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关上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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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着眉头,转动着手中的笔,绞尽脑汁,拼命地把自己脑海中所有学过的字都想了一遍,可也只是挤出寥寥一两行的字来,可是下课的时间只有这么短暂的十分钟,我大概是不能在放学前完成了。
杨磊似乎是料到我会出现这样的困难,用我们俩知道的方式,传递着小纸条,他的字一如既往的镌绣,有劲道,每一笔都有笔锋,想必他这个人,也是很有骨气的。
我看着他洋洋洒洒写了满满一页,最下角还调皮地画了一个头像,和带着眼镜的他很是相似,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我全然忘了林昊的存在,直到一个人影投射在我的桌子上,我才移开了看着纸条的目光,看向来者,全然一震,林昊正笔直笔直地站在我身后,看着杨磊传给我的纸条。
我沉默着,一如林昊也沉默着,终于,林昊还是先开了口,“丑八怪,这是谁给你的纸条。”
我暂且听不出林昊语气里的异常,只是我有种预感,和他相处了这么多年的预感,他不高兴,而且,生气的对象不是我,而是给我传这个字条的人。
杨磊坐在我的前面,自然是他首先怀疑的对象,不过我很庆幸杨磊一会儿工夫之前已经离开了座位。
“我不知道。”我知道,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把杨磊的名字说出来,且不论杨磊对我是好是坏,就算是他真的对我的好,没有任何的目的,我也是不能背叛他的,可我也做不到去诬陷别人,只好避开林昊的锋芒。
“呵,不知道,难不成这纸条是飞到你手上的?我看看,还有一个带着眼镜的笑脸?”
林昊低下头,把头凑到我的耳朵边,呼出的热气,让我莫名地感到紧张。
我听到他说“我看看”的时候,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捂住了纸条,可林昊的好奇心很强,似乎非要弄清楚这份纸条的含义一样,挪开了我的手,抓起了纸条。
他环顾四周,把所有戴眼镜的男生都看了个遍,最后锁定在某个人的身上,眼睛一动不动地半眯着,像极了即将发出攻击的猫科动物。
比如老虎,比如猎豹,总之,那是一个危险的目光,所到之处,那个人必定逃不过他的荼毒。
我顺着林昊的目光看去,心里一紧,杨磊正在和旁边的一个男生交谈着,有说有笑,全然不知道林昊正对他虎视眈眈,可我却不能提醒他,这时候,倘若我说出一个字,那就是害了人了。
林昊会像对我一样对待杨磊吗?不能,千万不能,杨磊是个和林昊不一样的存在,他没有林昊的暴戾,他没有林昊的臭脾气,他的教养和素质都很好,他是那样温文尔雅,在林昊面前,他太柔弱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下课的时候,它已经在我桌子上了。”我不能说出杨磊的名字,也不能喊杨磊,那我只好用最笨的办法,让林昊转移注意力,林昊看了看我,我一反常态,没有躲开他的目光。
我镇定而自信地看着他,我比他更坚定地对自己说,这张字条就是凭空出现在我桌子上的,林昊看着这样的我,似乎也有点相信了。
他也不能做的太多,毕竟,他希望我们是刚刚相识两天的同学,彼此之间虽然沟通困难,他也对我不顺眼,但绝对不能对我做出非同学才有的姿态。
“跟我走。”他凑到我耳边轻轻说道,周围并没有人看到我们,大抵是去上体育课了,留在教室里的人确实不多了。
杨磊首先看到了我,想要和我打招呼,喊我一起去上体育课,可是他看见了我身前的林昊,想要举起的手没有抬起,放在自己的腿上,几不可视,但我知道,他也有些紧张。
林昊把我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我对学校并不熟悉,只知道必要的几个教室,这个地方搁着各种杂物,想来是不会有太多的人经过的。
“啊。”我猝不及防,被林昊推倒在地上,整个身体趴倒在旁边的拖把上,肚子被捅到,尖锐的疼痛,让我喊出了声。
杂物间里的东西堆放得很紧密,拖把倒下,连带着旁边的用具也晃动了起来,像多米洛骨牌一样,一顺溜倒下,噼里啪啦,发出的声音刺耳而持久,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但是因为位置比较僻远,没有人经过,虽然发出的声音很大,但是没有人来一探究竟,而我捂着肚子,没有力气爬起来,其他的用具接二连三地朝我再过来。
