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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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季天宝下去时还是晚了一步，他妈已经坐在楼下的台阶前鬼哭狼嚎开了。
“天哪，大家给我评评理！我多少年没看见自己的女儿了，好不容易打听到女儿的住处，现在还要被赶出来！连口水也不给喝！”柳月霞涕泪横流，哭得可怜兮兮的，再加上她穿的，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是女儿有钱了嫌弃老人了。
尤其现在是中午时分，楼下来往的人特别多，有中午回家吃饭的上班族，也有放学回家的学生们。
柳月霞一言不合就坐地上开始哭，爱看热闹的大伙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她围了起来。
后来一步的季天宝被人群挤在外面进不去，急得流了满脑袋的汗。
他的亲娘哎，能不能别作了？就不能好好和他姐说说，来几句软话不就结束了。
已经有热心(？)的大婶问道：“是哪家的姑娘啊？你和我们说，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妈呢？”义愤填膺的说着。
周围一片迎合声，七嘴八舌的出着主意。说着自己也认识这种不愿意供养老人的，简直没良心到极点，当初就不该生她！
也有好事者说道：“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不然自己宝贝的女儿怎么会不愿意几年都不见一面？要是人家出嫁了，肯定也不方便吧？”
这正常的疑问倒是把柳月霞的脾气点着了，就见她一下子跳了起来，泪还挂在脸上，哭诉着说道。
“我女儿还没嫁人呢！当初高考完就一个人跑了出去，学校不念就算了，人跑了又是怎么一回事？”喘了口气，开始回忆。
“这几年电话没有一个，人也找不到在哪，一年就汇了一点儿钱。家里情况多艰难啊！他爸病了，为了治好病，欠了多少外债？！这些我都没和她计较，可她呢？白眼狼啊！”又开始坐在地上捶着胸口哭了。
“她婶搬过来发现她就住在这里，好心和我们说了。我想着她弟弟也要来这上班了，就一起过来探望她。她自己买的房，还不让我们进去！就赶我们走！你们说说，有这样的女儿吗？没良心哇！”柳月霞简直悲伤的都快晕过去了。
这情节简直比电视上的还带劲，周围的人和听戏的一样，认真听着，完了后还一起指责这个女孩没良心。自己跑出去赚了钱就不带回去了。
“这位大婶，你说，你女儿是住在哪的？是这栋吗？”一个老大爷气的脸色涨红的说道。
季天宝可终于挤了进去，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挤出三分笑容对着坐在地上的柳月霞说道：“妈！你在干什么呢？赶紧回去！姐又没说啥，赶紧和我走，别闹了！”
旁边的大婶听着都不乐意了，“小伙子，你是那个弟弟吧？你姐这样了，你还这么和你妈说话？我倒想知道这个小区是谁这样没良心！你妈这么辛苦把你们养大，你姐怎么能这样没点担当呢？”
周围一片议论声，那些个学生们也不急着回家了，也在旁边看大戏，有兴趣的甚至拿着手机开始录像。
大中午的，天也热了起来，季天宝简直为他妈的智商跪了。亲妈你到底坑谁？他姐要同意还好，万一觉得不爽，不同意了他住哪去？这房子还能归他吗？！
楼下乱糟糟的，季莫莫住的楼层又不高，从楼上就已经听见楼下吵闹的声音。
手上的东西放好，披了一件淡粉风衣就下去了，长发随意披散在肩膀上，脸上的眼镜盖住她的眼神。
当她从电梯里走出来也听到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话。
也不知是季莫莫的气场强大还是怎么，外面那一圈人看见她走过来都安静了下来。也有聪明的猜着，难道说的是她？
柳月霞可没心思管别的，今天她一定要把事办好了！
一个健步冲了过去，“好呀，你现在知道要找我回去了？早干嘛了。狠心把我们扫地出门，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周围大婶也指责道：“你这小姑娘看着挺年轻，做事怎么能这样呢？这是你妈和弟弟，你妈养你们多难啊，家里情况不好，你也该帮衬一些。自己住着好的房子吃的也好，看看你妈都成什么样了？”
