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该高兴还是该悲伤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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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听说邻城开门了。
柴家三兄妹去看热闹去了。
淮南城城门口，许许多多的百姓都要出城。那队伍，简直壮观。
这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邻城不得将淮南城的百姓拒之门外。
百姓们都夸皇上是贤明圣君。
当看到岳铮影带着人马走进淮南城的时候，柴莞像是看到了天神降临。
她去了官府，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那侍卫看着柴莞的面目有些惊讶，赶忙将她往里面引。
岳铮影听说柴大人来了，微微惊讶，抬脚去了正厅，“柴大人，本官正欲派人去寻你，没想到你亲自来了。”
柴莞俯首，“岳大人，下官一直被困在淮南城，无法回家。”
岳铮影盯着柴莞的发顶，问道：“现在邻城的城门开了，柴大人想回去吗？”
柴莞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思虑了一会儿，才说：“柴纾在之前是想着要离开这个恐怖之城，但是见到岳大人来了。下官倒也没那么怕了，反而想看看，岳大人如何破解这次的疑案。”
岳铮影不苟言笑，但却不吝啬笑容，虽然只是浅淡的笑，但是已经说明他并不讨厌此次对话。
“柴大人留在淮南城，就不怕那怪物忽然上门来？”
柴莞躬首，认真回答道：“下官很怕，非常的怕。但是淮南城的百姓何尝不怕？这世上总有人要站在前面，替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们挡去风雨。下官认为，下官也可以成为那样的人。”
岳铮影拍手，赞道：“柴大人不仅头脑聪慧，连说的话，都字字珠玑。”
柴莞没再和岳铮影打官腔，岳铮影见她沉默，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朝外面的人喊道：“去将司礼监的大人请来。”
那位司礼监的大人，正是从渝州赶到邻城时与岳铮影汇合的传旨官。
柴莞正欲离开，岳铮影唤住她，说：“柴大人，就这样走掉，可是会错失一个珍贵的机会的。”
柴莞不解。
传旨官捧着圣旨，尖声喊道：“鹿鸣县县令柴纾接旨。”
“”
柴莞侧头，看向岳铮影。
岳铮影朝她点头，随之跪下。
柴莞盯着那明黄圣旨，俯首跪下。
传旨官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九品县令柴纾，朕之爱卿，天资聪颖，破获惨案。更不辞辛劳，于淮南追查奇案。朕心甚慰，着吏部从重议奖，鹿鸣县县令柴纾，加封四品文官，任淮南知府一职，钦此。”
“柴大人，恭喜恭喜。”
传旨官将圣旨合拢，递到了犹自呆愣的柴莞手上。
岳铮影将她提起来，客气的对传旨官说：“大人一路辛苦了。”
“哪里哪里，这都是咱们分内的事情。对了，岳大人，下官还得去王府一趟。”
“请。”
传旨官走了之后，柴莞拿着手里的圣旨，看着岳铮影，问道：“岳大人，下官不是在做梦吧？”
岳铮影目光和蔼，“柴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掐掐自己的脸。把自己掐醒。”
柴莞果真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疼得眼泪花儿在眼眶里打转。
真的。
这是真的。
她她升官儿了！
“这到底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还是该悲伤的事情？”
柴珩和柴灏搬进了知府大人该住的府邸，当然，不会是郑大人之前住过的地方。
下人把他们的行礼全都拿进了房间，柴莞盯着大门口的牌匾。
柴府。
“我以后，是要一直留在这里对吧？”
柴莞指着那块匾额，心里五味杂陈。
柴灏笑道：“四妹有官运，说不定以后还会去到长安。”
“大哥你真是乌鸦嘴。”
柴珩担忧道：“四妹女子之身，怎么能一直当官儿？还嫁不嫁人了？再者官场险恶，四妹以后怎么办啊！干脆让三弟来淮南算了！”
“就三弟那个扶不上墙的泥巴，他要是有四妹一半的聪明，当初就不会让四妹来顶替他了。”
“可再怎么说三弟也是个男人啊！”
“他简直不是男人！”
“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弟弟呢？”
柴灏和柴珩站在大门口吵起来了，柴莞将两个人推进去，低声道：“你们是想让别人发现我的身份吗？吵那么大声。”
两兄弟赶忙闭嘴，还好四下无人，要是被听了去，那还得了。
听说邻城开城门了，柴夫人和柴老爷打包就往淮南来了。将柴纾一个人留在家里，叮嘱他好好当他的四小姐，不要露了馅儿。
