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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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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只还准备没完没了的提问题，燕志华就从里面走进来，看到门口一行人，眼中有些狐疑加怀疑。
询问玉佩的由来自然是被必不可少，沉渊只是一脸轻佻似笑非笑说是家里先辈所得，说是燕家的东西，他就送回来了。
燕志华自然不会完全相信，只是因为祖训，不得不一脸客气将沉渊一行人迎了进去。
会客依旧是在花亭，大长老燕志云已经带着燕玺一行人去客房了，花厅里只剩下气呼呼的燕陌筱和正在低声小心劝慰她的燕陌颜。
燕策正准备往外走，就看到自己父亲带着另一行人进来，擦肩而过的一瞬，他回头看了眼，心里有些疑惑。
这个男人……好像有些面熟，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心里还想着去找燕玺问问那个人的情况，燕策面色红了红，没有多想，就是继续朝外走去。
燕陌筱姐妹抬头，就看到沉渊一行人，沉渊嘴角带着标志性的邪魅笑意朝两个姑娘眨眨眼，只是在看到燕陌颜的时候，眼底有什么闪了闪。
小狐狸被沉渊牵着一边朝里走一边打量着花厅，回头看到沉渊的视线，下意识顺着沉渊的眼神看过去，视线刚落到那姐妹两身上，下一瞬，她就是一声惊呼，吓得刷的拽着沉渊的袖子躲到他背后。
燕陌筱眉头紧紧皱起，不满的看向躲在沉渊背后的小狐狸。
“喂，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鬼叫什么？”
她看到，刚那个女人就是看到她姐姐的时候忽然眼神惊恐大叫一声躲起来的。
燕陌颜脸色有些白，拽了拽自己妹妹的袖子低声小心开口：“陌筱……我们走吧！”
“不行，她看到你鬼叫什么，让她说清楚！”燕陌筱看着某只狐狸，满眼嫌弃。
她姐姐就是身体不太好，瘦了一些，四肢比平常人显得纤细了些，可也不至于尖叫吧！
沉渊扭头揉了揉躲在他身后的小东西，眼神满是宠溺。
“乖，没事的，不怕啊，有我在！”
某只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是摇头认真：“不行，你老爱吹牛，你才是被揍得那个。”
沉渊顿时无奈又好笑：“那你躲我身后干嘛，嗯？”
故意逗弄这个小东西让他心情很好，或者说，现在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某只，这让他心情很好，一直很好，觉得对什么都可以宽容了那种心情！
被沉渊嘲笑，某只也有些汗颜，可是……
想到刚刚看到的东西，她心里就是有些发憷，咬咬唇，不说话，也不出来，依旧躲着。
燕陌筱总算看清了沉渊背后的某只，顿了顿，然后眼中就是闪过了然。
“原来是个傻子……算了，我们不跟傻子计较！”
傻子？
某只顿时抬头看着沉渊，有些怔怔的用眼神询问：说我？
忽然就想起当初兔子也老说她是傻子……
看到身边小东西忽然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神，沉渊眯眼，眼底浮出暗色。
他是想低调的进鬼门，可如果要建立在让这个小东西受委屈的前提下，那……绝对不行！
站在沉渊身边的某只很敏感的感受到一丝气息波动，她刷的抬头看着沉渊，拽了拽他的袖子：“喂，你干嘛？”
沉渊微怔，下一瞬才反应过来……自己可是个大好人，而且是很好那种，大好人怎么能随便动手杀人！
不自然轻咳一声，沉渊身上还未浮起的杀气顿时烟消云散，朝身边小东西咧嘴笑了笑。
“你伤好了？”某只有些奇怪。
沉渊嘴角抽搐，然后就是捂着胸口：“还很闷！”
燕志华看着一派浪荡公子哥调戏小姑娘架势的沉渊，眉头皱起，心里的戒备却是缓缓放下，然后就是朝沉渊开口。
“这位先生，燕某人大概能猜到你应该是有所求，可这几天燕家实在是有些事，分不出心神，还请你住上几天，等家里事情过去，无论先生有什么需求，燕家一定竭尽所能！”
沉渊微怔，接着就是似笑非笑挑眉：“哦……好！
本来他还想找理由呆在这里直到鬼门开，现在看来，连理由都不用找了。
燕志华和沉渊不咸不淡的寒暄了几句，明显心思不在这里，然后就让一名弟子带着他们去客房部，自己道了声抱歉后匆匆离开。
