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舅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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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文用,他神色平和的跟二舅一起看我。我笑笑,对二舅说:“六月文用哥就十五了,要束发,也能当成人看。他跟在东家身边,工钱不必说,时常也能得些赏。这次端午就有一两银子的红封。”
二舅和舅娘一脸满意的点头。
我接着说:“我在家里做活计,贴补家用,月月都有盈余。”
二舅脸上有了笑,还是点头。
“说起来,家里的收入,比好些村里人都强。家里存了几贯钱,估摸着年底就够买一亩地。”
听我说到这里,二舅神色激动起来:“好!好啊,地就是咱们庄户人家的命根子。”说着又伤感起来:“我那早去的妹子要是知道了得多高兴啊。”二舅娘看看孩子们的脸色,悄悄地掐了二舅一下。二舅回过神脸上从新带笑说:“我知道了,你们是想买地的时候让我来张张目。行,到时候只管来毛里找二舅。”
我笑着说:“那是必要麻烦二舅的,不过我是想让二舅和舅娘,这次回去帮我说道说道。”
他们两口子有些奇怪一起认真的看着我。文用则有些了悟的看看我,不过依然没说什么。
我轻咳了一下:“村里人现在都拿文用和我当大人看,没人总是用可怜的眼神,看我和孩子们。可是每次去毛里,他们都还是用一副可怜神情,看着我和弟妹们。我们又不是要饭的,哪里可怜了。因此请您们回去说道说道,我们现在的日子。让他们知道我们都要攒钱买地了,日子过得不比别人差。别老是一副看小要饭的样子看我们。”我心里默默的说:那些心怀善念的人,对不住了,我知道你们没有恶意。
二舅一拍腿:“这是小事,我回去给你们说道说道。我赵忠信的外甥们,可不是讨饭的,用不着他们可怜。”
二舅娘有些犹豫捏着衣袖说:“这要是让大哥家知道了,你和文用恐怕就安生不了。他们家有粮正说亲呢。”二舅也跟着沉下脸。
我笑眯眯的说:“各家有各家的日子,我们家虽然目前好过。但是弟妹们一日日长大。难的在将来。”
刘文用沉默的点点头说:“二舅和舅娘不用担心。我们只是不想弟妹们,老被人用可怜的眼神看。这样的孩子长大,性子弱,不敢见事。至于大舅家,怎么也是长辈,不会太过分。闹的没趣就回去了。总是弟妹们更重要。”
送走二舅一家。文用有些担心;“闹起来,伤了你和孩子们怎么办?”
我微笑着说:“等他们来了,我就打发眉儿他们拿上零食玩具,在大门口引了村里的孩子们玩。至于我你放心,他们要的是钱,我要的是拿他们把柄。我不会和他们抢什么,不会有事,再说我还有后招呢,你知道的。”
刘文用默默地把周子珍环抱到怀里,心里还是不安:“要不我在家和你一起等着他们。”
我悄悄地眷恋一下这怀抱的温暖,心里其实还是害怕的,推开他:“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有你在他们未必能肆无忌惮,行了别扯了。我还是那意思:他们顾着点长辈的样子,咱们就跟他们慢慢走动。不顾那就一刀两断。”
大舅娘一路风风火火跑回家里,找到正在修整农具,准备过几日开镰收麦用的大舅,激动地说:“孩他爹,你知道不文用家发了。”
“什么”大舅皱眉。
“那死丫头,老给老娘哭穷,结果呢他们家都准备买地了。”想了想又冷哼一声“你不知道,还给老二家的送了一匹布料,听说是松花色的府绸。一样是舅家,想要她几朵花戴都没有!”大舅娘挽挽袖子“她眼里还有没有咱们,当老娘是泥捏的。不行这次非刮下她一层皮。”
大舅觉得自己也很生气:一次次给自己孩子娘没脸,跟老二家亲近真是一群没尊卑的东西。于是严肃的开口说:“明儿个文用还在,咱们找他去理论。”
大舅娘一拍自家男人:“明不去,等文用走了咱们再去,跟她有理说理。量她一个丫头片子不敢怎么样。再说难看了,还能找文用描补。那毕竟是你外甥,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他能怎么样。”
大舅还是了解自家婆娘的,皱着眉头:“你到底想干嘛?”
