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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门厅验收处中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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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体认到亭榭上的表演快结束时,心脏开始快速跳动。其他人正在集合,两人一组,快步走开,像裸体的学校孩童。有一位经理人终于走向我,命令我向前走,并且眼睛要往下看。

    桌子那儿投过来很多嘲蔑的眼光与评论的言词,“骄傲的奴隶”这几个字像霓虹灯一样在我脑中闪烁。事实上,经理人有几次命令我停下来,静静地站立,接受检查。我设法听命,眼睛往下看,不去管四周所进行的说话,模糊的声音有时听得出是英文,有时则是法文。

    好家伙们现在不见了。但是,很快地,我们来到一间屋顶很低的建筑,由香蕉叶遮蔽着。然后我们走进一道铺着地毯的通廊,这道通廊通到一处灯火明亮的门厅。我们进入时,奴隶们已经聚集在那儿,一种指导性的工作已经开始。

    我感觉自己的面孔泛红,同时我们很醒目地沿着一群人的旁边行进,一直走到前头的地方。一个脸孔很狭窄的红发年轻高个子正在说话,看到我们时,他停下来,问道:“这位是谁?”这里比亭榭更糟。我全身紧张起来,努力表现出看起来真的很后悔的模样。

    “先生,是“骄傲的奴隶”,”经理人回答,声音中透露令人惊奇的恨意。“要三位经理人才能迫使他走上花园中的舞┅┅”

    “喔,是的。”红发的高个子打断他。这番对话似乎轰隆地穿过门厅。所有温顺的人儿确实都在凝视着。我再度努力要去分析自己羞愧的感觉,但并没有用。

    “这么快就骄傲了?史雷特先生。”红发的男人说。我听到他说出我的名字,吓了一跳。他甚至没有看那个附有名牌的精巧小金手炼。真是了不起。我不敢抬头,但我仍然可以看出:他不仅身材高,并且也在优雅的模样中透露出几分的结实,而且皮肤确实是在海上晒得很黑,好像在游艇上待过一段时间。

    我也能够在每一边看到玻璃墙,墙后有男人与女人。有很多人聚集在红发男人后面。

    每个人都在注视着小小的溃散景象。我知道,这群怪异的人一定是训练员,是‘俱乐部’的道地无赖,因为他们身上的衣饰大部分都是黑色的。

    黑色的皮长统靴、裙子、短裤,加上白色短上衣或衬衫。他们将皮鞭挂在皮带的钩子上。马丁说,只有天堂中的高级职员才穿黑皮衣及皮鞋。这种效果几乎不可避免地影响到我。

    这个男人开始踱着方步,好像在端详着我,甚至他的姿态、他改变身体重量的方式,也透露出命令的意味。

    在一种令人厌烦、不快的震惊感觉中,我瞥见他的右边远处有四名显然很焦虑的奴隶,排成一列,全都转身面对聚集的人群,有的面孔湿湿的,有的则只是红着脸。他们的胸膛或肚子地方有油笔所写的文字,全被鞭子打得很厉害。是和我同一伙的“坏家伙”,我沮丧地想着。完全没有用。

    这是我不曾经历过的老式学堂穿着礼服大衣的老师把你拖到前面,当着班上的学生鞭打你。

    “我听说你在花园中表演了一小招,史雷特先生,”红发的训练员说,“小小的壮丽行列走上平台。”他们根据声音选这些家伙,我想。他是狄更斯小说中那种穿礼服大衣的老师。对不起,我想我现在反而想读《鲁宾逊漂流记》┅┅“你会收到这一季的“创新才能奖”要是我们有这个奖可以颁的话。”我稍微摇头,表示自认所做的事情很可怕。是很可怕。

    “但是,我们这儿不想要创新才能,艾略特。”他说,身体靠得更近,所以他的高度几乎跟他的声音一样具有威胁性。这样高的男人应该立刻施加麻醉剂,两腿各切掉四寸。

    “你是一名奴隶,但你似乎不太能够记住这一点。”美妙的暂停,以便制造效果。

    “我们在这儿,是要帮助你解决困难、除掉困难,也除掉你的骄傲。”我不必努力露出很痛苦的神色。他正在鞭打我每一寸的皮肤。这个可咒的地方一片死寂,我的神经受不了。我又恢复了知觉,就像在游艇土时那样,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人这么真实存在。我一直是个坏小男孩,需要最严厉的匡正,而现在,真实的世界已环绕着那个简单的事实自我形成了。