燕陌筱扶着自己摇摇欲坠的姐姐朝外边走去，在走过沉渊和小狐狸身边的时候，燕陌颜停下来，垂眸怯怯低声道歉：“妹妹是太关心我，并没有针对诸位贵客的意思，真的很抱歉。”
燕陌筱就是在旁边不满催促：“快走啦姐姐，干嘛跟他们说那么多。”
姐妹两人也朝外边走去，沉渊伸手把身边的小东西揽进怀里低声开口：“害怕？”
小狐狸抿唇，抬头看着他，诚实点头：“嗯。”
再度回头，那边姐妹两人走的很慢，燕陌的长裙下露出很短一截小腿，看起来纤细的让人害怕。
“诸位贵客，请跟我来。”燕家的弟子在前面带路。
小狐狸跟在沉渊身边，抬头看了眼沉渊，小声开口：“你不高兴？”
沉渊猛然回神，低头看到身边眼巴巴的小东西，神情骤然变得柔软起来。
“没有啊，我怎么会不高兴，有我的小九在身边，我每分每秒都很高兴……”
“哦，可是你刚刚看着很凶。”
沉渊默然失笑，拿起手里牵着的小手放到唇边轻轻啄了下，眯眼轻笑：“现在呢？”
小狐狸怔怔收回手，若有所思：“你这花枝招展的鸟人……”
沉渊顿时脸就黑了，鸟人！
可下一瞬，他就猛然意识到什么，刷的抬头看着眼前的小东西。
从刚刚能看出来那个女人真正的样子，还有现在能看出他的本体……她的恢复速度已经大大超过了他的预估。
沉渊的眸色顿时开始暗下去。
这样，要不了多久，等她恢复的差不多了，在九尾狐强大力量的修复下，她属于莫小野的那部分受损的魂魄就会恢复，那也就意味着，她会变回莫小野。
那个只要有机会杀了他，就绝对不会手软的莫小野。
想到手中属于雪九的魂魄，沉渊暗暗咬牙，眼中狠戾一闪而过，紧接着而来的，就是浓浓的无力感。
无论是雪九还是莫小野，哪一个都不是完全属于他的，只有眼前这个小东西，现在一门心思只有他，除了偶尔念叨一下那个沈钰意外，心里眼里就只有他了。
正在想，沉渊眉头忽然蹙起，然后就是无语……回头，背后，燕玺带着一行人静静站在那里，冷冷看着沉渊，然后，视线就落到了小狐狸身上。
看到燕玺的时候，某狐狸就是眼睛一亮：“哇……”
话还没说完，就被沉渊弹了下脑袋：“闭嘴，回去睡觉等我！”
某狐狸捂着脑袋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极有眼色的云泽上前请走。
“九小姐，我们先走吧……”
某狐狸只好一步三回头，满眼亮晶晶看着燕玺，颇有一副依依不舍的意味，那样子看的沉渊极为火大。
回头，对上燕玺没有表情的面孔，沉渊又是勾唇：“哟，白虎神座大人……看来是你占了主导了！”
对着沉渊轻佻的神色，燕玺没有理会，眼神轻飘飘瞥向小狐狸离开的方向，眯眼，悠悠开口。
“雪九？”
沉渊面上浮出苦笑，然后摇头：“你知道，我只有她的残魂，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个狐妖的身体……不能完全算作是小九！”
说罢，沉渊又像是有些释然笑了笑：“你看到了，她现在就像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下意识的寻求我的庇护。”
燕玺嗤笑一声，终于有了表情，却是一副似笑非笑，有些玩味的模样。
“庇护……你说，我要是杀了她，你和那个人，应该都会很痛苦吧？”
沉渊瞳孔皱缩，面色瞬间变得一片阴冷。
“那我保证，我会让你比我更痛苦……”
燕玺眼底是浑不在意，分明根本没把沉渊的话当回事，沉渊眯眼。
“我知道……我在你眼中也是仇敌，可是，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和她无关，她是无辜的。”
沉渊越是维护，燕玺心中的杀气就越是浓厚，情不自禁就想到莫小野被逼入绝路的时候，他冷笑，咬牙：“无辜……小野不无辜吗，她又欠你们什么？”
沉渊眼底闪了闪，垂眸，再抬头，就是一脸轻笑：“大白虎来这里……是要干嘛呢？”
燕玺对视着沉渊，勾唇，有些痞气的勾唇：“当然是为了杀你，不然你觉得呢。”
沉渊像是已经想到了，却也混不介意摇头：“那我等你来杀咯。”
两人身后带着的人都是远远站着，只留下这两人对峙在那里，看起来好像云淡风轻，可只是静静站在那里，连后边的天空似乎都成了陪衬，天地间，只剩下这对之而立的两人。
如果是以前，燕玺在沉渊面前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可现在，站在沉渊对面，不再是以往的冷酷火爆样子，却多了满身内敛的气势，真的要比较，他看起来竟是比一脸轻佻的沉渊还要逼人几分。