柴纾心里苦啊，县衙的谢师爷更苦。听说柴大人那天回家就直接去淮南上任了，他也没什么怀疑的，这下子在新的县令上任前，看来他要做很多事了。
柴莞穿着官服，头戴四品官帽。
在柴灏和柴珩的注视中去了府衙。
岳铮影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见到柴莞来了，忙说：“柴大人，心里可有头绪，我们现在从何查起？”
柴莞看着岳铮影，岳铮影笑道：“我只是来协助知府破案的，对于淮南的情况，我想柴大人比我更加了解。”
虽然岳铮影是这样说的，但是柴莞却不敢怠慢。在她眼中，岳铮影的形象非常的高大，像她一直崇拜的师长一样。
她带着岳铮影先去看了那些尸体，尸体都是被咬死之后啃得稀巴烂。内脏肠子拖得到处都是，血腥场面触目惊心。
“这些尸体都出现在淮南内城，也就是说，这个怪物主要出现在城中央。虽然不知道对不对，但是我觉得是这样。”
柴莞不敢在岳铮影面前班门弄斧，毕竟岳铮影破获的奇案比自己多得多。
岳铮影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说：“柴大人，你现在是负责这件案子的主官，如果你摇摆不定，那么你手下的人又该怎么做呢？无论你觉得对不对，只要能够嗅到一丝猫腻，就要往那个方向里钻，如果你不去钻，那么那到底是个死胡同还是真的藏有玄机，你又怎么知道呢？”
柴莞抿唇，将岳铮影的话全都记在心里。
她现在不再是个九品县令了，身上背负的责任似乎比之前还要大许多。柴莞不禁开始怀疑，她能不能担起这个责任，抓到那个令淮南城百姓担忧害怕的怪物。
“那么，我们先从这个天之味酒楼查起。”
“好。”
官府的人查抄了天之味酒楼，慕老板似乎特别和气，官兵说搜查他也不心虚，敞开大门让官兵进去。
等了一会儿，那些进去的官兵什么都没发现。
岳铮影不说话，柴莞上前一步，“你们似乎还漏了一个地方。”
官兵挠头，“大人，哪儿啊？”
柴莞伸手，指着那边的三个潲水桶。
那一次听老乞丐说，乞丐们去天之味潲水桶旁边就会挨打。按理说这潲水是没用的，许多酒楼客栈将潲水桶放在外面，有乞丐去找吃的，也没人会在意。
但是慕老板为何要将那些乞丐赶走？是不是因为，潲水桶里面其实藏了些见不得的东西。
慕老板为什么要把那些东西藏在这青天白日之下呢？
柴莞想起了一句话。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当看到柴莞指着潲水桶的时候，慕老板面色忽地惨白。他忙阻拦道：“大人，不过是放潲水的地方，又臭又脏的有什么可看的？”
“没什么可看的，但是我想看看。”
柴莞朝官兵使了个眼色，官兵立时拿了工具在潲水桶里筛查起来。
“大人，都是些残羹剩饭。”
被筛出来的东西都倒在了牛皮纸上面，经过太阳照射，发出阵阵恶臭。
白色的像是豆腐的东西，但那上面黏着血丝。还有些青菜叶子，被剁得很碎。被炸得皮肉绽开露出骨头的爪子
还有些东西难以辨认，柴莞指着那个爪子，皱眉问道：“那是什么？”
官兵愣了愣，“大人，这是鸡爪啊。”
柴莞蹲下，直接伸手把那个所谓是鸡爪的爪子拿起来，吩咐道：“你现在立刻去给我买一斤卤的鸡爪子来。”
“啊？”
官兵又愣了愣，站了好半天，他看看岳铮影，“大人，这”
岳铮影的眉头也早已经拧得深深的了，“快去吧。”
“是！”
官兵跑到街上买了一斤卤鸡爪，柴莞将那爪子放在地上，和鸡爪比了比。
怎么说呢。
明明大小差不多，但就是让人觉得十分怪异。这像是鸡爪，又不像是鸡爪。鸭掌和鹅掌就更加不可能了
岳铮影盯着天之味酒楼的牌匾，问道：“慕老板，你们酒楼都是从哪里买这些食材的？”
慕老板站得笔直，像是没发现自己的额头上已经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了。他说：“就是，城外的村子里。”
“哪个村？”
“村村就是那个村子。”
岳铮影点点头，吩咐下去，“来人呐，去城外的村子问问，是否有人给慕老板提供食材。”
听到这话，慕老板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喊道：“别别别，大人我全都说我全都说。这都是别人指使的，小人无可奈何啊，都是那个——”
咻！
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箭羽直接刺穿了慕老板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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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邻城开门了。
柴家三兄妹去看热闹去了。
淮南城城门口，许许多多的百姓都要出城。那队伍，简直壮观。
这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邻城不得将淮南城的百姓拒之门外。
百姓们都夸皇上是贤明圣君。
当看到岳铮影带着人马走进淮南城的时候，柴莞像是看到了天神降临。