    更糟的是,有一位女性训练员正要走近。好了,你知道此事迟早会发生。所以坚强起来吧!但是“毫无招架之力”一词正在我脑中形成新的意义。我可以看到她的阴影,嗅到她的香味。香气与性,一种引起反应的火绒箱。

    我看到她的长统靴,很小巧,美妙地贴合她的脚踝。我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自己的心跳。(稳下来,艾略特。不要再惊慌。她很高,只是不像那位红发的头子那样高高耸立在我上方,同时她又像香水那样高雅,有一头长长的暗棕色秀发。

    男训练员忽然抓住我的手臂,把我的身子转了过来。现在我不必去看他们,但是背部却露了出来,而我的内心感觉则像是结冻了。

    我看着地板,听到一阵微妙的咯嗒声,知道是训练员从皮带上解下皮鞭。各位,好戏要上演了。

    鞭子着实打在大腿及小腿上。最好不要畏缩,也不要发出声。然后,我被拉着团团转,被迫在这个男人前面跪下来,我必须把手伸出去,才不会在跌倒时脸孔碰地。

    这次是我颈背遭受鞭打,我完全没有料到。他很用力地鞭挞着,我必须咬紧牙关,忍住呻吟。我能够嗅到他的皮长统靴与皮短裤所散发的气味;忽然,我吻着他的长统靴。他并没有要我这样做,我竟然做了,有点吃惊。我的内心一片空茫。

    “啊,那样好多了,”训练员说。“现在,你透露出希望的徵兆,甚至显露出一点风格了。”我微微感到震惊。

    “起来,把双手放在原来的颈背地方,跟其他接受过惩罚的奴隶走到那儿去。”接着是快速的两三鞭,面对新的屈辱状况:加入那群狂野的人,默默地站立不动,面对着众人。

    那儿有成排可爱的身体、赤裸的大腿,而淡红色的性器官在浓密而缠结的阴毛中隐约可见。我第一次看到玻璃墙观察室是在上面很高的地方,也在与此平行的地方,里面挤满男女两性的脸孔。

    可真是乱多的观众。鞭打还没有结束,训练员的皮鞭又如雨点般落下,又是那种挣扎挣扎着不要畏缩、不要发出噪音。

    我挣扎着要寻求内心的安宁、寂静,挣扎着要熬过那种一切了无意义的感觉,要设法屈服。那痛苦是刺痛人的、是很炽热的。

    在狂热的瞬刻中,我看到那个高大的女训练员就在我右边,我瞥见她瘦削的脸孔上的亮光与阴影,还有那极大的棕色眼睛。真好看,好看极了。

    我的心要跳出来了。又怎么样呢。其他的男奴隶也都崩溃了,不是吗?

    “现在我们的骄傲如何了?艾略特。”训练员问,走到我的前面。他举起皮鞭,紧握在两手之间,然后压在我的嘴唇上。

    我吻了皮鞭,就像天主教徒吻耶稣受难日展示于教堂中的十字架,嘴唇感觉到了皮革,暖气蔓延整个身体。有一个奇异的时刻完全的解脱。我让嘴唇靠在他所握的皮鞭上。我的头一阵晕眩,一切的抗拒正在热气中消失。我甚至没有看他,但是我认为他感觉到,感觉到一件稍微深奥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取走皮鞭,走到我左边,我感觉好像失去意识有几秒钟之久。

    然后,又是另一个卤莽而无法抗拒的时刻,就像在斜坡上我看着众人时的那个时刻。但是,这一次我是在看着那位女训练员,并且只有短短一秒钟的时间;我认为那个红发的家伙没有看到。一张让人牡丹花下死的脸孔,小姐。我眼睛往下看,没有移动头部。情景已经变得有点模糊了。

    “我们来上一课,教你如何抬起下巴,面对我们听话的同学。”红发的训练员喃喃地说。那群伪善的人,你一定是在开玩笑。我看着他们,完全按照他的命令去做。

    “各位同学,你们看着这些遭受处罚的志愿奴隶,”他命令着。大家的眼睛都看着“五人帮”。

    “现在我们要重新开始上课,当作这些小小的中断并没有发生,”训练员说。

    “如果有哪一位坏男孩和女孩敢动一根肌肉,发出抱怨或痛苦的声音,那么,我们就只好再度停下来。”他大步走离我身边,朝第一排的志愿奴隶走去,我第一次完全清楚地看到他。非常的高,是的,很宽润的肩膀配上瘦削的胸膛,红色的头发浓浓密密。白色的丝衬衫是纯海盗的奇装异服,袖子很宽松,袖口滚有蕾丝。英俊的杂种。当然,只不过他的眼睛几乎是埋在浓眉下面,“像焖烧的煤”,如同不良的书籍中所说。

