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顾景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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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过后，顾景老师又恢复成了彬彬有礼的正人君子样，仿佛当日那一撩是尤夏的错觉。
尤夏也乐得他每天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省得两人尴尬。她也怕有一天自己会顶不住某妖艳贱货的刻意魅惑抛弃男神弃械投降。于是私下里寻思着让阿之再帮自己另外物色一个新老师。
她抽空打了电话给林之，问她能不能再帮忙物色另外一个伪声老师。林之沉默半天之后，在尤夏的一再坚持下答应了。
这会儿课上到一半，尤夏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的手机铃声还是男神的那首《流仙》。顾景听到的时候表情奇怪地看了尤夏一眼。男神声音响起的刹那，尤夏忍不住眼睛发亮，忽然意识到顾景正注视着自己，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顶着顾景的注视，尤夏在看到来电显示之后，突地心里一跳，莫名觉得顾景的视线有毒。
在男神的歌声里，她显得理直气壮了一些，将手机往兜里一揣，跟顾景打了个招呼就往门口走，拉开门待要跨出去的时候，却又鬼使神差地扭头瞄了顾景一眼。顾景已经坐下看书了，似乎感觉到她在看他，将视线投了过来。
尤夏看到他的动作，猛地扭头疾走，有点做贼心虚。
顾景勾着唇角，看着那扇被匆忙关上的门若有所思，黑色的眼睛看上去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
林之给的凌鸢的原话是这样的：
“顾景虽然年轻，但他是我认识的人当中最有才华的人。我不敢说他的音乐教学无人能及，但起码在伪声这一块，我敢说，他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阿之，相信我，你的朋友能有顾景这样的老师，是她三生有幸。”
什么叫她三生有幸？？
这话里的主角如果换成男神，她肯定摇着尾巴凑上前跪舔男神任他差遣。至于顾景嘛……
尤夏想起顾景那双眼睛，不由打了个哆嗦。
不好意思，她只看出了他妖艳贱货的本色，勾引人才是真一流。
林之复述完凌鸢的话之后不给尤夏开口的机会：“小夏，虽然凌鸢说话有点捧顾景的嫌疑。但你说的换老师理由也是有点让人不能接受。我跟顾景也接触过，他是挺正直的人，哪里是你说的什么妖艳贱货，是不是你最近学伪声学太累了？”
……
她最近确实每天都累成狗。但这不是问题关键啊摔！她前面还没这么累的时候也已经提过了“顾景是个妖艳贱货”这种设定，然而阿之一直坚信自己的判断，如今还是。她还能说什么？
她只能努力说服林之。
“阿之，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是学文的你不会不知道。”
然而尤夏和林之比起来明显太嫩。
“这道理我比你懂，我也比你更会看人。要真的说起来，那天在摩天城认识的江明川才更需要提防。一个陌生人，又不是音设店的营业员，突然凑上来热情地给你介绍各种麦克风介绍得那么详细，你不觉得有鬼那是你傻。”
尤夏头疼地按了按眉心。
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又提起了那个江明川。先不说他们只见过一次面，她甚至都不觉得他们还有再次遇上的可能啊。
“我想换老师跟江明川又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在举‘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案例。小夏，真的不闹了，凌鸢不建议你换掉顾景，我也比较支持他的观点。在我看来清歌是最好的团队，你想进去，非得最好的伪声老师来教你才有机会。”
尤夏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对阿之有啥说啥了。