她去了官府，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那侍卫看着柴莞的面目有些惊讶，赶忙将她往里面引。
岳铮影听说柴大人来了，微微惊讶，抬脚去了正厅，“柴大人，本官正欲派人去寻你，没想到你亲自来了。”
柴莞俯首，“岳大人，下官一直被困在淮南城，无法回家。”
岳铮影盯着柴莞的发顶，问道：“现在邻城的城门开了，柴大人想回去吗？”
柴莞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思虑了一会儿，才说：“柴纾在之前是想着要离开这个恐怖之城，但是见到岳大人来了。下官倒也没那么怕了，反而想看看，岳大人如何破解这次的疑案。”
岳铮影不苟言笑，但却不吝啬笑容，虽然只是浅淡的笑，但是已经说明他并不讨厌此次对话。
“柴大人留在淮南城，就不怕那怪物忽然上门来？”
柴莞躬首，认真回答道：“下官很怕，非常的怕。但是淮南城的百姓何尝不怕？这世上总有人要站在前面，替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们挡去风雨。下官认为，下官也可以成为那样的人。”
岳铮影拍手，赞道：“柴大人不仅头脑聪慧，连说的话，都字字珠玑。”
柴莞没再和岳铮影打官腔，岳铮影见她沉默，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朝外面的人喊道：“去将司礼监的大人请来。”
那位司礼监的大人，正是从渝州赶到邻城时与岳铮影汇合的传旨官。
柴莞正欲离开，岳铮影唤住她，说：“柴大人，就这样走掉，可是会错失一个珍贵的机会的。”
柴莞不解。
传旨官捧着圣旨，尖声喊道：“鹿鸣县县令柴纾接旨。”
“”
柴莞侧头，看向岳铮影。
岳铮影朝她点头，随之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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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旨官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九品县令柴纾，朕之爱卿，天资聪颖，破获惨案。更不辞辛劳，于淮南追查奇案。朕心甚慰，着吏部从重议奖，鹿鸣县县令柴纾，加封四品文官，任淮南知府一职，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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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旨官将圣旨合拢，递到了犹自呆愣的柴莞手上。
岳铮影将她提起来，客气的对传旨官说：“大人一路辛苦了。”
“哪里哪里，这都是咱们分内的事情。对了，岳大人，下官还得去王府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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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旨官走了之后，柴莞拿着手里的圣旨，看着岳铮影，问道：“岳大人，下官不是在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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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莞果真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疼得眼泪花儿在眼眶里打转。
真的。
这是真的。
她她升官儿了！
“这到底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还是该悲伤的事情？”
柴珩和柴灏搬进了知府大人该住的府邸，当然，不会是郑大人之前住过的地方。
下人把他们的行礼全都拿进了房间，柴莞盯着大门口的牌匾。
柴府。
“我以后，是要一直留在这里对吧？”
柴莞指着那块匾额，心里五味杂陈。
柴灏笑道：“四妹有官运，说不定以后还会去到长安。”
“大哥你真是乌鸦嘴。”
柴珩担忧道：“四妹女子之身，怎么能一直当官儿？还嫁不嫁人了？再者官场险恶，四妹以后怎么办啊！干脆让三弟来淮南算了！”
“就三弟那个扶不上墙的泥巴，他要是有四妹一半的聪明，当初就不会让四妹来顶替他了。”
“可再怎么说三弟也是个男人啊！”
“他简直不是男人！”
“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弟弟呢？”
