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机关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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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把屋里清理一下。”
王家夫人急赶急地赶回家，她将一家老少聚集起来，站在前面，倒是生出了一些指点江山的感觉，“王媒婆，就是给花家老爷做媒的那人，就在往我家来的路上了！”
小郎君厌烦地看向自己母亲，“把我从书房叫出来，就是为了这样无聊的事？”他举起自己手上的书，“既然不关我的事，那我继续去看书去了，不要吵到我。”
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王家夫人有些畏缩，在她看来郎君读书的确是天大地大的大事，这次把小郎君叫出来也是因为她一时的勇气，那王家玉兰可不是这样想的，“就凭他那点点肚子，能装的下多少学问？他考完试回来就知道了，等他考童生考到七老八十岁，生生把我们一家给拖垮。”
王家夫人哪听得这种话，小郎君读书可是比玉兰娘子的婚事重大一万倍的事，对于女儿她就没有那般胆怯了，当即呵斥道，“你怎么能咒他，你怎么能！那是你弟弟！”
王玉兰翻了个白眼，“呵，人家心比天高，哪能瞧得上我这穷姐姐？”
又道：“都木已成舟了，还打扫个什么？”
王夫人道：“哪里没有用，总得给人家留个好印象，即使我们这儿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该有的礼数还是不会少的。”
王玉兰摆摆手，“要扫你自己去扫，我还要好好打扮一下。”
呸，平日不都是你扫，现在要嫁人了，还在老娘面前拿起乔来了。
她原想训斥玉兰，但是又考虑到今天这一家中最要紧的还是自家玉兰娘子，嘴上蠕动了几下，想说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在心里暗骂几句，操着大扫帚扫起院子来。
却说这王媒婆往这边走，沿路不少人都往她身上看又或是装作不经意地打量，王媒婆摸了摸自己头上的抹额，心中暗道：难道自己今天穿了件很奇怪的衣服？
突然她听见有人问道：“是王家娘子？”
“正是，”她往说话的方向看去，一眼便能看出身上衣服布料不好，但穿着简洁得体，发髻也梳得干干净净的妇人含笑看着她，“是田家娘子？”
“现在该叫我周家夫人，却是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可不是么，三十多年未见的童年伙伴能在这样的地方相见，也是十足的有缘分。
王媒婆道：“我现下有事，等下再来找你一叙。”
那人笑道：“哈哈，我知道是何事，有些好奇，你本家的那位可是把自家女婿天天挂在嘴上，这事究竟成了没？”
王媒婆笑而不语，只是道了句，“这事不好说。”
那人恍然大悟，也是笑了起来，“这下可就好玩了。”
等王媒婆走到了王家门前，她身后已经跟了一堆人，皆是等着看王家笑话的人。王媒婆还没敲门，便有好事者大喊一声，“王家夫人，王媒婆在你家门口等着呢。”
“来了！来了！”
便能听见屋子里边由远及近，王家夫人的声音，一开门见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王家夫人伸手把王媒婆拉进来，朝门外翻了个白眼，王家大门“砰”的一声又关上了。
“嘿，狂什么狂，还真以为自己是大人物了。”
“老远就听见屋外有只喜鹊在叫，原来是本家娘子来了。”门内王家夫人却是笑容堆满脸，拉着王媒婆手不放，“本家的娘子好久不见了，这次我家小女的婚事麻烦你了。”
“好说好说。”
“您可是这远近闻名的角色，那个不信任你保的媒。”
又道：“王媒婆，我家小女的庚帖早就准备好了，就连谢媒钱也早早用红纸封好。”
“等交换庚帖再给吧。”
“嗯嗯”王夫人故作淡定地问道，只是她微微颤抖的手还是暴露了她的内心，“哪今个来我家可是有什么事？”
王媒婆道：“把你家娘子的画像拿回来。”
王家夫人道：“庚帖已经准备好了……啊！画像拿回来了？”
