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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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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没有人性啊！”
“禽兽！无耻！”
“懂不懂尊老爱幼啊你？”
“……”
用小指轻掏着耳朵，朱辰伸了个懒腰，全然没有理会身后跟着的小鱼儿。
作为一个胸怀宽广的男人，怎么能跟一个小姑娘斗气呢？
好歹人家也是签了卖身契的小女仆好吧。
所以即便是一直在被骂，他也看小鱼儿越看越顺眼。
毕竟免费的苦力，不是想要就能要的。
兴许是骂累了。
小鱼儿气喘吁吁地盯着朱辰背影，大声叫道：“喂！我们歇会吧？”
朱辰停下前进的脚步，转过身来，鄙夷道：“这才走多久，你就累了？”
小鱼儿叉起腰，怨气冲天，带着哭腔叫屈：“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得出来的？
有本事你去借扫把打扫院子，然后喂鸡，还要洗快比我都高的衣服，干完这些，你再下山试试！”
见小鱼儿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朱辰的良心也略微有些愧疚。
虽然这些事情说起来是很轻松，但的确是很累人的。
换做一般人的话，可能真就试试就逝世了。
不过这也并不是他太过黑心，而是因为他想知道小鱼儿的人品，是不是真的能负责任。
一旦小鱼儿要打退堂鼓，他必然是要送去官府的。
而小鱼儿显然通过了考验，所以他此番拉着小鱼儿下山，也是想卖掉玉后，弄点好吃的犒劳她。
当然，顺便也要犒劳一下自己，能捡到这么实惠的女仆。
他看了眼下山的路，大概还要走一炷香左右。
“那……就歇会吧。”朱辰叹了口气。
小鱼儿如获大赦，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喘着气轻哼一声：“算你还有良心。”
一阵清风拂面，将小鱼儿的发梢吹动。
她抱着双腿，两脚踩在石头的边缘，因汗水凝成一撮的秀发，在额前垂下，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是那么的恬静与美好。
从侧面看过去，尽显少女青春和俊秀。
朱辰也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一碧如洗的晴空，将如棉的云朵送向远方。
流云与树影，在阳光的照耀下，为他们的衣服，绣上了一层婆娑的刺绣。
山坡上，隐约还能听见孩童们笑声满路。
一抹笑意，在朱辰的嘴角微翘。
他们所在的这座山，严格来说，都算不上是山。
顶了天，也就算个坡而已。
只是因为这个坡位置特殊，既不高，又距离好几个城镇都是最近的路。
所以很奇怪的，就成为了一个交通枢纽似的地方。
从不同的方向下山，就是不同的城镇，每天上下坡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众所周知，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这座山坡也是同理，原本只是一个无名小坡而已。
自从被人发掘出交通便利以后，来的人就多了，又因为每个城镇上的人，都会说东边有座山、西边有座山、南边有座山、北边有座山……
久而久之，这座小山的名字，为了方便统一称呼，就被人们称为‘有座山’了。
至于山坡顶的那块地，也被叫做有座坡。
所以经常会在外地人问路的时候，发生容易挨打的误会。
有座坡，就是同福派，也就是现在朱辰准备打造的‘同福小院’的地头。
此番下山，朱辰就是打算把和田玉卖了，换些钱财，好翻新一下小院，改善他们生活。
当天上的第七朵云，泛舟而过。
朱辰看向小鱼儿：“休息好了没？”
“没有……我现在感觉好饿，全身没力气。”小鱼儿无精打采地，揉了揉空瘪的肚子，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
