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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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种叫人性的东西,激活了细胞,感应了神经,牵动了骨架,引爆出人类潜在的本能。

    死了到底比活着好到哪里?没人说得清,只是知道一个影象:活着太累。

    接着想说什么,那,任由乐意,神奇的文字构筑了许多来路不明的堡垒,它可以很雄壮,也可以极乎渺小。就如“无谓”它又是如何来的呢?

    在最近一年和将来一年的每个清晨,我都会很准时的到一家宽敞得不能再宽敞的店里用五毛钱换一个比别的店更加宽厚的大饼。装大饼的是个扎着马尾的姑娘,很年轻,腹部挺着。烙大饼的大汉刷着个板头。很久了,从没见他们说过话,即使不付钱,他们也不开口,依旧平静地干着手头的活儿。

    宽敞的店面,他们只挤了个一个灶位和半张桌位,其它的就空着,一直空着。不堆面粉,也不摊桌子,反正是清一色的空白。对于一个秃头,我们只能描述其头部光滑。而这里,同样,整个店面都用某种不知名的光滑材料装修过。

    店面是去年租出去的,早先空了六年。其实这儿位置挺好——闹市区的邻街。只是七年前这屋死了对夫妇,做沙发的。记得当时家里的人造皮革沙发就是从这里用推车拉走的。沙发式样做得很是潮流,现在杵在家里的地下室,很久没碰积了灰尘。

    七年前的夫妇死后,店面在第二个月又重新开张,做什么的记不得了,反正店主用高级光滑材料装修的事是全城皆知的,说是为了辟邪。过了一个月,店门口死了个人,用皮革自己勒死的。

    五毛钱的大饼没什么特别的滋味,只觉得它够大,够便宜,填饱肚子,刚好。不过,本质是自己没计划的花钱,口袋里总只有几个硬币在滚来滚去。

    吸管总是忘带,酸奶总是喝得满鼻子滴奶。这也就免不了去厕所,因为拒绝纸巾,觉得男人用,特别扭。纸巾嘛,对不对。

    在某些个方面,男人比女人直接。比如求爱,比如赚钱。但在厕所问题上,男人显得直接就没道理了“遮羞布”应该是男女同时启用的。可现在,男厕的门失踪都快一年了,也不见得同性们有什么意见,天天进,天天出。该死,都见鬼去吧。很明亮是不?光个屁股在走廊上试试,不也一样——没人敢,犯不着。真干,成神经了。

    厕所嘛,招牌上画个平头,男用;扎个马尾,女用。每次出来,对着女厕,没事有事就会想女人。单是那些杂七杂八的故事搅得头晕。比方说,有个女的为守住变心的男人,便辞瞎了他的双眼,以此期望陪伴他一辈子。结尾呢,男人真可怜,真是太可怜,没上法院,反倒真是与女的天长地久了。典型的老式好莱坞爱情。女人厉害,把电影套路都用到生活中来了。所以说,女人是老虎,这类至理名言真该成为名言排行榜的no。1。

    干什么都一根筋儿,啃大饼如此,挑菜也是同样。每天的午饭都是固定的,白米饭外加水蒸蛋。美食家说菜肴的色调很重要。有时怀疑自己的心理、生理机能是不是真出了岔子。

    打从在校蒸饭的第一天,嘴里都是交叉进行着白色和蛋黄色的更替。认为自己是个浪费粮食的机器,吃了拉,拉了再吃,别的就什么都不会了。在一亩田上能干什么?我只能成为野草的福星,任其生长,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一直长到云端上。

    每次在水槽边刷碗,哗哗的自来水让我有股恶心劲儿直往上冒。水槽下有条儿沟,一条污水沟,四周很黑,整条沟里的水也变得很黑。由此,有个错觉:自来水的源头就在这里。半路上老把洗净的饭勺掉在地上,继而捡起。到第二天,清楚的记得昨日的行为,可也会不自觉的把它插入饭里,递入口中。洗也没洗过的。于是想,今天该不该再掉一次?

    吃饭是个过程,脸部运动的一个过程。吃饭时会把罗密欧与朱丽叶死在一起的场面反复想个几十遍,这也是我的过程。毒药、刀,毒药、刀,毒药、刀,脑子里运动着的仅仅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幕。毒药、刀,毒药、刀,毒药、刀。饭后,神父又频频出现,每次都让我有种晕眩,几个脑袋在那儿晃、晃、晃。

    基督教徒做了错事后会到神父面前忏悔。而我们,不信基督教的也是如此。自己做自己神父,自己听自己忏悔,自己替自己掩盖,这所有的过程,只是简单的存在于做完错事后的几分钟。几分钟,对,仅仅是几分钟而已。