她不习惯说谎，林之问到为什么想换老师时，她也没打算有隐瞒，直截了当地再次表明了自己觉得顾景是个妖艳贱货还常常撩自己的立场，没想到这竟会让阿之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
她张了张口，想辩解什么，却说不出什么来。
她不是想无理取闹，她只是下意识地觉得应该少跟顾景接触。
“小夏，其实顾景也挺无辜的。你让他教了大半个月，突然说要换老师，还不是基于教学不好的层面，当然这个原因我们是不会跟他讲，但是他呢？他自己会怎么想呢？”
尤夏仔细想了想，觉得林之说的话确实也没什么错。
顾景的伪声教学好歹也是通过系统认证的。虽然还是觉得顾景确实是个大大的妖艳贱货，不能留的那种。但是这个妖艳贱货似乎又和别的不太一样。
也许是第一次收学生，这个妖艳贱货很用心地教着自己，不仅伪声教得很nice，知道自己要用伪声唱歌而自己唱功太渣气息太飘二话不说就给自己加了课程，还分文不收。
单单用“妖艳贱货”四个字就否决了他所有的优秀好像……
不太厚道？
尤夏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对批判顾景有所犹豫。
电话那头似乎听见有人在叫林之，然而林之依旧用不慌不忙的声音跟她说：“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手上暂时没有比顾景更好的人选，你自己想。如果你还是坚持要换掉顾景，我会再帮你看看大学城那边比较好的音乐培训机构。至于具体选择哪一个老师只能靠你自己了，我到t大不是很方便，最近新生入学要忙的事也挺多的。”
这真是个难题。
尤夏半天都没有给出回答。而林之也不催她，从电话里只能听到她淡淡的呼吸声持续从听筒里传来，还有不时出现的几个不同的陌生声音，在说着：“学姐好。”声音有点小，想来那几个人应该离着林之还有些距离。
她终于干干地从喉咙里挤出了回答：“我还是听你的。”
“既然决定了，以后就不要再闹同样的问题了。小夏，我很期待你加入清歌。”林之在最后郑重地说。
不管林之看不看得见，她重重地点头，如同宣誓一般：“嗯。我会加入清歌的！”
结束了与林之漫长的通话，尤夏准备回去，却在转身之后看到眼前的三岔路时，不负众望地懵逼了。
慌乱之时不管不顾地夺路狂奔，只想着离顾景远一点免得被他听见自己和林之讨论的是他，来个一撩逼供她就死定了。然而现在没等他撩，她已经快死了。
她忘记自己是从哪条岔路来的了。囧
.
像只被丢弃的小狗一样可怜兮兮地蹲了n久终于等到了人问路。再回到千景音乐时，顾景正坐在店门口拆包裹。
从店里搬出来的折叠小板凳上面蓝色的布料包裹着顾景那浑圆的臀部，从蓝布的凹陷可以看出其臀部曲线很不错……
我超！等等！！尤蠢夏你在看哪儿？！！
内心狂叫着懊悔适才做的决定，节操尽碎的某人脸上突地泛起可疑的红晕，她将视线瞥向了顾景已经拆开了一些包裹。看样子似乎是那天那个男生订的录音套装。
世间折叠板凳千千万，顾风sao购置用品时为什么非得选择软布小板凳？哼，别以为她不知道那天取黑色吉他时他用来垫脚的小板凳，明显是全木质的！
尤夏再一次在心里确认了顾风sao刻意要来撩自己的险恶意图。
门前还有两三个没有拆开的箱子，阳光下尤夏的影子倒映在顾景面前。他扫了一眼那个影子，将她的动作扫入眼底，但并没有看到她脸上精彩的表情。
他依旧在慢条斯理地拆包裹，状若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去了这么久，和男朋友打电话吗？”
……
为什么这口气听起来那么奇怪？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看见顾景已经拆完了手上的箱子，直起腰来，勾着一双眼睛看她，似乎是很愉悦，与适才他说话的口气半点不相符。
尤夏移开眼睛，盯着地上还没拆封的箱子，解释了一句：“有点事情。”
顾景也没再深究，只突然冒出一句：“跟我店里一样的设备你要吗？录音和现场两用都很平衡，适合你现在用，性价比也不错。”
“笔记本也适用？”尤夏想了一下他店里似乎用的是台式机，遂问道。
顿了两秒，顾景又拖了一个箱子到身前，找到了箱子上贴着的单子，迅速扫了一眼：“笔记本的话，我给你换另一款声卡，搭起来效果跟台式差不多。”
尤夏想了想，点头答应下来。“好。”
