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弄出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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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王永吹着口哨，从外面回来，兴许是喝了酒，脸还是红的，“大姐，我回来了。”
我故意大声道：“妈，柜台里的钱总是少，是不是有内贼啊？”
我妈急了，赶紧数钱，这一数下来，果然少了将近三百块——相当于一天都白干了，还折了本钱进去。
我妈身子一软，差点晕过去。
原本就还在为明年的房租发愁，每天还丢点儿钱，再这样下去，房东真的会让我们收拾东西走人的。
“妈，你别担心，我有办法捉住这个内贼！”我附在我妈耳边小声说。
我妈疑惑地看着我。
我让她在桌子前坐下，转而对王永说：“小姨夫，你刚刚去哪儿了啊？”
王永例悠哉地翘起腿，完全看不出心虚，“跟朋友喝酒去了。对了，你刚刚说的内贼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去后厨将马师傅叫出来，“事情我跟你们简单说下。刚我妈发现柜台里的钱又少了，这次少了三百块。而且，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前一阵几乎每天都会少一点，三十五十的还有做错帐的可能，这次一下少了三百，很有可能是内贼干的。柜台的钥匙只有一把，平常都是我妈拿着，马师傅一直在后厨，也接触不到前面这块儿。”
我妈跟马师傅的视线都不由自主地集中到王永身上。
王永急了，大掌往桌子上一拍，“冉冉，你什么意思，你这么说是不是怀疑钱是我拿的！”
“除了你还能有谁？”
“你自己也算一个。大姐是你妈，你想拿柜台的钥匙，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王永开始胡搅蛮缠。
这时候，对面卖炸鸡的童师傅来借调料，这个童师傅也是好吃懒做之徒，一有机会就偷懒，都不知道被自家老婆当街骂过几回了。
他平常跟王永往来密切，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帮着小姨夫说话：“冉冉，上次我还看你从你妈的大衣兜儿里掏钥匙出来，上面应该有柜台的那把吧？”
见有人帮着自己，王永底气更足了，“童师傅就是证人，证明我是清白的。冉冉，你才十五岁，现在就不学好，以后再想教育就更难了。大姐，你别心软，十几岁该打还是要打，你要舍不得下手，就让我来！”
王永蹭地站起身，撸起袖子来作势就要打我。
我也没躲，把头昂起来，冷冷看着他。
王永直视我的眼睛，怔了片刻，手也跟着缩了回去。
“我有证据，证明你就是那个内贼！”我不卑不亢，一字一字地说。
王永慌了神，结结巴巴地问我：“你怎么证明？”
店中仅有的两个食客吃完面没走，坐在近处一边擦嘴一边看热闹。都很好奇我会如何证明。
童师傅呛道：“冉冉，你要是证明不了钱是王永偷的，你这就是诬陷。”
我妈过来拉我，“算了，冉冉。”
我无视他们，径直走过去，按下吊灯的开关，店内顿时一片漆黑。
“你怎么好好的把灯关了啊。”王永好像松了口气，语气之中透出浓浓的嘲讽。
我走到王永面前，端起他的手，将掌心翻过来。
童师傅惊讶道：“王永，你的手指头怎么了？”
黑暗之中，王永的几根手指散发出淡淡的荧光色，店内背阴，关灯之后路灯也透不进来，看的非常清楚。
王永匆忙挣脱我的手，含糊道：“应该是不小心在别的地方弄的。”
我冷笑，没多说什么，走到柜台，将里面的一沓钱拿出来。
我妈吸了口凉气。
两个食客惊道：“这钱怎么也发光啊？”
我解释说：“这沓钱之所以能发光，是因为我在上面洒了一层荧光粉。”
我就势将我妈的手举起来，“我妈是唯一有柜台钥匙的人，她的手沾了荧光粉很正常。小姨夫，你的手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食客帮忙将灯重新打开。
童师傅老实了，管马师傅借了调料就一溜烟儿跑了。
王永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辩说：“我这是在别的地方不小心沾到的。”
