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呆子与机灵鬼（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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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骑士望了望阎罗王二人，见对方并无出手之意，颇感诧异。
白骑士不解地问道：“为何不出手？”
聋子反问道：“为何要出手？”
“他杀了你的人，他本可以不用死。”
“我们自始至终都是两人，他的死活与我们何干？”
“哦，看来是我想多了，可他已经不呆了？”
“他一直都不呆，可疯子还疯。”
“你是想以他入手引出疯子？”
“有何不妥？”
“你认为他还活着？”
“我说他活着他便一定活着。”
的确，他是阎罗王，没有向他报告的小鬼都没死，他说活着便一定活着，没人会去怀疑，连死神都不会。
聋子不再说话了，白骑士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转身望了望茫茫无际地雪海，随即说道：“别忘了，你们还欠我一个忙没帮。中原起尘迷眼，还是塞外草原不染。”随即带着众人离去。
阿呆直直走出了一里地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暗自感叹还好没人追上来。
可世事总是很难料，总是出其不意地令人手脚无措。
“大哥哥，等等我！”
一个熟悉欢快的声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阿呆全当没听见，脚步也未放慢分毫。
可不管你走得有多快，总是抵不过奔跑的人。
所以，这世间才会有驯马人，坐在马背上自然是更容易到终点，可也同样更容易到生命的终点。
“哎呀……大哥哥，你走慢一点嘛，啊呀……我的脚……呜呜……好疼……呜，我的脚好疼……”
阿呆停下了脚步，正思索着要不要回头去看一眼？岂料人已到了眼前。一下子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当受骗了，可细细想来也没觉得自己被骗了什么，全当是走累了歇歇脚，原本的丝丝怒气稍纵即逝。
妙龄女子挡在阿呆面前，痴痴的笑着：“怎么样？我就说了我是个小机灵鬼吧。”
阿呆没搭理她，原本也不想搭理，他看得见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了，他可没心思去招惹这么一个即惹人厌又讨人喜的小东西。
妙龄女子也没指望他能对答如流，在她眼里眼前这人可一点也不会比那两只老鬼好到哪里去。
只不过小小的少女心从未见到过像刚才阿呆出手时的那种场景，既兴奋又震撼，既好奇又羡慕。
再加之主人交代的任务也已经完成，自己也没事干了，反正去哪都是去，就一个字，玩。
所以才会马不停蹄的追了上来。
“大哥哥，那你告诉我，你为何要杀他？”
阿呆原本打算满足她的好奇心早点摆脱她，可万万没想到，这一开口便再也甩脱不掉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因为他该死。”
妙龄女子不解的问道：“可我家主人说了不要他们死？”
阿呆道：“那是你主人，不是我主人。”
“什么你主人我主人的？我不管，反正现在他死了，人又是被你杀的，你就得教我怎么长记性，省的主人天天说我不长脑子，天天骂我。”
阿呆无语……
做梦都没想到她会整出这么一句来，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想了又想才说道：“你还是回去叫你家主人教吧，我可没那功夫陪你闹。”
岂料小丫头完全不吃这一套，一副死缠烂打的模样说道：“哼，你要是不教我就天天缠着你，你去哪我去哪？直到你点头答应为止。”
“你……随便你，你想跟就跟吧，只要你跟得上，无……”
耻字未出口，阿呆也不再与她纠缠，脚下步伐也不觉加快了，此刻唯一的念想便是甩掉这烦人精。
“哼，你看不起谁呢？我可不是三四岁小孩子，才没那么好打发呢。”
妙龄女子紧跟着阿呆的步伐，一步一个脚印倒是也没落下半步，倒也令阿呆刮目相看。在这三尺雪地里行走极其不易，若不是自己常年在雪地里奔跑，只怕还真有些被她碾压之势。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天色也快晚了，阿呆只觉身后的脚步明显慢了不少，喘息声也越来越重，只怕用不了多久她便会累趴下。