咕——
小鱼儿不说还好，这一说，朱辰也蓦然感觉到饥肠辘辘起来。
他这才想起，从昨晚到现在为止，他和小鱼儿都没吃过任何东西。
“再坚持一下！”朱辰站起身来，为小鱼儿打气，“等到了山下，我们把玉卖掉，就有钱了，然后我们立马就吃一顿好的。”
“吃好吃的？”
听见朱辰的话，小鱼儿像是屁股上装了特级弹簧，噌一下就蹿起身来。
“我要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
她眼冒金光，就像是打了十斤鸡血，丝毫不见之前的颓态，两只脚仿佛是踩在烧红的铁锅上，一刻都不沾地，以五十码的速度，一溜烟就往山下冲去。
只是两三个眨眼的功夫，朱辰就已经快连她的背影都看不见了。
朱辰望着还没散去的烟尘，目瞪口呆。
“Σ(っ°Д°;)っ”
这……真的是一个饿到筋疲力尽的少女吗？
他站在原地良久，想吐槽，却又想不到什么骚话。
这种感觉非常难受，就像便秘患者好不容易有了屎意，却怎么都拉不出来。
无奈之下，朱辰轻点脚尖，顿时化作一缕风，追了上去。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
朱辰在城门口已经喝完一碗水了，这才终于见到了吐着舌头，上气不接下气的小鱼儿，正从山道上，往城里踉踉跄跄走来。
在见到朱辰的一刹那，小鱼儿像是见了鬼一样：“你……你怎么……”
“你想说，我不应该是在你后面吗，对吧？”
朱辰伸了个懒腰，指向正在进城的马车：“你前脚刚跑，后面来了一辆马车，我就跟车夫聊了几句，还搭了个顺风车。
本来我是想喊你的来着，可是你已经跑远了。
等我们追上你以后，我又见到你这么精神，实在不忍心打断你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的热情，就只好忍痛先走一步过来了。”
小鱼儿嘴角一抽，几欲吐血。
“好了，咱们抓紧进城去卖玉吧。”朱辰催促起小鱼儿。
小鱼儿大惊失色，连忙挥手：“哎，哎，别啊，你再让我休息一下好不好？一下，就一下下！”
但这一次，朱辰没有给小鱼儿休息的机会，而是不由分说，半拖半拽起她，就走进城里，直奔闻名遐迩的周老缘珠宝店。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当然是抓紧把玉卖钱，然后吃点东西来填饱肚子！
对于周老缘这个品牌，当初行走江湖的时候，朱辰就已经有所耳闻。
作为全国连锁的老字号品牌，这里的玉石买卖，是完全可以信赖的。
当他们经过集市的时候，各种美食的香气，就像馋虫一样，猛地往两人的鼻子里钻。
又像是美人充满魅力的酥手，轻抚他们的脸庞，诱惑着在他们耳边轻声呢喃，呵出热气：“来呀~快来吃我呀~”
可这些美食香是香的很，白吃又不肯，就很磨人。
毕竟他们身无分文，兜比脸还干净。
怎么办？！他们好想逃，却逃不掉，只有大快朵颐，才是唯一的解药。
朱辰不必多说，虽然饿的不行，但也还是有力气的。
倒是小鱼儿因为饿坏了，再加上一路狂奔，导致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全靠朱辰像是拎小鸡一样拖着走。
一路上，没少有人以为朱辰是个人贩子，正拖着被打晕的小孩去准备卖掉。
但碍于朱辰阴沉的脸，他们又纷纷散去管闲事的念头。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帮忙吆喝两声还好，真要上去，还是算了吧。
“这群磨人的小妖精，看爷回来的时候，就把你们一个个，全部吃干抹净！”
朱辰咬紧牙关，拖着死鱼一样的小鱼儿，就这么在各种异样的眼光中，走进了周老缘的大门。
环顾一眼四周，不得不说，大品牌到底就是不一样。
雕梁画栋的装饰，琳琅满目的珠宝，浏览欣赏的顾客，随处散发着一股富贵的光泽。
珠光宝气，不外如是。
“这位客官，您来这里可是要买珠宝？”
刚踏进大门，还没来及说话，一名油光满面的小二郎，便迎了上来。
他用多年的经验和刁钻目光，一眼就看出，朱辰才是来做买卖的。
至于拖拎在手里装死的小鱼儿……反正和他做买卖没关系，根本不需要在意。
“这位客官，本店各种价类的珠宝应有尽有，不知道您是想买给姑娘的，还是送给孩子，亦或者送礼？”
