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过一次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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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庆上大学，我是全班少有的几个不会游泳的女生。那些四川女生，一个个简直就是游泳健将。
夏天上体育课，男生女生分开上课，59岁的体育老师带着全班女生，在岸上开始学习游泳动作。性急的四川同学早嚷了起来：下水了，下水了。老师还是按教学计划教我们在岸上学完蛙泳的有关动作。一下水，一个个激动得又喊又跳，就像一群鸭子放进了水里一样，整个池子里都是一片叽叽喳喳的声音。依照老师的讲解，少有的几个不会游泳的女生在游泳池里扑腾着，将岸上的动作比划几百下，还是一个个“大砰砣”万般无奈中，体育老师用一根大竹杆将我挑到游泳池中央，然后将大竹杆一下子抽掉，或许是强烈的求生欲望，我扑腾乱抓着，不知怎么就游到了游泳池边缘——我会游泳了！从此我能和其他女生一样，在炎夏的山城里，浸泡在游泳池里消暑。
转眼到了冬季，山城的严冬也有了寒意。班上别的女生体育活动各种各样，长跑、打球、击剑或打太极拳、练武术，就我和邻床的云南女生因体力不好怕冷，什么体育项目也没参加。于是我俩挖空心思想一项健身运动。突然她说：“我俩去冬泳。”我马上觉得全身冷得起鸡皮疙瘩。她继续引经据典地给我讲了许多冬泳的好处，我点头答应了，并约定第二天开始行动。
第二天中午，我们到了大门紧锁的游泳池，搬过花坛上的石头，垫着脚翻墙进了游泳池。换上泳装，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冷得全身瑟瑟发抖。她颤动着声音鼓励我：“没事，下去游几圈就好了。只要坚持，就能成功。”我只好咬着牙说：“那么你先下吧。”“还是你先下，我把拖鞋穿好再下。”见她找借口让我先下，我不干了：“不行，你先下，是你建议来冬泳的，你先下。”“是你和我一起去买的游泳衣，还是你先下。”二人争持不下，最后约定一起下水。于是手牵手地下到游泳池中，只见两个女孩子冻得嘴唇发乌，全身发抖，咬着牙游了两圈，嗨，不冷了。我们初次尝到了冬泳的好处。那宽敞的游泳池任我俩畅游，惬意极了！
之后，我俩每天中午都要翻墙到游泳池冬泳，时间一长，那围墙竟被我们磨出了一个大豁口。在得意之余，我们俩大有一种成就感。一天翻墙进去时，被体育老师抓了一个现场。好在体育老师没有批评我们，相反，从第二周起，体育系开始向全校同学办理冬泳证。我俩调侃地说：没想到我们还领导了学校的冬泳运动新潮流。从此冬泳的人就不止我俩了。我们一方面为我们多了冬泳伙伴而高兴，一方面为我们失去了我俩的冬泳乐园而沮丧。一次一位音乐系的女生来了，正在我俩互相推着让对方先下水之时，这位女生气宇轩昂地走到我俩面前，不由分说地将我们推开：让开，我先下。我俩极佩服地望着她，面面相觑。这位仁姐“咚”地一声跳进游泳池，然后在冰冷的水中来回地走动，扶着游泳池的边缘，脚忙手乱地扑腾着。我俩不禁掩口而笑，原来这位仁姐是个“大砰砣”！尽管如此，她也同样是那年冬泳的“领潮人”之一。那年冬天，我俩都没有过感冒，饭量从每顿二两上升到四两。打饭时我俩总是最后到食堂去，免得别人看见女生吃四两饭不好意思。
多年后，我很自豪地将我的冬泳经历告诉我先生。在领教了我的游泳水平后，老公调侃地对我说：“你那也叫冬泳啊，准确地说，那叫冬泡。”我噗哧笑了起来，因为这样评说实在太准确了，而更为准确的“冬泡”是那位不怕冷的仁姐在游泳池里的行走。我的游程确实很短，但我有勇气跳进冰冷刺骨的水中，这一点，足以让我在今后的工作中面对一切可能或曾经出现的困难。
