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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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都灵的弟子虽据辈分不同，所居之地也有所差别，可唯有苏子禾独居一所，不常与人往来。就连晨午晚三食也是在自己的一方小院之中。
“师父，热水备好了。”眉儿端着铜盆站在门外，腾不出手来敲门便只好这般开口。
他本意是不愿收徒弟，就连师兄弟也不常来往，若不是南方惠与遥碧总是擅自闯进他的世界，或许如今他依然独身一人。
见无人应答，眉儿以为苏子禾还未醒，便端着几乎满满一盆子的热水站在门口等。
隔了片刻苏子禾才开门出来，面无笑意。
眉儿微微颔首有些许怯意:“对不起师父，我不知道会吵到您……”
苏子禾接过热水放回屋子，顺手那了页纸递给站在门外的眉儿，便转身回房关上了门。
眉儿刚展开本是空无一物的白纸，纸上这才显出了一行字:无需照顾我的起居。
她有些落寞，以为当真是自己打扰了师父，便站在门口反复看着字条不敢再发出半点声响。直至因遥碧赌气擅自离岛而前来找苏子禾的南方惠见到她，她这才低着头朝后挪了几步。
“你怎在这门口站着，师兄还没起”
“师叔。”她低着头小声说道：“应是起来了。”
南方惠见她这模样也大致猜出了三分:“师兄对你发脾气了？他并不是坏心，只是对谁都不喜欢。”
眉儿使劲摇头:“是我不好，打扰了师父。”
“好姑娘。”南方惠笑起来摸了摸眉儿的头，推开门便要进去。刚跨出前脚他又回过头来对眉儿说道:“没在这里站着了，你师父不喜欢有人在身边。”说完便关门进去。
于是眉儿叠好字条放进腰间转身拿着扫帚去了院子。
院中无一物，尽是黄土，往前数十步，才见花下一石碑。碑不足三尺，虽无字，却也能知立有墓。
眉儿回头看了看苏子禾紧闭的房门，走到石碑前小心翼翼蹲下身，伸手来回抚摸着。忽然她手一顿，继而更加轻柔地摸起来。
“别碰那个！”南方惠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吓得眉儿浑身一震。
她立刻站起身退到一旁，缩着身子低着头偷瞄苏子禾，神色不安：“对不起……”
南方惠紧张地看了看身边不起波澜的苏子禾，又看了看被吓得似乎在发抖的眉儿，隐约明白了师父执意要让师兄收眉儿为徒的用意。
“我不是有意要吓你。”南方惠见眉儿只是点头也无甚反应，便悄悄对苏子禾道：“既然是师兄的徒弟，那便由师兄来哄了。”他这般说完便逃似的离开了苏子禾的小院。
苏子禾始终没看南方惠一眼，在原地站了片刻便朝眉儿走去。当他离眉儿还有几尺时，眉儿无意后退了半步，他便停下来，直勾勾看着她。
“我、我是想替师父打扫院子……”眉儿握紧了手中的扫帚：“对不起，师父。”
苏子禾沉口气，走到眉儿跟前抬手放上她的头顶，来回揉了揉便转身离开，未留下只言片语。
眉儿低头看着无字碑，似乎有些明白为何苏子禾不喜与人往来，心中充满悲悯。
“武器只是承载道法之物，不只是剑，即使只有剑柄，只有琴弦，也能完成。”三水长老说着便摘下一篇树叶:“哪怕是这小小的叶子，只要得心应手也能成为武器。”
“师父……”
“叫婆婆就好了。”三水长老看着秋双伶：“不用刻意改口。”
“婆婆。”秋双伶欲言又止，犹豫片刻才问道：“您还记得我吗？”
三水长老叹口气，摸了摸秋双伶的脸：“虽然已过去这么多年，却还是常常会想起你与婴尔是，没想到竟还能再见到你。”
秋双伶再也按捺不下扑进她怀里：“婆婆，婆婆。”
三水长老忽显得十分惊讶：“凤桡，你还是凤桡？！为何你没入轮回？！莫非也是受到仲兮的影响？”她推开凤桡仔细端详着她满是泪水的脸：“灵？”
