经给我找好了工作，不让我去吃那种苦，我跟他们做了好久的思想工作，他们才勉强同意了。”
简笙调整了下姿势，侧头看着她说，“这一天下来你都没叫苦叫累，说明你还是有吃苦耐劳的精神的，而且意志力很顽强，我挺佩服你的！”
“现在说佩服还很早，要在这待上大半年呢，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最后。”，陆冰叹口气说。
“是啊，咱们90后算是养尊处优的一代人，既没有80后房奴挣钱养家的压力，也没有00后骄纵到逆天的个性，一直秉持着快乐至上的生活理念。但是一辈子那么长，不多经历风雨哪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人生呢！”
“你说得很对，阿笙，一辈子那么长，我们选择的人生每条路上都会有未来，所以我们不能跟生活妥协！”
“未来，未来太过于遥远，让人可望而不可即......”，简笙用轻柔缥缈的声音说。
“阿笙，你困了，说话怎么绵软无力的？”
“嗯，我想睡了，你也睡会儿吧，不然明天会没精神的。”
她两只手交叠一起放在胸前，闭上了眼睛，陆冰打了个哈欠，也翻身睡去。
傲气冲天的我们也许不会跟生活妥协，但总有一天我们会跟现实妥协，而且败得一塌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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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笙说，“程锦，从高中到现在我喜欢了你六年，一直很喜欢。你说你也喜欢我，在乎我，但是却不能和我在一起，这已经说明你不爱我。别再勉强你自己了，也别再折磨我了，我们就这样吧，恢复朋友的关系，回到最初的位置，好吗？”
程锦在电话那头沉默良久，问：“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嗯，你就假装不知道我喜欢你，让我一直暗恋着你吧，这对我们都是最好的结局。”
她听到程锦深深抽了一口气，好像在极力地克制心中的怒气，又像是很痛苦地把泪水吞回肚子里。简笙攥起拳头，指甲深陷在肉里，她没有感觉到疼，因为心早已麻木。
他冷笑，“最好的结局？我们都没开始过，哪来的结局？”
简笙闭上眼睛，咬着拳头，听完他后面的话。
“简笙，你既然喜欢了我六年，等了我六年，为什么现在不能给我点缓冲的时间呢？”
“好，我给你时间，你要多久？”，她移开拳头，置气地说道。
程锦抓着头发不说话，她笑了笑，阴阳怪调地说，“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回答不上来，还让我怎么相信你！”
程锦还是没说话，简笙抿着唇，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那我再换个问题吧，你在三秒中回答我。”
“你说”，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兴趣。
“你跟林夏昕做.爱的时候，有想起过我吗？一，二，三.......”
“没有”，程锦如实说。
他的坦诚让简笙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两人相对无语了会儿，程锦扶着脑袋，佯怒道：“你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他还没说完简笙就挂了电话，抱着膝盖席地而坐，小声抽噎起来。
五一假期过后，周二下午简笙上完课，和郑芸芸出了教学楼往体育馆去，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她不自已地抬步朝他走近，郑芸芸拉住她，指着左边说：“体育馆在这个方向”。
简笙眼睛一直盯着前方，看得有点出神，她轻声道：“我不去体育馆了，你自己去吧”。
郑芸芸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朝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一个男生高大的背影，他在和一个女生拥抱。她眯起眼睛仔细观察，才勉强认出那个人是程锦，至于女生是谁，就算没看到脸她猜也能猜得到。她瞄了一眼简笙的脸色，平平淡淡，看不出任何异常，但还是担心地问了句：“阿笙，你没事吧？”
简笙没答话，迈着大步往前走去，郑芸芸一时迷茫，不知该跟过去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转身离开，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她一个局外人不好掺和进去。正踌躇间，她在人群中无意瞥到盛炜辰，急忙叫住了他，盛炜辰转过头，她忙不迭地小跑过去。
“什么事？”，他看着她问。
郑芸芸一脸虚笑，说：“那个，好久没见到你，问候一声”，说完，她飞快地忘另一个方向瞟了一眼。
盛炜辰觉察到她神色有异，漫不经心地将目光转向那个方向，就看到了简笙，她正疾步往他们这边走来，脚步很重，好像是用全身的力气踩着每一步。
“阿笙”，郑芸芸唤了她一声，她受惊地抬起头，看到盛炜辰时明显一怔，步调也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他们面前。
她嘴角紧抿着，脸上挂着淡淡的泪痕，平静的目光中蓄满悲伤。
盛炜辰佯装不在意地瞥她一眼，语气冷硬地说：“不会又是被别人给欺负了吧，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
郑芸芸连忙上前护住简笙，驳斥他道：“你都不知道她刚刚经历了什么就嘲笑她，太过分了！阿笙，咱不理他，走吧！”
简笙不动，眼睛转向她说：“你先去吧，我跟他还有话要说”。
“你跟他有什么说的呀......”，郑芸芸看到简笙的脸沉了下来，把后话涩涩地吞进肚子里，对她说，“好吧，那我先走了。”，离开的时候她冷瞥了一眼盛炜辰，握了握拳头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郑芸芸前脚刚走程锦就出现了，他没看盛炜辰一眼，径直走到简笙身边，以哀求的语气说：“阿笙，你听我解释”。
盛炜辰听到他叫她“阿笙”，心里顿时蒙生出浓浓的醋意来，眉头皱成一团，不动声色地紧盯着他们。
简笙正视着程锦，冷声说：“你不用解释”，然后攥着盛炜辰的手，抬起温柔的目光看向他，话却是对程锦说的，“从今天开始，我是炜辰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