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金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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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仙姑，年岁不详，原籍佛山，据说是从小天资聪慧被一得道高人破格收为内徒，本是潜心问道的苗子，某一天突然嫁与山西一挖煤大亨。成婚没几年，大亨去世，柳仙姑不知所踪。
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巧就巧在几年前我和外婆曾经在深圳郊区呆过三个月。当时外婆还计划要带我去对面的香港玩玩儿呢。以往我们每到一处至少也要住满一年才会走，而那次深圳之行仅仅三个月就急急忙忙的撤了，而且是直接从南方搬到了几千里外的东北，走的那叫一个干净利落迅速，好像背后有谁追着我们似的。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柳仙姑。
要说这个柳仙姑和我外婆具体有什么过节，我也不知道，我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就记得某一天一个头戴绅士帽身着蓝底白花立领中山装的大叔来拜访外婆，我就听到一句话“我家夫人对您甚是挂念”然后递给外婆一个黑盒子。
那位大叔走后，外婆打开盒子，从里拿出一块平安扣，外婆突然暴躁起来摔碎了盒子。
我外婆虽身为神婆，但是并没有别的神婆那种神神秘秘冷冷清清的严肃仪态，相反，从外表看她还是一个喜气的老太太。早上起来哼歌吊嗓子，晚上追家庭伦理剧到深夜。住在城市那段时间还跟着其他老太太跳广场舞。
她一直是个好脾气的乐观老太太，我很少见她暴躁的一面。
第二天外婆就带着我离开了深圳坐上了去往沈阳的火车。
后来某一天我无意中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外婆把那个平安扣系在了自己不离身的装备箱上。
那个时候我还正是好奇心重的年纪，就压榨了几个小鬼帮我打听外婆与那位夫人有什么渊源。
无奈小鬼们不争气，只打听到了凤毛菱角。
这么段时间相处下来，我也是摸清楚了，玉无瑕不能动怒，一动怒周身就散发一种压抑恐怖的气场，还浑身冒黑气，我连忙握住他的手想平抚他的怒火。
但是这次显然不成，我一下子被他甩到一边，受伤的手臂撞到墙上，伤口裂开，生疼。
玉无瑕像是已经失去理智，双眼通红一把抓起刘茵茵的脖子“我问你是不是出自柳仙姑门下”
疼的柳茵茵惊呼一声。
我立马跑过去用没受伤的人掰玉无瑕的手“你先放开她，咱们有话好好说”
我像哄孩子一样轻声哄他“你看这柳小姐娇柔貌美一枝花，你这样子把人家吓的脸都白了，先放手坐下来慢慢说慢慢说”
玉无瑕不理我，哼的一声，一手划过刘茵茵的脸“多少年过去了，柳老太婆门下的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假皮囊当真是质量了得，如果我这样…;…;哗啦一下撕下去”
别说刘茵茵吓的说不出话来，就是我也受不了这气氛，我顾不得还在流血的手，双手上去拉玉无瑕。
玉无瑕顺着我手上的血迹才看到我流血不止的胳膊，眼睛恢复常色扔掉柳茵茵，看着我滴血的手臂摸也不是不摸也不是，有些不知所错的问我“你这是怎么了，是我嘛？是我弄的嘛？”
我气的咬牙骂他“对啊，就是你弄的，站着看戏呢，拿药箱去啊”
然后他就一闪没了，再一闪拿着药香出现在我面前。
跟个犯错的孩子一样默不作声小心翼翼的帮我拆开布条，重新上药包扎。
柳茵茵重新回到椅子上，脖子上指痕清晰可见。
“我不知道您说的广州柳仙姑是什么人，我自幼生长于金陵，十年前遇到苗人金赛花随后与她辗转多处，五年前来到华西镇。我金陵的父母…;…;已不认我这个女儿”
说完又从小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我“苏桃，你外婆的事情我很抱歉，这是我师兄的号码，你打给他，就说是我给的号。相信对你会有帮助的，至于玉先生说的柳仙姑，也许我师兄会知晓一二”
说完又看着我胳膊“伤害你的杂碎，我已经把他们全部都杀了”声音刺骨阴寒。
我被她这句话说的心脏猛地一跳。
倒不是我心善或者胆小怕事，而是她的外形给人的美好的感觉，我真的搜刮不出什么赞美的词来形容。
突然来这么一句，我觉得画风转变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柳家母子走后，我把纸条递给玉无瑕，纸条上写着柳彦恒，后面是一串号码。
玉无瑕拿着纸条，凭空在我面前消失了。
尼玛…;…;
小星在门口探头探脑，我好气又好笑“干嘛呢，你也被那胖墩儿传染了怕玉无瑕？”