一来，两人气质原本就不同，沉渊是属于那种邪气妖魅又带着些暴虐的邪恶感，而燕玺，从一开始，身上就是在军中磨砺出来的冷硬浩然的大气。
二来，燕玺现在是完整的白虎神座，而沉渊……真身还被囚禁着。
看着对面依旧一脸邪魅的沉渊，燕玺冷冷勾唇：“我其实还有些好奇，没有真身的神兽，在外边能支撑多久，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已经开始变弱了吧。”
没有真身，他完全就是靠着元神和魂魄支撑出人形，这是极其耗损修为的。
而沉渊却能支撑这么久，他原本的强大，可想而知！
沉渊却是混不介意，垂眸邪魅一笑，轻飘飘开口：“那我就只好尽力多撑一阵咯，好不让白虎神座失望嘛。”
两人话不投机，一来一往间皆是夹枪带棒，再没什么好说的，对视一眼后就是交错开来。交错过去的一瞬，两人的面色都是沉了下来，皆是满眼沉郁。
远处，燕陌筱扶着自己姐姐站在那里，看到那两人，不谢撇嘴。
“还真以为能看到高手对决了……原来就是两个卖嘴的家伙！”
她并不知道，如果这两人打起来，她们燕家宗门，还能不能剩的下一块儿好地方都难说！
恰好也在旁边的燕家小爷演策，在看到沉渊和燕玺站在一起后，眼中闪过什么，然后就是瞬间变了脸色。
他想起来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个满眼轻佻的男人有些熟悉了。
在神母岛上，他看到过那个男人，是的没错……看到过这个男人！
燕策的面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
朱雀神座，是的，他是朱雀神座。
燕策先是满眼震惊，接着又是满是疑惑：以他的地位，为什么会来燕家，而且还这么悄无声息的，明显不打算张扬。
正在心惊胆战，燕策又是很快平静下来。
他想到，沉渊既然不愿意表露身份，当然不是因为害怕什么，最大的可能就是不想麻烦，不想到哪儿都被人众星拱月着，而且他既然这么安静的呆着，那就说明，他应该不是冲着燕家来的。
想到这里，燕策刚刚揪起的心神又松了下去。
不是冲着燕家就好！
这时，燕陌筱扶着燕陌颜走过来，看到燕策，就是冷哼一声。
对于这个修为没多少的弟弟，燕陌筱是一百个看不上眼。
看到燕陌筱的神色，想起今天自己父亲想和燕玺结亲的打算，燕策就是沉吟着朝自己姐姐开口。
“二姐，我们好歹是姐弟，我才跟你说这些话，燕玺……也许他现在不是最强的，可绝对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对象，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别只看眼前，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燕陌筱被自己弟弟教育，顿时就有些跳脚：“你、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教训我，你……”
她话没说完，燕策就是蹙眉有些无奈跟燕陌颜到了个别，扭头就走，扔下一句冷冰冰的话。
“也对，他能不能看上二姐你，还真是难说呢。”
还是算了，自己二姐这副随时要跳脚的狂躁样子，估计也没几个男人受得了……还找盖世英雄，盖世英雄眼瞎不成！
“你，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能不能看上我，你这个……”燕陌筱正在叫嚣，燕策已经头也不回离开了。
沉渊回到客房后，推开自己房间门，没看到那个小东西，皱了皱眉头，出门就看到海嫣。
“她人呢？”
海嫣眼神有些躲闪：“在、在隔壁！”
沉渊眉眼冷了冷：“我记着我说过，她不能离开我视线……”
海嫣咬唇，低头：“是，神座，可是……毕竟男女有别，所以……”
海嫣话没说完，就听到沉渊似笑非笑道：“嫣儿，现在开始学着管我了？”
海嫣面色大变连忙跪下低头，全身发抖：“嫣儿不敢，是嫣儿的错，嫣儿现在就去请九小姐过来。”
沉渊淡淡瞥了眼海嫣：“嫣儿，即使你是神殿中人，也记着，下不为例！”
说罢，就是直接朝隔壁房间走去，敲了敲门，没反应，他就是直接推门进去，进门的一瞬，立刻变成一片虚弱捂着胸口的可怜模样。
然而……白白装样子了！
他进去就看到，那小东西已经蜷缩到床上睡着了。
能看出来，她这几天很嗜睡……沉渊眼底神色暗了暗，他知道，这也是她正在快速恢复的征兆。
到底应该怎么选，让她直接成为雪九，还是成为莫小野……
