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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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位者有上位者的行事方法，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生存之道。
高卓自然不能算什么上位者，而他也知道自己的能力不高。除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之外，他也就在看人识人的方面，自诩还算小有成就。
通常情况下，和一个陌生人接触五分钟，聊上两句，他几乎就能判断出对方的一切基本信息，鲜有失误。可偏偏在赵臣身上，高卓觉得自己以往那种毒辣的眼光好像有些不好使了。
表面上看，赵臣无非就是一个稍微有些运气，而且这份运气对他来说是福是祸都不一定的普通农民罢了。
但是通过赌博厅的一幕，高卓就彻底改变了他对赵臣的第一印象。
赌博的恐怖程度没有接触过的人或许只是从书上或影视剧里了解过一些，只了解到了几句空泛的口号。可在他这个勉强能算是从业者的人眼中，却无异于洪水猛兽。
而更为恐怖的是，这头猛兽身上还披着让人放松警惕的鲜亮外衣。
贪婪几乎是人的天性，而赌博无非就是正好利用了这一点。这也是为什么虽然人人都知道赌博的危害，可还是有着不计其数的人坠入这个陷阱的原因。
在他如此赤裸的推荐下，赵臣却还是无动于衷，这已经不能用简单的自制力来形容了。相反，这几年高卓见过不少因为赌博而走投无路的人，也正是这些人，开始都觉得自己的自制力胜于其他人。
送赵臣去了员工休息的办公室，高卓随即也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坐在办公桌前沉吟了一阵，高卓便拿出电话，拨了出去：“马哥，我是小高。”
“人已经去了？”电话中传出了马哥的声音。
“嗯。”高卓回答道：“我已经带他了解过了。”
“找个机会试探一下他。”马哥吩咐道。
“已经试探过了。”高卓斟字酌句的回答道：“输了一千多块，好在没有红眼，说是把钱算在他的账上，算是有些担当。”
“行。”电话对面的马哥出声道：“尽快让他上手，你随时准备撤出来。”
“是不是这边要出什么事？”高卓试探着问道。
“该告诉你的我会告诉你！”马哥回答道：“你只需要听我安排就好。”
“是，马哥！”高卓立即应声。
挂断电话后，高卓便自顾自的点了根烟。不过他手里的已经不是刚才递给赵臣的那包软红利群了，而是被称为小中华的软包红双喜。
…;…;
傍晚，赵臣吃了高卓送来的外卖后，看了一下店里其他几名员工的个人信息，又盯着一位在赌博厅的女赌徒看了一阵，第一天的工作差不多也算是结束了。
“臣哥，一起吃个宵夜，我请客。”高卓进入办公室后主动出声道。
“还是我请你吧！”赵臣略一犹豫，出声道：“不过别挑太贵的地方，我身上没钱。”
他在下午的时候已经纠正过对方‘臣哥’这个称呼了，被一个打了他将近十岁的人这么喊，难免会觉得有些不舒服。不过高卓却十分坚持，赵臣也只能任由对方了。
高卓怔住，过了一阵他才回答道：“门口有小菜馆，味道不错。”
“行！”
赵臣应声，与高卓出门的时候问道：“我看来这里玩的人怎么都很年轻。”
“大多数都是旁边几所野鸡大学的人。”高卓回答道。
“学生？”
赵臣皱眉，疑惑道：“学生哪来的钱？”
“就因为是学生才有钱！”高卓解释道：“现在这些孩子哪个不是父母的心头肉，基本上要什么家里都会给。不过沾上这个毛病，人也就基本毁了。”
赵臣摇了摇头，换了个话题道：“你是什么地方人？”
“家在河东，不过家里也没什么人了，现在走哪算哪。”高卓回答道。“你呢？”
“东北。”赵臣回答。
应该是时间的关系，菜馆里面已经没有几个客人了。高卓请赵臣坐下，点了两个菜，又要了瓶白酒道：“臣哥，能不能讲讲你和马哥是怎么认识的，我看他挺关照你的。”
“我和一个叫虎哥的人发生了矛盾，后来马哥过去了。”
赵臣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一句，略一沉默后又补充道：“我还打伤了马哥的一个手下，好像叫什么东哥。”
“难怪！”
高卓笑着解释道：“你说的应该是王卫东，我见过两次。”