“想干嘛?她那买地的银子得给老娘吐出来!”大舅娘得意的冷笑。
大舅直接说:“那是她家的,你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大舅娘不满的喊“你怎么不想想有粮的媳妇家要十两银子的彩礼,还得其他零零碎碎。房子你不收拾,新衣裳你不做一身?谢媒礼、迎新钱,怎么也得十六七两。钱呢,你有本事去挣啊?”
大舅沉默了。
看到男人老实了,大舅娘满意了:“咱们是去借,又不是不还。他做外甥媳妇的,手里有钱,舅家急用不该拿出来?
大舅想想,可不就是这个理。
文用停下脚步,目光复杂不舍的看着我。我笑眯眯的说:“我和孩子们就送你到这,你路上小心。”
刘文用静默了一会平静的说:“你在家里,也要小心。”
我笑眯眯的点头催他快走。
他转头一步一步向西去,我和孩子们也回头向家里去。
第一天,大舅家没人来,我的心崩了一天。今天吃过早饭,我的心开始砰砰跳,看着在门口玩的孩子们,我把子浩叫进来:“还记得昨天早上,大姐教你的吗?”
子浩点点头,我摸摸他的脑袋让他出去玩。
大舅娘挎着篮子一路笑呵呵的和刘家村的人打招呼“我来给外甥追节,看看孩子们。”“咋前几天没来?哎~~~有事耽搁了,这次是见不着外甥了,下次吧,这礼数不等人啊。”
老远听到大舅娘的声音,我深呼吸了一下。走出院门只见大舅大舅娘领着有粮、有余,不见表哥和表嫂。
我笑吟吟的迎上去:“大舅,大舅娘来了您们快屋里请。”
大舅见喜儿不像是会再追究上次送节的事,脸上的神色放松些:这才像话嘛,晚辈就该有晚辈恭敬的样子。
大舅娘看着带笑脸的喜儿,用胳膊肘撞了大舅一下,得意的一挑眉:怎么样,这小丫头片子不敢怎么样吧。进了屋就迫不及待的赶人;“有粮、有余你们带着眉儿他们出去玩。”
眉儿不理她只看着我,我笑笑拿了一包麦芽糖对眉儿说:“你们拿着竹蜻蜓,和风车去门口,叫村里的孩子一起玩,可不许乱跑。”眉儿兜嘴:“我们什么时候乱跑过。”
大舅娘在一旁说:“快去,快去,出去玩去。”
眉儿一脸不情愿的拿着零食和玩具带着弟弟们出去玩。
等孩子们出去了,大舅娘一脸假笑的开口:“文用媳妇,你有粮哥要定亲,家里钱不够,听说你手里有富余,就借舅娘二十两吧。”
饶是我做好了准备,也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大舅娘,家里哪有那么多钱!”这是真话,只凭我做花和文用的工钱,真没有。
大舅娘可能也觉得没有,也没多纠缠:“那十两总有吧,我可是听你二舅娘说了,你们准备买地。你们买地不卖地的不急于一时,你有粮哥的婚事可不能拖了。等你表哥成了亲,家里多个人挣钱再加上夏收秋收的,赶年底我和你大舅就给你还了。有多的还能贴补你们一点,也不耽误你们年底买地。到时候舅娘把你孝敬长辈的贤名传一传。”
大舅在一旁听得频频点头。
我听得直在心里笑:“大舅娘说的不错,可家里就我和孩子们,不安全,一点钱文用哥都带走了。我去给二老做饭去。”说完不等他叫我就哧溜跑了。
大舅娘恨恨的瞪了喜儿跑了的身影一眼。转头在屋里打量。炕上的炕柜,炕下的衣柜都挂着明晃晃的铜锁。大舅在一旁思索了一会说:“要不去县上找文用吧,他是我嫡亲的外甥,这个忙,该帮的。”
大舅娘边打量,边冷笑:“你还信那死丫头?你就是个老实头子,这钱保准在家里呢。”大舅皱眉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
我跑到隔壁田婶家,田婶很意外:“喜儿,你家来亲戚了,你咋跑出来了,是家里缺什么东西?”我神色略带不安的说:“婶儿,家里不缺什么,是我心里有些害怕,想请您和叔帮个忙。”
田婶摸摸我的头说:“这孩子,怕什么呢,有什么话你说。”
我说了上次送节在大舅家遇到的事,田婶气得就要过来和他们理论。我死活拉着她:“婶儿,怎么说也是文用的娘舅家,太难看,文用也伤心。我也只是想请您和叔就在家呆着,万一有个啥事,我也好找人帮忙。再说他们是长辈上门,许是我多想了呢。”
田婶叹口气:“那行,我今天就在墙根下纳鞋底,你叔也要在家里收拾农具,准备过两天开镰,你放心吧。”
大舅娘看着铜锁琢磨了一会,走出屋门招手喊:“子浩,过来。”
周子浩脸上挂了点坎坷,马上又恢复严肃走进来:“大舅娘叫我什么事。”
大舅娘笑眯眯的摸摸子浩的头,子浩吓得直躲。大舅娘气得要变脸色,想想又忍住了:“子浩乖啊,你们大姐平常卖花钱都放哪了?”
