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游侠误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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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敏走回军营，
一个转身正看到站在营房后的程捱侠。
“老程，不行啊！我不是对手！反还受了一肚子鸟气。”
都敏摸着自己的钢须气愤的说道。
“都将军，真的吗？”
程捱侠看着都敏，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什么真的吗？”
都敏一脸疑惑的看着程捱侠问道。
两人对视了许久，
程捱侠原本阴沉的脸上忽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没有，我就是觉得刚才都大哥你帮小弟受了气，
走，今晚栖霞楼，我请客！”
程捱侠笑着说道。
“哈哈哈——那可一定要好好喝顿酒，
在小娘们身上撒撒气！”
都敏一脸“悲愤”的挤眉弄眼笑道。
哼——老匹夫，让你办事儿，推三阻四不说，还故意戏耍我。
要不是你有个剑圣弟弟，看我怎么整治你。
哼——蠢货，想拿老子当枪使，没门儿！
东门西迁的外号你这傻子是一辈子背定了。
……
程捱侠当年下放历练时曾任王城东门府副，六品小将，
一日从西门骑马入城，
兴许是仗着家族威风，
完全不把入城下马的规矩放在眼里，
当时被阻拦后仗着武艺高强打死打伤数人，
最后三公震怒，发给吏部和府司一同审理。
仗着祖上荫庇，程捱侠百般抵赖，
还仗着文书诬赖是士卒故意阻拦侮辱，
结果程捱侠不但没有受到惩治，
反而还让枉死之人连抚恤金都没有拿到。
当时还只是六品书记官的金俊恩义愤填膺，
在堂上喝问程捱侠即是东门府副为何迁至西门，
难道是东门西迁了吗？
西迁是民间对死人的委婉说法，
金俊恩借物讽人，
一下子让东门西迁的成语成了程捱侠的外号，
结果原本程捱侠威风凛凛的外号谁也不记得了，
只剩下东门西迁——程捱侠的笑柄。
想到东门西迁的成语，
都敏心里就不由的一阵想笑，
只是想到身边这个蠢货上边的靠山太硬，
又不好得罪了，只能是憋得好生难受。
……
辕门外，
在一对兵士的看押下，
两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被带出了军营交到了金俊恩带来的衙役手里。
这两人，
一人黑色劲装打扮，身材清瘦，臂长肩阔，金箍束发。
只是一眼，金俊恩就看出这是一个了不得的武夫。
只是这武夫脸色异于常人的苍白，
如果不是他锐利的黑眸时不时扫过带来的一丝冷厉感，
只怕会有大胆的人问这小伙子是不是肾虚。
另一个人就普通了很多，
金俊恩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
只觉得这人尽管衣着打扮是一个富家公子的模样。
但那份感觉却怎么也不对，
仿佛那身衣服并不属于他的身上一样。
这人国字脸，平头鼻，
走出来的时候，
还一脸好奇的观察身边的兵士还有军营。
“大哥，二哥！这里！”
看到两人出来，金明早就迫不及待的对两人挥手大叫。
模样普通富家公子打扮的男子走出来后也笑着看向金明。
“三石大哥，峰二哥，这是我爹！
怀荣城府司一把手！”
金明看着两人说道，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
别提脸上有多骄傲！
与有荣焉这种词完全不足以相容他的嘚瑟劲儿，
应该说就像小朋友在玩伴面前展示别人都没有就自己有的玩具的时候，
才有的优越感。
金俊恩在一旁听到金明的话，
眉头皱了起来，