伸手轻轻将小东西打横抱起来朝自己房间走去，怀里，小东西极为敏锐的刷的睁开眼，在看到是他后，又是放心睡了过去。
那份自然的信任让沉渊的心骤然软成一团，然后就想到，当初，莫小野也是这么依恋秦枭的吧。
他就这么不要脸的独占了她那么长时间……卑鄙、无耻，贱人一个！
沉渊想到这里就是恨得牙痒痒。
等他找回真身，这几个……一个个从头教训！
小狐狸睡醒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个房间，然后就想起来是沉渊把她报过来。
有些莫名其妙的嘀咕着下床，拉开门，就看到海嫣正朝门口走来，看到她，海嫣眼底不自然一闪而过，然后就是上前恭敬而温和说道。
“九小姐，大人在后花园里等你，让我带您过去……”
小狐狸蹙眉看着海嫣，眼中有些疑惑不解，然后又是恢复自然。
“好吧……带路吧。”
海嫣连忙扭头朝前走去，背对着小狐狸，咬唇，眼底闪过一丝狠辣。
她是朱雀神殿后人，只有她，才可以永远陪伴在神座身边，别的任何人，都不行。
如果这个小九真的是雪九，那现在就是除掉她的唯一时机。
七转八绕，小狐狸眉头蹙起：“还没到？”
海嫣连忙说道：“快到了。”
可谁知道，小狐狸停下不走了，然后就是回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清亮：“海嫣，你为什么要骗我来这里？”
海嫣顿时愣住，张口结舌半晌，才是勉强笑着：“我、我没有骗你啊，我……你在这里等等，大人马上就来。”
下一瞬，海嫣就是扭头，迫不及待连忙离开，还不时回头看站在那里蹙眉看着她的小狐狸。
她不是傻乎乎的，怎么会知道自己在骗她？
小狐狸本来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可跟在海嫣身后，明显就能感觉到她越来越快的心跳，分明是很紧张。
带个路有什么好紧张的，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根本不是在带路。
猜到了海嫣在骗她，可是她有些好奇，海嫣把她骗到这里来想干嘛？
就那么站在那里，某狐狸颇有一副等不及想看看结果的架势。背后花从后边，忽然出现了一道身影，隔着花丛看着她，竟是燕家大小姐，燕陌颜。
此刻，燕陌颜死死盯着站在那里的小狐狸，双眼是火一般的炽热。
就是这个身体，她要的就是这个身体……太美了，太完美了，配给这么一个愚蠢的女人简直是浪费。
这应该是属于她的。
就在燕陌颜满眼疯狂一般的炽热中，忽然，一道游丝一般的声音怯怯响起。
“今天，今天轮到我在上面的。”
“住嘴！”燕陌颜低头看着脚下，开口，神情狰狞：“谁让你那么没用，来了这么两个极品男人，你竟然一个也搞不定，你说你在上边能干嘛？”
那个声音似乎被她吓住了，然后就是小心翼翼：“我、我们是这样子，没人会喜欢我们的，我们……”
“闭嘴！”燕陌颜的脸上开始扭曲，原本秀美的面孔一片狰狞：“你是你，我是我，没有我们，听到没，没有我们……我一定要得到那个身体，到时候，我再也不用整天和你一起，再也不要！”
燕陌颜有些失态，低呼出声后才想起来，连忙一把捂住嘴。
她也不知道那边女人的修为，可千万不能被她发现了！
而这边，小狐狸耳朵几不可察的动了动，听到那个声音后脸色就有些发白。
她不是打不过，只是……她有些害怕那个女人的样子！
想要她身体……
没来由的，某只心里就是有些隐隐的戾气，但是又不想对上那个女人，想了想，她就是扭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那边，燕陌颜看到小狐狸离开，顿时有些懊恼，然后就是小心翼翼压下所有气息，跟了上去，神情一片压抑的疯狂，只是，步伐却有些别扭。
“我们不能这样……”那个怯弱的声音再度响起。
“住口！”燕陌颜咬牙：“八年前，要不是你阻止，我都得到燕陌筱的身体了，都怪你，这次，你要是再敢添乱，我就杀了你！”
“你，陌筱是我们的妹妹啊，你怎么可以？”
“什么妹妹！”燕陌颜面孔扭曲着：“她就是一个愚蠢无知的自大狂，凭什么那么愚蠢的女人都有美丽的身体，凭什么！”
说吧，燕陌颜就是小心翼翼跟上去，这是唯一的机会，她一定要抓住！
这边，小狐狸想要摆脱身后跟着的尾巴，屏息飞快超前飞掠……七拐八绕，就来到了一个地方。
周围山石碧翠，花丛都笼罩在淡淡的雾气中，然后，她就听到了水声。
几乎是在她听到水声的同事，一道冷酷的声音响起：“谁？”
淡淡的一个字，却仿佛带着让人无可遁形的威压，可听到那声音的小狐狸却像是松了口气，连忙绕过假山小跑过去有些开心。