等到服务员端上酒，高卓立即给赵臣满上了一杯，笑道：“现在你也是马哥的人了，我想王卫东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赵臣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事实上，他还真没担心过这个问题。“马哥是做什么的，主要就是经营赌场吗？”
“你太看得起他了。”
高卓举起杯子，和赵臣碰杯后一饮而尽，笑道：“他虽然是云海动漫名义上的负责人，不过也就是一个顶雷的，背后还有大老板。”
“顶雷？”赵臣疑惑。
“虽然云海背后有关系，可谁也不敢保证出不了事。”高卓若有所指的出声道：“你想想，万一有天真的招惹到什么人，负责人不是首当其冲？”
“大老板是谁呢？”赵臣接着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高卓回答道。“要不是那天听到马哥电话，我也不知道背后还有这么一号人。”
“我明白了！”赵臣点头。
…;…;
转眼间，赵臣已经在游戏厅工作了一个多星期。
这段时间里赌博厅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倒是外面有两人因为排队抓娃娃的问题发生了口角，险些动手。不过等赵臣干预了之后，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将肉铺的事情收拾妥当，赵臣向周老板打了声招呼后，便打算骑车前往游戏厅。
“你又要出去？”已经放假的周雪拦下赵臣道。
“嗯！”赵臣点头。
“你现在每天都鬼鬼祟祟的，在做些什么？”周雪接着问道。
“兼职！”赵臣说道：“周老板没告诉你吗？”
他早在第一天去大学城那边的时候，就已经将这件事告诉了周老板。反正肉铺下午也没有什么生意，所以周老板倒是欣然同意。
“我爸说你在游戏厅找了份兼职。”周雪叉着腰，摆出一副一切都了然于胸的样子道：“可是你每天都深更半夜回来，有几家游戏厅会营业到那么晚？”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周雪便对赵臣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谈不上仰慕或者喜欢，总之她还是很感激赵臣的。
尽管赵臣表现的和以前并没有多大的异样，可经过她的观察，却还是发现了一些问题。
先不说那奇怪的上班时间，又有什么地方能要赵臣这样的土包子员工？她现在很怀疑赵臣是不是加入了什么传销组织，经过了对方的彻底洗脑。
“我的确是在游戏厅工作。”赵臣接着道。
“我不信！除非你能带我去看看！”周雪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过去干嘛？”赵臣皱了皱眉。
“我为什么不能去？”周雪反问道。“看吧，我就说你的工作有问题。”
“有问题就有问题。”赵臣态度强硬的回答道：“总之你不能去！”
“要我不去的话也不是不行，除非你能把欠我的五百块钱还我。”周雪接着说道。
“什么五百块钱？”赵臣不解道。
“上次给你买药和绷带的钱！”周雪回答。
“你不是说四百吗？”赵臣问道。
“不要利息的吗？”周雪蛮横道：“就算是存在银行，现在也有不少钱利息了。看在你是熟人的份上，我就少要你一点。”
“…;…;”
没有拗过周雪的要求，赵臣最后只能带着对方过去一趟。
现在大部分大学都已经放假，游戏厅的生意也并不是很好，晚上他提前一点离开也没有什么关系。而且赵臣甚至怀疑，自己就算不去的话，是不是也没什么关系。
…;…;
“臣哥。”
高卓见赵臣进门，打了声招呼后，看了眼走在赵臣身后的周雪，深色暧昧的问道：“女朋友？”
“不是。”赵臣立即回答道：“只是…;…;一个朋友。”
被高卓的话闹了个大花脸的周雪咬了咬牙，不过她却并没有对高卓表示不满，而是瞪了眼赵臣。她当然不是想要承认赵臣女朋友的身份，只是莫名的从赵臣的话中听出了嫌弃的意思。
难道自己是他女朋友的话，对他来说很丢脸吗？
高卓急忙收起脸上的轻浮之色，和周雪打了声招呼后，对赵臣道：“臣哥，和你说件事。”
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的赵臣点了点头，扭过身对周雪道：“我去里面看看，你要是想玩的话就随便玩玩。要是想提前走，你就自己回去，要是不着急的话，晚点一起走。”
“知道了！”周雪答应一声，扭头看了一阵后，直接朝一台娃娃机前走了过去。
周雪离开之后，高卓立即出声道：“臣哥，里面出了点问题。”
赵臣问道：“怎么了？”