    “就像不幸被打断之前我所说的,”他很安静、很缓慢地说,“你们,你们所有的人,现在都是‘俱乐部’的财产。你们的存在是为了‘俱乐部’的会员,为了他们喜欢看着你们、触碰你们、鞭打你们,或者羞辱你们,随他们的意思要你们干活。除了奴隶的身分之外,你们在这儿没有其他身分,将由你们的个别训练员提供食物、运动,以及装扮。”

    现在他的声音不仅听起来很平静,也几乎很友善。但是,我能够看到奴隶们在蠕动身体。他又在看着奴隶们,而奴隶们投给他偷偷摸摸的眼光。也许,这封他们而言是比较困难的,我在心中想着,因为他们还没有鼓起勇气。也许你会经历整整两年的时间,从来就不鼓起勇气,最后精神崩溃而死。但有什么可能比这更恶劣呢?低下的阶层。真有趣。

    “但是,你们也会成为被研究的对象,”他说,“你们会成为被探讨的对象。这儿的训练员,无论有没有获得你们有意识的合作,都将发现: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们感到羞惭、兴奋;是什么事削弱你们、强化你们;到底是什么事让你们做最佳的表现。但是在这一切之中,他们努力要增加的是:你们的主人所感觉到的愉快,‘俱乐部’会员所感觉的愉快。”

    “你们需要这种惩罚,你们渴望这种惩罚,必须获得这种惩罚,无论你们在这个时刻多么害怕、悔恨;你们投身于奴隶的行列中,以便接受这种惩罚;你们在时髦的拍卖台上,经由最佳的拍卖掮客这一切是大自然所提供的最有趣和令人愉快的巧合之一。由于你们在这儿无情又不倦地干活,所以你们将获得所渴望的东西,它的形式是你们不曾想像过的;你们所有最不切实际的梦都将接受最严厉的考验。”

    “再说一次,这一切都为了你们的主人而做,也为了你们的训练员而做,训练员代表你们的主人,知道你们主人的欲求是什么。你们是为了你们的主人而接受磨练,达到颠峰状态。‘俱乐部’的存在是为了你们的男主人和女主人,还有客人们。”

    他停下来,在志愿奴隶们前面慢慢踱着方步,狭窄的背部转向我一会儿的时间,双臂交叉,皮鞭悬在他的皮带上。我可以看到几名奴隶的身体在发抖。我可以听到我身边的一名男奴隶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你们听到这件事情,会很愉快,也会很惊惶,”训练员继续说,“那就是,你们在这个地方会成为无情的专注的对象,你们会不断又不倦地做活。目前有大约三千名会员在这儿迎接新季节,套房和卧室现在有四分之三客满。美、变化、强度┅┅这些是客人所期望的,而他们的胃口是无法满足的。‘俱乐部’的会员将永远不会疏忽你们。”我努力要想像自己与别人正在听这些话,想像自己已经成功地穿过花园,没有表现出古怪的行径,地想像自己的训练正顺利地进行。

    “当然,你们会被保持在最佳的健康状态中,”他继续说,“你们一天进食三次,有时是为了让你们的男主人和女主人高兴,有时则是私底下进行。会有人帮你们按摩、洗浴、做运动、晒太阳、擦亮身体、上油。你们所受的惩罚永不会引发真正的生理伤害。你们的皮肤不会遭受破坏、烧伤,也不会遭受无可挽救的伤害。在几乎是任何的情况中,你们都会受到监视,训练你们的人员都会在身边。这儿不曾发生过意外,我们尽力注意不让意外发生。”

    “但是,你们的存在是为了提供愉悦,你们受到照顾是为了这个目的;你们受到鞭打是为了这个目的;你们受到屈辱及以无情的方式激起你们的性欲,也是为了这个目的。我们要以男主人与女主人所欲求的任何方式,把你们变成娱乐的对象。”他已经在我面前停下来,背部静静转过来,我看到他伸手触碰一位矮小的女奴隶的乳房。而女奴隶似乎表现出非常难过的模样,正在哭泣,眼泪沾污了小小的脸孔。当他的指头滑过她小小的肚子时,她的整个身体像对着他弯下去。

    “现在,你们全都以一种偶然的方式献给‘俱乐部’,”他又开始说,并走到后面去。

    “但是今夜,这种呈献将会更具戏剧性,将会有些特别的表演,而你们将在表演中扮演重要的角色。”但是,此事包括我们吗?我们到底会怎么样呢?