王媒婆道：“花家相中了曾家的娘子，特要我替她们说声祝你们家娘子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王家夫人一屁股从椅子上跌下去，跌成了个倒栽葱的姿势，眼色呆痴，手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摩挲了半天，没能起身。
“王家夫人，你可还好？”王媒婆一把扶起王夫人，她可是被吓到了，这王家夫人一副犯了病的模样，这玉兰娘子要是也有这样的症状，送到了花家，还不得被人戳脊梁骨？
“你……你再说一遍，这花家叫你给我家传的什么话？”
“那家祝你们家娘子早日找到如意郎君，”王媒婆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也有些唏嘘，便随便找了个由头道，“这日头还好，我还要去花家一趟，叨扰了您家。”
王夫人接过画像，勉强起身把王媒婆送走了。
正在这时，在屋里探听情况的王玉兰伸出头来，王夫人与媒婆说话声音太小，她也不敢靠得太近，心痒难熬的很，只待这两人客套完了，再去询问。
她又想起自己也是要做大户人家主母的人，行为要得体矜持，即使恨不得一步一跃，也是小踩莲步的模样。
装腔作势地清清嗓子，她方才问道，“母亲，那人来了是为何事？”
她抿着嘴，斜瞥着眼睛，只等着母亲来夸赞她的礼仪，却只得到王夫人的一声骂，“蠢驴做的，就是你害我闹了好大的笑话！”
王夫人就像得到了什么元气一般，从椅子里蹦了起来，操起放在一边的扫帚，往王玉兰的方向就是劈头盖脸地一阵打，直打得王玉兰从呦呦的小声轻呼，到大声地嚎叫，战场环绕了整个大堂。
“我的娘，你这是作甚？你要是把我打死，花家接人的时候怎么办？”
“什么花家！哪里来的花家！什么都没有了，人家把画像都退回来了！”
靠在门板上偷听的街坊邻居捂嘴一笑，都散去，各自找了地方，几个几个讨论今天这事去了。
“王夫人可就完了，她牛皮吹太大，这下一来，里子面子都掉干净咯……”
出来探听消息的周天香闻讯，倚着墙角半天没回过神来。
这事怎么就黄了？明明那一天自己找了枳实打听，她还言辞确凿地说小娘子喜欢王家娘子，而后王夫人也曾信誓旦旦地说裴夫人同小娘子都喜欢玉兰娘子，还同自己说事情准能成，自己一时贪心……这才要了些银钱。
现下银钱都用光了，哪里有钱还她？
这……这可如何是好？
她看四处无人，沿着墙角想要偷偷溜走，却被一人抓着衣袖，“这不是花家夫人，我倒是听说了，这事是你签得红线，现下这红线断了，你难道不得给人家一个说法？”
四周都是唯恐不乱的妇人们，皆是起哄着，“是啊，难道不该去道声歉？”
周天香使劲扯自己衣袖，硬是没从那妇人手里扯出来。
这些都是撕逼骂街的高手，哪个没有一手好指甲，七手八脚，推推搡搡，直把周天香给推进了王家的大门。
“哎呦，我的屁股，”手脚不轻，这一下推，直把周天香摔了个屁股蹲儿，这王家夫人原本还在教训自己女儿，一见周天香拿着扫帚就冲了过来，“你还我钱来！你还我钱来！”
周天香赶紧起身躲开，一边还说着，“王家夫人，这可不是我的错，这铁板上钉钉子的事，就是被你自家给搅黄了的。”
王家夫人气得疯魔了，哪能听进这些话，直拿着这扫把到处乱扑，使着这把扫帚，使得虎虎生风，嘴上一个劲地念叨，“天杀的周天香，你还我钱来！你这偷仓鼠！丧门星！”
周天香那抵得过这疯魔的妇人，时有不济，就被她的大扫把给扫到了，几下扫把就是条条红痕。
“腌臜货色，是我逼着你们去的？是我逼你给我钱？你们自己贪图钱财还要怪到我身上，这是个什么道理？”
这下可把周天香也打出了火气，拼着被扫把扫一次，也要使着指甲抓王家夫人几下，这王夫人见自己使着这扫把吃了亏，一把丢了扫帚，上去也是一把抓。
这个抓脸抓脖子，这个掐手拽头发。
两人一来一回，倒是不相上下，打成了平手。
这时，还坐在地上的王玉兰也回了神，这婚事是黄了？天大的富贵也找不上自己了？又要过上被弟弟欺压，仰人鼻息的生活？
都是这个贱女人招来的祸事！
“见不得别人好的贱货色！呸，看你那生出来的两个贱种以后会嫁入什么人家！”
她使着指甲，也上去给母亲助阵，这先前还开战的两母女现在却结成了同盟，势要把这女人给刮花了脸，扔出门外去。
围观的人看的是一愣一愣的，好一出大戏，这下整年都有谈资了。
“让让，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秀才拨开人群，进了门就赶紧把院子门给关上。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注重门风的王秀才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婆娘和人当街撕逼，这以后他出门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他在槐树下和人家下棋，听人家说自家来了贵客就急着回家，回的路上想着自己女儿得了富贵还得好好庆贺一番，没想到未进家门竟然看到这样的场景。他原本还高高兴兴地回家来，这下都要气得吐血了。