“原来是你啊……”
燕玺整个没在温泉水中，看到眼前出现一脸亮晶晶看着他的人，眉头顿时蹙起，眼中带上嫌恶。
“是你……你来干嘛？”
某只还准备没完没了的提问题，燕志华就从里面走进来，看到门口一行人，眼中有些狐疑加怀疑。
询问玉佩的由来自然是被必不可少，沉渊只是一脸轻佻似笑非笑说是家里先辈所得，说是燕家的东西，他就送回来了。
燕志华自然不会完全相信，只是因为祖训，不得不一脸客气将沉渊一行人迎了进去。
会客依旧是在花亭，大长老燕志云已经带着燕玺一行人去客房了，花厅里只剩下气呼呼的燕陌筱和正在低声小心劝慰她的燕陌颜。
燕策正准备往外走，就看到自己父亲带着另一行人进来，擦肩而过的一瞬，他回头看了眼，心里有些疑惑。
这个男人……好像有些面熟，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心里还想着去找燕玺问问那个人的情况，燕策面色红了红，没有多想，就是继续朝外走去。
燕陌筱姐妹抬头，就看到沉渊一行人，沉渊嘴角带着标志性的邪魅笑意朝两个姑娘眨眨眼，只是在看到燕陌颜的时候，眼底有什么闪了闪。
小狐狸被沉渊牵着一边朝里走一边打量着花厅，回头看到沉渊的视线，下意识顺着沉渊的眼神看过去，视线刚落到那姐妹两身上，下一瞬，她就是一声惊呼，吓得刷的拽着沉渊的袖子躲到他背后。
燕陌筱眉头紧紧皱起，不满的看向躲在沉渊背后的小狐狸。
“喂，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鬼叫什么？”
她看到，刚那个女人就是看到她姐姐的时候忽然眼神惊恐大叫一声躲起来的。
燕陌颜脸色有些白，拽了拽自己妹妹的袖子低声小心开口：“陌筱……我们走吧！”
“不行，她看到你鬼叫什么，让她说清楚！”燕陌筱看着某只狐狸，满眼嫌弃。
她姐姐就是身体不太好，瘦了一些，四肢比平常人显得纤细了些，可也不至于尖叫吧！
沉渊扭头揉了揉躲在他身后的小东西，眼神满是宠溺。
“乖，没事的，不怕啊，有我在！”
某只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是摇头认真：“不行，你老爱吹牛，你才是被揍得那个。”
沉渊顿时无奈又好笑：“那你躲我身后干嘛，嗯？”
故意逗弄这个小东西让他心情很好，或者说，现在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某只，这让他心情很好，一直很好，觉得对什么都可以宽容了那种心情！
被沉渊嘲笑，某只也有些汗颜，可是……
想到刚刚看到的东西，她心里就是有些发憷，咬咬唇，不说话，也不出来，依旧躲着。
燕陌筱总算看清了沉渊背后的某只，顿了顿，然后眼中就是闪过了然。
“原来是个傻子……算了，我们不跟傻子计较！”
傻子？
某只顿时抬头看着沉渊，有些怔怔的用眼神询问：说我？
忽然就想起当初兔子也老说她是傻子……
看到身边小东西忽然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神，沉渊眯眼，眼底浮出暗色。
他是想低调的进鬼门，可如果要建立在让这个小东西受委屈的前提下，那……绝对不行！
站在沉渊身边的某只很敏感的感受到一丝气息波动，她刷的抬头看着沉渊，拽了拽他的袖子：“喂，你干嘛？”
沉渊微怔，下一瞬才反应过来……自己可是个大好人，而且是很好那种，大好人怎么能随便动手杀人！
不自然轻咳一声，沉渊身上还未浮起的杀气顿时烟消云散，朝身边小东西咧嘴笑了笑。
“你伤好了？”某只有些奇怪。
沉渊嘴角抽搐，然后就是捂着胸口：“还很闷！”
燕志华看着一派浪荡公子哥调戏小姑娘架势的沉渊，眉头皱起，心里的戒备却是缓缓放下，然后就是朝沉渊开口。
“这位先生，燕某人大概能猜到你应该是有所求，可这几天燕家实在是有些事，分不出心神，还请你住上几天，等家里事情过去，无论先生有什么需求，燕家一定竭尽所能！”
沉渊微怔，接着就是似笑非笑挑眉：“哦……好！
本来他还想找理由呆在这里直到鬼门开，现在看来，连理由都不用找了。
燕志华和沉渊不咸不淡的寒暄了几句，明显心思不在这里，然后就让一名弟子带着他们去客房部，自己道了声抱歉后匆匆离开。
燕陌筱扶着自己摇摇欲坠的姐姐朝外边走去，在走过沉渊和小狐狸身边的时候，燕陌颜停下来，垂眸怯怯低声道歉：“妹妹是太关心我，并没有针对诸位贵客的意思，真的很抱歉。”
燕陌筱就是在旁边不满催促：“快走啦姐姐，干嘛跟他们说那么多。”