可在这渺无人烟的白茫大地，她一小女孩一个人定是危险万分，不说别的，单是夜里出没的饿狼豺狗都足以叫她尸骨无存，况且各路神仙还不知道有没有追来？
他们如今待在此地既已无事，那么肯定要回中原，而回中原这无疑是必经之路。
在店里虽然未曾对这小丫头出手，自是忌惮她家主人无疑，可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店里人多嘴杂，难免事情败露。可到了这里便不一样了，即便她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她，到时候实不知她会受何欺辱？
老板娘的事在他心里一直耿耿于怀，虽然说那时候若是出手也不一定救得了她，但终究是自己没有出手。
原本只想躲在这关外僻壤之地安安静静的过完一生，可谁曾想越是想躲却越是躲不掉。
阿呆他不愿再看到这样的悲剧，虽说与这小丫头互不相识，可他毕竟那么单纯那么可爱，在这尘世中却如这白雪一般的纯净，又怎么能狠下心来置她于不顾。
想来想去，也只能先让她跟着自己，等到了中原再好言相劝好叫她自行离去，这也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于是放慢了脚步，待妙龄女子追上来的时候关心的问道：“累不累？累了就歇歇吧，我等你。”
妙龄女子也不知这一路是憋了多少委屈？闻言竟是“哇哇哇”的坐在雪地里大哭起来。
阿呆见状自有些不忍，好言道：“你就暂时跟着我，等到了中原你再自行离开，去找你家主人。我教不了你，还是另寻高人吧。”
妙龄女子用她那娇滴滴的哭腔说道：“我不管，我才不信呢，你都能把他杀了，那证明你的本事肯定比他高……呜呜……我就要跟着你，你什么时候把我教会了，我立即离开，一刻也不缠着你。”
阿呆无奈地摇了摇头，碰上这么个磨人精还当真是一点办法没有，打不得，骂不得，关键是说也说不得，微微叹了口气，就全当是老天爷的惩罚了。
不过，这回老天爷似乎倒也明白了，没有收拾不了的人，只有方法对与不对。
阿呆也坐了下来，说道：“我问你，你一个小女孩，不在家里好好待着，怎么跑这来了？你叫什么？从哪里来？”
妙龄女子揉了揉哭红的眼睛，瞬间找回了活力，说道：“谁说我是小孩子？我都十七岁了，早就是大人了，你才是小孩子呢，大人哪有你这么欺负我的……哇呜呜……”
阿呆也被她这随心所欲时哭时笑的表演逗了一乐，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如果自己没记错，这丝笑容已经消失很久很久了。没曾想，今日竟是被一个活泼可爱、天真无邪的小丫头勾起的。
阿呆深深叹了口气。
大好年华何故如此？
阿呆又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答完了再哭。”
妙龄女子一听，果真一抹眼泪再也不哭了：“我就不哭，就不要你笑话我。”
“那好，那你就老实交代，若不然，我就将你一个人扔在这里喂豺狼野狗。”
“我才不怕呢。”妙龄女子不自觉地往阿呆身边靠了靠，嘴上说着不怕，其实心里哪有不怕之理。
“我叫……我叫小苹果，自然是从中原来的，我家主人跟我说这里很好玩，我便来了。谁知道，刚来的时候还觉得有趣，后面就越来越不好玩了，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
“你不怕？”
“这有什么好怕的？而且我来的时候也不是一个人来的，是和姐姐一起来的，只不过到了这里姐姐便去办主人交代给她的另一件事去了。”
“那你现在走了，她又如何寻得到你？”
“她不会找我的，我和她分开的时候我就跟她说了，要她不要找我，我自己一个人会回去。”
“她难道不担心你出事吗？”
“担心啊，所以她叫我回去的时候一路跟着大个子叔叔，她说大个子叔叔会保护我的。”
“那你为何不跟着去？却要跟着我？”
“谁让你把那人杀了？本来他都答应教我本事了，都怪你。”
“哦，原来如此。难道你真不知道我杀的人是谁？”
“不知道啊，主人没说，姐姐也没说，主人只说若是在店里有人要伤害我，就说一句话，自然会有人救我。”
阿呆一向都不是刨根问底的人，他之所以问这么多无非也就是出于关心所问，既然她不愿透露的秘密，自己也不愿多问，反正到了中原这些统统都与自己无关。
于是说道：“歇够了吗？前面的路还远着呢。”