小星不服气的反驳“我才不怕他，我就是讨厌他，哼”呦，这孩子跟了我吹牛的本事那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小星走进来扔了个东西给我，我接住一看是一个手掌大小的白色海螺。看样子有些年份了，上面画着模糊不清楚的几笔鬼画符，不知道是不是字，反正我不认识。
我问小星哪来的？咱们这可没有海。
小星说小胖墩儿掉下来的。
我冷笑，怕不是小胖墩儿掉下来的，是柳茵茵故意留下来的。
我拿着海螺摆弄来摆弄去的也看不不出什么门道来，小星一把抓过去鄙视我“没文化真可怕，海螺都不会玩儿”说着把海螺放到他自己的耳边。
我也是醉，当初我带回来的那个小可怜小萌神呢？一个两个画风能不能不要变得这么快。
小星把海螺扔回给我，我半信半疑的拿起来放在耳边，真的有声音。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声音，夹杂着呼呼的风声，听不到说的什么。
我虽听不明白语句，但是我听的出来声音，那个男声，是玉无瑕。我肯定。
原本已经出门了的玉无瑕又折了回来，人还没进门就开始喊我“桃子，桃子”
我慌忙的把海螺藏在身后，但是一想这样也太明显了，又把扔到菩萨身后。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好像是本能的反应，大脑没有思考，身体就行动了。
我扯扯嘴角笑着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大概是我笑的太勉强难看，他过来摸摸我的脸问我“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犯疼了”
我心里发虚不敢看他的眼睛“没有，就是有点儿困”
玉无瑕才放心下来“喝口茶提提神，跟我出去一趟，有你外婆的消息了”
我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还喝什么茶啊。
玉无瑕带着我去到镇上，然而路线越走越熟悉，直到我们停在了原先小刘家的楼下。
玉无瑕拉我直接上了楼，到了门口，他穿门而入，从里面帮我开了门。
小刘已经搬走，新的租客还没进来，房间里有些脏乱。
厨房还有没洗的碗筷，馊味儿飘出来，我忍不住捂住鼻子。
玉无瑕一手拉着我，一手立掌，像是和尚单手行佛礼，但是玉无瑕的更随意。嘴里又开始叽里咕噜的念咒。
念了没几句，刚才打开的房间啪的一下关上了，接着房间的窗帘也自动拉上，整个房间变得昏暗起来。
随着玉无瑕咒语的继续，房间的墙壁上开如流汗般由里往外冒水，还带着一股难闻的臭味儿。
墙面开始脱皮掉皮，有什么东西从墙里面露了出来。
因为有大腿在身边，我的胆子大了很多，慢慢走过去用手抠了抠。
一节手指骨被我抠了下来。
我r！
然后，那整个墙壁的墙皮从被我抠过的地方开始往外扩散着迅速脱落，一具具人骨露了出来，有大有小还有残缺不全的。
玉无瑕念完了咒，剩下三面墙壁的墙皮也逐渐脱落，无一例外，墙壁上全部镶嵌着人骨。这到底是谁这么重口味，把房间四面墙镶满了人骨？
我置身其中，仿佛身处人间地狱。
我丢掉那节指骨，掏出湿纸巾使劲擦手，擦的都红了。
玉无瑕过来抓住我的手“别擦了，再擦要破了，让你乱碰”
我怎么知道这好好的墙壁里居然全是人骨，这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恶趣味。
想想小刘之前还在这里住了两年真是替她后怕。
对了，小刘。
小刘不会是没有搬走而是遇害了吧。
我立马紧张的问玉无瑕知不知道小刘去哪里了。
玉无瑕再次鄙视我“蠢”
我又急又气“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不要卖关子”
玉无瑕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打量着这些人骨对我说“我怀疑你的同事小刘就是金赛花”
“什么？”这怎么可能，柳茵茵说她十年前就认识金赛花，小刘比我还小，今年才二十二，前段时间她过生日我还参加了她的生日聚会，这么算十年前她才十二岁呢。
“这房间里的人骨不是一朝一夕镶进去的，而且以成骨的时间来看，远到十年前近到三个月内”
我还是不相信。
我的两个同事，大王是长腿细腰大御姐，小刘是笑甜语软小萌妹。我们三个人一直处的很好，我因为时常搬家的缘故，交不到什么朋友，也不主动与人过多接触，因为知道总是要分别的，何必去徒留牵挂。但是她们二人对我的热情与照顾我是看在眼里的，我不是没有良心不知感恩的人，我很快就和她们成了好朋友。
现在有人突然告诉我小萌妹小刘是个重口味人骨收藏爱好者？
玉无瑕对着我竖起食指左右摆了摆“不不不，她不是收藏人骨，这些人都是被活活埋进墙里的”
我一阵恶心翻上心头。
“怎…;…;怎么可能，她是怎么做到的？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好处？好处不就是她那张青春永驻的脸嘛”
我胸口闷的喘不过来气，一方面我觉得我本能的想相信玉无瑕的话，但是另外一方面我又实在不能接受小刘是金赛花的可能。
“那这跟我外婆有什么关系？”
