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官贵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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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广耀是涂山镇当之无愧的首富，
名下田产超过千顷，各地店铺屋室不下百间，
而且举人功名在身，见到县令都不毕行跪拜礼！
冯广耀祖上是苏射开国元勋，
世代受苏射王室照拂，如果不是他爷爷是个庶出，
冯广耀常常觉得怀荣的那位国公怎么也该是自己去做。
今天，他正在醉春楼摆着酒席请县令曹子俊吃饭，
感谢他帮自己拿到镇外那片好地！
看着面前三十来岁一脸正色的曹子俊，
冯广耀一边与他推杯还盏，
一边眼神示意一旁伺候的美女给这位俊后生松肩揉背！
说起来也好笑，
这个小县令师承怀荣大儒徐清戚，
竟然只考了个贡生，
混了个小县令，还自以为得了什么大恩宠！
如果不是这小子还算听话，
他真就连看都不想多看这家伙一眼！
都说酸文儒生，
那拿捏劲儿还有酸劲儿真是让人不喜欢！
不过这家伙别看现在一脸正色，
一会儿进了屋子别提有多威风，
正是把握了这个关节，
冯广耀才能把这个流水的县官拿捏的死死的！
“多谢曹大人为百姓分忧，有了曹大人的口谕，
那些贫农们把田产挂在我名下，也算是留了条活路！
这大恩大德，百姓们肯定对大人感激不尽啊！”
冯广耀端起酒杯一边说着恭维话，
一边与曹子俊一碰，一饮而尽！
“冯兄不要说这样的话，于国策不和！”
曹子俊一脸正色道，
“本官也是觉得今年朝廷课税太多，
现在又要为南征筹集粮草。
若没有一些变通手段，
到时候又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要饿死街头！
哎……
本官通读经史，实在是不忍看着那些百姓受苦啊！”
说着，曹子俊眼角竟然还挂上了一点清泪！
“曹大人爱民之心人尽皆知，
真是为官之人的榜样啊！
我家大伯身在怀荣也时常让我们这些后辈多举荐些大才之人，
到时候我帮曹大人写封信，
定能让我大伯对曹大人照拂一二，
也为怀荣多一个好官而喜悦！”
两人一边吹捧，一边继续推杯换盏！
过了一会儿，
冯广耀看曹子俊已经频频看向一旁的美姬，
顿时心领神会，
拱手就要告辞！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冯广耀就势告辞走出房门。
一看到是自家的管家，冯广耀顿时心情更好。
“怎么样，地都收到了没有？”
冯广耀看着管家问道。
“老爷，出了些岔子！”
管家赶紧把事情和冯广耀详细说起。
“嗯？金明？哪来的匹夫，敢在涂山镇撒野！”
冯广耀听了下午发生的事情，
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他们人呢？”
冯广耀脸色阴沉的问管家。
“去了郭家庄之后，刚才已经从镇外回来，现在正在往县衙走！”
管家赶紧答道。
“你去把家里的护卫们都找来，就在先衙外等着，我先去找曹县令！”
说着挥手让管家去办事儿，
自己又转身准备推门进去见曹县令。
彭彭彭……
敲了几声房门，没听到里面的声音，
冯广耀兀自推开了走了进去，
大厅已经没人，
冯广耀来到侧厢，
从一片珠帘后正看到曹子俊猴急的脱着身上的衣袍，
而刚才伺候的美姬早已经浑身不着片缕，
被曹子俊单手摁爬在一张方桌上，
一片春光坦露在暧昧的烛光下。
看都这一幕，
冯广耀哪怕年纪大了平日有些力不从心，
竟然也有了一会儿回去找小妾试试这姿势的想法！
不过正事要紧，
冯广耀退到一旁，
用力的咳嗽一声！
结果里面还是淅淅索索的声音，
冯广耀再次用力咳嗽一声，
甚至都感觉自己喉咙疼了，
才听到里面安静下来！
“谁啊？”
曹子俊的声音响起。
“是我，曹大人！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冯广耀说道。