    罗密欧中毒,朱丽叶苏醒;罗密欧合眼,朱丽叶自尽。坟墓——死了总要下葬,让细菌去腐蚀,这是人类最后结局的结局。无聊。罪恶的坟墓,是以细菌为掩盖的撒旦,吞噬着无数的肉身,延续着不死的灵魂,所作所为是那么的冠冕堂皇。

    一杯水,作为晚餐。很简单,真的,喝着开水,吸着空气。哪天,水枯竭了,空气殆尽了,我会为自己的晚餐立墓碑。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很单调的过着黑白照片上的生活。用底片描述应该更合适。

    压抑运输着体内的血液。我,没有自信,更没有目标的对待着生命,生活对于有这样言论的人,并不精彩。我住在疯人院,是因为生活太动荡。通宵看小说是因为,拼命买唱片是因为,不停码字是因为,老不合群是因为,因为我一直在逃避,在躲闪,不管外界出现了什么状况,总希望自己是无型的,无声的,静得连呼吸声也没有,没有起伏的波动。安静,我只需要这个。

    最擅长的是让别人如何忘了自己。我是善恶树上的毒蛇,是天鹅湖畔中的天鹅,是奉献给这个世界的祭品,还是充斥着各种图案的祭司?自己也不晓得。空想的人所追求的就是一个飘脱游离的世界。烦恼太多了,因为记性太好的缘故。三千烦恼丝呀,藕断丝连。

    “酒越喝越暖,水越喝越寒”1500毫升的水一饮而尽,这样的感觉从没有亲身尝试过。我还是在逃避,生活除了逃避就是等待,就如荆柯永远都等不到聂盖。我的等待没有下文。

    夜自习的铃声是种释放。我早早的离开了即将爆满的校门,很块的溜回家中。像只老鼠,目光死钉着餐桌上的“残物”不管是什么,加层保险膜丢入微波炉。刺耳的“嘀”声和嗡鸣的转动,使我逃避。打开浴室的喷头,用水冲走一天沉闷所给的积怨。

    撕开保险膜时那种云雾缭绕的感觉迷雾了镜片。有种心态叫“从容”化淡了苦痛,带走了酸涩,只留下一颦一笑的云淡风轻。于是,从容的扒着盘中索然无味的食物,因为饿。总是这样,夜间的饱食使我的体重局高不下,而我,依然沉默的顺受了。我干了什么?我只是让自己的胃在夜间加重了负担。

    “铁达尼号”从容的向我使来,从容的说着“you jump,i jump”我很痴傻,为了这一句简单的台词,而计划着如何把整部电影的台词全部背下。我办得到吗?我疯了。

    “从容”是冷却后的佳肴。

    天很冷,窗帘总被夜间的风吹得老高,风向正对着坐在床头的那个人。窗帘是我的,床也是我的,那个人就是我。喜欢脸部冰冷的感觉,沉睡时有种接近冰点的清醒。

    失眠,是夜里我的唯一作陪。失眠了,就呆在床头写写日记。日记并不常写,时断时续,当觉得她成了某种负担,某种任务时,便不去碰它。有时翻翻至今最喜欢的杂志,看电影,它翻新了我空想的资本。梦见自己是第六感生死缘中被称为最帅、最温柔的鬼——布拉德?彼特;幻想自己是木兰花中那个不知羞耻的性学讲师——汤姆?克鲁斯;或者是那个在屏幕上扮演“情圣”在生活中却浪得不行的李奥纳多;希望自己有朱莉娅那张大得惊人的嘴巴;像安吉莉娜那样在身上纹几个不知所云的怪物,做个封有自己鲜血的项坠送给将来会爱上的人。于是,想到裸睡,只是为了找直接的感觉。

    小资是什么?就是那种很有情调,总是无端的拒绝庸俗,一个劲儿媚雅的生活吗?是那种昨天欣赏王家卫,今天排斥王家卫的言行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是”那我立马加入这个行列,做这类贴有“标签”的人。

    楼上不知干什么?半夜三更大闹一场。讨厌。

    我入睡了,想打鼾,但又不知自己会不会,所以惊醒。

    生活的轮转,每天清晨的清晨,都骑着辆没有篮子,没有踏板,没有前轮防雨板,没有刹车的自行车奔驰在路灯明亮的道上。想想,这种车骑了这么久,自己依旧活得如此安稳,为了这个理由,也要好好活着。

    为自己鼓掌、喝彩。

    冬日的阳光很难得,暖烘烘地整天普照,那便是难得中的难得了。

    胡同口那些熬不过几年的“向日葵”总是辛苦的钉着太阳,太阳移哪儿,那他们也跟着挪到哪儿。

    “向日葵”的数量每年都在稳定的增减着,一切继续进行,无声的,就像炊烟,冒出烟囱那档儿还清晰可见,一会儿,便散了踪影,没了。

    “它哪儿去了?”

    “散了。”

    “散了也存在吧。”

    “是吗?”

    “怎么会没的?”

    “炉火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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