玉无瑕突然看向一边不说话了，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还没脱完的一块墙皮里露出半截东西，平安扣…;…;
难道…;…;不可能…;…;就算是小刘是金赛花，她没有理由这样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手脚发颤一步一步往那边挪动，一边挪动，那边的墙皮一边慢慢的往下脱落。
红色沉木箱子的一角露了出来。
这回我是真的喘不过来气了，脚下好似有千金重量压的我迈不开步子，我实在受不了了，蹲了下来，用手一摸满脸的泪。
我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哭，哭什么哭，这不是我外婆，肯定不是”
玉无瑕过来扶我，我张口就吼“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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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仙姑，年岁不详，原籍佛山，据说是从小天资聪慧被一得道高人破格收为内徒，本是潜心问道的苗子，某一天突然嫁与山西一挖煤大亨。成婚没几年，大亨去世，柳仙姑不知所踪。
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巧就巧在几年前我和外婆曾经在深圳郊区呆过三个月。当时外婆还计划要带我去对面的香港玩玩儿呢。以往我们每到一处至少也要住满一年才会走，而那次深圳之行仅仅三个月就急急忙忙的撤了，而且是直接从南方搬到了几千里外的东北，走的那叫一个干净利落迅速，好像背后有谁追着我们似的。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柳仙姑。
要说这个柳仙姑和我外婆具体有什么过节，我也不知道，我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就记得某一天一个头戴绅士帽身着蓝底白花立领中山装的大叔来拜访外婆，我就听到一句话“我家夫人对您甚是挂念”然后递给外婆一个黑盒子。
那位大叔走后，外婆打开盒子，从里拿出一块平安扣，外婆突然暴躁起来摔碎了盒子。
我外婆虽身为神婆，但是并没有别的神婆那种神神秘秘冷冷清清的严肃仪态，相反，从外表看她还是一个喜气的老太太。早上起来哼歌吊嗓子，晚上追家庭伦理剧到深夜。住在城市那段时间还跟着其他老太太跳广场舞。
她一直是个好脾气的乐观老太太，我很少见她暴躁的一面。
第二天外婆就带着我离开了深圳坐上了去往沈阳的火车。
后来某一天我无意中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外婆把那个平安扣系在了自己不离身的装备箱上。
那个时候我还正是好奇心重的年纪，就压榨了几个小鬼帮我打听外婆与那位夫人有什么渊源。
无奈小鬼们不争气，只打听到了凤毛菱角。
这么段时间相处下来，我也是摸清楚了，玉无瑕不能动怒，一动怒周身就散发一种压抑恐怖的气场，还浑身冒黑气，我连忙握住他的手想平抚他的怒火。
但是这次显然不成，我一下子被他甩到一边，受伤的手臂撞到墙上，伤口裂开，生疼。
玉无瑕像是已经失去理智，双眼通红一把抓起刘茵茵的脖子“我问你是不是出自柳仙姑门下”
疼的柳茵茵惊呼一声。
我立马跑过去用没受伤的人掰玉无瑕的手“你先放开她，咱们有话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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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无瑕不理我，哼的一声，一手划过刘茵茵的脸“多少年过去了，柳老太婆门下的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假皮囊当真是质量了得，如果我这样…;…;哗啦一下撕下去”
别说刘茵茵吓的说不出话来，就是我也受不了这气氛，我顾不得还在流血的手，双手上去拉玉无瑕。
玉无瑕顺着我手上的血迹才看到我流血不止的胳膊，眼睛恢复常色扔掉柳茵茵，看着我滴血的手臂摸也不是不摸也不是，有些不知所错的问我“你这是怎么了，是我嘛？是我弄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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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一闪没了，再一闪拿着药香出现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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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您说的广州柳仙姑是什么人，我自幼生长于金陵，十年前遇到苗人金赛花随后与她辗转多处，五年前来到华西镇。我金陵的父母…;…;已不认我这个女儿”