“哪个地方有这种荧光粉啊，我也去看看。”我不住地冷哼，这次誓要将王永这小人从家里赶出去！
“就是那个哪儿…;…;冉冉，你这什么态度？不相信我的话是吧？大姐，你听听冉冉这语气，分明就是没把我这个小姨夫放在眼里。我跟莉莉才借助这么几天，就弄出这些幺蛾子来。你这是故意要把我们夫妻俩往外赶！”
王永倒打一耙，还特别的理直气壮。
我妈朝我使眼色，意思是让我适可而止，我全当没看见，“小姨夫，我昨天刚问过小姨，每个月我妈给你两千的工资，她说你农村老家的弟弟结婚急用钱，都寄回去了。那你每天又哪儿来的钱去喝酒打牌？”
王永被我问住，脸都憋红了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小姨夫，你每天在店里也没帮什么忙，白拿着工资不说，还总干些偷偷摸摸的勾当。被我抓住还抵赖，念在你是我小姨夫的份上，这次我就不报警了，你趁早别干，还是回老家种地去吧。”
两个上了些年纪的食客直摇头，起初的好奇都化为对王永的鄙夷。
“妈，你再给小姨夫半个月的工资，我们另外再招一个人帮忙照看店里。”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王永‘哇’的一声，扯着嗓子嚎开了，“大姐，我对不住你。我都不知道冉冉这么瞧不起我们夫妻两个。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柜台里的钱是我拿的。莉莉马上要过生日，我赚的钱都寄回老家给我弟结婚用，实在拿不出钱给莉莉买件称心的礼物，就偷偷拿了柜台里的钱。但我真的只拿了这一回。谁能想到冉冉防贼一样防着我，还往柜台里洒什么荧光粉。”
王永嚎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不少路过的烩香人家的，都会好奇地探头进来看。
两个食客因王永的话有所动容，不住地摇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可以理解。”
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王永还有一套做戏的本事。
他给小姨确实买了件礼物，地摊上三块钱一个的发卡，他却偷拿了三百块，剩下的拿来干什么了，他自己心里面清楚。
“小姨夫，你快别嚎了。”
“冉冉，住嘴！”我妈容易心软，禁不住王永几句话，眼底的疑虑就散了。
“小永，别哭了，冉冉这孩子不懂事，我回头再教训她。你跟莉莉是我的亲人，需要钱就跟我说。这次是我这个做大姐的不对，莉莉生日我都不记得了，你是一片好心，我能理解。”
我真是为我妈感到着急。
继续收留王永在我家当蛀虫的后果就是——他会越来越过分，到最后，甚至从我妈手里骗走了房子，害我们沦落街头。
上一世发生的事，至今还历历在目。
“妈，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态度坚决，这次可不单单是给王永一个下马威这么简单。
我妈不理会我，又从柜台里拿出五百块钱，递给王永，“小永，你拿着，带着莉莉去吃点好的去。你们最近不是正备孕呢吗？可不能让莉莉亏了身子。”
王永接过钱，去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还趁我妈不注意，得意地看我一眼。
我尽量压制住情绪，冷声道：“备孕都备两年了，靠着这个理由，在咱家骗吃骗喝…;…;”
“冉冉！”我妈重重地拧了下我的胳膊。
我疼得哼了一声。
其中一个食客看不下去了，不住地摇头，“家和才能万事兴，小姑娘，你还是太年轻啊。”
“听到没有，家和万事兴！”我妈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为了她的身体着想，我不再争辩。
心里却不服气，我妈拿小姨跟小姨夫当亲人，可他们夫妻两个根本就不拿她当回事儿。
上一世，小姨夫骗走我家的房子，小姨还不分青红皂白地偏袒自家老公，害得我妈一夜白头，对他们夫妻两个彻底死了心。
这一次我虽然没能将王永制住，可多少能给我妈提个醒，小姨夫这人靠不住。
现在，还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做。