拉开了扭打在一团的三人，这三人站得远，看向彼此的眼神都是直勾勾的刀子，刀刀都可以刮下对方一层血肉来，看上去一言不合又是一场大战要起的模样。
王老爷看着面前几个衣裳不整，发髻凌乱，脸上手上都留下了不同程度血痕的女人，烦恼得皱起了眉头。
他先问问自己夫人，“夫人，你怎么要和人家动手？”
“都是她，”王家夫人怒火未消，指着周天香的手指还发着抖，“这个贱货！”
“咱家女儿婚事黄了，钱也没了，面子也丢光了！都是这个贱获闹得，”王家夫人想到这里眼泪又要掉下来了，“她还骗了我钱财……那可是足足五两银子！”
“婚事黄了？是不是你惹得他们不高兴了？”王家老爷张手对着王玉兰就是一巴掌挥下来，“快去上门给花家娘子道歉！”
王玉兰捂着脸哭道：“不是我的错！”
又想起另一件事，“五两银子！老婆子，你哪来这么多钱！你是不是背着我藏了私房钱！”
“死老头子，没点本事！老娘藏了点私房钱算个毛？这么多年来，你来管家，管个屁！你连自己都管不住，老娘还不如靠自己，有本事就给老娘考个官老爷出来！”
“死婆娘！你还真敢说……”
王家夫人气过头了，真真是要把这么多年来受的闷气一通发泄出来。
而王秀才哪想到自己当家做主的权威竟然被这婆娘给威胁到了，也是气得不可开支，掌着手就要打上来。
这下两人又闹了起来。
王玉兰躲在一边，声都不敢做，只怕战火殃及自身。
周天香趁着这一家人闹得正欢，偷偷挪出了门，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之下灰溜溜地回了自己家。
“快快快，把屋里清理一下。”
王家夫人急赶急地赶回家，她将一家老少聚集起来，站在前面，倒是生出了一些指点江山的感觉，“王媒婆，就是给花家老爷做媒的那人，就在往我家来的路上了！”
小郎君厌烦地看向自己母亲，“把我从书房叫出来，就是为了这样无聊的事？”他举起自己手上的书，“既然不关我的事，那我继续去看书去了，不要吵到我。”
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王家夫人有些畏缩，在她看来郎君读书的确是天大地大的大事，这次把小郎君叫出来也是因为她一时的勇气，那王家玉兰可不是这样想的，“就凭他那点点肚子，能装的下多少学问？他考完试回来就知道了，等他考童生考到七老八十岁，生生把我们一家给拖垮。”
王家夫人哪听得这种话，小郎君读书可是比玉兰娘子的婚事重大一万倍的事，对于女儿她就没有那般胆怯了，当即呵斥道，“你怎么能咒他，你怎么能！那是你弟弟！”
王玉兰翻了个白眼，“呵，人家心比天高，哪能瞧得上我这穷姐姐？”
又道：“都木已成舟了，还打扫个什么？”
王夫人道：“哪里没有用，总得给人家留个好印象，即使我们这儿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该有的礼数还是不会少的。”
王玉兰摆摆手，“要扫你自己去扫，我还要好好打扮一下。”
呸，平日不都是你扫，现在要嫁人了，还在老娘面前拿起乔来了。
她原想训斥玉兰，但是又考虑到今天这一家中最要紧的还是自家玉兰娘子，嘴上蠕动了几下，想说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在心里暗骂几句，操着大扫帚扫起院子来。
却说这王媒婆往这边走，沿路不少人都往她身上看又或是装作不经意地打量，王媒婆摸了摸自己头上的抹额，心中暗道：难道自己今天穿了件很奇怪的衣服？
突然她听见有人问道：“是王家娘子？”
“正是，”她往说话的方向看去，一眼便能看出身上衣服布料不好，但穿着简洁得体，发髻也梳得干干净净的妇人含笑看着她，“是田家娘子？”
“现在该叫我周家夫人，却是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可不是么，三十多年未见的童年伙伴能在这样的地方相见，也是十足的有缘分。
王媒婆道：“我现下有事，等下再来找你一叙。”
那人笑道：“哈哈，我知道是何事，有些好奇，你本家的那位可是把自家女婿天天挂在嘴上，这事究竟成了没？”