秋双伶勉强笑了笑：“或许是临终遗愿想再见仲兮一面，我死后并未入轮回。在寻他的年岁中，竟不知不觉成了殊灵，再想入轮回已是不可能。而若灵数尽，灵元也将化为晶石，魂归自然。”
“孩子，你受苦了。”三水长老紧握住秋双伶的手。
“且不说我，婆婆您又是如何……？”
三水长老叹口气：“你可还记得当年少俞罹患重病，幸得仲兮相救我们才得以痊愈？”
秋双伶点点头：“记得，他用了自己的神力。”
“受神力影响，当年生病痊愈之人皆成为不是之身。数年过去，数十年过去，我们得外贸似乎都停止在了那时候，不曾有半点变化。然而，即使我们躲过了疫病之难却也逃不过后来的折磨。”
“是娷华？”
三水长老有些疲惫，索性坐下来继续说道：“络圩王渐渐双鬓斑白，而婴尔是却依然容颜不老。一直想除掉少俞的娷华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她集结其它几位长老，以少俞乃妖魔要夺取左丘为由煽动民意。虽然络圩王至始至终都与其抗衡保护着少俞，然而……”
“虽然络圩王主宰着左丘，以他一人之力确实也有许多无奈。”
“络圩王始终以一人之力保护着我们，更因此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络圩王的死让娷华更加坚信是婴尔是害了他，害了左丘，对少俞的恨也越来越深，最终在一些有死心的长老唆使下连络圩王与婴尔是的孩子也要赶尽杀绝。婴尔是为了让娷华放过少俞和自己的孩子，答应她留在左丘为她差遣。而老身在络圩王生前与他有约，一生保护他子孙平安。”
“那如此说来……络圩王与婴尔是的后人在千都灵内？”
三水长老微微而笑：“左丘文引便是左丘国的后人，虽然左丘国已不复存在，但即便只是左丘二字也好，只希望他们的后人不要忘记。”
秋双伶也不由得笑了笑，心中略觉温暖：“左丘文引……不久之前还救过我，没想到竟是婴尔是与络圩王的后人。”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可是前不久我曾见过婴尔是的转世，这么说，她已经死了？”
“不可能，我们曾尝试过许多方法，都没办法自我了断，除非……”
“除非？”
“是朱砂剑。”此话一出，三水长老便摇了摇头：“朱砂剑问世也不过两百年之久，娷华早已死去才是。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这么说婴尔是还活着？”秋双伶有些疑惑：“莫非当真是我认错了？”她仔细思量一番，仍是觉得那就是婴尔是：“虽然已是男子，但脾气秉性却还跟从前一样。”
三水长老忽然站起身：“定是娷华对她动了什么手脚。左丘国变为废墟之后，少俞其他族人曾想去救出婴尔是，可不知娷华做了什么，使她被缚于废墟之下，难道与此有关？”
“婆婆，您放心，我会弄清究竟是怎么回事。”
“凤桡，你还在找仲兮？”三水长老叹口气：“仲兮以神力救人便是犯了神规，而只能被流放于畜生道再也不得入人道轮回，你找不到他了。”
秋双伶皱了皱眉，有些许不解：“可我已找到了，印广虚便是仲兮转世啊。”
“不，不可能，神规无人能打破，除非……有人救了他？”三水长老恍然大悟：“是混沌，混沌扭转了他的轮回之门。可混沌为何要救他？”
秋双伶张张嘴，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并未说出口。
眉儿从苏子禾居院回到自己房里时已是夕阳染面，红了白衣。虽今日他再也未表露出不愉快，却也未再与她多言半句。
她入神地看着抚摸过无字碑的手，墓中传来的温柔与绝望依旧残存于心：“师父……”
此时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眉儿，有件事想问你。”
“印公子？”眉儿起身打开门：“怎了？”