子浩明亮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大舅娘,把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她正想在说些什么,子浩指指柜子;“大姐把钱都放那里边了,好大一堆。”说完又眼睛明亮的盯着她看。大舅娘有些不乐意,皱着眉头:“去、去、去这孩子怎么看人的,出去玩去。”
子浩走到院子里看到大姐回来,停了一下,没说什么出去了。
我对子浩安抚的笑笑去灶间磨磨蹭蹭的准备做饭。
大舅娘在屋里气咻咻的说:“怎么样,被我说着了吧。这死丫头片子嘴里就没实话。”大舅娘恨恨的捏着手指想办法。
大舅的脸色难看急了:什么东西,带着个拖油瓶,指望我外甥给你们撑着,就这样待我们长辈?惹了我,让文用休了你。大舅站起来:“不行,得找文用回来。”大舅娘一把拉住大舅,找你那没良心的外甥有什么用?他爹娘死了,咱们好心要接了他们养,顺道帮他们把地种了,你那外甥是怎么做的?”
想起往事,大舅觉得有些悲凉,自家的好心怎么就没人理解。
大舅娘咬着牙,合计了一会,心一横:“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
我看看文用,他神色平和的跟二舅一起看我。我笑笑,对二舅说:“六月文用哥就十五了,要束发,也能当成人看。他跟在东家身边,工钱不必说,时常也能得些赏。这次端午就有一两银子的红封。”
二舅和舅娘一脸满意的点头。
我接着说:“我在家里做活计,贴补家用,月月都有盈余。”
二舅脸上有了笑,还是点头。
“说起来,家里的收入,比好些村里人都强。家里存了几贯钱,估摸着年底就够买一亩地。”
听我说到这里,二舅神色激动起来:“好!好啊,地就是咱们庄户人家的命根子。”说着又伤感起来:“我那早去的妹子要是知道了得多高兴啊。”二舅娘看看孩子们的脸色,悄悄地掐了二舅一下。二舅回过神脸上从新带笑说:“我知道了,你们是想买地的时候让我来张张目。行,到时候只管来毛里找二舅。”
我笑着说:“那是必要麻烦二舅的,不过我是想让二舅和舅娘,这次回去帮我说道说道。”
他们两口子有些奇怪一起认真的看着我。文用则有些了悟的看看我,不过依然没说什么。
我轻咳了一下:“村里人现在都拿文用和我当大人看,没人总是用可怜的眼神,看我和孩子们。可是每次去毛里,他们都还是用一副可怜神情,看着我和弟妹们。我们又不是要饭的,哪里可怜了。因此请您们回去说道说道,我们现在的日子。让他们知道我们都要攒钱买地了,日子过得不比别人差。别老是一副看小要饭的样子看我们。”我心里默默的说:那些心怀善念的人,对不住了,我知道你们没有恶意。
二舅一拍腿:“这是小事,我回去给你们说道说道。我赵忠信的外甥们,可不是讨饭的,用不着他们可怜。”
二舅娘有些犹豫捏着衣袖说:“这要是让大哥家知道了,你和文用恐怕就安生不了。他们家有粮正说亲呢。”二舅也跟着沉下脸。
我笑眯眯的说:“各家有各家的日子,我们家虽然目前好过。但是弟妹们一日日长大。难的在将来。”
刘文用沉默的点点头说:“二舅和舅娘不用担心。我们只是不想弟妹们,老被人用可怜的眼神看。这样的孩子长大,性子弱,不敢见事。至于大舅家,怎么也是长辈,不会太过分。闹的没趣就回去了。总是弟妹们更重要。”
送走二舅一家。文用有些担心;“闹起来,伤了你和孩子们怎么办?”