柴灏和柴珩站在大门口吵起来了，柴莞将两个人推进去，低声道：“你们是想让别人发现我的身份吗？吵那么大声。”
两兄弟赶忙闭嘴，还好四下无人，要是被听了去，那还得了。
听说邻城开城门了，柴夫人和柴老爷打包就往淮南来了。将柴纾一个人留在家里，叮嘱他好好当他的四小姐，不要露了馅儿。
柴纾心里苦啊，县衙的谢师爷更苦。听说柴大人那天回家就直接去淮南上任了，他也没什么怀疑的，这下子在新的县令上任前，看来他要做很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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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柴灏和柴珩的注视中去了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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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岳铮影是这样说的，但是柴莞却不敢怠慢。在她眼中，岳铮影的形象非常的高大，像她一直崇拜的师长一样。
她带着岳铮影先去看了那些尸体，尸体都是被咬死之后啃得稀巴烂。内脏肠子拖得到处都是，血腥场面触目惊心。
“这些尸体都出现在淮南内城，也就是说，这个怪物主要出现在城中央。虽然不知道对不对，但是我觉得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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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铮影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说：“柴大人，你现在是负责这件案子的主官，如果你摇摆不定，那么你手下的人又该怎么做呢？无论你觉得对不对，只要能够嗅到一丝猫腻，就要往那个方向里钻，如果你不去钻，那么那到底是个死胡同还是真的藏有玄机，你又怎么知道呢？”
柴莞抿唇，将岳铮影的话全都记在心里。
她现在不再是个九品县令了，身上背负的责任似乎比之前还要大许多。柴莞不禁开始怀疑，她能不能担起这个责任，抓到那个令淮南城百姓担忧害怕的怪物。
“那么，我们先从这个天之味酒楼查起。”
“好。”
官府的人查抄了天之味酒楼，慕老板似乎特别和气，官兵说搜查他也不心虚，敞开大门让官兵进去。
等了一会儿，那些进去的官兵什么都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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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当看到柴莞指着潲水桶的时候，慕老板面色忽地惨白。他忙阻拦道：“大人，不过是放潲水的地方，又臭又脏的有什么可看的？”
“没什么可看的，但是我想看看。”
柴莞朝官兵使了个眼色，官兵立时拿了工具在潲水桶里筛查起来。
“大人，都是些残羹剩饭。”
被筛出来的东西都倒在了牛皮纸上面，经过太阳照射，发出阵阵恶臭。
白色的像是豆腐的东西，但那上面黏着血丝。还有些青菜叶子，被剁得很碎。被炸得皮肉绽开露出骨头的爪子
还有些东西难以辨认，柴莞指着那个爪子，皱眉问道：“那是什么？”
官兵愣了愣，“大人，这是鸡爪啊。”
柴莞蹲下，直接伸手把那个所谓是鸡爪的爪子拿起来，吩咐道：“你现在立刻去给我买一斤卤的鸡爪子来。”
“啊？”
官兵又愣了愣，站了好半天，他看看岳铮影，“大人，这”
岳铮影的眉头也早已经拧得深深的了，“快去吧。”
“是！”
官兵跑到街上买了一斤卤鸡爪，柴莞将那爪子放在地上，和鸡爪比了比。
怎么说呢。
明明大小差不多，但就是让人觉得十分怪异。这像是鸡爪，又不像是鸡爪。鸭掌和鹅掌就更加不可能了
岳铮影盯着天之味酒楼的牌匾，问道：“慕老板，你们酒楼都是从哪里买这些食材的？”
慕老板站得笔直，像是没发现自己的额头上已经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了。他说：“就是，城外的村子里。”
“哪个村？”
“村村就是那个村子。”
岳铮影点点头，吩咐下去，“来人呐，去城外的村子问问，是否有人给慕老板提供食材。”
听到这话，慕老板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喊道：“别别别，大人我全都说我全都说。这都是别人指使的，小人无可奈何啊，都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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