    “为了让你们对此事有所准备,为了让你们对自己的一切训练有所准备,我们将把你们提供给一位训练员。他选择你们的基础是:你们拥有什么个别的特性,而成为他或她的一群固定奴隶中的一部分。”

    “你们的个别训练员对你们的了解,将胜过你们对自己的了解。他或她将监督你们一切的行为和生理状态,他们将监视你们的运动和你们的特别训练,他们将跟那些要求你们出场与服务的客人谈谈。当你们成为‘俱乐部’的一名羽毛丰满的奴隶时,他们将惩罚你们、开发你们、改善你们。”

    “现在,让我警告你们,如果你们认为自己会接受训练,如果你们认为刑杖、皮鞭、训练员、男主人、女主人,没有什么值得让你们惊奇,那么,你们在‘俱乐部’中是有很多东西要学习了。”

    “事实上,你们最好把以后几个月的训练视为一连串的震撼。那就是说,要预期意料之外的事情,要承认一个事实:你们各方面的身心控制权是属于别人的。”

    “如果你们表现得很合作,如果你们在各方面屈服于训练你们的人员,那么,一切都会更加容易。但是,无论屈服或不屈服,事情总要完成。”

    “从这个时刻以后,你们必须做到的是,”他继续说,提高声音,并看看我们这些受罚的人儿,“要绝对沈默、服从,要绝对屈服于所有在这儿训练你们、在这儿使用你们、在这儿高高在你们之上的人。在这个岛上没有比你们更低贱的人,厨房或花园中最卑下的仆人也不比你们低贱。你们是真正的奴隶、真正的财产,你们不能表现出一点点可能被认为不服从或骄傲的动作、手势,或反应或无反应。”

    “但是,你们最严重的冒犯行为是,”他说,转向其他奴隶,“提到“逃走”,更不用说试图“逃走”。凡是要求释放,都将被视为跟企图逃走一样严重。我也不必再补充说:逃走是不可能的。由于这些行为而遭受惩罚的时间不能算在契约的时间中无论受罚的时间可能持续多长。例如,如果你们在这儿待两年,那么一旦因逃走或叛逆而遭受严重惩罚,则不能照算两年的时间。”

    他停下来,转身面向我们。我可以感觉到他的眼光投射在我身上,只是我仍然不去理会他,迳自往前看,同时那个可爱的黑发女奴隶尽管流着泪,仍然在回头看。

    我看不到那位高高的棕发女训练员,她在哪里呢?她有力量在这个房间中移动,像一个正常的人,然而,我却以俘虏的身分站在这儿,这似乎令人感到惊恐。男训练员走近了。

    我能够看到他的衬衫上那柔软而发亮的丝布,看到小片的蕾丝延伸到骨架很粗的手腕上方。我的两腿发痛。我努力地保持身体稳定,同时他在行列中走来走去。我又听到另一位奴隶发出高声的呜咽。

    “但是这些是属于少见的冒犯行为,”训练员说。“任何可以从这个小小的展示场合中看出来:比较常见的是骄傲的行为崛强、冲动的反叛。今天我们必须考虑这两项行为。有五位不听话的奴隶,甚至在还没有真正开始服务之前,就彻底地羞辱了自己。”

    他又再度停下来,注视着我们之中的每一个人。我看到有人在推着一个很大的金属铁架,原来是一个白色的平台,下面装置了沈重的脚轮,有粗钢杆在两端突出,支撑着从一端延伸到另一端的又长又高的横条,跟店中推动挂在挂钩上的衣服的那种金属架,没有多大的不同,只不过它并不是为衣服而设计。钢杆太高、太坚固,而附着在架空的横条上的钩环则太大了。