我微笑着说:“等他们来了,我就打发眉儿他们拿上零食玩具,在大门口引了村里的孩子们玩。至于我你放心,他们要的是钱,我要的是拿他们把柄。我不会和他们抢什么,不会有事,再说我还有后招呢,你知道的。”
刘文用默默地把周子珍环抱到怀里,心里还是不安:“要不我在家和你一起等着他们。”
我悄悄地眷恋一下这怀抱的温暖,心里其实还是害怕的,推开他:“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有你在他们未必能肆无忌惮,行了别扯了。我还是那意思:他们顾着点长辈的样子,咱们就跟他们慢慢走动。不顾那就一刀两断。”
大舅娘一路风风火火跑回家里,找到正在修整农具,准备过几日开镰收麦用的大舅,激动地说:“孩他爹,你知道不文用家发了。”
“什么”大舅皱眉。
“那死丫头,老给老娘哭穷,结果呢他们家都准备买地了。”想了想又冷哼一声“你不知道,还给老二家的送了一匹布料,听说是松花色的府绸。一样是舅家,想要她几朵花戴都没有!”大舅娘挽挽袖子“她眼里还有没有咱们,当老娘是泥捏的。不行这次非刮下她一层皮。”
大舅觉得自己也很生气:一次次给自己孩子娘没脸,跟老二家亲近真是一群没尊卑的东西。于是严肃的开口说:“明儿个文用还在,咱们找他去理论。”
大舅娘一拍自家男人:“明不去,等文用走了咱们再去,跟她有理说理。量她一个丫头片子不敢怎么样。再说难看了,还能找文用描补。那毕竟是你外甥,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他能怎么样。”
大舅还是了解自家婆娘的,皱着眉头:“你到底想干嘛?”
“想干嘛?她那买地的银子得给老娘吐出来!”大舅娘得意的冷笑。
大舅直接说:“那是她家的,你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大舅娘不满的喊“你怎么不想想有粮的媳妇家要十两银子的彩礼,还得其他零零碎碎。房子你不收拾,新衣裳你不做一身?谢媒礼、迎新钱,怎么也得十六七两。钱呢,你有本事去挣啊?”
大舅沉默了。
看到男人老实了,大舅娘满意了:“咱们是去借,又不是不还。他做外甥媳妇的,手里有钱,舅家急用不该拿出来?
大舅想想,可不就是这个理。
文用停下脚步,目光复杂不舍的看着我。我笑眯眯的说:“我和孩子们就送你到这,你路上小心。”
刘文用静默了一会平静的说:“你在家里,也要小心。”
我笑眯眯的点头催他快走。
他转头一步一步向西去,我和孩子们也回头向家里去。
第一天,大舅家没人来,我的心崩了一天。今天吃过早饭,我的心开始砰砰跳,看着在门口玩的孩子们,我把子浩叫进来:“还记得昨天早上,大姐教你的吗?”