季莫莫看看四周，再看看她妈和弟弟，她妈满脸泪水，乱糟糟的衣服，弟弟一脸着急，恳请的看着她。
季莫莫轻笑一声，摘下眼镜拿在手里。
等她再次抬起脸颊时，大伙才发现这小姑娘长得还行。虽然算不上大美女了，也算清秀可人了。
咳咳，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现在，挺有气场的。
“是谁说，我对他们不好的？”季莫莫挑起凤眼看着周围这一圈八卦的人问道。
轻轻淡淡的嗓音带着些沙哑，话语里带着几分嘲讽，唇边挂着一抹笑意，眼神冰冷冰冷的。
大伙有的被噎住说不出话来，也有的脾气烈点的直接嚷道：“自己作风不对还不能说啦？你妈说你高考完就自己离家出走了，这么些年不回去也不联络，家里欠了钱也不管，有你这么当女儿的吗？”
季莫莫被逗乐了，直接笑出声：“原来是这样吗？”
季天宝要上来拦住她，又怕事情闹大，被旁边的人拦着，真想冲过去把他姐拉走！
“不顾我的意愿，非让我别念书去嫁人，就因为那点聘金，也只有我妈能做出来吧。”这话才一出口就惊了大伙。
没想到还有后续。
“我个才成年的小姑娘，一个人到外地打工，知道有多难吗？你们就没想过我的安全吗？我为什么这么难都不回去，不是因为电话里你说我是赔钱货白眼狼吗？”
“真不知道从小爷爷奶奶带大的我，到底吃了你几顿饭？即使后来也是靠奖学金住校，我不懂你们付出了什么？”唇边的笑意讽刺极了。
“就这样，我每年赚得都给你汇了，一年几万，还是觉得少？这可真没办法。”
周围噪声更大，毕竟这年头，几万还是挺多的。尤其她说自己打工赚的，也是挺有孝心了。
“那你买了房，也不该把家人赶走啊！”还是那个大爷直接说道。
“我辛苦赚钱买房，还没权利决定留谁吗？何况，是惦记我房子的人，呵呵。”冷笑的看向柳月霞还有一脸别扭的季天宝。
“我也再说一次，这里不欢迎你们。如果缺钱我也没办法，请你们自己解决。每年那几万请你们省着花，虽然这钱也够你们在老家买房了。”自认为把意思说完的季莫莫转头就要走。
才一错眼就发现沈秋阳正站在人群不远处，像是集中了光源似的，那么耀眼。
看见她注意到了他，弯起唇角对着她笑了笑，让季莫莫忍不住一阵脸红。
咦，这是怎么了？难道感冒加重了？季莫莫觉得自己该回去喝点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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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季天宝下去时还是晚了一步，他妈已经坐在楼下的台阶前鬼哭狼嚎开了。
“天哪，大家给我评评理！我多少年没看见自己的女儿了，好不容易打听到女儿的住处，现在还要被赶出来！连口水也不给喝！”柳月霞涕泪横流，哭得可怜兮兮的，再加上她穿的，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是女儿有钱了嫌弃老人了。
尤其现在是中午时分，楼下来往的人特别多，有中午回家吃饭的上班族，也有放学回家的学生们。
柳月霞一言不合就坐地上开始哭，爱看热闹的大伙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她围了起来。
后来一步的季天宝被人群挤在外面进不去，急得流了满脑袋的汗。
他的亲娘哎，能不能别作了？就不能好好和他姐说说，来几句软话不就结束了。
已经有热心(？)的大婶问道：“是哪家的姑娘啊？你和我们说，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妈呢？”义愤填膺的说着。
周围一片迎合声，七嘴八舌的出着主意。说着自己也认识这种不愿意供养老人的，简直没良心到极点，当初就不该生她！
也有好事者说道：“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不然自己宝贝的女儿怎么会不愿意几年都不见一面？要是人家出嫁了，肯定也不方便吧？”
这正常的疑问倒是把柳月霞的脾气点着了，就见她一下子跳了起来，泪还挂在脸上，哭诉着说道。
“我女儿还没嫁人呢！当初高考完就一个人跑了出去，学校不念就算了，人跑了又是怎么一回事？”喘了口气，开始回忆。
“这几年电话没有一个，人也找不到在哪，一年就汇了一点儿钱。家里情况多艰难啊！他爸病了，为了治好病，欠了多少外债？！这些我都没和她计较，可她呢？白眼狼啊！”又开始坐在地上捶着胸口哭了。