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不懂规矩，
早就同他讲过，
不要随便假借自己的名头。
尽管心中不悦，
不过金俊恩并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再次观察起了这两个年轻人。
等金明和两人说完，又转身对着自己老爹介绍道。
“爹，这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当阳游侠。
这是三石大哥，这是佘峰大哥！”
两个年轻男子看向金俊恩，拱手行礼。
“在下王三石，多谢金大人出手相助！”
其貌不扬男子拱手对金俊恩很有礼数的再次自我介绍了一次。
语气平和，似乎并没有普通游侠听到金俊恩名字时多出来的小心劲儿。
“在下佘峰，多谢金大人出手相助！”
黑衣劲装男子冷冷的也跟着说了一声。
“金大人别介意，
我这位兄弟天生如此，
实在不擅长与人打交道，
并不是故意的。”
其貌不扬男子赶紧对金俊恩解释道。
“对呀，爹，
二哥就是这样，
对谁都一样，
不过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
金明在一旁笑眯眯的说道，
眼睛再次眯在一起破坏了翩翩美少年的容颜。
“无妨！”金俊恩淡淡笑道。
“大人，您稍等，
一会儿会有人把扣押三位的随身物品拿来。”
带王回、佘峰两人过来的一个小队长对金俊恩拱手说道。
“速速拿来，本官还有公务在身。”
金俊恩冷声说道。
尽管有很多话想问问金明，
不过这辕门之外毕竟不是谈话的地方，
金俊恩按下心思，
先坐回了马车。
又等待了一会儿，
在几个军士的牵引下，
三匹骏马先被送了过来，
其中一匹是金明的坐骑，
枣红色大陆马，高大威猛，四蹄处各有一撮黑毛，马名“狱火”便是由此得来。
当年恩师赏赐给金俊恩的时候，也是心疼了好一阵子。
不过后来金俊恩为子求马，
在有心人的宣扬下也成了王城一件美事儿。
让心疼狱火的金俊恩恩师后来提起来反倒多有得意。
而狱火在到了金明手中后，
也没有辱没了这匹大陆国好马的名声，
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王城有名有姓的少年游侠。
这让原本只是为了激励儿子考中举人后再进一步的金俊恩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谁能想到一个读书的，耍剑不是为了装逼是真的当成了事业呢？
牵出来的另一匹骏马色泽纯黑，
头高九尺，看不出是何地所产，
但是一身洁净顺滑，
光可照人的皮发就已经足以让金俊恩怀疑这是不是妖物所化。
而看到黑衣劲装男子在抚摸黑马时脸上出现的罕见笑容，
让金俊恩打定主意回去后一定要让府司的书记们好好挨顿板子，
如此危险的一人一马竟然没有登记在册。
最后一匹马就没有前两匹那么出色了，
尽管浑身白毛色泽光艳，也是高头大马，价值百金，
但是在王城这样贵胄多如牛毛的地方，
也不是什么罕见的奇马。
其貌不扬男子亲昵的拍了拍白马的背脊，
然后就不再理会。
又等了一会儿，
几个军士把三人的随身物品也带了过来。
两炳宝剑，还有一张褐漆鹊画雕弓，
以及一壶雕翎箭。
金明和佘峰两人挎剑上腰，
雕弓翎箭被佘峰也安在了马鞍上。
王回随身物品则极少，并没有被收去。
看到东西都拿到了，
金俊恩微微点头，然后让车夫回程。
“好了，你们先随我回府司署衙！”
金俊恩坐在马车里，
车旁四个伴随衙役步行跟着，
金明还有王回、佘峰则是骑在马上。
……
在卫戍营外一番周折，
天色早已经黑黢黢，
一路上两排红色官灯，
还有各色邸院升起的华灯，
将苏射王城的繁华照射的更多了几分暧昧。
一边走，金明一边向王回和佘峰介绍王城的夜景。
尽管有尽地主之谊的意味，