    训练员看看这个东西,走向我右边的第一名受罚的奴隶。

    “洁西卡,”他很快地说。“不服从、害怕、畏缩、想要挣脱检视她的人!”他说,口气中透露一种无趣的嘲蔑意味。我又听到呜咽声。

    “罚她在厨房中待五天,跪着擦锅盘,成为厨房工作人员的玩物,这样她应该会稍微了解自己的真正目的。”他弹弹手指,然后是一阵骚动,这名奴隶发出高声的呻吟。

    片刻之间,只看到她身体倒立,被举得高高的,头发泻下来,同时白色皮脚镣扣在她的足踝上,藉着足踝之间的结带吊在钩环上。这种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那样子被倒挂起来!但是,无论如何,这种事就要发生了。而这一次你不必做任何事,只要静静站立,等待着。她的背部很快被写上“厨房”二字,字体非常华丽。

    下一位奴隶已经在聆听判决:“伊力克,表现很崛强,不愿服从经理人最简单的命令。我想,在马厩待五天,梳洗马匹,当马夫的马匹,应该会恨有效。”

    训练员说,然后我眼睛的馀光看到这位强壮的男奴隶被抬了起来,轻易得一如那个女人,加上脚镣的两只脚踝吊在那个架子上。

    我的心跳正完整地记录这种困境。是的,先生,他们在几秒钟之后,就会像那样子把你倒吊过来,然后怎么样呢?多加五天!哦,不,应该打电话回家了。电路负荷过量。装备错误。保险丝要断掉了。

    “伊莉诺、任性、独立、很骄傲、对客人确实很粗暴。”

    于是一位已被套上黑色皮革口衔的金发女人很快被带走他们倒抓着她的足踝,经过我身边。“在洗衣间待五天,好好接受洗衣与烫衣的教育。”

    训练员说,同时适合的字体迅速划在她美丽的背上。

    我的头正在膨胀。我旁边还有一名奴隶。厨房、马厩。哎,不,这种事不会发生的。重写脚本吧!

    我又在左边的地方看到那个女训练员。香水。巧妙的小鞋跟发出咯咯声。

    “格雷果利,”红发训练员说,“很年轻、很愚蠢、很卤莽。我想,他的罪行比任何罪行更涉及了笨拙与紧张┅┅”这名奴隶发出哀求的呻吟声,一点儿也没有加以抑制。

    “跟女侍们一起服务五天应该有效,把那种紧张治好。使用拖把与扫帚,好好运动。”现在,我单独一人站着,注视着铜肤的格雷果利,他的黑色鬈发像一顶紧贴着的帽子。我注视着他很快被倒吊在横条上。他听命地把两手放定位,就像其他几名奴隶所做的,而不听话的伊莉诺则不顾或者因为不断加诸身上的皮鞭而狂野地扭动着。

    “艾略特,”训练员站在我身边说道。我感觉他的一只手十分突兀地伸到我的下巴下面。

    “骄傲、任性、有一点过分的个人主义、不适合女主人和男主人的口味,我应该这样说。”真是无法忍受。我想我是听到这个狗养的家伙在笑。但是,我听到在身后一个女人的声音。

    “理查,我要这一位。”她低声地说。所有系统都处于紧急状态。电路正燃烧过绝缘体,会有一场大火发生。她走得更近,芬芳的花香,暗黑的身影出现在我眼睛的馀光中,小小的臀部形成尖锐的角度,还有尖尖的乳房。

    “我知道你要这位,”红发的杂种回答,声音有点低沈,“但是惩罚┅┅”

    “把他交给我,”她说。声音像一个天鹅绒手套放在我颈上。

    “我在办公室曾把此事作为例外处理,因为我知道这是最佳的方式。你知道我最能够处理这种事。”我的全身起了鸡皮疙瘩。香水是香奈儿,一波波微微袭来,像是随着她的脉搏散发出来。

    “丽莎,那种例外处理是你的特权┅┅但是我是“志愿奴隶的总监”,而这是一个例行的案子┅┅”丽莎。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扭曲着,只是我没有移动。男人的手又触碰我的下巴,把下巴抬起来。

    “艾略特。”他又开始说。

    “我有第一选择权,理查,”她说,声音有点更加清脆。“我现在就要选择。”她靠得更近,蕾丝短上衣几乎碰到我的手臂。我就要燃烧了。我能够看到她紧身的小黑皮裙、纤长的双手。美妙的双手,像教堂中圣者的手。

    “当然,你有第一优先权,”训练员说。“当然你现在可以选择,但是,他仍然必须接受惩罚,才能够开始训练。”他静静地抓着我的下巴,端详我的脸孔。我感觉到他的手指压在我的脸颊上。但我的内心已经一片空白。

    “艾略特,看着我。”他说。稳住,艾略特。看看这个美妙的男人。深陷的灰眼睛,充满精力,透露自在的幽默。

    “让我们听听我们这位骄傲的年轻志愿奴隶的声音是怎么样的,”他说,几乎没有移动嘴唇,好像一面说一面想着。他近得足以接吻了。“眼睛看着我,很真诚地告诉我说:你为自己所招致的耻辱感到抱歉。”艾略特.史雷特迷失了。

    “嗯?”