“她婶搬过来发现她就住在这里，好心和我们说了。我想着她弟弟也要来这上班了，就一起过来探望她。她自己买的房，还不让我们进去！就赶我们走！你们说说，有这样的女儿吗？没良心哇！”柳月霞简直悲伤的都快晕过去了。
这情节简直比电视上的还带劲，周围的人和听戏的一样，认真听着，完了后还一起指责这个女孩没良心。自己跑出去赚了钱就不带回去了。
“这位大婶，你说，你女儿是住在哪的？是这栋吗？”一个老大爷气的脸色涨红的说道。
季天宝可终于挤了进去，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挤出三分笑容对着坐在地上的柳月霞说道：“妈！你在干什么呢？赶紧回去！姐又没说啥，赶紧和我走，别闹了！”
旁边的大婶听着都不乐意了，“小伙子，你是那个弟弟吧？你姐这样了，你还这么和你妈说话？我倒想知道这个小区是谁这样没良心！你妈这么辛苦把你们养大，你姐怎么能这样没点担当呢？”
周围一片议论声，那些个学生们也不急着回家了，也在旁边看大戏，有兴趣的甚至拿着手机开始录像。
大中午的，天也热了起来，季天宝简直为他妈的智商跪了。亲妈你到底坑谁？他姐要同意还好，万一觉得不爽，不同意了他住哪去？这房子还能归他吗？！
楼下乱糟糟的，季莫莫住的楼层又不高，从楼上就已经听见楼下吵闹的声音。
手上的东西放好，披了一件淡粉风衣就下去了，长发随意披散在肩膀上，脸上的眼镜盖住她的眼神。
当她从电梯里走出来也听到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话。
也不知是季莫莫的气场强大还是怎么，外面那一圈人看见她走过来都安静了下来。也有聪明的猜着，难道说的是她？
柳月霞可没心思管别的，今天她一定要把事办好了！
一个健步冲了过去，“好呀，你现在知道要找我回去了？早干嘛了。狠心把我们扫地出门，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周围大婶也指责道：“你这小姑娘看着挺年轻，做事怎么能这样呢？这是你妈和弟弟，你妈养你们多难啊，家里情况不好，你也该帮衬一些。自己住着好的房子吃的也好，看看你妈都成什么样了？”
季莫莫看看四周，再看看她妈和弟弟，她妈满脸泪水，乱糟糟的衣服，弟弟一脸着急，恳请的看着她。
季莫莫轻笑一声，摘下眼镜拿在手里。
等她再次抬起脸颊时，大伙才发现这小姑娘长得还行。虽然算不上大美女了，也算清秀可人了。
咳咳，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现在，挺有气场的。
“是谁说，我对他们不好的？”季莫莫挑起凤眼看着周围这一圈八卦的人问道。
轻轻淡淡的嗓音带着些沙哑，话语里带着几分嘲讽，唇边挂着一抹笑意，眼神冰冷冰冷的。
大伙有的被噎住说不出话来，也有的脾气烈点的直接嚷道：“自己作风不对还不能说啦？你妈说你高考完就自己离家出走了，这么些年不回去也不联络，家里欠了钱也不管，有你这么当女儿的吗？”
季莫莫被逗乐了，直接笑出声：“原来是这样吗？”
季天宝要上来拦住她，又怕事情闹大，被旁边的人拦着，真想冲过去把他姐拉走！
“不顾我的意愿，非让我别念书去嫁人，就因为那点聘金，也只有我妈能做出来吧。”这话才一出口就惊了大伙。
没想到还有后续。
“我个才成年的小姑娘，一个人到外地打工，知道有多难吗？你们就没想过我的安全吗？我为什么这么难都不回去，不是因为电话里你说我是赔钱货白眼狼吗？”
“真不知道从小爷爷奶奶带大的我，到底吃了你几顿饭？即使后来也是靠奖学金住校，我不懂你们付出了什么？”唇边的笑意讽刺极了。
“就这样，我每年赚得都给你汇了，一年几万，还是觉得少？这可真没办法。”
周围噪声更大，毕竟这年头，几万还是挺多的。尤其她说自己打工赚的，也是挺有孝心了。
“那你买了房，也不该把家人赶走啊！”还是那个大爷直接说道。
“我辛苦赚钱买房，还没权利决定留谁吗？何况，是惦记我房子的人，呵呵。”冷笑的看向柳月霞还有一脸别扭的季天宝。
“我也再说一次，这里不欢迎你们。如果缺钱我也没办法，请你们自己解决。每年那几万请你们省着花，虽然这钱也够你们在老家买房了。”自认为把意思说完的季莫莫转头就要走。
才一错眼就发现沈秋阳正站在人群不远处，像是集中了光源似的，那么耀眼。
看见她注意到了他，弯起唇角对着她笑了笑，让季莫莫忍不住一阵脸红。
咦，这是怎么了？难道感冒加重了？季莫莫觉得自己该回去喝点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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