王媒婆笑而不语，只是道了句，“这事不好说。”
那人恍然大悟，也是笑了起来，“这下可就好玩了。”
等王媒婆走到了王家门前，她身后已经跟了一堆人，皆是等着看王家笑话的人。王媒婆还没敲门，便有好事者大喊一声，“王家夫人，王媒婆在你家门口等着呢。”
“来了！来了！”
便能听见屋子里边由远及近，王家夫人的声音，一开门见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王家夫人伸手把王媒婆拉进来，朝门外翻了个白眼，王家大门“砰”的一声又关上了。
“嘿，狂什么狂，还真以为自己是大人物了。”
“老远就听见屋外有只喜鹊在叫，原来是本家娘子来了。”门内王家夫人却是笑容堆满脸，拉着王媒婆手不放，“本家的娘子好久不见了，这次我家小女的婚事麻烦你了。”
“好说好说。”
“您可是这远近闻名的角色，那个不信任你保的媒。”
又道：“王媒婆，我家小女的庚帖早就准备好了，就连谢媒钱也早早用红纸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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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王夫人故作淡定地问道，只是她微微颤抖的手还是暴露了她的内心，“哪今个来我家可是有什么事？”
王媒婆道：“把你家娘子的画像拿回来。”
王家夫人道：“庚帖已经准备好了……啊！画像拿回来了？”
王媒婆道：“花家相中了曾家的娘子，特要我替她们说声祝你们家娘子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王家夫人一屁股从椅子上跌下去，跌成了个倒栽葱的姿势，眼色呆痴，手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摩挲了半天，没能起身。
“王家夫人，你可还好？”王媒婆一把扶起王夫人，她可是被吓到了，这王家夫人一副犯了病的模样，这玉兰娘子要是也有这样的症状，送到了花家，还不得被人戳脊梁骨？
“你……你再说一遍，这花家叫你给我家传的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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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接过画像，勉强起身把王媒婆送走了。
正在这时，在屋里探听情况的王玉兰伸出头来，王夫人与媒婆说话声音太小，她也不敢靠得太近，心痒难熬的很，只待这两人客套完了，再去询问。
她又想起自己也是要做大户人家主母的人，行为要得体矜持，即使恨不得一步一跃，也是小踩莲步的模样。
装腔作势地清清嗓子，她方才问道，“母亲，那人来了是为何事？”
她抿着嘴，斜瞥着眼睛，只等着母亲来夸赞她的礼仪，却只得到王夫人的一声骂，“蠢驴做的，就是你害我闹了好大的笑话！”
王夫人就像得到了什么元气一般，从椅子里蹦了起来，操起放在一边的扫帚，往王玉兰的方向就是劈头盖脸地一阵打，直打得王玉兰从呦呦的小声轻呼，到大声地嚎叫，战场环绕了整个大堂。
“我的娘，你这是作甚？你要是把我打死，花家接人的时候怎么办？”
“什么花家！哪里来的花家！什么都没有了，人家把画像都退回来了！”
靠在门板上偷听的街坊邻居捂嘴一笑，都散去，各自找了地方，几个几个讨论今天这事去了。
“王夫人可就完了，她牛皮吹太大，这下一来，里子面子都掉干净咯……”
出来探听消息的周天香闻讯，倚着墙角半天没回过神来。
这事怎么就黄了？明明那一天自己找了枳实打听，她还言辞确凿地说小娘子喜欢王家娘子，而后王夫人也曾信誓旦旦地说裴夫人同小娘子都喜欢玉兰娘子，还同自己说事情准能成，自己一时贪心……这才要了些银钱。
现下银钱都用光了，哪里有钱还她？
这……这可如何是好？
她看四处无人，沿着墙角想要偷偷溜走，却被一人抓着衣袖，“这不是花家夫人，我倒是听说了，这事是你签得红线，现下这红线断了，你难道不得给人家一个说法？”
四周都是唯恐不乱的妇人们，皆是起哄着，“是啊，难道不该去道声歉？”
周天香使劲扯自己衣袖，硬是没从那妇人手里扯出来。
这些都是撕逼骂街的高手，哪个没有一手好指甲，七手八脚，推推搡搡，直把周天香给推进了王家的大门。