但在马车里的金俊恩却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儿子今天不对劲儿，
一个酒肆舞楼有什么值得说的，有辱斯文！
一个金牛流马有什么说的，奇技淫巧！
一个游侠浪子有什么好聊好介绍的的，市井泼皮！
呸呸，不对，除了金明别的才是市井泼皮！
一路上金俊恩实在忍得有些难受，
身为曾经的二甲传胪，
虽不如一甲前三那么耀眼，
但常言道，文无第一！
一直以来，
金俊恩都从未真正服过当年的一甲，
现如今更是同届中官运最为恒通，
三十八岁即入得朝堂的四品上大苏射怀荣府丞。
曾经的他对金明这个单传嫡子抱有多大的期望，
现在的就对他身边那些所谓的游侠朋友有多大的怨气！
一个文官，
要是再有一个文采盎然的子孙，
一门皆才子，
那种荣耀只要是个文人，
想想都会激动的浑身颤抖。
只是如今，
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竟然酿成了如今的难堪局面，
一个十六岁即考中了举人，
极有希望第二年会试再中贡士的少年才俊金明，
结果在自己为其求得心仪已久骏马之后，
竟然开始弃文习武，
想着仗剑浪迹天涯，做个无根游侠！
可气，可气！十分的可气！
金俊恩一路上双拳握紧又松开，
握紧又松开，
回想着自己惨淡的“教子无方”人生，
连带着再看王回和佘峰都觉得面目可憎了起来。
武夫有什么好的，粗鄙，简直就是粗鄙！
不肖子，气煞我也！
一帮狐朋狗友，误煞我子。
正在马上听金明吹牛的王回无意间撇到了掀开了一点帘子看向他们的金俊恩。
那马车里金俊恩的眼神……
王回心里咯噔一下，
这人什么眼神，难道发现了什么？
不对，怎么感觉像杀妻夺子之仇。
我靠，不会是个老玻璃吧？
那也应该对佘峰这家伙起意啊，
看我干嘛？
难道我正好属于他的菜？
因为一路上听金明讲了许多关于王城的段子，
什么喜好男风，什么小孩子，什么后庭，
王回自讨和这位府丞大人没有什么交集仇怨，
于是下意思的就展开联想，
不过只是一眼之后，
金俊恩也就收回了目光，
王回也松了口气，
不过心里暗暗记下来。
接下来还是住客栈好，
不听金明这黄毛小儿忽悠去他家住了。
都敏走回军营，
一个转身正看到站在营房后的程捱侠。
“老程，不行啊！我不是对手！反还受了一肚子鸟气。”
都敏摸着自己的钢须气愤的说道。
“都将军，真的吗？”
程捱侠看着都敏，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什么真的吗？”
都敏一脸疑惑的看着程捱侠问道。
两人对视了许久，
程捱侠原本阴沉的脸上忽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没有，我就是觉得刚才都大哥你帮小弟受了气，
走，今晚栖霞楼，我请客！”
程捱侠笑着说道。
“哈哈哈——那可一定要好好喝顿酒，
在小娘们身上撒撒气！”
都敏一脸“悲愤”的挤眉弄眼笑道。
哼——老匹夫，让你办事儿，推三阻四不说，还故意戏耍我。
要不是你有个剑圣弟弟，看我怎么整治你。
哼——蠢货，想拿老子当枪使，没门儿！
东门西迁的外号你这傻子是一辈子背定了。
……
程捱侠当年下放历练时曾任王城东门府副，六品小将，
一日从西门骑马入城，
兴许是仗着家族威风，
完全不把入城下马的规矩放在眼里，
当时被阻拦后仗着武艺高强打死打伤数人，
最后三公震怒，发给吏部和府司一同审理。
仗着祖上荫庇，程捱侠百般抵赖，
还仗着文书诬赖是士卒故意阻拦侮辱，
结果程捱侠不但没有受到惩治，
反而还让枉死之人连抚恤金都没有拿到。
当时还只是六品书记官的金俊恩义愤填膺，
在堂上喝问程捱侠即是东门府副为何迁至西门，
难道是东门西迁了吗？
西迁是民间对死人的委婉说法，
金俊恩借物讽人，
一下子让东门西迁的成语成了程捱侠的外号，
结果原本程捱侠威风凛凛的外号谁也不记得了，
只剩下东门西迁——程捱侠的笑柄。
