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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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阳几口就吞下了那小半碗稀粥，心中蓦然一动，想起那一句话——
“求证一个人是否珍惜你，不是他在你危难之际给了你多少，而是他拥有多少。”
就好比此时此刻，虽只是一小碗粥，却令他真切感受到了她的可爱与善良。
“杨阳，我叫凌雪。”她一边优雅地喝粥一边说道。
而后，她夹起一颗肉粒，对着灯光瞧了一眼，才慢慢送入口中，细细咀嚼。
良久，她好奇问道：“这是什么肉？”
“你先吃完，吃完我再告诉你。”杨阳貌似有些不好意思，他挠挠头羞赧答道。
凌雪娇蛮地横了他一眼，也不在意，继续慢条斯理地舞动筷子。
吃完，她用她那依旧洁净的纤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肚皮，好像已经很满足。
而后她起身端走两人的碗筷进了厨房，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过后，她握着两杯温水出来。
她将一杯轻放在杨阳面前，礼貌地后退两步，微笑着坐在离他一米开外的沙发上，捧着杯子浅呷了一口。
此刻明亮的灯光下，她那双白皙的玉手更加秀美，竟不时闪烁起耀眼的光芒，定睛细看，原来是尚未甩干的小水珠在作祟。
她的手腕、手背、指尖，它们在生命的尽头仍忘情地吸收外界的光与热，继而以璀璨的姿态离开人世间。
“稀粥的味道还不错。”凌雪笑着夸赞一句，然后又问：“那是什么肉？现在可以说了吧？”
杨阳沉默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反问她：“你……生起气来……会打人吗？”
“不会，我很温柔～”她的眉眼确实符合江南女子柔情似水的模样，而且这句话是用苏州方言说的，‘吴侬软语’四字来形容倒真是异常贴切。
“呼～嘿嘿，耗子肉……”他小声答道。
“什么？！”凌雪噌的一声惊站起，雪腻的脸上好似弥漫了一股黑气，她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怒视着杨阳，仿佛垂死之人的凝望。
“喂，你说好的你很温柔的！”看着正一步步逼近的凌雪，杨阳缩着脑袋提醒道。
“你听错了，我是说大部分时候我都很温柔。”她狠厉道。
“打人不打脸……”
“有什么关系呢？又不会破相！”
“啊——”
而后，一阵声嘶力竭的惨叫不断，仿佛他此刻正被地狱十八邢加身一般。
其实啊，他却是人间最得意之人。
“大晚上鬼哭狼嚎什么呢？”
“没素质，扰了老子美梦，不知道老子分分钟几百万上下吗？”
“现在的年轻人呐就喜欢作～”
……
“哼哼，叫你骗我。”凌雪娇笑着停下手上的攻击，后退一步轻靠着桌子，微微急促的喘息使得少女的身姿更显诱人。
此刻，她晶莹的眸子里含着星光，眯眼打趣道：“原来你不是个老实木讷的人啊？哼……快快给我现出原形！”
杨阳满脸无奈地揉着后腰，强忍住心中想要喷发的笑意，因为她的小拳拳捶在自己身上一点都不痛，相反还挺舒服。
不过他一听完这话，还是立马反驳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个老实人？”
“切，老实人会一边嘴里惨叫，脸上却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吗？”凌雪看着他垂死挣扎的模样，感觉还挺有趣。
“咳，这是长期单身所引起的自然条件反射综合症，我仍是个正经人！”杨阳还想狡辩一下，不希望这么快就被她看穿了本质。
“闷骚。”可凌雪并不想再继续与他讨论人品问题，于是给他下了一个结论。
“呃……”杨阳完败。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你是个孤儿？”凌雪轻声问：“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你吧，虽然不一定是个好人，但肯定也坏不到哪里去，不于你以后跟我混，起码生活费是有的，怎样？”
杨阳低头思索了三四秒，然后抬眼看向她，满脸兴奋与火热：“你包养我？！”
凌雪顿时脸就黑了，怒喝一声：“滚——”
“哦。”杨阳起身向卧室走去。
“你干什么？”凌雪反应过来，极速闪身，先他一步进入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随后得意笑道：“你在客厅睡吧，要有做小弟的觉悟啊～”