    “我很抱歉,主人。”我轻声地说。对于五分钟前已经死去的一个人而言,这还不坏。但这可以说就像再度处在那种情况中,而他一定知道,这个杂种,他一定知道:正视着他,然后这样说,是很可怕的事情;还有,不断看到“她”的黑影,嗅到那香水,是很可怕的。他的眼睛眨动,眼皮盖颤动。

    “我来处理他,理查”她说,口气有点尖锐。我眼睛闭了一会儿。我要她赢得这场争论吗?我想要让什么事情发生呢?我想要什么又有什么要紧呢?

    “我们妥协一下吧!”他说,一只手仍然紧紧压着我的脸。他在端详着我,好像我是一种科学标本。“就决定只做三天的苦工,清理厕所,然后按照完美主义者丽莎的意思交给她。”

    “理查。”她低语着。我能够感觉到她的怒气,就像是热气。而这位是我个人的训练员,这位阴影似的女人,而这就是未来。在厕所里待三天,想想未来如果我还能想的话。

    “你是一个很幸运的年轻人,艾略特,”训练员理查继续说。我很显然在颤抖。为何还努力要隐藏呢?“完美主义者有优先权选择所有的奴隶,而她所选择的奴隶是‘俱乐部’最优秀的艺术家。但是在未来,如果她发现了过错,你还有更多的厕所处罚等着你。”

    “她”已经走到我前面,但我仍然不敢把眼光从他身上移开。然而我可以看出:她全身纤柔高雅,黑色的鬈发更像斗蓬,而不像罩纱。大大的黑眼睛刺穿我的内心。

    她还有一种什么成分,是可触知但无法界定的什么。我不相信人们有灵气,不相信人们会发出震波。然而,似乎有一种原始的力量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我可以感觉到她,我一直在感觉她。像是一种声音正从她身上发出来,而这种声音太低,脑部无法有意识地听到。

    训练员以较高的声音下达命令,“清理厕所三天。”

    而她则伸出双手,抓着我的头。我感觉到她的触碰有一种很陌生的成分,所以纵使她并没有强迫我看她,我也会看她,就像一种电流的联络。

    她很可爱,脸孔上的骨架与阴影显得很高雅,红色的嘴有一点暴躁,眼睛直直盯着我,透露非常微弱的天真神色,完全没有看到我也在回看她。

    我的内心又是一片空白。我不能遭受到她的折磨,不能属于她!竟要让这个脆弱的人儿置我于无能为力的境地。但是我的那话儿已经从第四档进入过度使力的状态。她确实看到了。她不会错过任何事情,她不会的。她放开了我。

    我看到那些穿白皮衣服与鞋子的恶汉走向我来,我甚至没有足够的时间想到惊慌。他们把我抬起来,头部向下转,脚跟朝上。

    纯然的惊奇,无法惊慌他们已经做了,去它的看不到什么,然后是宽阔、平滑的皮脚镣扣在我的脚踝上,身体被放置在钩环上。

    油笔刺进我背中我感觉不出是写些什么字母,他们似乎无法把字写好我努力地要停止身体的摇摆,同时,血液冲上我的头部。

    然后,我确实感到惊慌了。我完全呆痴了。但这并没有什么差别,因为我被吊在那儿,完全无可奈何,什么事都无法预测。架子发出吱吱声,开始滚动着,我们跟着它前去。事情就像这样简单而令人难以忍受。

    训练员的声音响了出来,说明受罚的志愿奴隶要在最不舒适的情况下工作与睡眠,他们所受的惩罚将是很无情的,令人筋疲力尽,并不是为了任何人的欢悦。在以后的几天之中,其他奴隶会去看他们,进一步了解不服从的后果。

    我们稳定地走向那扇开着的门,我的整个身体感到膨胀。‘俱乐部’正像巨嘴一样吞噬我们。

    但是,虽然我们身体倒悬,却可能一直在移进另一度的空间。我努力地不回头去看房间的颠倒情景。

    “现在,”声音传来了:“训练员可以选择他们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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