“你要今天带走吗？”
“过几天我就要搬进t大学生宿舍了，到那时候再来取。”
“行。”顾景答应一声，没有再说别的，又低下头去拆箱子。
尤夏越过他进了隔间。她今天的课程还没结束。
独自练习没多久，顾景也进来了。
尤夏的伪声练习进度已经卡在同一个阶段很久了。后来不论她怎么练习，总是那样不好不坏的样子，没有更稳定一些，也没有更差一些。
以往顾景总是很耐心地说，没关系，这个急不得。
伪声这玩意儿，确实急不得，有时候越是着急越是学不好。
虽然很不耻顾景装着正人君子的模样干着四处撩妹的事儿，但尤夏还是知道顾景在教习伪声上的脾气的，加之她的系统积分随着任务的全面升级近日也增长得很快，她已经越来越确信她的伪声无法更近一步与系统是有一定联系的，故也不再像一开始那么着急了。
所以她还是很缓慢地照着顾景的方法练习。
只要顾景不叫停，就说明她的练习方法是正确的。那么无论她的伪声是否有在进步，熟练了练习方法，过阵子她的伪声技能升级以后，运用起伪声大概也会比较得心应手。
抱持着这样的想法，尤夏将共鸣压进了喉腔与胸腔，放慢了节拍唱着歌。她咬着男声唱歌时咬字腔调有点奇怪，几天前顾景还专门帮她纠正过，但没多久她又唱回了原来奇奇怪怪的唱腔。然而她自己浑然未觉。
顾景突然将正在看着的书合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尤夏被他打断，朝他看过来。
他的那枚书签还放在手边。缓慢地将视线上移，只见他抿着唇，一直在他唇边挂着的弧度此时似乎被人强行按下，成了一条直线。
他突然重重地往后靠，横眉冷竖，双手交叉环住了胸。
“前几天刚教过你的唱词咬字呢？才几天就全忘了？你说说你练习用男声唱歌练多久了，到现在还在岔气？我什么时候教过你唱歌只管吐气不管吸？”他突然扬声斥责，口气冷得要将人冻成渣。
第一次被顾景这样冰冷地斥责，尤夏一时之间有些懵。
她呆呆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顾景，那种奇怪的感觉又一次浮上了心头。
那日过后，顾景老师又恢复成了彬彬有礼的正人君子样，仿佛当日那一撩是尤夏的错觉。
尤夏也乐得他每天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省得两人尴尬。她也怕有一天自己会顶不住某妖艳贱货的刻意魅惑抛弃男神弃械投降。于是私下里寻思着让阿之再帮自己另外物色一个新老师。
她抽空打了电话给林之，问她能不能再帮忙物色另外一个伪声老师。林之沉默半天之后，在尤夏的一再坚持下答应了。
这会儿课上到一半，尤夏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的手机铃声还是男神的那首《流仙》。顾景听到的时候表情奇怪地看了尤夏一眼。男神声音响起的刹那，尤夏忍不住眼睛发亮，忽然意识到顾景正注视着自己，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顶着顾景的注视，尤夏在看到来电显示之后，突地心里一跳，莫名觉得顾景的视线有毒。
在男神的歌声里，她显得理直气壮了一些，将手机往兜里一揣，跟顾景打了个招呼就往门口走，拉开门待要跨出去的时候，却又鬼使神差地扭头瞄了顾景一眼。顾景已经坐下看书了，似乎感觉到她在看他，将视线投了过来。
尤夏看到他的动作，猛地扭头疾走，有点做贼心虚。
顾景勾着唇角，看着那扇被匆忙关上的门若有所思，黑色的眼睛看上去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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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给的凌鸢的原话是这样的：
“顾景虽然年轻，但他是我认识的人当中最有才华的人。我不敢说他的音乐教学无人能及，但起码在伪声这一块，我敢说，他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阿之，相信我，你的朋友能有顾景这样的老师，是她三生有幸。”
什么叫她三生有幸？？
这话里的主角如果换成男神，她肯定摇着尾巴凑上前跪舔男神任他差遣。至于顾景嘛……