“哦，那你什么时候给我发工资？”门外杨阳嘴角勾起，一本正经地问。
“梦里啥都有。”门内凌雪笑着吐槽一句，而后轻叹一声，神情有些落寞。
杨阳点点头，转身回到沙发躺下，闭目养神。
白墙上挂着的时钟滴滴答答地响动，一圈两圈。
东方的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它渲染了整个天空，令它从漆黑变成深蓝。
苏州七月初的清晨，仍是有些凉爽。
出租屋里，卧室的房门被轻轻拉开，凌雪抱着一套杨阳的衣服悄咪咪地摸进卫生间，她迫不及待地要洗个热水澡，天知道有着轻度洁癖的她昨晚是怎么熬过来的。
几分钟后，她一脸神清气爽地走出来，瞟了一眼沙发上正打着呼噜磨着牙还不时嘴里蹦出一两句梦话的男人，淡眉刚想皱起，却又在下一个瞬间平复，好像心里没多少厌恶的感觉？
凌雪定睛看着杨阳，当发觉他还有那么一点帅气的时候，不禁露出一个喜悦的微笑，自己好像对他多了几分宽容和忍耐？
刹那间的愣神之后，她恢复平静，而后提着换下来的衣物走进卧室。
十几分钟后，她将房间整理收拾了一遍，出来，带上门。
屋里的光线还有些杂乱无章，透着一丝慵懒，好似是在劝说她再睡一会儿，天色还早。
凌雪神采奕奕，啪的一下打开灯，从桌上的包包里取出纸笔，俯身写道：
“小跟班杨阳，姐命你今天上午九点到南城科技园区、蓝星数码广场、开拓部报到，不得延误！
我也会去，不见不散。”
在结尾处还画了一个笑脸，笔迹轻扬飘逸、优美自在，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随后，她拿起头盔和包包，转身便走，到门口处，忽然回头对着熟睡中的杨阳飒然一笑，念道：“再见。”
接着，开门，离去。
在她关门的那一刹那，杨阳睁开了双眼，他望着她下楼、上车、飞驰、归家，然后钻进了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的被窝，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天亮了，杨阳站起身，看了眼那支黑色签字笔下压着的纸条，温暖一笑，随手抄起那瓶白葡萄酒，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而后，很甜，很香，很美。
凌雪将这大半的酒留给了他，他便去除了酒中的酸味，独留无尽的“爱之味”。
杨阳几口就吞下了那小半碗稀粥，心中蓦然一动，想起那一句话——
“求证一个人是否珍惜你，不是他在你危难之际给了你多少，而是他拥有多少。”
就好比此时此刻，虽只是一小碗粥，却令他真切感受到了她的可爱与善良。
“杨阳，我叫凌雪。”她一边优雅地喝粥一边说道。
而后，她夹起一颗肉粒，对着灯光瞧了一眼，才慢慢送入口中，细细咀嚼。
良久，她好奇问道：“这是什么肉？”
“你先吃完，吃完我再告诉你。”杨阳貌似有些不好意思，他挠挠头羞赧答道。
凌雪娇蛮地横了他一眼，也不在意，继续慢条斯理地舞动筷子。
吃完，她用她那依旧洁净的纤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肚皮，好像已经很满足。
而后她起身端走两人的碗筷进了厨房，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过后，她握着两杯温水出来。
她将一杯轻放在杨阳面前，礼貌地后退两步，微笑着坐在离他一米开外的沙发上，捧着杯子浅呷了一口。
此刻明亮的灯光下，她那双白皙的玉手更加秀美，竟不时闪烁起耀眼的光芒，定睛细看，原来是尚未甩干的小水珠在作祟。
她的手腕、手背、指尖，它们在生命的尽头仍忘情地吸收外界的光与热，继而以璀璨的姿态离开人世间。
“稀粥的味道还不错。”凌雪笑着夸赞一句，然后又问：“那是什么肉？现在可以说了吧？”
杨阳沉默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反问她：“你……生起气来……会打人吗？”
“不会，我很温柔～”她的眉眼确实符合江南女子柔情似水的模样，而且这句话是用苏州方言说的，‘吴侬软语’四字来形容倒真是异常贴切。
“呼～嘿嘿，耗子肉……”他小声答道。
“什么？！”凌雪噌的一声惊站起，雪腻的脸上好似弥漫了一股黑气，她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怒视着杨阳，仿佛垂死之人的凝望。
“喂，你说好的你很温柔的！”看着正一步步逼近的凌雪，杨阳缩着脑袋提醒道。
“你听错了，我是说大部分时候我都很温柔。”她狠厉道。
“打人不打脸……”