“客套之语我便不多说了，东月可是在这千都灵内？”印广虚还当真是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得让眉儿猝不及防。
“我、我不知道东月在何处。”眉儿慌忙掩饰，可闪烁的眼神与慌张的神情却逃不过印广虚的眼。
他叹口气：“我并非要为难你，可若你知道东月在哪，请你告诉我，我很担心她。”
眉儿埋着头连连摇晃：“我真的不知道，是红姨让我来照顾宝生哥哥的。印公子你别问了。”
“红姨怎会知道刘宝生在千都灵，整个清花镇也唯有梨月知道我们再千都灵一事。”
“是……是梨月的娘告诉红姨的。”
“不可能，清花镇上的人都以为东月是孤儿。”印广虚超前逼近一步：“眉儿，告诉我东月在何处。”
眉儿不禁后退一步，缩着双肩：“我、我不知。”
印广虚的肩忽然被人拿手搭上来：“东月不在，你这是又看上眉儿了么。看你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没想到骨子里却是个风流胚子。”正是那闲来无事的刘宝生。
印广虚侧头看了看他，掰开他的手：“我在同眉儿说要事，你先别闹。”
“我要休息了，印公子你回去吧。”眉儿一面说着，一面想关门避开印广虚的追问。
岂料这印广虚一脚跨进去抵住门，又伸手往里推着不让眉儿得逞：“好，我不为难你，若我说错了，你摇头便是。东月是不是在千都灵？”
刘宝生闻言一愣：“眉儿你知道东月的去处？！”
眉儿咬着唇低头不作答。
印广虚微微点头，又问道：“掌门知道这件事吗？”
眉儿依旧不作答。
“东月并非不愿现身，而是无法现身？”
刘宝生索性推开房门走进去：“眉儿，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们。”
“对不起。”眉儿瞄了瞄印广虚：“我不能说。”
“我知道了。”印广虚笑起来：“谢谢你眉儿。”
印广虚正要转身离开，刘宝生却快他一步将他拦下来：“你不是一直都挂念着东月想找到她吗，既然眉儿知道你怎么如此轻易就放弃了。”
他勾唇笑道：“我不是说了，我知道了。”
刘宝生一愣，手上刚松些力印广虚便洒脱离开。
千都灵的弟子虽据辈分不同，所居之地也有所差别，可唯有苏子禾独居一所，不常与人往来。就连晨午晚三食也是在自己的一方小院之中。
“师父，热水备好了。”眉儿端着铜盆站在门外，腾不出手来敲门便只好这般开口。
他本意是不愿收徒弟，就连师兄弟也不常来往，若不是南方惠与遥碧总是擅自闯进他的世界，或许如今他依然独身一人。
见无人应答，眉儿以为苏子禾还未醒，便端着几乎满满一盆子的热水站在门口等。
隔了片刻苏子禾才开门出来，面无笑意。
眉儿微微颔首有些许怯意:“对不起师父，我不知道会吵到您……”
苏子禾接过热水放回屋子，顺手那了页纸递给站在门外的眉儿，便转身回房关上了门。
眉儿刚展开本是空无一物的白纸，纸上这才显出了一行字:无需照顾我的起居。
她有些落寞，以为当真是自己打扰了师父，便站在门口反复看着字条不敢再发出半点声响。直至因遥碧赌气擅自离岛而前来找苏子禾的南方惠见到她，她这才低着头朝后挪了几步。
“你怎在这门口站着，师兄还没起”
“师叔。”她低着头小声说道：“应是起来了。”
南方惠见她这模样也大致猜出了三分:“师兄对你发脾气了？他并不是坏心，只是对谁都不喜欢。”
眉儿使劲摇头:“是我不好，打扰了师父。”
“好姑娘。”南方惠笑起来摸了摸眉儿的头，推开门便要进去。刚跨出前脚他又回过头来对眉儿说道:“没在这里站着了，你师父不喜欢有人在身边。”说完便关门进去。
于是眉儿叠好字条放进腰间转身拿着扫帚去了院子。
院中无一物，尽是黄土，往前数十步，才见花下一石碑。碑不足三尺，虽无字，却也能知立有墓。
眉儿回头看了看苏子禾紧闭的房门，走到石碑前小心翼翼蹲下身，伸手来回抚摸着。忽然她手一顿，继而更加轻柔地摸起来。
“别碰那个！”南方惠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吓得眉儿浑身一震。