尤夏想起顾景那双眼睛，不由打了个哆嗦。
不好意思，她只看出了他妖艳贱货的本色，勾引人才是真一流。
林之复述完凌鸢的话之后不给尤夏开口的机会：“小夏，虽然凌鸢说话有点捧顾景的嫌疑。但你说的换老师理由也是有点让人不能接受。我跟顾景也接触过，他是挺正直的人，哪里是你说的什么妖艳贱货，是不是你最近学伪声学太累了？”
……
她最近确实每天都累成狗。但这不是问题关键啊摔！她前面还没这么累的时候也已经提过了“顾景是个妖艳贱货”这种设定，然而阿之一直坚信自己的判断，如今还是。她还能说什么？
她只能努力说服林之。
“阿之，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是学文的你不会不知道。”
然而尤夏和林之比起来明显太嫩。
“这道理我比你懂，我也比你更会看人。要真的说起来，那天在摩天城认识的江明川才更需要提防。一个陌生人，又不是音设店的营业员，突然凑上来热情地给你介绍各种麦克风介绍得那么详细，你不觉得有鬼那是你傻。”
尤夏头疼地按了按眉心。
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又提起了那个江明川。先不说他们只见过一次面，她甚至都不觉得他们还有再次遇上的可能啊。
“我想换老师跟江明川又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在举‘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案例。小夏，真的不闹了，凌鸢不建议你换掉顾景，我也比较支持他的观点。在我看来清歌是最好的团队，你想进去，非得最好的伪声老师来教你才有机会。”
尤夏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对阿之有啥说啥了。
她不习惯说谎，林之问到为什么想换老师时，她也没打算有隐瞒，直截了当地再次表明了自己觉得顾景是个妖艳贱货还常常撩自己的立场，没想到这竟会让阿之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
她张了张口，想辩解什么，却说不出什么来。
她不是想无理取闹，她只是下意识地觉得应该少跟顾景接触。
“小夏，其实顾景也挺无辜的。你让他教了大半个月，突然说要换老师，还不是基于教学不好的层面，当然这个原因我们是不会跟他讲，但是他呢？他自己会怎么想呢？”
尤夏仔细想了想，觉得林之说的话确实也没什么错。
顾景的伪声教学好歹也是通过系统认证的。虽然还是觉得顾景确实是个大大的妖艳贱货，不能留的那种。但是这个妖艳贱货似乎又和别的不太一样。
也许是第一次收学生，这个妖艳贱货很用心地教着自己，不仅伪声教得很nice，知道自己要用伪声唱歌而自己唱功太渣气息太飘二话不说就给自己加了课程，还分文不收。
单单用“妖艳贱货”四个字就否决了他所有的优秀好像……
不太厚道？
尤夏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对批判顾景有所犹豫。
电话那头似乎听见有人在叫林之，然而林之依旧用不慌不忙的声音跟她说：“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手上暂时没有比顾景更好的人选，你自己想。如果你还是坚持要换掉顾景，我会再帮你看看大学城那边比较好的音乐培训机构。至于具体选择哪一个老师只能靠你自己了，我到t大不是很方便，最近新生入学要忙的事也挺多的。”
这真是个难题。
尤夏半天都没有给出回答。而林之也不催她，从电话里只能听到她淡淡的呼吸声持续从听筒里传来，还有不时出现的几个不同的陌生声音，在说着：“学姐好。”声音有点小，想来那几个人应该离着林之还有些距离。
她终于干干地从喉咙里挤出了回答：“我还是听你的。”
“既然决定了，以后就不要再闹同样的问题了。小夏，我很期待你加入清歌。”林之在最后郑重地说。
不管林之看不看得见，她重重地点头，如同宣誓一般：“嗯。我会加入清歌的！”
结束了与林之漫长的通话，尤夏准备回去，却在转身之后看到眼前的三岔路时，不负众望地懵逼了。
慌乱之时不管不顾地夺路狂奔，只想着离顾景远一点免得被他听见自己和林之讨论的是他，来个一撩逼供她就死定了。然而现在没等他撩，她已经快死了。
她忘记自己是从哪条岔路来的了。囧
.