“有什么关系呢？又不会破相！”
“啊——”
而后，一阵声嘶力竭的惨叫不断，仿佛他此刻正被地狱十八邢加身一般。
其实啊，他却是人间最得意之人。
“大晚上鬼哭狼嚎什么呢？”
“没素质，扰了老子美梦，不知道老子分分钟几百万上下吗？”
“现在的年轻人呐就喜欢作～”
……
“哼哼，叫你骗我。”凌雪娇笑着停下手上的攻击，后退一步轻靠着桌子，微微急促的喘息使得少女的身姿更显诱人。
此刻，她晶莹的眸子里含着星光，眯眼打趣道：“原来你不是个老实木讷的人啊？哼……快快给我现出原形！”
杨阳满脸无奈地揉着后腰，强忍住心中想要喷发的笑意，因为她的小拳拳捶在自己身上一点都不痛，相反还挺舒服。
不过他一听完这话，还是立马反驳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个老实人？”
“切，老实人会一边嘴里惨叫，脸上却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吗？”凌雪看着他垂死挣扎的模样，感觉还挺有趣。
“咳，这是长期单身所引起的自然条件反射综合症，我仍是个正经人！”杨阳还想狡辩一下，不希望这么快就被她看穿了本质。
“闷骚。”可凌雪并不想再继续与他讨论人品问题，于是给他下了一个结论。
“呃……”杨阳完败。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你是个孤儿？”凌雪轻声问：“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你吧，虽然不一定是个好人，但肯定也坏不到哪里去，不于你以后跟我混，起码生活费是有的，怎样？”
杨阳低头思索了三四秒，然后抬眼看向她，满脸兴奋与火热：“你包养我？！”
凌雪顿时脸就黑了，怒喝一声：“滚——”
“哦。”杨阳起身向卧室走去。
“你干什么？”凌雪反应过来，极速闪身，先他一步进入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随后得意笑道：“你在客厅睡吧，要有做小弟的觉悟啊～”
“哦，那你什么时候给我发工资？”门外杨阳嘴角勾起，一本正经地问。
“梦里啥都有。”门内凌雪笑着吐槽一句，而后轻叹一声，神情有些落寞。
杨阳点点头，转身回到沙发躺下，闭目养神。
白墙上挂着的时钟滴滴答答地响动，一圈两圈。
东方的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它渲染了整个天空，令它从漆黑变成深蓝。
苏州七月初的清晨，仍是有些凉爽。
出租屋里，卧室的房门被轻轻拉开，凌雪抱着一套杨阳的衣服悄咪咪地摸进卫生间，她迫不及待地要洗个热水澡，天知道有着轻度洁癖的她昨晚是怎么熬过来的。
几分钟后，她一脸神清气爽地走出来，瞟了一眼沙发上正打着呼噜磨着牙还不时嘴里蹦出一两句梦话的男人，淡眉刚想皱起，却又在下一个瞬间平复，好像心里没多少厌恶的感觉？
凌雪定睛看着杨阳，当发觉他还有那么一点帅气的时候，不禁露出一个喜悦的微笑，自己好像对他多了几分宽容和忍耐？
刹那间的愣神之后，她恢复平静，而后提着换下来的衣物走进卧室。
十几分钟后，她将房间整理收拾了一遍，出来，带上门。
屋里的光线还有些杂乱无章，透着一丝慵懒，好似是在劝说她再睡一会儿，天色还早。
凌雪神采奕奕，啪的一下打开灯，从桌上的包包里取出纸笔，俯身写道：
“小跟班杨阳，姐命你今天上午九点到南城科技园区、蓝星数码广场、开拓部报到，不得延误！
我也会去，不见不散。”
在结尾处还画了一个笑脸，笔迹轻扬飘逸、优美自在，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随后，她拿起头盔和包包，转身便走，到门口处，忽然回头对着熟睡中的杨阳飒然一笑，念道：“再见。”
接着，开门，离去。
在她关门的那一刹那，杨阳睁开了双眼，他望着她下楼、上车、飞驰、归家，然后钻进了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的被窝，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天亮了，杨阳站起身，看了眼那支黑色签字笔下压着的纸条，温暖一笑，随手抄起那瓶白葡萄酒，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而后，很甜，很香，很美。
凌雪将这大半的酒留给了他，他便去除了酒中的酸味，独留无尽的“爱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