在重庆上大学，我是全班少有的几个不会游泳的女生。那些四川女生，一个个简直就是游泳健将。
夏天上体育课，男生女生分开上课，59岁的体育老师带着全班女生，在岸上开始学习游泳动作。性急的四川同学早嚷了起来：下水了，下水了。老师还是按教学计划教我们在岸上学完蛙泳的有关动作。一下水，一个个激动得又喊又跳，就像一群鸭子放进了水里一样，整个池子里都是一片叽叽喳喳的声音。依照老师的讲解，少有的几个不会游泳的女生在游泳池里扑腾着，将岸上的动作比划几百下，还是一个个“大砰砣”万般无奈中，体育老师用一根大竹杆将我挑到游泳池中央，然后将大竹杆一下子抽掉，或许是强烈的求生欲望，我扑腾乱抓着，不知怎么就游到了游泳池边缘——我会游泳了！从此我能和其他女生一样，在炎夏的山城里，浸泡在游泳池里消暑。
转眼到了冬季，山城的严冬也有了寒意。班上别的女生体育活动各种各样，长跑、打球、击剑或打太极拳、练武术，就我和邻床的云南女生因体力不好怕冷，什么体育项目也没参加。于是我俩挖空心思想一项健身运动。突然她说：“我俩去冬泳。”我马上觉得全身冷得起鸡皮疙瘩。她继续引经据典地给我讲了许多冬泳的好处，我点头答应了，并约定第二天开始行动。
第二天中午，我们到了大门紧锁的游泳池，搬过花坛上的石头，垫着脚翻墙进了游泳池。换上泳装，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冷得全身瑟瑟发抖。她颤动着声音鼓励我：“没事，下去游几圈就好了。只要坚持，就能成功。”我只好咬着牙说：“那么你先下吧。”“还是你先下，我把拖鞋穿好再下。”见她找借口让我先下，我不干了：“不行，你先下，是你建议来冬泳的，你先下。”“是你和我一起去买的游泳衣，还是你先下。”二人争持不下，最后约定一起下水。于是手牵手地下到游泳池中，只见两个女孩子冻得嘴唇发乌，全身发抖，咬着牙游了两圈，嗨，不冷了。我们初次尝到了冬泳的好处。那宽敞的游泳池任我俩畅游，惬意极了！
之后，我俩每天中午都要翻墙到游泳池冬泳，时间一长，那围墙竟被我们磨出了一个大豁口。在得意之余，我们俩大有一种成就感。一天翻墙进去时，被体育老师抓了一个现场。好在体育老师没有批评我们，相反，从第二周起，体育系开始向全校同学办理冬泳证。我俩调侃地说：没想到我们还领导了学校的冬泳运动新潮流。从此冬泳的人就不止我俩了。我们一方面为我们多了冬泳伙伴而高兴，一方面为我们失去了我俩的冬泳乐园而沮丧。一次一位音乐系的女生来了，正在我俩互相推着让对方先下水之时，这位女生气宇轩昂地走到我俩面前，不由分说地将我们推开：让开，我先下。我俩极佩服地望着她，面面相觑。这位仁姐“咚”地一声跳进游泳池，然后在冰冷的水中来回地走动，扶着游泳池的边缘，脚忙手乱地扑腾着。我俩不禁掩口而笑，原来这位仁姐是个“大砰砣”！尽管如此，她也同样是那年冬泳的“领潮人”之一。那年冬天，我俩都没有过感冒，饭量从每顿二两上升到四两。打饭时我俩总是最后到食堂去，免得别人看见女生吃四两饭不好意思。
多年后，我很自豪地将我的冬泳经历告诉我先生。在领教了我的游泳水平后，老公调侃地对我说：“你那也叫冬泳啊，准确地说，那叫冬泡。”我噗哧笑了起来，因为这样评说实在太准确了，而更为准确的“冬泡”是那位不怕冷的仁姐在游泳池里的行走。我的游程确实很短，但我有勇气跳进冰冷刺骨的水中，这一点，足以让我在今后的工作中面对一切可能或曾经出现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