“好，等我一会儿啊！”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过了有盏茶功夫，
衣衫整洁的曹子俊从珠帘后走出，
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不过还是顾及面子没有发作。
“冯兄，怎么了？”
曹子俊问道。
“今天有个自称金明的小游侠打伤了您门下的衙役，
还阻拦了我府上去收地的管家。”
冯广耀斟酌了一下用词说道。
“嗯？”
听到冯广耀说的，曹子俊脸色也变得不好看。
“还有这种事情？岂有此理！
等等，你刚才说那个小游侠叫什么？”
“金明！”
说着，冯广耀还把从护卫管家那里听到的关于金明的样貌说了一下。
听完冯广耀的描述。
曹子俊琢磨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
“冯兄，你说的都是真的吧？”
“句句为真！”
“那就应该没错了，这金明能点出我的名字，
应该就是我那位徐师座下的师弟了！
如今怀荣府丞金俊恩的儿子，
如今朝中当红的文官楷模！
想不到这小子不考功名竟然真的做了粗鄙的游侠！”
曹子俊一边回忆一边笑了起来，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他父亲，
他怎么可能会低声下气的去和一个毛都没长齐小孩子多交集。
“无妨，本官现在就去查明情况，
到时候给冯兄一个满意的答复！”
尽管被打扰了好事心情很不好，
不过涂山县隶属京畿，
怀荣府丞虽不是他的直属上级，
却极有可能未来升任吏部，
到时候免不了多交集！
尽管看不上金明那小子，
但是官场上本就是互相给面子的事情，
今日金明如同造反的行径，
正好让他老子欠自己一个人情！
想着，曹子俊心情反倒不再阴郁，
似乎还明媚了起来！
冯广耀提醒了一声金明正在往县衙去，
曹子俊就快步从后门出了醉春楼，
骑上后院拴着的马匹往县衙而去！
曹子俊这边回县衙！
……
……
另一边，王回和佘峰还有金明安顿了受伤的众人后，
从郭家庄出来，原本并不想多事！
不过金明这孩子却咽不下这口气，
发誓要找师兄曹子俊当面对质，
问问他圣人训诫，
恩师教导都到哪儿去了，
现如今身为一县父母官，
为何会如此鱼肉百姓！
对于正义感爆棚的金明，
王回和佘峰没有阻拦，
虽然明知道苏射的病根不在一地一城，
但是毕竟相处这么长时间，
王回也不想看着这个小家伙出什么事儿，
于是和佘峰就跟着一起来到了涂山县县衙！
因为下午在郭家庄耽误了好长时间，
特别是为那奄奄一息的汉子续命，
饶是佘峰身上带的丹药多，
也费了一个多时辰用真气为其度化药力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所以等到三人来到涂山县县衙的时候，
已经是傍晚时分，
衙门早就已经关门，
除了一个老眼昏花打瞌睡的看门老汉，
并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主事的！
不过金明正在气头，也不等明天，
直接拉起看门老汉打听了县老爷的住所，
回身就要找过去！
不过这时，
一匹快马也到了衙门口，
从骑上跳下一人，
看到县衙门口站着的三人，
来人先是一愣，
然后一旁的看门老汉一个激灵跪在地上高喊，
“县老爷回来了！”
然后金明这时候也和自己幼时的记忆对应上。
“可是曹子俊曹师兄！”
金明并没有一上来就渣渣呜呜，而是恭敬有礼的躬身行礼！
金明也是举人身份，并不需要行跪拜礼。
看到这个白衣男子出声，
曹子俊也是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和记忆对上！
然后，
三两步来到金明身边。
“金明师弟，原来是你！”
曹子俊一脸欣喜的说道。
一边说一边拉着金明往衙门里走去！
金明也没反抗，跟着就往里面走！
过了前衙，一到后衙官房，
原本看着还毫无生气的县衙顿时充斥了各种声音！
曹子俊对一个正在院子里的衙役吩咐一声。
“去给我准备一桌好酒好菜，我要为同窗接风洗尘！”
那衙役得了吩咐先转身去旁边的侧房走了一趟，
里面原本嘈杂的声音顿时小了很多，