想到东门西迁的成语，
都敏心里就不由的一阵想笑，
只是想到身边这个蠢货上边的靠山太硬，
又不好得罪了，只能是憋得好生难受。
……
辕门外，
在一对兵士的看押下，
两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被带出了军营交到了金俊恩带来的衙役手里。
这两人，
一人黑色劲装打扮，身材清瘦，臂长肩阔，金箍束发。
只是一眼，金俊恩就看出这是一个了不得的武夫。
只是这武夫脸色异于常人的苍白，
如果不是他锐利的黑眸时不时扫过带来的一丝冷厉感，
只怕会有大胆的人问这小伙子是不是肾虚。
另一个人就普通了很多，
金俊恩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
只觉得这人尽管衣着打扮是一个富家公子的模样。
但那份感觉却怎么也不对，
仿佛那身衣服并不属于他的身上一样。
这人国字脸，平头鼻，
走出来的时候，
还一脸好奇的观察身边的兵士还有军营。
“大哥，二哥！这里！”
看到两人出来，金明早就迫不及待的对两人挥手大叫。
模样普通富家公子打扮的男子走出来后也笑着看向金明。
“三石大哥，峰二哥，这是我爹！
怀荣城府司一把手！”
金明看着两人说道，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
别提脸上有多骄傲！
与有荣焉这种词完全不足以相容他的嘚瑟劲儿，
应该说就像小朋友在玩伴面前展示别人都没有就自己有的玩具的时候，
才有的优越感。
金俊恩在一旁听到金明的话，
眉头皱了起来，
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不懂规矩，
早就同他讲过，
不要随便假借自己的名头。
尽管心中不悦，
不过金俊恩并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再次观察起了这两个年轻人。
等金明和两人说完，又转身对着自己老爹介绍道。
“爹，这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当阳游侠。
这是三石大哥，这是佘峰大哥！”
两个年轻男子看向金俊恩，拱手行礼。
“在下王三石，多谢金大人出手相助！”
其貌不扬男子拱手对金俊恩很有礼数的再次自我介绍了一次。
语气平和，似乎并没有普通游侠听到金俊恩名字时多出来的小心劲儿。
“在下佘峰，多谢金大人出手相助！”
黑衣劲装男子冷冷的也跟着说了一声。
“金大人别介意，
我这位兄弟天生如此，
实在不擅长与人打交道，
并不是故意的。”
其貌不扬男子赶紧对金俊恩解释道。
“对呀，爹，
二哥就是这样，
对谁都一样，
不过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
金明在一旁笑眯眯的说道，
眼睛再次眯在一起破坏了翩翩美少年的容颜。
“无妨！”金俊恩淡淡笑道。
“大人，您稍等，
一会儿会有人把扣押三位的随身物品拿来。”
带王回、佘峰两人过来的一个小队长对金俊恩拱手说道。
“速速拿来，本官还有公务在身。”
金俊恩冷声说道。
尽管有很多话想问问金明，
不过这辕门之外毕竟不是谈话的地方，
金俊恩按下心思，
先坐回了马车。
又等待了一会儿，
在几个军士的牵引下，
三匹骏马先被送了过来，
其中一匹是金明的坐骑，
枣红色大陆马，高大威猛，四蹄处各有一撮黑毛，马名“狱火”便是由此得来。
当年恩师赏赐给金俊恩的时候，也是心疼了好一阵子。
不过后来金俊恩为子求马，
在有心人的宣扬下也成了王城一件美事儿。
让心疼狱火的金俊恩恩师后来提起来反倒多有得意。
而狱火在到了金明手中后，
也没有辱没了这匹大陆国好马的名声，
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王城有名有姓的少年游侠。