高卓神色凝重的回答道：“账上丢了两万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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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位者有上位者的行事方法，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生存之道。
高卓自然不能算什么上位者，而他也知道自己的能力不高。除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之外，他也就在看人识人的方面，自诩还算小有成就。
通常情况下，和一个陌生人接触五分钟，聊上两句，他几乎就能判断出对方的一切基本信息，鲜有失误。可偏偏在赵臣身上，高卓觉得自己以往那种毒辣的眼光好像有些不好使了。
表面上看，赵臣无非就是一个稍微有些运气，而且这份运气对他来说是福是祸都不一定的普通农民罢了。
但是通过赌博厅的一幕，高卓就彻底改变了他对赵臣的第一印象。
赌博的恐怖程度没有接触过的人或许只是从书上或影视剧里了解过一些，只了解到了几句空泛的口号。可在他这个勉强能算是从业者的人眼中，却无异于洪水猛兽。
而更为恐怖的是，这头猛兽身上还披着让人放松警惕的鲜亮外衣。
贪婪几乎是人的天性，而赌博无非就是正好利用了这一点。这也是为什么虽然人人都知道赌博的危害，可还是有着不计其数的人坠入这个陷阱的原因。
在他如此赤裸的推荐下，赵臣却还是无动于衷，这已经不能用简单的自制力来形容了。相反，这几年高卓见过不少因为赌博而走投无路的人，也正是这些人，开始都觉得自己的自制力胜于其他人。
送赵臣去了员工休息的办公室，高卓随即也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坐在办公桌前沉吟了一阵，高卓便拿出电话，拨了出去：“马哥，我是小高。”
“人已经去了？”电话中传出了马哥的声音。
“嗯。”高卓回答道：“我已经带他了解过了。”
“找个机会试探一下他。”马哥吩咐道。
“已经试探过了。”高卓斟字酌句的回答道：“输了一千多块，好在没有红眼，说是把钱算在他的账上，算是有些担当。”
“行。”电话对面的马哥出声道：“尽快让他上手，你随时准备撤出来。”
“是不是这边要出什么事？”高卓试探着问道。
“该告诉你的我会告诉你！”马哥回答道：“你只需要听我安排就好。”
“是，马哥！”高卓立即应声。
挂断电话后，高卓便自顾自的点了根烟。不过他手里的已经不是刚才递给赵臣的那包软红利群了，而是被称为小中华的软包红双喜。
…;…;
傍晚，赵臣吃了高卓送来的外卖后，看了一下店里其他几名员工的个人信息，又盯着一位在赌博厅的女赌徒看了一阵，第一天的工作差不多也算是结束了。
“臣哥，一起吃个宵夜，我请客。”高卓进入办公室后主动出声道。
“还是我请你吧！”赵臣略一犹豫，出声道：“不过别挑太贵的地方，我身上没钱。”
他在下午的时候已经纠正过对方‘臣哥’这个称呼了，被一个打了他将近十岁的人这么喊，难免会觉得有些不舒服。不过高卓却十分坚持，赵臣也只能任由对方了。
高卓怔住，过了一阵他才回答道：“门口有小菜馆，味道不错。”
“行！”
赵臣应声，与高卓出门的时候问道：“我看来这里玩的人怎么都很年轻。”
“大多数都是旁边几所野鸡大学的人。”高卓回答道。
“学生？”
赵臣皱眉，疑惑道：“学生哪来的钱？”
“就因为是学生才有钱！”高卓解释道：“现在这些孩子哪个不是父母的心头肉，基本上要什么家里都会给。不过沾上这个毛病，人也就基本毁了。”
赵臣摇了摇头，换了个话题道：“你是什么地方人？”
“家在河东，不过家里也没什么人了，现在走哪算哪。”高卓回答道。“你呢？”
“东北。”赵臣回答。
应该是时间的关系，菜馆里面已经没有几个客人了。高卓请赵臣坐下，点了两个菜，又要了瓶白酒道：“臣哥，能不能讲讲你和马哥是怎么认识的，我看他挺关照你的。”
“我和一个叫虎哥的人发生了矛盾，后来马哥过去了。”
赵臣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一句，略一沉默后又补充道：“我还打伤了马哥的一个手下，好像叫什么东哥。”
“难怪！”
高卓笑着解释道：“你说的应该是王卫东，我见过两次。”
等到服务员端上酒，高卓立即给赵臣满上了一杯，笑道：“现在你也是马哥的人了，我想王卫东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赵臣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事实上，他还真没担心过这个问题。“马哥是做什么的，主要就是经营赌场吗？”