再然后就快步出了后衙。
而曹子俊带着金明还有王回佘峰他们则是进了主公房！
曹子俊的公房里陈设简单，
除了文房四宝以及自己平日里自娱的一些字画，
就只有一摞一摞的官文批报！
“让师弟见笑了，为兄方才去地方查看公务，这才刚刚回来！”
曹子俊谦虚的笑道。
金明已经被曹子俊热情的招呼还有现在眼睛看到的“清廉”给弄糊涂了，
甚至有了一点小小的怀疑！
与曹子俊一番寒暄坐下后，
竟然不知如何说起自己心里要问的事情！
一旁的王回心里冷笑，
公务？什么公务你一个人去！
金明还是小孩子啊！
双方又是一阵寒暄，
每次金明想问出口的时候，
都被曹子俊以追忆往昔的趣事给岔开了话题。
一直到衙役带着酒菜进来，
布置好后，
一杯清酒下肚，
曹子俊才一脸疑惑的看着金明问了起来。
“贤弟，你和这两位朋友为何这么晚才来找我？”
看到曹子俊不再打岔，金明也得了话头，
不过因为刚才的一番寒暄，还有刚才的一杯清酒，
这时候他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慷慨情绪，
于是认真的把下午他遇到的郭家庄的事情问出了口！
“什么？师弟，你打了催缴粮税的衙役？”
曹子俊一脸惊恐的看着金明。
“对，他们出手便要伤人性命，
我若是不出手，那郭老三就要被打死了！”
金明一脸怒色的说道。
“师弟，你这可如何是好啊！”
曹子俊突然从座位站了起来，看着金明一脸严肃道。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有何不好？”
金明正色道。
“师弟，征缴粮税是为我大苏射此次南征筹粮，
现在各州各县都得了上谕，
若不定额完成加派，我这小小县令削官事小，
朝廷怪罪下来你和那些民夫事大啊！
你打了征粮衙役，这不是公然违逆朝廷吗？
一旦被好事者参了本，
师弟你要下狱，你父亲府丞大人也说不定会受牵连啊！”
曹子俊说完，已经开始急的在本就不大的房间里四处乱转。
而金明一听到这话，原本还要兴师问罪的话，顿时说不出口了！
看着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的金明，
王回在一旁暗暗摇头，
这帮文化人但凡把这点鬼心思用在正事儿上，
也不至于让百姓们受那般疾苦！
冯广耀是涂山镇当之无愧的首富，
名下田产超过千顷，各地店铺屋室不下百间，
而且举人功名在身，见到县令都不毕行跪拜礼！
冯广耀祖上是苏射开国元勋，
世代受苏射王室照拂，如果不是他爷爷是个庶出，
冯广耀常常觉得怀荣的那位国公怎么也该是自己去做。
今天，他正在醉春楼摆着酒席请县令曹子俊吃饭，
感谢他帮自己拿到镇外那片好地！
看着面前三十来岁一脸正色的曹子俊，
冯广耀一边与他推杯还盏，
一边眼神示意一旁伺候的美女给这位俊后生松肩揉背！
说起来也好笑，
这个小县令师承怀荣大儒徐清戚，
竟然只考了个贡生，
混了个小县令，还自以为得了什么大恩宠！
如果不是这小子还算听话，
他真就连看都不想多看这家伙一眼！
都说酸文儒生，
那拿捏劲儿还有酸劲儿真是让人不喜欢！
不过这家伙别看现在一脸正色，
一会儿进了屋子别提有多威风，
正是把握了这个关节，
冯广耀才能把这个流水的县官拿捏的死死的！
“多谢曹大人为百姓分忧，有了曹大人的口谕，
那些贫农们把田产挂在我名下，也算是留了条活路！
这大恩大德，百姓们肯定对大人感激不尽啊！”
冯广耀端起酒杯一边说着恭维话，
一边与曹子俊一碰，一饮而尽！
“冯兄不要说这样的话，于国策不和！”
曹子俊一脸正色道，
“本官也是觉得今年朝廷课税太多，
现在又要为南征筹集粮草。
若没有一些变通手段，
到时候又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要饿死街头！
哎……
本官通读经史，实在是不忍看着那些百姓受苦啊！”
说着，曹子俊眼角竟然还挂上了一点清泪！
“曹大人爱民之心人尽皆知，
真是为官之人的榜样啊！
我家大伯身在怀荣也时常让我们这些后辈多举荐些大才之人，
到时候我帮曹大人写封信，
定能让我大伯对曹大人照拂一二，
也为怀荣多一个好官而喜悦！”
两人一边吹捧，一边继续推杯换盏！
过了一会儿，