这让原本只是为了激励儿子考中举人后再进一步的金俊恩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谁能想到一个读书的，耍剑不是为了装逼是真的当成了事业呢？
牵出来的另一匹骏马色泽纯黑，
头高九尺，看不出是何地所产，
但是一身洁净顺滑，
光可照人的皮发就已经足以让金俊恩怀疑这是不是妖物所化。
而看到黑衣劲装男子在抚摸黑马时脸上出现的罕见笑容，
让金俊恩打定主意回去后一定要让府司的书记们好好挨顿板子，
如此危险的一人一马竟然没有登记在册。
最后一匹马就没有前两匹那么出色了，
尽管浑身白毛色泽光艳，也是高头大马，价值百金，
但是在王城这样贵胄多如牛毛的地方，
也不是什么罕见的奇马。
其貌不扬男子亲昵的拍了拍白马的背脊，
然后就不再理会。
又等了一会儿，
几个军士把三人的随身物品也带了过来。
两炳宝剑，还有一张褐漆鹊画雕弓，
以及一壶雕翎箭。
金明和佘峰两人挎剑上腰，
雕弓翎箭被佘峰也安在了马鞍上。
王回随身物品则极少，并没有被收去。
看到东西都拿到了，
金俊恩微微点头，然后让车夫回程。
“好了，你们先随我回府司署衙！”
金俊恩坐在马车里，
车旁四个伴随衙役步行跟着，
金明还有王回、佘峰则是骑在马上。
……
在卫戍营外一番周折，
天色早已经黑黢黢，
一路上两排红色官灯，
还有各色邸院升起的华灯，
将苏射王城的繁华照射的更多了几分暧昧。
一边走，金明一边向王回和佘峰介绍王城的夜景。
尽管有尽地主之谊的意味，
但在马车里的金俊恩却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儿子今天不对劲儿，
一个酒肆舞楼有什么值得说的，有辱斯文！
一个金牛流马有什么说的，奇技淫巧！
一个游侠浪子有什么好聊好介绍的的，市井泼皮！
呸呸，不对，除了金明别的才是市井泼皮！
一路上金俊恩实在忍得有些难受，
身为曾经的二甲传胪，
虽不如一甲前三那么耀眼，
但常言道，文无第一！
一直以来，
金俊恩都从未真正服过当年的一甲，
现如今更是同届中官运最为恒通，
三十八岁即入得朝堂的四品上大苏射怀荣府丞。
曾经的他对金明这个单传嫡子抱有多大的期望，
现在的就对他身边那些所谓的游侠朋友有多大的怨气！
一个文官，
要是再有一个文采盎然的子孙，
一门皆才子，
那种荣耀只要是个文人，
想想都会激动的浑身颤抖。
只是如今，
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竟然酿成了如今的难堪局面，
一个十六岁即考中了举人，
极有希望第二年会试再中贡士的少年才俊金明，
结果在自己为其求得心仪已久骏马之后，
竟然开始弃文习武，
想着仗剑浪迹天涯，做个无根游侠！
可气，可气！十分的可气！
金俊恩一路上双拳握紧又松开，
握紧又松开，
回想着自己惨淡的“教子无方”人生，
连带着再看王回和佘峰都觉得面目可憎了起来。
武夫有什么好的，粗鄙，简直就是粗鄙！
不肖子，气煞我也！
一帮狐朋狗友，误煞我子。
正在马上听金明吹牛的王回无意间撇到了掀开了一点帘子看向他们的金俊恩。
那马车里金俊恩的眼神……
王回心里咯噔一下，
这人什么眼神，难道发现了什么？
不对，怎么感觉像杀妻夺子之仇。
我靠，不会是个老玻璃吧？
那也应该对佘峰这家伙起意啊，
看我干嘛？
难道我正好属于他的菜？
因为一路上听金明讲了许多关于王城的段子，
什么喜好男风，什么小孩子，什么后庭，
王回自讨和这位府丞大人没有什么交集仇怨，
于是下意思的就展开联想，
不过只是一眼之后，
金俊恩也就收回了目光，
王回也松了口气，
不过心里暗暗记下来。
接下来还是住客栈好，
不听金明这黄毛小儿忽悠去他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