“如果是送给心上人的，我向您强烈推荐这块，双鱼之恋，做工精致美观。
就是玉质差了些，但胜在价格便宜，只需要五钱银子……”
“你还有没有人性啊！”
“禽兽！无耻！”
“懂不懂尊老爱幼啊你？”
“……”
用小指轻掏着耳朵，朱辰伸了个懒腰，全然没有理会身后跟着的小鱼儿。
作为一个胸怀宽广的男人，怎么能跟一个小姑娘斗气呢？
好歹人家也是签了卖身契的小女仆好吧。
所以即便是一直在被骂，他也看小鱼儿越看越顺眼。
毕竟免费的苦力，不是想要就能要的。
兴许是骂累了。
小鱼儿气喘吁吁地盯着朱辰背影，大声叫道：“喂！我们歇会吧？”
朱辰停下前进的脚步，转过身来，鄙夷道：“这才走多久，你就累了？”
小鱼儿叉起腰，怨气冲天，带着哭腔叫屈：“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得出来的？
有本事你去借扫把打扫院子，然后喂鸡，还要洗快比我都高的衣服，干完这些，你再下山试试！”
见小鱼儿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朱辰的良心也略微有些愧疚。
虽然这些事情说起来是很轻松，但的确是很累人的。
换做一般人的话，可能真就试试就逝世了。
不过这也并不是他太过黑心，而是因为他想知道小鱼儿的人品，是不是真的能负责任。
一旦小鱼儿要打退堂鼓，他必然是要送去官府的。
而小鱼儿显然通过了考验，所以他此番拉着小鱼儿下山，也是想卖掉玉后，弄点好吃的犒劳她。
当然，顺便也要犒劳一下自己，能捡到这么实惠的女仆。
他看了眼下山的路，大概还要走一炷香左右。
“那……就歇会吧。”朱辰叹了口气。
小鱼儿如获大赦，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喘着气轻哼一声：“算你还有良心。”
一阵清风拂面，将小鱼儿的发梢吹动。
她抱着双腿，两脚踩在石头的边缘，因汗水凝成一撮的秀发，在额前垂下，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是那么的恬静与美好。
从侧面看过去，尽显少女青春和俊秀。
朱辰也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一碧如洗的晴空，将如棉的云朵送向远方。
流云与树影，在阳光的照耀下，为他们的衣服，绣上了一层婆娑的刺绣。
山坡上，隐约还能听见孩童们笑声满路。
一抹笑意，在朱辰的嘴角微翘。
他们所在的这座山，严格来说，都算不上是山。
顶了天，也就算个坡而已。
只是因为这个坡位置特殊，既不高，又距离好几个城镇都是最近的路。
所以很奇怪的，就成为了一个交通枢纽似的地方。
从不同的方向下山，就是不同的城镇，每天上下坡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众所周知，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这座山坡也是同理，原本只是一个无名小坡而已。
自从被人发掘出交通便利以后，来的人就多了，又因为每个城镇上的人，都会说东边有座山、西边有座山、南边有座山、北边有座山……
久而久之，这座小山的名字，为了方便统一称呼，就被人们称为‘有座山’了。
至于山坡顶的那块地，也被叫做有座坡。
所以经常会在外地人问路的时候，发生容易挨打的误会。
有座坡，就是同福派，也就是现在朱辰准备打造的‘同福小院’的地头。
此番下山，朱辰就是打算把和田玉卖了，换些钱财，好翻新一下小院，改善他们生活。
当天上的第七朵云，泛舟而过。
朱辰看向小鱼儿：“休息好了没？”
“没有……我现在感觉好饿，全身没力气。”小鱼儿无精打采地，揉了揉空瘪的肚子，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
咕——
小鱼儿不说还好，这一说，朱辰也蓦然感觉到饥肠辘辘起来。
他这才想起，从昨晚到现在为止，他和小鱼儿都没吃过任何东西。
“再坚持一下！”朱辰站起身来，为小鱼儿打气，“等到了山下，我们把玉卖掉，就有钱了，然后我们立马就吃一顿好的。”