冯广耀看曹子俊已经频频看向一旁的美姬，
顿时心领神会，
拱手就要告辞！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冯广耀就势告辞走出房门。
一看到是自家的管家，冯广耀顿时心情更好。
“怎么样，地都收到了没有？”
冯广耀看着管家问道。
“老爷，出了些岔子！”
管家赶紧把事情和冯广耀详细说起。
“嗯？金明？哪来的匹夫，敢在涂山镇撒野！”
冯广耀听了下午发生的事情，
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他们人呢？”
冯广耀脸色阴沉的问管家。
“去了郭家庄之后，刚才已经从镇外回来，现在正在往县衙走！”
管家赶紧答道。
“你去把家里的护卫们都找来，就在先衙外等着，我先去找曹县令！”
说着挥手让管家去办事儿，
自己又转身准备推门进去见曹县令。
彭彭彭……
敲了几声房门，没听到里面的声音，
冯广耀兀自推开了走了进去，
大厅已经没人，
冯广耀来到侧厢，
从一片珠帘后正看到曹子俊猴急的脱着身上的衣袍，
而刚才伺候的美姬早已经浑身不着片缕，
被曹子俊单手摁爬在一张方桌上，
一片春光坦露在暧昧的烛光下。
看都这一幕，
冯广耀哪怕年纪大了平日有些力不从心，
竟然也有了一会儿回去找小妾试试这姿势的想法！
不过正事要紧，
冯广耀退到一旁，
用力的咳嗽一声！
结果里面还是淅淅索索的声音，
冯广耀再次用力咳嗽一声，
甚至都感觉自己喉咙疼了，
才听到里面安静下来！
“谁啊？”
曹子俊的声音响起。
“是我，曹大人！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冯广耀说道。
“好，等我一会儿啊！”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过了有盏茶功夫，
衣衫整洁的曹子俊从珠帘后走出，
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不过还是顾及面子没有发作。
“冯兄，怎么了？”
曹子俊问道。
“今天有个自称金明的小游侠打伤了您门下的衙役，
还阻拦了我府上去收地的管家。”
冯广耀斟酌了一下用词说道。
“嗯？”
听到冯广耀说的，曹子俊脸色也变得不好看。
“还有这种事情？岂有此理！
等等，你刚才说那个小游侠叫什么？”
“金明！”
说着，冯广耀还把从护卫管家那里听到的关于金明的样貌说了一下。
听完冯广耀的描述。
曹子俊琢磨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
“冯兄，你说的都是真的吧？”
“句句为真！”
“那就应该没错了，这金明能点出我的名字，
应该就是我那位徐师座下的师弟了！
如今怀荣府丞金俊恩的儿子，
如今朝中当红的文官楷模！
想不到这小子不考功名竟然真的做了粗鄙的游侠！”
曹子俊一边回忆一边笑了起来，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他父亲，
他怎么可能会低声下气的去和一个毛都没长齐小孩子多交集。
“无妨，本官现在就去查明情况，
到时候给冯兄一个满意的答复！”
尽管被打扰了好事心情很不好，
不过涂山县隶属京畿，
怀荣府丞虽不是他的直属上级，
却极有可能未来升任吏部，
到时候免不了多交集！
尽管看不上金明那小子，
但是官场上本就是互相给面子的事情，
今日金明如同造反的行径，
正好让他老子欠自己一个人情！
想着，曹子俊心情反倒不再阴郁，
似乎还明媚了起来！
冯广耀提醒了一声金明正在往县衙去，
曹子俊就快步从后门出了醉春楼，
骑上后院拴着的马匹往县衙而去！
曹子俊这边回县衙！
……
……
另一边，王回和佘峰还有金明安顿了受伤的众人后，
从郭家庄出来，原本并不想多事！
不过金明这孩子却咽不下这口气，
发誓要找师兄曹子俊当面对质，
问问他圣人训诫，
恩师教导都到哪儿去了，
现如今身为一县父母官，
为何会如此鱼肉百姓！
对于正义感爆棚的金明，
王回和佘峰没有阻拦，
虽然明知道苏射的病根不在一地一城，
但是毕竟相处这么长时间，