小苹果显然此刻心情已经好了大半，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残雪，说道：“走吧。”
黑白骑士望了望阎罗王二人，见对方并无出手之意，颇感诧异。
白骑士不解地问道：“为何不出手？”
聋子反问道：“为何要出手？”
“他杀了你的人，他本可以不用死。”
“我们自始至终都是两人，他的死活与我们何干？”
“哦，看来是我想多了，可他已经不呆了？”
“他一直都不呆，可疯子还疯。”
“你是想以他入手引出疯子？”
“有何不妥？”
“你认为他还活着？”
“我说他活着他便一定活着。”
的确，他是阎罗王，没有向他报告的小鬼都没死，他说活着便一定活着，没人会去怀疑，连死神都不会。
聋子不再说话了，白骑士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转身望了望茫茫无际地雪海，随即说道：“别忘了，你们还欠我一个忙没帮。中原起尘迷眼，还是塞外草原不染。”随即带着众人离去。
阿呆直直走出了一里地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暗自感叹还好没人追上来。
可世事总是很难料，总是出其不意地令人手脚无措。
“大哥哥，等等我！”
一个熟悉欢快的声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阿呆全当没听见，脚步也未放慢分毫。
可不管你走得有多快，总是抵不过奔跑的人。
所以，这世间才会有驯马人，坐在马背上自然是更容易到终点，可也同样更容易到生命的终点。
“哎呀……大哥哥，你走慢一点嘛，啊呀……我的脚……呜呜……好疼……呜，我的脚好疼……”
阿呆停下了脚步，正思索着要不要回头去看一眼？岂料人已到了眼前。一下子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当受骗了，可细细想来也没觉得自己被骗了什么，全当是走累了歇歇脚，原本的丝丝怒气稍纵即逝。
妙龄女子挡在阿呆面前，痴痴的笑着：“怎么样？我就说了我是个小机灵鬼吧。”
阿呆没搭理她，原本也不想搭理，他看得见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了，他可没心思去招惹这么一个即惹人厌又讨人喜的小东西。
妙龄女子也没指望他能对答如流，在她眼里眼前这人可一点也不会比那两只老鬼好到哪里去。
只不过小小的少女心从未见到过像刚才阿呆出手时的那种场景，既兴奋又震撼，既好奇又羡慕。
再加之主人交代的任务也已经完成，自己也没事干了，反正去哪都是去，就一个字，玩。
所以才会马不停蹄的追了上来。
“大哥哥，那你告诉我，你为何要杀他？”
阿呆原本打算满足她的好奇心早点摆脱她，可万万没想到，这一开口便再也甩脱不掉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因为他该死。”
妙龄女子不解的问道：“可我家主人说了不要他们死？”
阿呆道：“那是你主人，不是我主人。”
“什么你主人我主人的？我不管，反正现在他死了，人又是被你杀的，你就得教我怎么长记性，省的主人天天说我不长脑子，天天骂我。”
阿呆无语……
做梦都没想到她会整出这么一句来，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想了又想才说道：“你还是回去叫你家主人教吧，我可没那功夫陪你闹。”
岂料小丫头完全不吃这一套，一副死缠烂打的模样说道：“哼，你要是不教我就天天缠着你，你去哪我去哪？直到你点头答应为止。”
“你……随便你，你想跟就跟吧，只要你跟得上，无……”
耻字未出口，阿呆也不再与她纠缠，脚下步伐也不觉加快了，此刻唯一的念想便是甩掉这烦人精。
“哼，你看不起谁呢？我可不是三四岁小孩子，才没那么好打发呢。”
妙龄女子紧跟着阿呆的步伐，一步一个脚印倒是也没落下半步，倒也令阿呆刮目相看。在这三尺雪地里行走极其不易，若不是自己常年在雪地里奔跑，只怕还真有些被她碾压之势。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天色也快晚了，阿呆只觉身后的脚步明显慢了不少，喘息声也越来越重，只怕用不了多久她便会累趴下。
可在这渺无人烟的白茫大地，她一小女孩一个人定是危险万分，不说别的，单是夜里出没的饿狼豺狗都足以叫她尸骨无存，况且各路神仙还不知道有没有追来？