姐妹两人也朝外边走去，沉渊伸手把身边的小东西揽进怀里低声开口：“害怕？”
小狐狸抿唇，抬头看着他，诚实点头：“嗯。”
再度回头，那边姐妹两人走的很慢，燕陌的长裙下露出很短一截小腿，看起来纤细的让人害怕。
“诸位贵客，请跟我来。”燕家的弟子在前面带路。
小狐狸跟在沉渊身边，抬头看了眼沉渊，小声开口：“你不高兴？”
沉渊猛然回神，低头看到身边眼巴巴的小东西，神情骤然变得柔软起来。
“没有啊，我怎么会不高兴，有我的小九在身边，我每分每秒都很高兴……”
“哦，可是你刚刚看着很凶。”
沉渊默然失笑，拿起手里牵着的小手放到唇边轻轻啄了下，眯眼轻笑：“现在呢？”
小狐狸怔怔收回手，若有所思：“你这花枝招展的鸟人……”
沉渊顿时脸就黑了，鸟人！
可下一瞬，他就猛然意识到什么，刷的抬头看着眼前的小东西。
从刚刚能看出来那个女人真正的样子，还有现在能看出他的本体……她的恢复速度已经大大超过了他的预估。
沉渊的眸色顿时开始暗下去。
这样，要不了多久，等她恢复的差不多了，在九尾狐强大力量的修复下，她属于莫小野的那部分受损的魂魄就会恢复，那也就意味着，她会变回莫小野。
那个只要有机会杀了他，就绝对不会手软的莫小野。
想到手中属于雪九的魂魄，沉渊暗暗咬牙，眼中狠戾一闪而过，紧接着而来的，就是浓浓的无力感。
无论是雪九还是莫小野，哪一个都不是完全属于他的，只有眼前这个小东西，现在一门心思只有他，除了偶尔念叨一下那个沈钰意外，心里眼里就只有他了。
正在想，沉渊眉头忽然蹙起，然后就是无语……回头，背后，燕玺带着一行人静静站在那里，冷冷看着沉渊，然后，视线就落到了小狐狸身上。
看到燕玺的时候，某狐狸就是眼睛一亮：“哇……”
话还没说完，就被沉渊弹了下脑袋：“闭嘴，回去睡觉等我！”
某狐狸捂着脑袋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极有眼色的云泽上前请走。
“九小姐，我们先走吧……”
某狐狸只好一步三回头，满眼亮晶晶看着燕玺，颇有一副依依不舍的意味，那样子看的沉渊极为火大。
回头，对上燕玺没有表情的面孔，沉渊又是勾唇：“哟，白虎神座大人……看来是你占了主导了！”
对着沉渊轻佻的神色，燕玺没有理会，眼神轻飘飘瞥向小狐狸离开的方向，眯眼，悠悠开口。
“雪九？”
沉渊面上浮出苦笑，然后摇头：“你知道，我只有她的残魂，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个狐妖的身体……不能完全算作是小九！”
说罢，沉渊又像是有些释然笑了笑：“你看到了，她现在就像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下意识的寻求我的庇护。”
燕玺嗤笑一声，终于有了表情，却是一副似笑非笑，有些玩味的模样。
“庇护……你说，我要是杀了她，你和那个人，应该都会很痛苦吧？”
沉渊瞳孔皱缩，面色瞬间变得一片阴冷。
“那我保证，我会让你比我更痛苦……”
燕玺眼底是浑不在意，分明根本没把沉渊的话当回事，沉渊眯眼。
“我知道……我在你眼中也是仇敌，可是，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和她无关，她是无辜的。”
沉渊越是维护，燕玺心中的杀气就越是浓厚，情不自禁就想到莫小野被逼入绝路的时候，他冷笑，咬牙：“无辜……小野不无辜吗，她又欠你们什么？”
沉渊眼底闪了闪，垂眸，再抬头，就是一脸轻笑：“大白虎来这里……是要干嘛呢？”
燕玺对视着沉渊，勾唇，有些痞气的勾唇：“当然是为了杀你，不然你觉得呢。”
沉渊像是已经想到了，却也混不介意摇头：“那我等你来杀咯。”
两人身后带着的人都是远远站着，只留下这两人对峙在那里，看起来好像云淡风轻，可只是静静站在那里，连后边的天空似乎都成了陪衬，天地间，只剩下这对之而立的两人。
如果是以前，燕玺在沉渊面前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可现在，站在沉渊对面，不再是以往的冷酷火爆样子，却多了满身内敛的气势，真的要比较，他看起来竟是比一脸轻佻的沉渊还要逼人几分。
一来，两人气质原本就不同，沉渊是属于那种邪气妖魅又带着些暴虐的邪恶感，而燕玺，从一开始，身上就是在军中磨砺出来的冷硬浩然的大气。
二来，燕玺现在是完整的白虎神座，而沉渊……真身还被囚禁着。