她立刻站起身退到一旁，缩着身子低着头偷瞄苏子禾，神色不安：“对不起……”
南方惠紧张地看了看身边不起波澜的苏子禾，又看了看被吓得似乎在发抖的眉儿，隐约明白了师父执意要让师兄收眉儿为徒的用意。
“我不是有意要吓你。”南方惠见眉儿只是点头也无甚反应，便悄悄对苏子禾道：“既然是师兄的徒弟，那便由师兄来哄了。”他这般说完便逃似的离开了苏子禾的小院。
苏子禾始终没看南方惠一眼，在原地站了片刻便朝眉儿走去。当他离眉儿还有几尺时，眉儿无意后退了半步，他便停下来，直勾勾看着她。
“我、我是想替师父打扫院子……”眉儿握紧了手中的扫帚：“对不起，师父。”
苏子禾沉口气，走到眉儿跟前抬手放上她的头顶，来回揉了揉便转身离开，未留下只言片语。
眉儿低头看着无字碑，似乎有些明白为何苏子禾不喜与人往来，心中充满悲悯。
“武器只是承载道法之物，不只是剑，即使只有剑柄，只有琴弦，也能完成。”三水长老说着便摘下一篇树叶:“哪怕是这小小的叶子，只要得心应手也能成为武器。”
“师父……”
“叫婆婆就好了。”三水长老看着秋双伶：“不用刻意改口。”
“婆婆。”秋双伶欲言又止，犹豫片刻才问道：“您还记得我吗？”
三水长老叹口气，摸了摸秋双伶的脸：“虽然已过去这么多年，却还是常常会想起你与婴尔是，没想到竟还能再见到你。”
秋双伶再也按捺不下扑进她怀里：“婆婆，婆婆。”
三水长老忽显得十分惊讶：“凤桡，你还是凤桡？！为何你没入轮回？！莫非也是受到仲兮的影响？”她推开凤桡仔细端详着她满是泪水的脸：“灵？”
秋双伶勉强笑了笑：“或许是临终遗愿想再见仲兮一面，我死后并未入轮回。在寻他的年岁中，竟不知不觉成了殊灵，再想入轮回已是不可能。而若灵数尽，灵元也将化为晶石，魂归自然。”
“孩子，你受苦了。”三水长老紧握住秋双伶的手。
“且不说我，婆婆您又是如何……？”
三水长老叹口气：“你可还记得当年少俞罹患重病，幸得仲兮相救我们才得以痊愈？”
秋双伶点点头：“记得，他用了自己的神力。”
“受神力影响，当年生病痊愈之人皆成为不是之身。数年过去，数十年过去，我们得外贸似乎都停止在了那时候，不曾有半点变化。然而，即使我们躲过了疫病之难却也逃不过后来的折磨。”
“是娷华？”
三水长老有些疲惫，索性坐下来继续说道：“络圩王渐渐双鬓斑白，而婴尔是却依然容颜不老。一直想除掉少俞的娷华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她集结其它几位长老，以少俞乃妖魔要夺取左丘为由煽动民意。虽然络圩王至始至终都与其抗衡保护着少俞，然而……”
“虽然络圩王主宰着左丘，以他一人之力确实也有许多无奈。”
“络圩王始终以一人之力保护着我们，更因此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络圩王的死让娷华更加坚信是婴尔是害了他，害了左丘，对少俞的恨也越来越深，最终在一些有死心的长老唆使下连络圩王与婴尔是的孩子也要赶尽杀绝。婴尔是为了让娷华放过少俞和自己的孩子，答应她留在左丘为她差遣。而老身在络圩王生前与他有约，一生保护他子孙平安。”
“那如此说来……络圩王与婴尔是的后人在千都灵内？”
三水长老微微而笑：“左丘文引便是左丘国的后人，虽然左丘国已不复存在，但即便只是左丘二字也好，只希望他们的后人不要忘记。”
秋双伶也不由得笑了笑，心中略觉温暖：“左丘文引……不久之前还救过我，没想到竟是婴尔是与络圩王的后人。”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可是前不久我曾见过婴尔是的转世，这么说，她已经死了？”
“不可能，我们曾尝试过许多方法，都没办法自我了断，除非……”
“除非？”