腿上,胳膊上,腰上,背上,头上,我腾不出手去保护更重要的地方,只是铺天盖地的疼痛与眩晕占据了我的全部思维,我甚至无暇顾及林昊还在我身边。
林昊粗暴地移开旁边的东西,拽着我的头发,把我拉起来,随手一扔,我磕磕碰碰地栽倒在地上,碰撞到旁边什么东西,具有金属质感的东西,冷冰冰地砸到我的肩膀上,那里的淤青,已经不是我所能够想象的了。
这种时候的我,别说反抗,就连自保都是不能的了。
“我说过,不要违背我的话,你要是不肯说他是谁,那你就在这里呆着吧,不听话,就要知道什么叫代价。”林昊顺手推倒了旁边的东西,我愣在原地,疼痛占据了我的大脑,我看着东西倒下,朝着我的方向,却无法做出反应。
沉重的力量压在我的腿上,膝盖被迫弯曲,像是要断了一般,我去推它,可是东西太多,我背着身,也无法使劲,只能尽量让自己受伤的那条腿不受力,林昊已经关上了门,我只能等着被发现,或者等着林昊亲自来放我出去。
明明我已经受伤了,伤势不轻,有可能还会面临着被截肢的风险,可我心思却在想着,林昊到底知不知道那个给我传纸条的人是谁,林昊会不会找他的麻烦,是不是已经在去的路上了。
体育老师要点名,他点到我的名字的时候一定会注意到我没来,会派同学来找我的,又或者,是不是林昊会说我不舒服,去了医务室等等理由,不让别人发现我的突然消失。
倘若真的有人来找我,那一定会是杨磊,其他人或许只是出去走一圈,然后回来跟老师说,没有看见我,就这么被搪塞了过去。
如若真的是杨磊,他也不一定能找到这个地方,就算找到了我,也不一定能够见到活着的我了吧。
况且,这种时候,正处于敏感期的林昊,一点风吹草动都不会放过,如果杨磊真的来了,那么免不了会被林昊怀疑,林昊必定会找他的麻烦。
我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却还在想着这些那些的无关人士,我的心也真是够大的,我在心里暗自笑了笑。
光线已经消失,留给我的只有黑暗,我的意识也不知道是清醒还是模糊的,只是我睁着眼睛是黑色的,闭上眼睛是黑色的,我大概睡了几觉吧,醒醒睡睡,睡睡醒醒,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
大概,我就要长眠于此了吧,我还能等到明天吗,我还能见到阳光吗我真的不敢确定。
“天仙?天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远处响起,我的大脑清醒了几分,也逐渐听清了这个声音。
“杨磊,是你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试探性地叫了一个名字,果不其然,对方回应了我。
又是一阵劈哩哐当的声音,推开的门逐渐透露出一丝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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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着眉头,转动着手中的笔,绞尽脑汁,拼命地把自己脑海中所有学过的字都想了一遍,可也只是挤出寥寥一两行的字来,可是下课的时间只有这么短暂的十分钟,我大概是不能在放学前完成了。
杨磊似乎是料到我会出现这样的困难,用我们俩知道的方式,传递着小纸条,他的字一如既往的镌绣,有劲道,每一笔都有笔锋,想必他这个人,也是很有骨气的。
我看着他洋洋洒洒写了满满一页,最下角还调皮地画了一个头像,和带着眼镜的他很是相似,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我全然忘了林昊的存在,直到一个人影投射在我的桌子上,我才移开了看着纸条的目光,看向来者,全然一震,林昊正笔直笔直地站在我身后,看着杨磊传给我的纸条。
我沉默着,一如林昊也沉默着,终于,林昊还是先开了口,“丑八怪,这是谁给你的纸条。”
我暂且听不出林昊语气里的异常,只是我有种预感,和他相处了这么多年的预感,他不高兴,而且,生气的对象不是我,而是给我传这个字条的人。
杨磊坐在我的前面,自然是他首先怀疑的对象,不过我很庆幸杨磊一会儿工夫之前已经离开了座位。
“我不知道。”我知道,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把杨磊的名字说出来,且不论杨磊对我是好是坏,就算是他真的对我的好,没有任何的目的,我也是不能背叛他的,可我也做不到去诬陷别人,只好避开林昊的锋芒。
“呵,不知道,难不成这纸条是飞到你手上的?我看看,还有一个带着眼镜的笑脸?”