他们如今待在此地既已无事，那么肯定要回中原，而回中原这无疑是必经之路。
在店里虽然未曾对这小丫头出手，自是忌惮她家主人无疑，可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店里人多嘴杂，难免事情败露。可到了这里便不一样了，即便她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她，到时候实不知她会受何欺辱？
老板娘的事在他心里一直耿耿于怀，虽然说那时候若是出手也不一定救得了她，但终究是自己没有出手。
原本只想躲在这关外僻壤之地安安静静的过完一生，可谁曾想越是想躲却越是躲不掉。
阿呆他不愿再看到这样的悲剧，虽说与这小丫头互不相识，可他毕竟那么单纯那么可爱，在这尘世中却如这白雪一般的纯净，又怎么能狠下心来置她于不顾。
想来想去，也只能先让她跟着自己，等到了中原再好言相劝好叫她自行离去，这也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于是放慢了脚步，待妙龄女子追上来的时候关心的问道：“累不累？累了就歇歇吧，我等你。”
妙龄女子也不知这一路是憋了多少委屈？闻言竟是“哇哇哇”的坐在雪地里大哭起来。
阿呆见状自有些不忍，好言道：“你就暂时跟着我，等到了中原你再自行离开，去找你家主人。我教不了你，还是另寻高人吧。”
妙龄女子用她那娇滴滴的哭腔说道：“我不管，我才不信呢，你都能把他杀了，那证明你的本事肯定比他高……呜呜……我就要跟着你，你什么时候把我教会了，我立即离开，一刻也不缠着你。”
阿呆无奈地摇了摇头，碰上这么个磨人精还当真是一点办法没有，打不得，骂不得，关键是说也说不得，微微叹了口气，就全当是老天爷的惩罚了。
不过，这回老天爷似乎倒也明白了，没有收拾不了的人，只有方法对与不对。
阿呆也坐了下来，说道：“我问你，你一个小女孩，不在家里好好待着，怎么跑这来了？你叫什么？从哪里来？”
妙龄女子揉了揉哭红的眼睛，瞬间找回了活力，说道：“谁说我是小孩子？我都十七岁了，早就是大人了，你才是小孩子呢，大人哪有你这么欺负我的……哇呜呜……”
阿呆也被她这随心所欲时哭时笑的表演逗了一乐，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如果自己没记错，这丝笑容已经消失很久很久了。没曾想，今日竟是被一个活泼可爱、天真无邪的小丫头勾起的。
阿呆深深叹了口气。
大好年华何故如此？
阿呆又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答完了再哭。”
妙龄女子一听，果真一抹眼泪再也不哭了：“我就不哭，就不要你笑话我。”
“那好，那你就老实交代，若不然，我就将你一个人扔在这里喂豺狼野狗。”
“我才不怕呢。”妙龄女子不自觉地往阿呆身边靠了靠，嘴上说着不怕，其实心里哪有不怕之理。
“我叫……我叫小苹果，自然是从中原来的，我家主人跟我说这里很好玩，我便来了。谁知道，刚来的时候还觉得有趣，后面就越来越不好玩了，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
“你不怕？”
“这有什么好怕的？而且我来的时候也不是一个人来的，是和姐姐一起来的，只不过到了这里姐姐便去办主人交代给她的另一件事去了。”
“那你现在走了，她又如何寻得到你？”
“她不会找我的，我和她分开的时候我就跟她说了，要她不要找我，我自己一个人会回去。”
“她难道不担心你出事吗？”
“担心啊，所以她叫我回去的时候一路跟着大个子叔叔，她说大个子叔叔会保护我的。”
“那你为何不跟着去？却要跟着我？”
“谁让你把那人杀了？本来他都答应教我本事了，都怪你。”
“哦，原来如此。难道你真不知道我杀的人是谁？”
“不知道啊，主人没说，姐姐也没说，主人只说若是在店里有人要伤害我，就说一句话，自然会有人救我。”
阿呆一向都不是刨根问底的人，他之所以问这么多无非也就是出于关心所问，既然她不愿透露的秘密，自己也不愿多问，反正到了中原这些统统都与自己无关。
于是说道：“歇够了吗？前面的路还远着呢。”
小苹果显然此刻心情已经好了大半，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残雪，说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