“是朱砂剑。”此话一出，三水长老便摇了摇头：“朱砂剑问世也不过两百年之久，娷华早已死去才是。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这么说婴尔是还活着？”秋双伶有些疑惑：“莫非当真是我认错了？”她仔细思量一番，仍是觉得那就是婴尔是：“虽然已是男子，但脾气秉性却还跟从前一样。”
三水长老忽然站起身：“定是娷华对她动了什么手脚。左丘国变为废墟之后，少俞其他族人曾想去救出婴尔是，可不知娷华做了什么，使她被缚于废墟之下，难道与此有关？”
“婆婆，您放心，我会弄清究竟是怎么回事。”
“凤桡，你还在找仲兮？”三水长老叹口气：“仲兮以神力救人便是犯了神规，而只能被流放于畜生道再也不得入人道轮回，你找不到他了。”
秋双伶皱了皱眉，有些许不解：“可我已找到了，印广虚便是仲兮转世啊。”
“不，不可能，神规无人能打破，除非……有人救了他？”三水长老恍然大悟：“是混沌，混沌扭转了他的轮回之门。可混沌为何要救他？”
秋双伶张张嘴，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并未说出口。
眉儿从苏子禾居院回到自己房里时已是夕阳染面，红了白衣。虽今日他再也未表露出不愉快，却也未再与她多言半句。
她入神地看着抚摸过无字碑的手，墓中传来的温柔与绝望依旧残存于心：“师父……”
此时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眉儿，有件事想问你。”
“印公子？”眉儿起身打开门：“怎了？”
“客套之语我便不多说了，东月可是在这千都灵内？”印广虚还当真是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得让眉儿猝不及防。
“我、我不知道东月在何处。”眉儿慌忙掩饰，可闪烁的眼神与慌张的神情却逃不过印广虚的眼。
他叹口气：“我并非要为难你，可若你知道东月在哪，请你告诉我，我很担心她。”
眉儿埋着头连连摇晃：“我真的不知道，是红姨让我来照顾宝生哥哥的。印公子你别问了。”
“红姨怎会知道刘宝生在千都灵，整个清花镇也唯有梨月知道我们再千都灵一事。”
“是……是梨月的娘告诉红姨的。”
“不可能，清花镇上的人都以为东月是孤儿。”印广虚超前逼近一步：“眉儿，告诉我东月在何处。”
眉儿不禁后退一步，缩着双肩：“我、我不知。”
印广虚的肩忽然被人拿手搭上来：“东月不在，你这是又看上眉儿了么。看你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没想到骨子里却是个风流胚子。”正是那闲来无事的刘宝生。
印广虚侧头看了看他，掰开他的手：“我在同眉儿说要事，你先别闹。”
“我要休息了，印公子你回去吧。”眉儿一面说着，一面想关门避开印广虚的追问。
岂料这印广虚一脚跨进去抵住门，又伸手往里推着不让眉儿得逞：“好，我不为难你，若我说错了，你摇头便是。东月是不是在千都灵？”
刘宝生闻言一愣：“眉儿你知道东月的去处？！”
眉儿咬着唇低头不作答。
印广虚微微点头，又问道：“掌门知道这件事吗？”
眉儿依旧不作答。
“东月并非不愿现身，而是无法现身？”
刘宝生索性推开房门走进去：“眉儿，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们。”
“对不起。”眉儿瞄了瞄印广虚：“我不能说。”
“我知道了。”印广虚笑起来：“谢谢你眉儿。”
印广虚正要转身离开，刘宝生却快他一步将他拦下来：“你不是一直都挂念着东月想找到她吗，既然眉儿知道你怎么如此轻易就放弃了。”
他勾唇笑道：“我不是说了，我知道了。”
刘宝生一愣，手上刚松些力印广虚便洒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