“你太看得起他了。”
高卓举起杯子，和赵臣碰杯后一饮而尽，笑道：“他虽然是云海动漫名义上的负责人，不过也就是一个顶雷的，背后还有大老板。”
“顶雷？”赵臣疑惑。
“虽然云海背后有关系，可谁也不敢保证出不了事。”高卓若有所指的出声道：“你想想，万一有天真的招惹到什么人，负责人不是首当其冲？”
“大老板是谁呢？”赵臣接着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高卓回答道。“要不是那天听到马哥电话，我也不知道背后还有这么一号人。”
“我明白了！”赵臣点头。
…;…;
转眼间，赵臣已经在游戏厅工作了一个多星期。
这段时间里赌博厅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倒是外面有两人因为排队抓娃娃的问题发生了口角，险些动手。不过等赵臣干预了之后，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将肉铺的事情收拾妥当，赵臣向周老板打了声招呼后，便打算骑车前往游戏厅。
“你又要出去？”已经放假的周雪拦下赵臣道。
“嗯！”赵臣点头。
“你现在每天都鬼鬼祟祟的，在做些什么？”周雪接着问道。
“兼职！”赵臣说道：“周老板没告诉你吗？”
他早在第一天去大学城那边的时候，就已经将这件事告诉了周老板。反正肉铺下午也没有什么生意，所以周老板倒是欣然同意。
“我爸说你在游戏厅找了份兼职。”周雪叉着腰，摆出一副一切都了然于胸的样子道：“可是你每天都深更半夜回来，有几家游戏厅会营业到那么晚？”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周雪便对赵臣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谈不上仰慕或者喜欢，总之她还是很感激赵臣的。
尽管赵臣表现的和以前并没有多大的异样，可经过她的观察，却还是发现了一些问题。
先不说那奇怪的上班时间，又有什么地方能要赵臣这样的土包子员工？她现在很怀疑赵臣是不是加入了什么传销组织，经过了对方的彻底洗脑。
“我的确是在游戏厅工作。”赵臣接着道。
“我不信！除非你能带我去看看！”周雪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过去干嘛？”赵臣皱了皱眉。
“我为什么不能去？”周雪反问道。“看吧，我就说你的工作有问题。”
“有问题就有问题。”赵臣态度强硬的回答道：“总之你不能去！”
“要我不去的话也不是不行，除非你能把欠我的五百块钱还我。”周雪接着说道。
“什么五百块钱？”赵臣不解道。
“上次给你买药和绷带的钱！”周雪回答。
“你不是说四百吗？”赵臣问道。
“不要利息的吗？”周雪蛮横道：“就算是存在银行，现在也有不少钱利息了。看在你是熟人的份上，我就少要你一点。”
“…;…;”
没有拗过周雪的要求，赵臣最后只能带着对方过去一趟。
现在大部分大学都已经放假，游戏厅的生意也并不是很好，晚上他提前一点离开也没有什么关系。而且赵臣甚至怀疑，自己就算不去的话，是不是也没什么关系。
…;…;
“臣哥。”
高卓见赵臣进门，打了声招呼后，看了眼走在赵臣身后的周雪，深色暧昧的问道：“女朋友？”
“不是。”赵臣立即回答道：“只是…;…;一个朋友。”
被高卓的话闹了个大花脸的周雪咬了咬牙，不过她却并没有对高卓表示不满，而是瞪了眼赵臣。她当然不是想要承认赵臣女朋友的身份，只是莫名的从赵臣的话中听出了嫌弃的意思。
难道自己是他女朋友的话，对他来说很丢脸吗？
高卓急忙收起脸上的轻浮之色，和周雪打了声招呼后，对赵臣道：“臣哥，和你说件事。”
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的赵臣点了点头，扭过身对周雪道：“我去里面看看，你要是想玩的话就随便玩玩。要是想提前走，你就自己回去，要是不着急的话，晚点一起走。”
“知道了！”周雪答应一声，扭头看了一阵后，直接朝一台娃娃机前走了过去。
周雪离开之后，高卓立即出声道：“臣哥，里面出了点问题。”
赵臣问道：“怎么了？”
高卓神色凝重的回答道：“账上丢了两万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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