看着对面依旧一脸邪魅的沉渊，燕玺冷冷勾唇：“我其实还有些好奇，没有真身的神兽，在外边能支撑多久，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已经开始变弱了吧。”
没有真身，他完全就是靠着元神和魂魄支撑出人形，这是极其耗损修为的。
而沉渊却能支撑这么久，他原本的强大，可想而知！
沉渊却是混不介意，垂眸邪魅一笑，轻飘飘开口：“那我就只好尽力多撑一阵咯，好不让白虎神座失望嘛。”
两人话不投机，一来一往间皆是夹枪带棒，再没什么好说的，对视一眼后就是交错开来。交错过去的一瞬，两人的面色都是沉了下来，皆是满眼沉郁。
远处，燕陌筱扶着自己姐姐站在那里，看到那两人，不谢撇嘴。
“还真以为能看到高手对决了……原来就是两个卖嘴的家伙！”
她并不知道，如果这两人打起来，她们燕家宗门，还能不能剩的下一块儿好地方都难说！
恰好也在旁边的燕家小爷演策，在看到沉渊和燕玺站在一起后，眼中闪过什么，然后就是瞬间变了脸色。
他想起来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个满眼轻佻的男人有些熟悉了。
在神母岛上，他看到过那个男人，是的没错……看到过这个男人！
燕策的面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
朱雀神座，是的，他是朱雀神座。
燕策先是满眼震惊，接着又是满是疑惑：以他的地位，为什么会来燕家，而且还这么悄无声息的，明显不打算张扬。
正在心惊胆战，燕策又是很快平静下来。
他想到，沉渊既然不愿意表露身份，当然不是因为害怕什么，最大的可能就是不想麻烦，不想到哪儿都被人众星拱月着，而且他既然这么安静的呆着，那就说明，他应该不是冲着燕家来的。
想到这里，燕策刚刚揪起的心神又松了下去。
不是冲着燕家就好！
这时，燕陌筱扶着燕陌颜走过来，看到燕策，就是冷哼一声。
对于这个修为没多少的弟弟，燕陌筱是一百个看不上眼。
看到燕陌筱的神色，想起今天自己父亲想和燕玺结亲的打算，燕策就是沉吟着朝自己姐姐开口。
“二姐，我们好歹是姐弟，我才跟你说这些话，燕玺……也许他现在不是最强的，可绝对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对象，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别只看眼前，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燕陌筱被自己弟弟教育，顿时就有些跳脚：“你、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教训我，你……”
她话没说完，燕策就是蹙眉有些无奈跟燕陌颜到了个别，扭头就走，扔下一句冷冰冰的话。
“也对，他能不能看上二姐你，还真是难说呢。”
还是算了，自己二姐这副随时要跳脚的狂躁样子，估计也没几个男人受得了……还找盖世英雄，盖世英雄眼瞎不成！
“你，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能不能看上我，你这个……”燕陌筱正在叫嚣，燕策已经头也不回离开了。
沉渊回到客房后，推开自己房间门，没看到那个小东西，皱了皱眉头，出门就看到海嫣。
“她人呢？”
海嫣眼神有些躲闪：“在、在隔壁！”
沉渊眉眼冷了冷：“我记着我说过，她不能离开我视线……”
海嫣咬唇，低头：“是，神座，可是……毕竟男女有别，所以……”
海嫣话没说完，就听到沉渊似笑非笑道：“嫣儿，现在开始学着管我了？”
海嫣面色大变连忙跪下低头，全身发抖：“嫣儿不敢，是嫣儿的错，嫣儿现在就去请九小姐过来。”
沉渊淡淡瞥了眼海嫣：“嫣儿，即使你是神殿中人，也记着，下不为例！”
说罢，就是直接朝隔壁房间走去，敲了敲门，没反应，他就是直接推门进去，进门的一瞬，立刻变成一片虚弱捂着胸口的可怜模样。
然而……白白装样子了！
他进去就看到，那小东西已经蜷缩到床上睡着了。
能看出来，她这几天很嗜睡……沉渊眼底神色暗了暗，他知道，这也是她正在快速恢复的征兆。
到底应该怎么选，让她直接成为雪九，还是成为莫小野……
伸手轻轻将小东西打横抱起来朝自己房间走去，怀里，小东西极为敏锐的刷的睁开眼，在看到是他后，又是放心睡了过去。
那份自然的信任让沉渊的心骤然软成一团，然后就想到，当初，莫小野也是这么依恋秦枭的吧。
他就这么不要脸的独占了她那么长时间……卑鄙、无耻，贱人一个！
沉渊想到这里就是恨得牙痒痒。