“哎呦，我的屁股，”手脚不轻，这一下推，直把周天香摔了个屁股蹲儿，这王家夫人原本还在教训自己女儿，一见周天香拿着扫帚就冲了过来，“你还我钱来！你还我钱来！”
周天香赶紧起身躲开，一边还说着，“王家夫人，这可不是我的错，这铁板上钉钉子的事，就是被你自家给搅黄了的。”
王家夫人气得疯魔了，哪能听进这些话，直拿着这扫把到处乱扑，使着这把扫帚，使得虎虎生风，嘴上一个劲地念叨，“天杀的周天香，你还我钱来！你这偷仓鼠！丧门星！”
周天香那抵得过这疯魔的妇人，时有不济，就被她的大扫把给扫到了，几下扫把就是条条红痕。
“腌臜货色，是我逼着你们去的？是我逼你给我钱？你们自己贪图钱财还要怪到我身上，这是个什么道理？”
这下可把周天香也打出了火气，拼着被扫把扫一次，也要使着指甲抓王家夫人几下，这王夫人见自己使着这扫把吃了亏，一把丢了扫帚，上去也是一把抓。
这个抓脸抓脖子，这个掐手拽头发。
两人一来一回，倒是不相上下，打成了平手。
这时，还坐在地上的王玉兰也回了神，这婚事是黄了？天大的富贵也找不上自己了？又要过上被弟弟欺压，仰人鼻息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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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不得别人好的贱货色！呸，看你那生出来的两个贱种以后会嫁入什么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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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人看的是一愣一愣的，好一出大戏，这下整年都有谈资了。
“让让，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秀才拨开人群，进了门就赶紧把院子门给关上。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注重门风的王秀才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婆娘和人当街撕逼，这以后他出门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他在槐树下和人家下棋，听人家说自家来了贵客就急着回家，回的路上想着自己女儿得了富贵还得好好庆贺一番，没想到未进家门竟然看到这样的场景。他原本还高高兴兴地回家来，这下都要气得吐血了。
拉开了扭打在一团的三人，这三人站得远，看向彼此的眼神都是直勾勾的刀子，刀刀都可以刮下对方一层血肉来，看上去一言不合又是一场大战要起的模样。
王老爷看着面前几个衣裳不整，发髻凌乱，脸上手上都留下了不同程度血痕的女人，烦恼得皱起了眉头。
他先问问自己夫人，“夫人，你怎么要和人家动手？”
“都是她，”王家夫人怒火未消，指着周天香的手指还发着抖，“这个贱货！”
“咱家女儿婚事黄了，钱也没了，面子也丢光了！都是这个贱获闹得，”王家夫人想到这里眼泪又要掉下来了，“她还骗了我钱财……那可是足足五两银子！”
“婚事黄了？是不是你惹得他们不高兴了？”王家老爷张手对着王玉兰就是一巴掌挥下来，“快去上门给花家娘子道歉！”
王玉兰捂着脸哭道：“不是我的错！”
又想起另一件事，“五两银子！老婆子，你哪来这么多钱！你是不是背着我藏了私房钱！”
“死老头子，没点本事！老娘藏了点私房钱算个毛？这么多年来，你来管家，管个屁！你连自己都管不住，老娘还不如靠自己，有本事就给老娘考个官老爷出来！”
“死婆娘！你还真敢说……”
王家夫人气过头了，真真是要把这么多年来受的闷气一通发泄出来。
而王秀才哪想到自己当家做主的权威竟然被这婆娘给威胁到了，也是气得不可开支，掌着手就要打上来。
这下两人又闹了起来。
王玉兰躲在一边，声都不敢做，只怕战火殃及自身。
周天香趁着这一家人闹得正欢，偷偷挪出了门，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之下灰溜溜地回了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