我揣着我妈给我的五十块钱，匆匆忙忙走出烩香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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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王永吹着口哨，从外面回来，兴许是喝了酒，脸还是红的，“大姐，我回来了。”
我故意大声道：“妈，柜台里的钱总是少，是不是有内贼啊？”
我妈急了，赶紧数钱，这一数下来，果然少了将近三百块——相当于一天都白干了，还折了本钱进去。
我妈身子一软，差点晕过去。
原本就还在为明年的房租发愁，每天还丢点儿钱，再这样下去，房东真的会让我们收拾东西走人的。
“妈，你别担心，我有办法捉住这个内贼！”我附在我妈耳边小声说。
我妈疑惑地看着我。
我让她在桌子前坐下，转而对王永说：“小姨夫，你刚刚去哪儿了啊？”
王永例悠哉地翘起腿，完全看不出心虚，“跟朋友喝酒去了。对了，你刚刚说的内贼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去后厨将马师傅叫出来，“事情我跟你们简单说下。刚我妈发现柜台里的钱又少了，这次少了三百块。而且，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前一阵几乎每天都会少一点，三十五十的还有做错帐的可能，这次一下少了三百，很有可能是内贼干的。柜台的钥匙只有一把，平常都是我妈拿着，马师傅一直在后厨，也接触不到前面这块儿。”
我妈跟马师傅的视线都不由自主地集中到王永身上。
王永急了，大掌往桌子上一拍，“冉冉，你什么意思，你这么说是不是怀疑钱是我拿的！”
“除了你还能有谁？”
“你自己也算一个。大姐是你妈，你想拿柜台的钥匙，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王永开始胡搅蛮缠。
这时候，对面卖炸鸡的童师傅来借调料，这个童师傅也是好吃懒做之徒，一有机会就偷懒，都不知道被自家老婆当街骂过几回了。
他平常跟王永往来密切，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帮着小姨夫说话：“冉冉，上次我还看你从你妈的大衣兜儿里掏钥匙出来，上面应该有柜台的那把吧？”
见有人帮着自己，王永底气更足了，“童师傅就是证人，证明我是清白的。冉冉，你才十五岁，现在就不学好，以后再想教育就更难了。大姐，你别心软，十几岁该打还是要打，你要舍不得下手，就让我来！”
王永蹭地站起身，撸起袖子来作势就要打我。
我也没躲，把头昂起来，冷冷看着他。
王永直视我的眼睛，怔了片刻，手也跟着缩了回去。
“我有证据，证明你就是那个内贼！”我不卑不亢，一字一字地说。
王永慌了神，结结巴巴地问我：“你怎么证明？”
店中仅有的两个食客吃完面没走，坐在近处一边擦嘴一边看热闹。都很好奇我会如何证明。
童师傅呛道：“冉冉，你要是证明不了钱是王永偷的，你这就是诬陷。”
我妈过来拉我，“算了，冉冉。”
我无视他们，径直走过去，按下吊灯的开关，店内顿时一片漆黑。
“你怎么好好的把灯关了啊。”王永好像松了口气，语气之中透出浓浓的嘲讽。
我走到王永面前，端起他的手，将掌心翻过来。
童师傅惊讶道：“王永，你的手指头怎么了？”
黑暗之中，王永的几根手指散发出淡淡的荧光色，店内背阴，关灯之后路灯也透不进来，看的非常清楚。
王永匆忙挣脱我的手，含糊道：“应该是不小心在别的地方弄的。”
我冷笑，没多说什么，走到柜台，将里面的一沓钱拿出来。
我妈吸了口凉气。
两个食客惊道：“这钱怎么也发光啊？”
我解释说：“这沓钱之所以能发光，是因为我在上面洒了一层荧光粉。”
我就势将我妈的手举起来，“我妈是唯一有柜台钥匙的人，她的手沾了荧光粉很正常。小姨夫，你的手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食客帮忙将灯重新打开。
童师傅老实了，管马师傅借了调料就一溜烟儿跑了。
王永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辩说：“我这是在别的地方不小心沾到的。”
“哪个地方有这种荧光粉啊，我也去看看。”我不住地冷哼，这次誓要将王永这小人从家里赶出去！