等他找回真身，这几个……一个个从头教训！
小狐狸睡醒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个房间，然后就想起来是沉渊把她报过来。
有些莫名其妙的嘀咕着下床，拉开门，就看到海嫣正朝门口走来，看到她，海嫣眼底不自然一闪而过，然后就是上前恭敬而温和说道。
“九小姐，大人在后花园里等你，让我带您过去……”
小狐狸蹙眉看着海嫣，眼中有些疑惑不解，然后又是恢复自然。
“好吧……带路吧。”
海嫣连忙扭头朝前走去，背对着小狐狸，咬唇，眼底闪过一丝狠辣。
她是朱雀神殿后人，只有她，才可以永远陪伴在神座身边，别的任何人，都不行。
如果这个小九真的是雪九，那现在就是除掉她的唯一时机。
七转八绕，小狐狸眉头蹙起：“还没到？”
海嫣连忙说道：“快到了。”
可谁知道，小狐狸停下不走了，然后就是回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清亮：“海嫣，你为什么要骗我来这里？”
海嫣顿时愣住，张口结舌半晌，才是勉强笑着：“我、我没有骗你啊，我……你在这里等等，大人马上就来。”
下一瞬，海嫣就是扭头，迫不及待连忙离开，还不时回头看站在那里蹙眉看着她的小狐狸。
她不是傻乎乎的，怎么会知道自己在骗她？
小狐狸本来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可跟在海嫣身后，明显就能感觉到她越来越快的心跳，分明是很紧张。
带个路有什么好紧张的，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根本不是在带路。
猜到了海嫣在骗她，可是她有些好奇，海嫣把她骗到这里来想干嘛？
就那么站在那里，某狐狸颇有一副等不及想看看结果的架势。背后花从后边，忽然出现了一道身影，隔着花丛看着她，竟是燕家大小姐，燕陌颜。
此刻，燕陌颜死死盯着站在那里的小狐狸，双眼是火一般的炽热。
就是这个身体，她要的就是这个身体……太美了，太完美了，配给这么一个愚蠢的女人简直是浪费。
这应该是属于她的。
就在燕陌颜满眼疯狂一般的炽热中，忽然，一道游丝一般的声音怯怯响起。
“今天，今天轮到我在上面的。”
“住嘴！”燕陌颜低头看着脚下，开口，神情狰狞：“谁让你那么没用，来了这么两个极品男人，你竟然一个也搞不定，你说你在上边能干嘛？”
那个声音似乎被她吓住了，然后就是小心翼翼：“我、我们是这样子，没人会喜欢我们的，我们……”
“闭嘴！”燕陌颜的脸上开始扭曲，原本秀美的面孔一片狰狞：“你是你，我是我，没有我们，听到没，没有我们……我一定要得到那个身体，到时候，我再也不用整天和你一起，再也不要！”
燕陌颜有些失态，低呼出声后才想起来，连忙一把捂住嘴。
她也不知道那边女人的修为，可千万不能被她发现了！
而这边，小狐狸耳朵几不可察的动了动，听到那个声音后脸色就有些发白。
她不是打不过，只是……她有些害怕那个女人的样子！
想要她身体……
没来由的，某只心里就是有些隐隐的戾气，但是又不想对上那个女人，想了想，她就是扭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那边，燕陌颜看到小狐狸离开，顿时有些懊恼，然后就是小心翼翼压下所有气息，跟了上去，神情一片压抑的疯狂，只是，步伐却有些别扭。
“我们不能这样……”那个怯弱的声音再度响起。
“住口！”燕陌颜咬牙：“八年前，要不是你阻止，我都得到燕陌筱的身体了，都怪你，这次，你要是再敢添乱，我就杀了你！”
“你，陌筱是我们的妹妹啊，你怎么可以？”
“什么妹妹！”燕陌颜面孔扭曲着：“她就是一个愚蠢无知的自大狂，凭什么那么愚蠢的女人都有美丽的身体，凭什么！”
说吧，燕陌颜就是小心翼翼跟上去，这是唯一的机会，她一定要抓住！
这边，小狐狸想要摆脱身后跟着的尾巴，屏息飞快超前飞掠……七拐八绕，就来到了一个地方。
周围山石碧翠，花丛都笼罩在淡淡的雾气中，然后，她就听到了水声。
几乎是在她听到水声的同事，一道冷酷的声音响起：“谁？”
淡淡的一个字，却仿佛带着让人无可遁形的威压，可听到那声音的小狐狸却像是松了口气，连忙绕过假山小跑过去有些开心。
“原来是你啊……”
燕玺整个没在温泉水中，看到眼前出现一脸亮晶晶看着他的人，眉头顿时蹙起，眼中带上嫌恶。
“是你……你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