说完又从小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我“苏桃，你外婆的事情我很抱歉，这是我师兄的号码，你打给他，就说是我给的号。相信对你会有帮助的，至于玉先生说的柳仙姑，也许我师兄会知晓一二”
说完又看着我胳膊“伤害你的杂碎，我已经把他们全部都杀了”声音刺骨阴寒。
我被她这句话说的心脏猛地一跳。
倒不是我心善或者胆小怕事，而是她的外形给人的美好的感觉，我真的搜刮不出什么赞美的词来形容。
突然来这么一句，我觉得画风转变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柳家母子走后，我把纸条递给玉无瑕，纸条上写着柳彦恒，后面是一串号码。
玉无瑕拿着纸条，凭空在我面前消失了。
尼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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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面开始脱皮掉皮，有什么东西从墙里面露了出来。
因为有大腿在身边，我的胆子大了很多，慢慢走过去用手抠了抠。
一节手指骨被我抠了下来。
我r！
然后，那整个墙壁的墙皮从被我抠过的地方开始往外扩散着迅速脱落，一具具人骨露了出来，有大有小还有残缺不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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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小刘之前还在这里住了两年真是替她后怕。
对了，小刘。
小刘不会是没有搬走而是遇害了吧。
我立马紧张的问玉无瑕知不知道小刘去哪里了。
玉无瑕再次鄙视我“蠢”
我又急又气“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不要卖关子”
玉无瑕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打量着这些人骨对我说“我怀疑你的同事小刘就是金赛花”
“什么？”这怎么可能，柳茵茵说她十年前就认识金赛花，小刘比我还小，今年才二十二，前段时间她过生日我还参加了她的生日聚会，这么算十年前她才十二岁呢。
“这房间里的人骨不是一朝一夕镶进去的，而且以成骨的时间来看，远到十年前近到三个月内”
我还是不相信。
我的两个同事，大王是长腿细腰大御姐，小刘是笑甜语软小萌妹。我们三个人一直处的很好，我因为时常搬家的缘故，交不到什么朋友，也不主动与人过多接触，因为知道总是要分别的，何必去徒留牵挂。但是她们二人对我的热情与照顾我是看在眼里的，我不是没有良心不知感恩的人，我很快就和她们成了好朋友。
现在有人突然告诉我小萌妹小刘是个重口味人骨收藏爱好者？
玉无瑕对着我竖起食指左右摆了摆“不不不，她不是收藏人骨，这些人都是被活活埋进墙里的”
我一阵恶心翻上心头。
“怎…;…;怎么可能，她是怎么做到的？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好处？好处不就是她那张青春永驻的脸嘛”
我胸口闷的喘不过来气，一方面我觉得我本能的想相信玉无瑕的话，但是另外一方面我又实在不能接受小刘是金赛花的可能。
“那这跟我外婆有什么关系？”
玉无瑕突然看向一边不说话了，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还没脱完的一块墙皮里露出半截东西，平安扣…;…;
难道…;…;不可能…;…;就算是小刘是金赛花，她没有理由这样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手脚发颤一步一步往那边挪动，一边挪动，那边的墙皮一边慢慢的往下脱落。
红色沉木箱子的一角露了出来。
这回我是真的喘不过来气了，脚下好似有千金重量压的我迈不开步子，我实在受不了了，蹲了下来，用手一摸满脸的泪。
我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哭，哭什么哭，这不是我外婆，肯定不是”
玉无瑕过来扶我，我张口就吼“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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