“就是那个哪儿…;…;冉冉，你这什么态度？不相信我的话是吧？大姐，你听听冉冉这语气，分明就是没把我这个小姨夫放在眼里。我跟莉莉才借助这么几天，就弄出这些幺蛾子来。你这是故意要把我们夫妻俩往外赶！”
王永倒打一耙，还特别的理直气壮。
我妈朝我使眼色，意思是让我适可而止，我全当没看见，“小姨夫，我昨天刚问过小姨，每个月我妈给你两千的工资，她说你农村老家的弟弟结婚急用钱，都寄回去了。那你每天又哪儿来的钱去喝酒打牌？”
王永被我问住，脸都憋红了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小姨夫，你每天在店里也没帮什么忙，白拿着工资不说，还总干些偷偷摸摸的勾当。被我抓住还抵赖，念在你是我小姨夫的份上，这次我就不报警了，你趁早别干，还是回老家种地去吧。”
两个上了些年纪的食客直摇头，起初的好奇都化为对王永的鄙夷。
“妈，你再给小姨夫半个月的工资，我们另外再招一个人帮忙照看店里。”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王永‘哇’的一声，扯着嗓子嚎开了，“大姐，我对不住你。我都不知道冉冉这么瞧不起我们夫妻两个。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柜台里的钱是我拿的。莉莉马上要过生日，我赚的钱都寄回老家给我弟结婚用，实在拿不出钱给莉莉买件称心的礼物，就偷偷拿了柜台里的钱。但我真的只拿了这一回。谁能想到冉冉防贼一样防着我，还往柜台里洒什么荧光粉。”
王永嚎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不少路过的烩香人家的，都会好奇地探头进来看。
两个食客因王永的话有所动容，不住地摇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可以理解。”
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王永还有一套做戏的本事。
他给小姨确实买了件礼物，地摊上三块钱一个的发卡，他却偷拿了三百块，剩下的拿来干什么了，他自己心里面清楚。
“小姨夫，你快别嚎了。”
“冉冉，住嘴！”我妈容易心软，禁不住王永几句话，眼底的疑虑就散了。
“小永，别哭了，冉冉这孩子不懂事，我回头再教训她。你跟莉莉是我的亲人，需要钱就跟我说。这次是我这个做大姐的不对，莉莉生日我都不记得了，你是一片好心，我能理解。”
我真是为我妈感到着急。
继续收留王永在我家当蛀虫的后果就是——他会越来越过分，到最后，甚至从我妈手里骗走了房子，害我们沦落街头。
上一世发生的事，至今还历历在目。
“妈，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态度坚决，这次可不单单是给王永一个下马威这么简单。
我妈不理会我，又从柜台里拿出五百块钱，递给王永，“小永，你拿着，带着莉莉去吃点好的去。你们最近不是正备孕呢吗？可不能让莉莉亏了身子。”
王永接过钱，去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还趁我妈不注意，得意地看我一眼。
我尽量压制住情绪，冷声道：“备孕都备两年了，靠着这个理由，在咱家骗吃骗喝…;…;”
“冉冉！”我妈重重地拧了下我的胳膊。
我疼得哼了一声。
其中一个食客看不下去了，不住地摇头，“家和才能万事兴，小姑娘，你还是太年轻啊。”
“听到没有，家和万事兴！”我妈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为了她的身体着想，我不再争辩。
心里却不服气，我妈拿小姨跟小姨夫当亲人，可他们夫妻两个根本就不拿她当回事儿。
上一世，小姨夫骗走我家的房子，小姨还不分青红皂白地偏袒自家老公，害得我妈一夜白头，对他们夫妻两个彻底死了心。
这一次我虽然没能将王永制住，可多少能给我妈提个醒，小姨夫这人靠不住。
现在，还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做。
我揣着我妈给我的五十块钱，匆匆忙忙走出烩香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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