像只被丢弃的小狗一样可怜兮兮地蹲了n久终于等到了人问路。再回到千景音乐时，顾景正坐在店门口拆包裹。
从店里搬出来的折叠小板凳上面蓝色的布料包裹着顾景那浑圆的臀部，从蓝布的凹陷可以看出其臀部曲线很不错……
我超！等等！！尤蠢夏你在看哪儿？！！
内心狂叫着懊悔适才做的决定，节操尽碎的某人脸上突地泛起可疑的红晕，她将视线瞥向了顾景已经拆开了一些包裹。看样子似乎是那天那个男生订的录音套装。
世间折叠板凳千千万，顾风sao购置用品时为什么非得选择软布小板凳？哼，别以为她不知道那天取黑色吉他时他用来垫脚的小板凳，明显是全木质的！
尤夏再一次在心里确认了顾风sao刻意要来撩自己的险恶意图。
门前还有两三个没有拆开的箱子，阳光下尤夏的影子倒映在顾景面前。他扫了一眼那个影子，将她的动作扫入眼底，但并没有看到她脸上精彩的表情。
他依旧在慢条斯理地拆包裹，状若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去了这么久，和男朋友打电话吗？”
……
为什么这口气听起来那么奇怪？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看见顾景已经拆完了手上的箱子，直起腰来，勾着一双眼睛看她，似乎是很愉悦，与适才他说话的口气半点不相符。
尤夏移开眼睛，盯着地上还没拆封的箱子，解释了一句：“有点事情。”
顾景也没再深究，只突然冒出一句：“跟我店里一样的设备你要吗？录音和现场两用都很平衡，适合你现在用，性价比也不错。”
“笔记本也适用？”尤夏想了一下他店里似乎用的是台式机，遂问道。
顿了两秒，顾景又拖了一个箱子到身前，找到了箱子上贴着的单子，迅速扫了一眼：“笔记本的话，我给你换另一款声卡，搭起来效果跟台式差不多。”
尤夏想了想，点头答应下来。“好。”
“你要今天带走吗？”
“过几天我就要搬进t大学生宿舍了，到那时候再来取。”
“行。”顾景答应一声，没有再说别的，又低下头去拆箱子。
尤夏越过他进了隔间。她今天的课程还没结束。
独自练习没多久，顾景也进来了。
尤夏的伪声练习进度已经卡在同一个阶段很久了。后来不论她怎么练习，总是那样不好不坏的样子，没有更稳定一些，也没有更差一些。
以往顾景总是很耐心地说，没关系，这个急不得。
伪声这玩意儿，确实急不得，有时候越是着急越是学不好。
虽然很不耻顾景装着正人君子的模样干着四处撩妹的事儿，但尤夏还是知道顾景在教习伪声上的脾气的，加之她的系统积分随着任务的全面升级近日也增长得很快，她已经越来越确信她的伪声无法更近一步与系统是有一定联系的，故也不再像一开始那么着急了。
所以她还是很缓慢地照着顾景的方法练习。
只要顾景不叫停，就说明她的练习方法是正确的。那么无论她的伪声是否有在进步，熟练了练习方法，过阵子她的伪声技能升级以后，运用起伪声大概也会比较得心应手。
抱持着这样的想法，尤夏将共鸣压进了喉腔与胸腔，放慢了节拍唱着歌。她咬着男声唱歌时咬字腔调有点奇怪，几天前顾景还专门帮她纠正过，但没多久她又唱回了原来奇奇怪怪的唱腔。然而她自己浑然未觉。
顾景突然将正在看着的书合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尤夏被他打断，朝他看过来。
他的那枚书签还放在手边。缓慢地将视线上移，只见他抿着唇，一直在他唇边挂着的弧度此时似乎被人强行按下，成了一条直线。
他突然重重地往后靠，横眉冷竖，双手交叉环住了胸。
“前几天刚教过你的唱词咬字呢？才几天就全忘了？你说说你练习用男声唱歌练多久了，到现在还在岔气？我什么时候教过你唱歌只管吐气不管吸？”他突然扬声斥责，口气冷得要将人冻成渣。
第一次被顾景这样冰冷地斥责，尤夏一时之间有些懵。
她呆呆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顾景，那种奇怪的感觉又一次浮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