“吃好吃的？”
听见朱辰的话，小鱼儿像是屁股上装了特级弹簧，噌一下就蹿起身来。
“我要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
她眼冒金光，就像是打了十斤鸡血，丝毫不见之前的颓态，两只脚仿佛是踩在烧红的铁锅上，一刻都不沾地，以五十码的速度，一溜烟就往山下冲去。
只是两三个眨眼的功夫，朱辰就已经快连她的背影都看不见了。
朱辰望着还没散去的烟尘，目瞪口呆。
“Σ(っ°Д°;)っ”
这……真的是一个饿到筋疲力尽的少女吗？
他站在原地良久，想吐槽，却又想不到什么骚话。
这种感觉非常难受，就像便秘患者好不容易有了屎意，却怎么都拉不出来。
无奈之下，朱辰轻点脚尖，顿时化作一缕风，追了上去。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
朱辰在城门口已经喝完一碗水了，这才终于见到了吐着舌头，上气不接下气的小鱼儿，正从山道上，往城里踉踉跄跄走来。
在见到朱辰的一刹那，小鱼儿像是见了鬼一样：“你……你怎么……”
“你想说，我不应该是在你后面吗，对吧？”
朱辰伸了个懒腰，指向正在进城的马车：“你前脚刚跑，后面来了一辆马车，我就跟车夫聊了几句，还搭了个顺风车。
本来我是想喊你的来着，可是你已经跑远了。
等我们追上你以后，我又见到你这么精神，实在不忍心打断你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的热情，就只好忍痛先走一步过来了。”
小鱼儿嘴角一抽，几欲吐血。
“好了，咱们抓紧进城去卖玉吧。”朱辰催促起小鱼儿。
小鱼儿大惊失色，连忙挥手：“哎，哎，别啊，你再让我休息一下好不好？一下，就一下下！”
但这一次，朱辰没有给小鱼儿休息的机会，而是不由分说，半拖半拽起她，就走进城里，直奔闻名遐迩的周老缘珠宝店。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当然是抓紧把玉卖钱，然后吃点东西来填饱肚子！
对于周老缘这个品牌，当初行走江湖的时候，朱辰就已经有所耳闻。
作为全国连锁的老字号品牌，这里的玉石买卖，是完全可以信赖的。
当他们经过集市的时候，各种美食的香气，就像馋虫一样，猛地往两人的鼻子里钻。
又像是美人充满魅力的酥手，轻抚他们的脸庞，诱惑着在他们耳边轻声呢喃，呵出热气：“来呀~快来吃我呀~”
可这些美食香是香的很，白吃又不肯，就很磨人。
毕竟他们身无分文，兜比脸还干净。
怎么办？！他们好想逃，却逃不掉，只有大快朵颐，才是唯一的解药。
朱辰不必多说，虽然饿的不行，但也还是有力气的。
倒是小鱼儿因为饿坏了，再加上一路狂奔，导致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全靠朱辰像是拎小鸡一样拖着走。
一路上，没少有人以为朱辰是个人贩子，正拖着被打晕的小孩去准备卖掉。
但碍于朱辰阴沉的脸，他们又纷纷散去管闲事的念头。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帮忙吆喝两声还好，真要上去，还是算了吧。
“这群磨人的小妖精，看爷回来的时候，就把你们一个个，全部吃干抹净！”
朱辰咬紧牙关，拖着死鱼一样的小鱼儿，就这么在各种异样的眼光中，走进了周老缘的大门。
环顾一眼四周，不得不说，大品牌到底就是不一样。
雕梁画栋的装饰，琳琅满目的珠宝，浏览欣赏的顾客，随处散发着一股富贵的光泽。
珠光宝气，不外如是。
“这位客官，您来这里可是要买珠宝？”
刚踏进大门，还没来及说话，一名油光满面的小二郎，便迎了上来。
他用多年的经验和刁钻目光，一眼就看出，朱辰才是来做买卖的。
至于拖拎在手里装死的小鱼儿……反正和他做买卖没关系，根本不需要在意。
“这位客官，本店各种价类的珠宝应有尽有，不知道您是想买给姑娘的，还是送给孩子，亦或者送礼？”
“如果是送给心上人的，我向您强烈推荐这块，双鱼之恋，做工精致美观。
就是玉质差了些，但胜在价格便宜，只需要五钱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