子浩点点头,我摸摸他的脑袋让他出去玩。
大舅娘挎着篮子一路笑呵呵的和刘家村的人打招呼“我来给外甥追节,看看孩子们。”“咋前几天没来?哎~~~有事耽搁了,这次是见不着外甥了,下次吧,这礼数不等人啊。”
老远听到大舅娘的声音,我深呼吸了一下。走出院门只见大舅大舅娘领着有粮、有余,不见表哥和表嫂。
我笑吟吟的迎上去:“大舅,大舅娘来了您们快屋里请。”
大舅见喜儿不像是会再追究上次送节的事,脸上的神色放松些:这才像话嘛,晚辈就该有晚辈恭敬的样子。
大舅娘看着带笑脸的喜儿,用胳膊肘撞了大舅一下,得意的一挑眉:怎么样,这小丫头片子不敢怎么样吧。进了屋就迫不及待的赶人;“有粮、有余你们带着眉儿他们出去玩。”
眉儿不理她只看着我,我笑笑拿了一包麦芽糖对眉儿说:“你们拿着竹蜻蜓,和风车去门口,叫村里的孩子一起玩,可不许乱跑。”眉儿兜嘴:“我们什么时候乱跑过。”
大舅娘在一旁说:“快去,快去,出去玩去。”
眉儿一脸不情愿的拿着零食和玩具带着弟弟们出去玩。
等孩子们出去了,大舅娘一脸假笑的开口:“文用媳妇,你有粮哥要定亲,家里钱不够,听说你手里有富余,就借舅娘二十两吧。”
饶是我做好了准备,也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大舅娘,家里哪有那么多钱!”这是真话,只凭我做花和文用的工钱,真没有。
大舅娘可能也觉得没有,也没多纠缠:“那十两总有吧,我可是听你二舅娘说了,你们准备买地。你们买地不卖地的不急于一时,你有粮哥的婚事可不能拖了。等你表哥成了亲,家里多个人挣钱再加上夏收秋收的,赶年底我和你大舅就给你还了。有多的还能贴补你们一点,也不耽误你们年底买地。到时候舅娘把你孝敬长辈的贤名传一传。”
大舅在一旁听得频频点头。
我听得直在心里笑:“大舅娘说的不错,可家里就我和孩子们,不安全,一点钱文用哥都带走了。我去给二老做饭去。”说完不等他叫我就哧溜跑了。
大舅娘恨恨的瞪了喜儿跑了的身影一眼。转头在屋里打量。炕上的炕柜,炕下的衣柜都挂着明晃晃的铜锁。大舅在一旁思索了一会说:“要不去县上找文用吧,他是我嫡亲的外甥,这个忙,该帮的。”
大舅娘边打量,边冷笑:“你还信那死丫头?你就是个老实头子,这钱保准在家里呢。”大舅皱眉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
我跑到隔壁田婶家,田婶很意外:“喜儿,你家来亲戚了,你咋跑出来了,是家里缺什么东西?”我神色略带不安的说:“婶儿,家里不缺什么,是我心里有些害怕,想请您和叔帮个忙。”
田婶摸摸我的头说:“这孩子,怕什么呢,有什么话你说。”
我说了上次送节在大舅家遇到的事,田婶气得就要过来和他们理论。我死活拉着她:“婶儿,怎么说也是文用的娘舅家,太难看,文用也伤心。我也只是想请您和叔就在家呆着,万一有个啥事,我也好找人帮忙。再说他们是长辈上门,许是我多想了呢。”
田婶叹口气:“那行,我今天就在墙根下纳鞋底,你叔也要在家里收拾农具,准备过两天开镰,你放心吧。”
大舅娘看着铜锁琢磨了一会,走出屋门招手喊:“子浩,过来。”
周子浩脸上挂了点坎坷,马上又恢复严肃走进来:“大舅娘叫我什么事。”
大舅娘笑眯眯的摸摸子浩的头,子浩吓得直躲。大舅娘气得要变脸色,想想又忍住了:“子浩乖啊,你们大姐平常卖花钱都放哪了?”
子浩明亮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大舅娘,把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她正想在说些什么,子浩指指柜子;“大姐把钱都放那里边了,好大一堆。”说完又眼睛明亮的盯着她看。大舅娘有些不乐意,皱着眉头:“去、去、去这孩子怎么看人的,出去玩去。”
子浩走到院子里看到大姐回来,停了一下,没说什么出去了。
我对子浩安抚的笑笑去灶间磨磨蹭蹭的准备做饭。
大舅娘在屋里气咻咻的说:“怎么样,被我说着了吧。这死丫头片子嘴里就没实话。”大舅娘恨恨的捏着手指想办法。
大舅的脸色难看急了:什么东西,带着个拖油瓶,指望我外甥给你们撑着,就这样待我们长辈?惹了我,让文用休了你。大舅站起来:“不行,得找文用回来。”大舅娘一把拉住大舅,找你那没良心的外甥有什么用?他爹娘死了,咱们好心要接了他们养,顺道帮他们把地种了,你那外甥是怎么做的?”
想起往事,大舅觉得有些悲凉,自家的好心怎么就没人理解。
大舅娘咬着牙,合计了一会,心一横:“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