王回也不想看着这个小家伙出什么事儿，
于是和佘峰就跟着一起来到了涂山县县衙！
因为下午在郭家庄耽误了好长时间，
特别是为那奄奄一息的汉子续命，
饶是佘峰身上带的丹药多，
也费了一个多时辰用真气为其度化药力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所以等到三人来到涂山县县衙的时候，
已经是傍晚时分，
衙门早就已经关门，
除了一个老眼昏花打瞌睡的看门老汉，
并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主事的！
不过金明正在气头，也不等明天，
直接拉起看门老汉打听了县老爷的住所，
回身就要找过去！
不过这时，
一匹快马也到了衙门口，
从骑上跳下一人，
看到县衙门口站着的三人，
来人先是一愣，
然后一旁的看门老汉一个激灵跪在地上高喊，
“县老爷回来了！”
然后金明这时候也和自己幼时的记忆对应上。
“可是曹子俊曹师兄！”
金明并没有一上来就渣渣呜呜，而是恭敬有礼的躬身行礼！
金明也是举人身份，并不需要行跪拜礼。
看到这个白衣男子出声，
曹子俊也是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和记忆对上！
然后，
三两步来到金明身边。
“金明师弟，原来是你！”
曹子俊一脸欣喜的说道。
一边说一边拉着金明往衙门里走去！
金明也没反抗，跟着就往里面走！
过了前衙，一到后衙官房，
原本看着还毫无生气的县衙顿时充斥了各种声音！
曹子俊对一个正在院子里的衙役吩咐一声。
“去给我准备一桌好酒好菜，我要为同窗接风洗尘！”
那衙役得了吩咐先转身去旁边的侧房走了一趟，
里面原本嘈杂的声音顿时小了很多，
再然后就快步出了后衙。
而曹子俊带着金明还有王回佘峰他们则是进了主公房！
曹子俊的公房里陈设简单，
除了文房四宝以及自己平日里自娱的一些字画，
就只有一摞一摞的官文批报！
“让师弟见笑了，为兄方才去地方查看公务，这才刚刚回来！”
曹子俊谦虚的笑道。
金明已经被曹子俊热情的招呼还有现在眼睛看到的“清廉”给弄糊涂了，
甚至有了一点小小的怀疑！
与曹子俊一番寒暄坐下后，
竟然不知如何说起自己心里要问的事情！
一旁的王回心里冷笑，
公务？什么公务你一个人去！
金明还是小孩子啊！
双方又是一阵寒暄，
每次金明想问出口的时候，
都被曹子俊以追忆往昔的趣事给岔开了话题。
一直到衙役带着酒菜进来，
布置好后，
一杯清酒下肚，
曹子俊才一脸疑惑的看着金明问了起来。
“贤弟，你和这两位朋友为何这么晚才来找我？”
看到曹子俊不再打岔，金明也得了话头，
不过因为刚才的一番寒暄，还有刚才的一杯清酒，
这时候他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慷慨情绪，
于是认真的把下午他遇到的郭家庄的事情问出了口！
“什么？师弟，你打了催缴粮税的衙役？”
曹子俊一脸惊恐的看着金明。
“对，他们出手便要伤人性命，
我若是不出手，那郭老三就要被打死了！”
金明一脸怒色的说道。
“师弟，你这可如何是好啊！”
曹子俊突然从座位站了起来，看着金明一脸严肃道。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有何不好？”
金明正色道。
“师弟，征缴粮税是为我大苏射此次南征筹粮，
现在各州各县都得了上谕，
若不定额完成加派，我这小小县令削官事小，
朝廷怪罪下来你和那些民夫事大啊！
你打了征粮衙役，这不是公然违逆朝廷吗？
一旦被好事者参了本，
师弟你要下狱，你父亲府丞大人也说不定会受牵连啊！”
曹子俊说完，已经开始急的在本就不大的房间里四处乱转。
而金明一听到这话，原本还要兴师问罪的话，顿时说不出口了！
看着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的金明，
王回在一旁暗暗摇头，
这帮文化人但凡把这点鬼心思用在正事儿上，
也不至于让百姓们受那般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