林昊低下头,把头凑到我的耳朵边,呼出的热气,让我莫名地感到紧张。
我听到他说“我看看”的时候,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捂住了纸条,可林昊的好奇心很强,似乎非要弄清楚这份纸条的含义一样,挪开了我的手,抓起了纸条。
他环顾四周,把所有戴眼镜的男生都看了个遍,最后锁定在某个人的身上,眼睛一动不动地半眯着,像极了即将发出攻击的猫科动物。
比如老虎,比如猎豹,总之,那是一个危险的目光,所到之处,那个人必定逃不过他的荼毒。
我顺着林昊的目光看去,心里一紧,杨磊正在和旁边的一个男生交谈着,有说有笑,全然不知道林昊正对他虎视眈眈,可我却不能提醒他,这时候,倘若我说出一个字,那就是害了人了。
林昊会像对我一样对待杨磊吗?不能,千万不能,杨磊是个和林昊不一样的存在,他没有林昊的暴戾,他没有林昊的臭脾气,他的教养和素质都很好,他是那样温文尔雅,在林昊面前,他太柔弱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下课的时候,它已经在我桌子上了。”我不能说出杨磊的名字,也不能喊杨磊,那我只好用最笨的办法,让林昊转移注意力,林昊看了看我,我一反常态,没有躲开他的目光。
我镇定而自信地看着他,我比他更坚定地对自己说,这张字条就是凭空出现在我桌子上的,林昊看着这样的我,似乎也有点相信了。
他也不能做的太多,毕竟,他希望我们是刚刚相识两天的同学,彼此之间虽然沟通困难,他也对我不顺眼,但绝对不能对我做出非同学才有的姿态。
“跟我走。”他凑到我耳边轻轻说道,周围并没有人看到我们,大抵是去上体育课了,留在教室里的人确实不多了。
杨磊首先看到了我,想要和我打招呼,喊我一起去上体育课,可是他看见了我身前的林昊,想要举起的手没有抬起,放在自己的腿上,几不可视,但我知道,他也有些紧张。
林昊把我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我对学校并不熟悉,只知道必要的几个教室,这个地方搁着各种杂物,想来是不会有太多的人经过的。
“啊。”我猝不及防,被林昊推倒在地上,整个身体趴倒在旁边的拖把上,肚子被捅到,尖锐的疼痛,让我喊出了声。
杂物间里的东西堆放得很紧密,拖把倒下,连带着旁边的用具也晃动了起来,像多米洛骨牌一样,一顺溜倒下,噼里啪啦,发出的声音刺耳而持久,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但是因为位置比较僻远,没有人经过,虽然发出的声音很大,但是没有人来一探究竟,而我捂着肚子,没有力气爬起来,其他的用具接二连三地朝我再过来。
腿上,胳膊上,腰上,背上,头上,我腾不出手去保护更重要的地方,只是铺天盖地的疼痛与眩晕占据了我的全部思维,我甚至无暇顾及林昊还在我身边。
林昊粗暴地移开旁边的东西,拽着我的头发,把我拉起来,随手一扔,我磕磕碰碰地栽倒在地上,碰撞到旁边什么东西,具有金属质感的东西,冷冰冰地砸到我的肩膀上,那里的淤青,已经不是我所能够想象的了。
这种时候的我,别说反抗,就连自保都是不能的了。
“我说过,不要违背我的话,你要是不肯说他是谁,那你就在这里呆着吧,不听话,就要知道什么叫代价。”林昊顺手推倒了旁边的东西,我愣在原地,疼痛占据了我的大脑,我看着东西倒下,朝着我的方向,却无法做出反应。
沉重的力量压在我的腿上,膝盖被迫弯曲,像是要断了一般,我去推它,可是东西太多,我背着身,也无法使劲,只能尽量让自己受伤的那条腿不受力,林昊已经关上了门,我只能等着被发现,或者等着林昊亲自来放我出去。
明明我已经受伤了,伤势不轻,有可能还会面临着被截肢的风险,可我心思却在想着,林昊到底知不知道那个给我传纸条的人是谁,林昊会不会找他的麻烦,是不是已经在去的路上了。
体育老师要点名,他点到我的名字的时候一定会注意到我没来,会派同学来找我的,又或者,是不是林昊会说我不舒服,去了医务室等等理由,不让别人发现我的突然消失。
倘若真的有人来找我,那一定会是杨磊,其他人或许只是出去走一圈,然后回来跟老师说,没有看见我,就这么被搪塞了过去。
如若真的是杨磊,他也不一定能找到这个地方,就算找到了我,也不一定能够见到活着的我了吧。
况且,这种时候,正处于敏感期的林昊,一点风吹草动都不会放过,如果杨磊真的来了,那么免不了会被林昊怀疑,林昊必定会找他的麻烦。
我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却还在想着这些那些的无关人士,我的心也真是够大的,我在心里暗自笑了笑。
光线已经消失,留给我的只有黑暗,我的意识也不知道是清醒还是模糊的,只是我睁着眼睛是黑色的,闭上眼睛是黑色的,我大概睡了几觉吧,醒醒睡睡,睡睡醒醒,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
大概,我就要长眠于此了吧,我还能等到明天吗,我还能见到阳光吗我真的不敢确定。
“天仙?天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远处响起,我的大脑清醒了几分,也逐渐听清了这个声音。
“杨磊,是你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试探性地叫了一个名字,果不其然,对方回应了我。
又是一阵劈哩哐当的声音,推开的门逐渐透露出一丝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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